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歲月
如果可以的話，時彧本不想這樣做。
雖然精通了空間係魔法後，時彧可以幹擾別人對空間的感知，進而使那些空間法師們無法察覺到他的[感官調節]，但這並不代表時彧就高枕無憂了。
因為他防不住空間魔法比他更精深的人！
所以他在聖山上還是有風險的…
萬幸，即便是在聖山上，專修空間魔法的人也不多。如今能穩勝過時彧一頭的，唯有現存的三位導師級——亞特伍德、亞爾莎、亞爾曼！
但現如今，亞特伍德被囚禁了，亞爾莎則忙著帶人平息背叛者的影響，聖山上就隻剩下了亞爾曼一人，這便給了時彧偽裝身份的機會…
因為亞爾曼有缺陷，他那身鋼鐵之軀帶來的缺陷！
別人也許不清楚，但在十七次副本的刷新中，時彧從未放棄過進行[透視鏡]的監控，所以他對於亞爾曼的弱點很清楚。
他不能同時運用空間魔法和‘守望’，因為亞爾曼的身體不允許！
而這，也是時彧提出挑戰導師之位的原因…
因為根本就不可能！
“這確實是不可能的。”
亞爾曼正通過一麵鏡子和亞爾莎進行通話。
這麵鏡子的外框邊緣布滿了蔚藍色的花紋，是空間魔法和科技的完美結合之作，隻是用的時候，亞爾曼不得不撤掉身上的熒光，露出自己的機械之軀。
因為鏡子會反光，看不清人臉…
鏡子對麵的亞爾莎點了點頭，“導師之位可不是誰實力強大就可以的，雖然實力確實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但這隻不過是對時間感悟更深而帶來的。
“更何況，在成為導師之前，你我也並不比別人多麽強大…”
亞爾莎似乎意有所指。
聞言，亞爾曼思考了下，然後皺眉搖了搖頭，“他應該不會知道那個東西，除非我們三人中有人告訴他了。”
“難道是亞特伍德？那孩子執意要挑戰他。”亞爾莎懷疑道，對於亞特伍德這個背叛者，她並不相信會有保密的節操。
“這一點在觀察他的來曆時，亞比爾就已經確認過了，他和亞特伍德之間並沒有交集。”亞爾曼否定道。
亞比爾，是分屬‘過去’的時間守護者，他的能力是‘交織’，可以看到某個事物過去的種種牽絆。
他也是所有上山的新人必須經過的一關，用來剔除‘不合適’的人，這是他的職務。
但時彧在上山前就已經覺醒了能力，所以用‘舊日’加[瞬息萬變]，可以輕易修改亞比爾所看到的‘交織’，自然是安全通過了。
事實上，時彧並不是第一次這麽幹，在前幾次副本中他就嚐試過類似的方法…
亞爾曼繼續說道：“不過就算他沒有問題，我也不會讓他現在就挑戰亞特伍德的，更何況，我們關於亞特伍德的最終處置尚未進行。”
“那你是怎麽想的？”
“…嗯。”亞爾曼思考道，“他確實是個天才，這點毋庸置疑，如果現在就無緣無故擱置他的話，有些浪費他的成長。”
“亞詹妮弗現在如何了？”亞爾莎突然問道。
亞爾曼有些疑惑，“她還在學習中，恐怕不足以處理所有的隱患，怎麽了，突然提到她？”
亞爾莎建議道：“不如讓那孩子跟亞詹妮弗去處理隱患吧，那孩子的能力是‘舊日’，可以彌補亞詹妮弗的不足。”
“你是想讓我把他支開？”
“總不可能先晾著吧？更何況，亞特伍德之後，‘過去’確實需要一位導師…”亞爾莎提醒道，“另外，時間守護者之間從來都不是統屬關係，你無法拒絕他的要求，除非給出合理的建議。”
“那看來這是不錯的方案。”亞爾曼無奈地點了點頭，“不過我得先問問他願不願意了…”
……
“我願意。”時彧回應道。
亞爾曼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他沒想到時彧答應得這麽快。
“足夠的貢獻會帶來足夠的認可，亞米爾。”亞爾曼拍了拍時彧的肩膀，“這樣其他人才會認可你作為導師，這是不可缺少的一步。”
