對於她要離開的建議,宋萊自然不會反駁,反而想拍手叫好。
童苡看她無異議,轉身,單手撫著有點發熱的額頭,正準備去樓上躺一會兒,走到樓梯口處的時候,腦袋裏卻猛地傳來一陣眩暈感。
眼前的事物似乎都在模糊、變黑,失去意識之前,她隻覺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伴隨著一道冷然的聲音,“童小姐!”
厲君時取完自己需要的證物後,從後院門口走進大堂時,便看到這童小姐似是身體很不舒服的往樓梯方向走,腳步不由得跟了過去。
低眸睨向暈倒在他懷裏的女人,他皺了下眉,大手觸了下她的額頭,果然有些發熱,看來不僅感冒的挺嚴重,似乎還有些發燒。
屈身將她抱起,他二話不說就朝門外走去。
聽到動靜走過來的宋萊,在看到眼前的情形時,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扯住厲君時的衣袖,埋怨道,“二少,裝暈倒這種小伎倆已經過時了,您可別上了這女人的當啊!”
腳步隻是頓了一下的男人,衣袖很快脫離她的手,消失在門口之際,他隻淡淡的留了一句話,“今天你的任務完成,改天好好請你吃飯。”
宋萊聽到他這句話,氣的在原地直跺腳。
雖然知道他約自己出來的目的,也知道他對自己並無意,可她就是想多見見他,哪怕是擋箭牌,她也甘願。
他說他不會愛別人,也說明他心裏沒有別人,她還是有機會的。
這次的女人,應當也不算什麽。
……
彌漫著少許消毒水味道的病房裏,厲君時凝視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憔悴的女人,眼底透著疑惑。
這五年來,他見過不少美女,有名媛淑女,亦有明星嫩模,會化妝打扮的,趕時髦的,還有小清新的。
似乎,都比眼前這個女人過的好。
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出生在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竟然會被醫生說營養不良,需要補充肉食。
說她溫順,她性格中又透著些倔強,乖巧懂事麽,他倒不是很了解。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的時候,他唇角掀起一抹自嘲,看來最近真的是太清閑了。
輕緩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起身走到門外,見是穿著白大褂的梁景軒,他緩緩關上病房門。
從褲兜中取出一個化驗袋,他遞給梁景軒,淡淡道,“幫我查下這裏麵有沒有多餘的化學成分。”
梁景軒接過化驗袋,不由得皺眉,“二哥,這都餿了,產生新的化學物質不足為奇。”
“不是食物本身生成的化學物質,而是食物裏添加的成分,比如瀉藥。”厲君時淡淡的說道。
隻需查出是否有這些成分,他的證物便足夠成立。
梁景軒點頭,瞥了眼他身後的病房,有些不理解,“二哥,我聽蘇洛說了,那晚是這位童小姐幫了你,你這麽做,會不會不太好?”
“如果醫院需要醫治的患者是個壞人,那你便不救了?”淡淡的反問過後,厲君時回身打開病房門,邁步走了進去。
聽到關門的聲音,站在外麵的梁景軒不由得搖了搖頭,瞅著手中的化驗袋,低歎,論口才,他還是說不過二哥。
確實,不管好人壞人,都有申請辯護的權利。
隻不過,為壞人辯護的律師,受到社會輿論的譴責或許更多一些。
醫者,更是如此。
……
童苡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道溫潤的臉龐,陸廷安。
手背上的輸液貼異常醒目,同樣也昭示著,她在昏迷的時候輸過點滴。
隻不過,在睜開眼看到不是那人的時候,心底還是閃過一絲失落,隨後又是淡淡的自嘲,他沒有義務照顧她的,不是嗎?
“要喝點水嗎?”
陸廷安開始是坐在床沿的,見她醒了過來,一時有些局促,麵色略顯緊張的看向她。
童苡緩緩坐起身,喉嚨還有些疼,她直接點了點頭。
喝過水之後,被濕潤過的嗓子稍微舒服了些,她朝陸廷安道了謝,淺笑著問道,“你怎麽過來了?”
陸廷安將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隨後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摸摸頭掩飾掉自己麵上的擔憂,才道,“剛才給你打電話想請你吃飯來著,隻不過,接電話的卻是個男人,他直接說了地址,然後我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