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與死神

  一座山穀中


  一臉淤青的靈正用一根手臂粗細的黑色鎖鏈將陳枯石綁在一根勾勒著奇異圖案的石柱上,而陳枯石則是耷拉著腦袋生死不知。


  靈開始圍著石柱做出一些奇怪的動作,嘴裏吐出怪異的音節,隨著她聲音的起起伏伏,石柱上也開始湧出了白色的光澤且愈發濃鬱,如白霧般將陳枯石籠罩在內。


  半晌兒,當光澤不再增多時,陳枯石醒轉了過來,看著周邊陌生的景象,他眼神滄桑(懵逼),發出了靈魂三問:“我是誰?我在哪?怎麽了……”


  晨間的風漸漸湧了進來,吹散了白霧,露出了其中呆滯的陳枯石,靈拍了拍手:“看來已經驅魔成功了呢,呼~大功告成!接下來便是要……”


  。。。。。。


  陳枯石坐在石頭上,聽完了自己過後的經曆,倒地就拜:“恩人啊”然後就看見靈向他伸出了手:“交錢。”


  陳枯石一臉懵逼:“???”


  “交錢,驅魔的錢。”


  “好的,等我找一下……”他開始摸索起口袋,然而他的衣服在剛才的打鬥中已經破損的差不多了,破布都沒兩塊,更別提口袋和錢了。他低著頭越翻越尷尬。


  “你是不是沒錢?!”靈看他翻了半天也沒翻出一分錢。


  “嗯呐……但……”陳枯石低下了頭。


  “那叫你家裏人打錢,2萬砂幣。”(本世界貨幣――砂幣,一砂幣能買一包辣條)靈直接打斷他的話。


  陳枯石的手頓了一下,“我……沒有家人,但……”


  “emmm……唉~算了,不收你錢了,就當我見義勇為吧。”


  “謝謝恩人!我日後定會重重報答恩人!”陳枯石感激涕零

  “emmm……我隻是想賺點錢,順手而為罷了,你不用那麽客氣……”靈撓了撓頭,向山穀外走去。


  “好的,恩人。”陳枯石緊緊跟上。


  。。。。。。。


  “恩人這是要去哪?”


  “那麽多東西,我來幫您扛吧。”


  “恩人……”


  “給老娘閉嘴!”


  (好的,恩人)閉上了嘴用手語打出。


  “還有!你怎麽還跟著我?”


  “恩人,我這不是迷路了嗎?”


  “好吧好吧,跟著我可以,但走出這座山林後,大家就各奔東西,還有!不準再叫我恩人,你可以叫我靈。不準再跟我多說一句廢話!”


  (好的)繼續手語~

  。。。。。。


  幾天後


  陽光漸漸地濃鬱了起來,飄遊在林間晨霧開始消散,露水沾濕了陳枯石的袍子,準確地來說是靈借給陳枯石的袍子,而陳枯石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徹底磨損的沒法穿了。


  陳枯石正癱在地上嚼著靈遞來的麵餅,而靈站在一棵參天古樹的一根樹杈上眺望遠方,斑駁的陽光被樹葉剪碎,打在靈的睫毛上,照進眼裏,少女眉眼清朗,她腰間的鈴鐺響起,那是風的聲音。


  陳枯石不由得看癡了。


  “少年郎~現在有一份天大的機緣擺在你的麵前,你願意要嗎?”一股充滿著誘惑的聲音在陳枯石耳邊忽然響起。


  陳枯石:“???”


  然後他對著靈喊到:“靈!你聽沒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


  “沒有。”靈瞥了他一眼,陳枯石就是個話嘮,一路上總是在想法設法的找她聊天。


  “可能是幻聽吧?”陳枯石自言自語,繼續癱~

  “????”潛藏在陰影中發出聲音的男人,旋即他繼續說:“這個機緣是隻屬於你的,所以聲音隻有你一個人能聽到~”

  “……媽呀!有鬼!靈!救命啊!”


  陳枯石猛地從地上彈起,屁滾尿流地往靈所在的那個參天古樹上爬,這速度和他被附身後有的一比。


  “……”那個男人表示從未見過如此不求上進之人


  “閉嘴!陳枯石,你幼稚不幼稚,再這樣我就把你丟在這裏!”靈以為他還在惡作劇。


  “真的!真的有聲音!”陳枯石還在拚命地往樹上爬。


  “好吧好吧,他說的是真的,的確有人,嗬嗬……”男人從陰影裏站了出來――白色背心、軍綠短褲,一張胡子拉碴的頹廢臉上掛著我老婆偷人我能怎麽辦的懶散表情。


  靈縱身一躍從樹上躍下,動作如貓般靈巧,她站在陳枯石身前,手暗暗攥住袖子裏的匕首。


  “喂,小姑娘家家的玩刀可不好。”那男人瞥了一眼靈的手。


  靈眼神一凝;高手啊。轉臉對正處於發懵狀態的陳枯石喝到:“陳枯石,你死遠點,別在這礙我的事。”


  陳枯石一臉委屈怎麽又罵我:“……”


  “嘿嘿……小姑娘,你再護著他也沒用。我可不是來找你打架的,我找的就是他!”男人點了點正縮著頭往遠處走的陳枯石。


  “???”陳枯石看了看那大叔表示:不了,我還是滾遠點吧。


  “看你的樣子,是個驅魔人?”大叔看著靈道。


  “你怎麽知道?”靈徹底警惕了起來。


  “喏,是它告訴我的。而且……我還知道,你的本領不到家。”大叔朝著靈的鈴鐺努了努嘴。


  “你說什麽?!”靈對著大叔瞪起了眼睛


  “本來就是嘛…身為驅魔人,連自己身邊的人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你還敢說你本領高超?”