亞爾曼此時像是個諄諄教導的長者，如果不是在副本中，共計被亞爾曼開了三炮，時彧一定會有所感動。
亞米爾，是時彧給自己取的化名，靈感出自於‘荒島世界’的米爾港。
“這位就是你的同伴，亞詹妮弗。”
亞爾曼推出了身後的詹妮弗。
詹妮弗看向時彧修改過的長相，微微有些恍神，她沒想到剛聽到這個名字還沒多久，她就見到了這位傳奇人物。
是的，亞米爾現在在聖山上就是個傳奇，因為他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便將能力開發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直逼導師之位！
甚至已經有傳言在說，下一任的導師非他莫屬，因為沒人能打得過他…
為此時彧倒是有些抱歉，因為為了彰顯實力，他不得不以切磋之名，打遍四方。
這是‘顏縱’曾教給他的道理。
“你好。”
時彧主動打著招呼。
對於亞爾曼的安排他沒什麽不滿，因為他的目的，在提出想成為‘過去’導師的那一刻起就達到了，之後的安排他並不在意，甚至都做好了讓這個身份消失的打算。
不過沒想到，倒是攤上了這麽個差事，仿佛是命運在告誡時彧一般，自己的任務還是得自己做…
“你好。”
詹妮弗笑著回應道。
她發現自己有些欣喜，畢竟作為一個盜賊，她有些憋得太久了。
終於逃出這該死的‘閉關’了！
……
在送別時彧兩人後，亞爾曼秘密來到了亞特伍德的囚禁處。
隻是他不知道，這一幕正在被[透視鏡]的主人，完完全全地注視著…
“你將我們成為導師的秘密泄露了！”
亞爾曼用著肯定的語氣，他在詐亞特伍德。
亞特伍德在黑暗中沉默著，像是沒聽到一般，良久之後才傳出聲音。
“我沒有…”
這聲音很滄桑，很嘶啞，讓人聯想不到亞特伍德平時的學者模樣。
亞爾曼沒有繼續試探，像是直接相信一般，反而是跟亞特伍德說起了時彧。
“有一位新上山的少年，他很優秀。”
亞爾曼停頓了一下。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有著足以媲美你我的實力，尤其是空間魔法和煉金術，還隱隱超越了我…”
聞言，亞特伍德依舊是停頓了很長時間，才出聲問道：“所以…你不敢相信？”
亞爾曼點了點頭，“很難以置信，這是聖山上從沒有過的…速度！”
“嗬嗬嗬…”亞特伍德似乎在冷笑，“所以你懷疑是那個東西的作用？那你先為何不親自去看看？”
亞爾曼微微皺眉，“我會去的。”
亞特伍德嘲諷道：“別看我身處黑暗，可你連那個東西的名字都不敢說，我就沒那麽多禁忌了。”
亞爾曼有些疑惑，不知道亞特伍德是什麽意思，他不說那個名字，隻是一種保護至寶的習慣而已…
“歲月之石。”
亞爾曼終於說出了那個名字。
“我說出了名字，有什麽意義嗎？”
“當然有！”
時彧看著[透視鏡]傳來的畫麵，微笑著說道。
結果已定，因為亞爾曼從一開始，就不是跟亞特伍德在說話，而是和他模擬出的聲音在對話！
囚禁亞特伍德的地方，是連亞爾曼都不敢守望的深淵，這也是在這裏囚禁亞特伍德的原因。
但囚禁從來都是雙向的，亞爾曼也因此發現不了[感官調節]的痕跡，而這也是時彧要借亞特伍德之口詐亞爾曼的緣故。
至於時彧的目的，就是亞爾曼和亞爾莎曾在副本裏不止一次提到過的，他們獲得導師級力量的秘密。
這個秘密的源頭，是一樣東西…
時彧隻需要知道那個東西的名字，然後他就可以用[透視鏡]查詢到那東西的下落了。
“歲月之石…”時彧喃喃道。
看向身邊的詹妮弗，時彧決定跟她請教一下偷東西的技巧，回聖山的時候好用。
“亞詹妮弗？”
“嗯？”
“我們的第一個目標是…”
“我看看。”
說著，詹妮弗從空間戒指中翻出了一份資料。
“巨龍之巢！”
她驚訝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