  說完他就不再理會靈,徑直向陳枯石走去。


  看到男人向陳枯石走去,靈急了起來――那個廢物是個戰五渣啊。


  “你這家夥……可別自說自話了啊!”


  她一拳向大叔打去,她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普通人,就沒敢動用能力,但這一拳也是極為迅猛。


  結果,大叔連頭都沒回就輕而易舉地閃過這一招,並順勢拿住了靈的手臂,一個過肩摔將靈砸進草地裏。


  靈一下子就明白了兩人之間的差距,她急忙對陳枯石喊:“別傻站著了,快跑!”同時蘊含著濃烈靈力的一拳砸向了男人。


  隻是男人以同樣的一拳對了過去。靈的緋紅色靈力與男人銀白色的靈力撞在一起,隻是僵持了一下,靈就被這兩股氣流的對衝掀飛了出去,撞在了一棵樹上,還沒等她有所反應,男人衝了過來,又是殘暴的一拳打在靈的身上,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快…快跑…”然後昏死了過去。


  “你竟然!”陳枯石怒吼了出來,他隻覺得一團火在胸膛中爆發開來,血管裏的血流忽然間飛快的奔著,帶給了他無窮的力量。


  他一個助跑高高地躍了起來,匯聚了全身力量的一拳打向了男人!


  向下衝擊的他的身影像極了撲食的獵豹。


  然而……男人抬起一腳,踢在了陳枯石的肚子上。


  陳枯石倒飛了出去,胃液湧了出來了,他癱在地上顫抖著直不起身來。


  男人走了過來,一把抓起了陳枯石的頭發,逼迫著他抬起頭來。


  男人眼神懶散地看著陳枯石那張蒼白的臉,眼神玩弄地道;“玩個遊戲吧。”


  他用手指著靈說:“她好像對你挺重要的,這樣吧,你要是一會兒能再站起來,我就把她放了。”


  話音剛落,他把陳枯石往天上一拋,陳枯石的身體又加速度地向下墜去,男人曲腿往上狠命一頂,膝蓋撞在了陳枯石的胃上,陳枯石身體再次不受控製的向上飛去,男人跳起,一個鞭腿帶著音爆聲將砸在陳枯石的身上。

  陳枯石撞上了一棵樹,倒了下來。此時的他意識已經有些渙散,可他還是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腦袋充血,看到的世界一片模糊,他用手抓摸著任何比他現在高的東西,拚命的想站起來,


  一次又一次,爬起、失敗、爬起、失敗。


  不甘心啊、我還有力氣的、我還能爬起來啊。他的思維開始混亂。


  最後,他摸到了身後的樹,靠在樹上,慢慢地直起腰來,顫抖著,卻也堅定著。


  “我…我做…做到了,你…快放…了她。”


  迎接他的卻是一記腿擊,他再次的倒下了。


  男人半蹲著,抓著他的頭發,用一種令陳枯石憤怒的聲調道:“嘿嘿,你還真信了,免費教給你個道理――規則啊,永遠是留給弱者的!哈哈哈哈…你看著,我這就殺了她,哈哈哈哈!”他的聲音充滿著無盡的瘋狂。


  他丟下了陳枯石,向靈走去。


  “啊啊啊!不要啊……”陳枯石卻再次的昏了過去。


  男人掏出了一把匕首,鋒利的刀刃在陽光下泛著森冷的寒光。


  “你!”


  瞬間陳枯石再次睜開眼睛,隻是這次眼睛一片猩紅,他聲音沙啞低沉,宛如惡鬼的咆哮:“夠了!”


  隻見“陳枯石”身體迅速魔化,皮膚下麵鑽出了層層鱗片將身體包裹,然後他一拳揮向了男人,黑色的氣流滾滾。


  “henxin!”刺眼的白光籠罩著男人。


  “Hermit!”


  刹那間一把長刀從白光裏遞了出來,擋住了“陳枯石”拳頭的去向。旋即又是一拳遞出,打在了“陳枯石”的臉上。


  “咚!”“陳枯石”被砸翻在地上。


  白光散去,一個黑色披風的白色騎士走了出來。


  “你終於出來了,初次見麵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安祚。”


  長刀提起,在陽光下泛著金色的光澤。


  白色騎士猙獰的麵甲下,似乎有人在笑。


  “陳枯石”再次的跳了起來,一拳又一拳的打向這個叫安祚的男人。


  刀與拳頭碰撞著,拳頭與身體碰撞著,血液濺起又落下,他還是瘋狂的揮拳,仿佛失去了痛覺。


  刀來拳去,“陳枯石”竟然和安祚鬥了個不分上下!

  安祚突然一刀向著靈揮去,快到隻見空氣中閃過一道白光。


  卻見黑影閃過,長刀之下,“陳枯石”抬起雙手握著刀刃,拚命的擋著,他嘶吼著,血液順著刀尖流了下去。


  “不許…不許你動她啊啊啊!”“陳枯石”眼神修羅般凶惡,他雙手抓著刀緩緩地站了起來。


  男人輕蔑的笑了笑:“其實…我一直都沒有想過要殺她,我想殺的一直隻有你啊!”


  他一腳又把“陳枯石”踹翻在地。


  持刀的手用力一轉,“陳枯石”手上的鱗片翻了起來,旋即抽刀,帶出了一串血流。然後再次以更快的速度揮刀砍下,帶出了一道殘影。“陳枯石”已是來不及躲閃!


  “當!”


  刀卻又是被擋住了!

  一個黑色長袍下的骷髏虛影手持蒼白色鐮刀擋在陳枯石麵前。它伸出隻剩下骨頭的手,一巴掌扇在了安祚的臉上!


  刀掉在了地上,安祚的眼裏滿是震撼。


  “竟然……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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