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聖山
在亞希伯恩的講述中,關於‘時間守護者’的隱秘漸漸浮出水麵…
時間守護者是一個群體,群體內部都是普通的人類。
除了從成為‘時間守護者’的儀式而獲得的能力,他們確實和這個世界的普通人沒什麽兩樣。
因為即便是成為了‘時間守護者’,每個人的能力也有限,不能洞悉全部的過去未來…
但能觀察時間就是最好的饋贈,一代代‘時間守護者’從時間長河中獲得的知識,其積累之豐厚是不可想象的。
以‘亞希伯恩’自己來說,他隻能看到近期的過去,但在‘時間守護者’內部,未來的知識也向他敞開了懷抱。
所以時間守護者,每個人都是強者…
他們來源未知、創立不明。
這是‘時間守護者’們,憑借回顧過去的能力也沒能知道的答案,仿佛其自時間誕生之初,便已然存在。
唯一可能追溯的來源,隻有其世代相傳的名字。所有‘時間守護者’均是以‘亞’字作為名字開頭,這並非是他們自命不凡,而是傳承至今。
所以直到如今,‘時間守護者’的內部也一直相信,他們的誕生與創世神‘亞’是不可分割的。也許是直係血脈,也許是遠古追隨者…
這是他們的驕傲。
按照分管的職能方向,時間守護者自動劃分為三個部分…
過去、現在和未來。
在叛逃之前,亞希伯恩就分屬於‘過去’,代號為‘回溯之眼’,能回看到某一事物的過去發展,這在‘過去’的職能中占有很高的份量。
可惜他叛逃了…
雖無高低之分,但依照信仰的堅定程度和個人能力的區別,三個職能方麵都會推選出三位導師,以教導新進的‘時間守護者’。
而這一代的導師分別是…
‘印記’亞特伍德,負責記錄過去。
‘洞察’亞爾莎,負責書寫現在。
‘守望’亞爾曼,負責引導未來。
三者無高低之分,但因為時間是不斷前進的,現在和未來也會逐漸成為過去,所以隨著時間的流轉,三者的職能也會有一定程度上的重疊。
這次‘時間守護者’群體內部的大叛逃,領頭者,就是‘印記’…亞特伍德!
諷刺的是,他的職能是記錄過去,但叛逃的理由卻是為了更好的未來。
“有太多的遺憾了…”
這是‘亞希伯恩’轉述的‘亞特伍德’的原話。
當然,雖然是‘亞特伍德’帶頭‘起義’的,但響應者也不光是‘過去’的群體,‘現在’和‘未來’也有不少人響應。
‘未來’的‘時間守護者’之所以響應,是因為他們確實看到了更美好的未來,並願意引導世界向那個方向努力,哪怕為此背負背叛的罪名。
至於‘現在’的‘時間守護者’…時彧怎麽聽都覺得是因為無聊。
因為時間守護者的職能是監察時間的異動,但即便是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們在具體做些什麽。
畢竟身為守護者,就必然是因為破壞者的存在,可直到現在,他們也沒發現誰會破壞時間、誰能破壞時間,因為時間本身就含有無數種可能…
這種無聊的觀察生活,也自然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滿,這份職責看起來確實沒有什麽意義。
‘亞希伯恩’說到這裏的時候,時彧摸了摸鼻子。他好像突然明白了,為什麽對他來說,這個世界的等級是‘地獄’了…
他可能就是時間的破壞者!
“不能是針對我的吧?”時彧懷疑道。
這並非是他瞧不起‘時間守護者’的力量,而是覺得沒必要。因為他自己也隻是臨時起意才選擇了這個副本,沒理由會被提前預知。
更何況,時彧也不覺得這些‘副本內部的人’能突破時空門的限製。
“亞希伯恩剛見到我時還使用了‘回溯之眼’,雖然沒看到我的過去,但也沒有因此就意識到我是時間的破壞者,想來問題不大…
“還是把關注點放到儀式上才好。”
時彧終於確認了獲得觀察過去的方法,那就是成為新的時間守護者的儀式。
“儀式在哪舉行?”時彧誘導著問道。
亞希伯恩在夢中微微停頓後說道:
“聖山!”
……
“吱呀吱呀…”
晃動的豪華馬車傳來一陣陣聲音,這並非是其質量不好,隻能怪罪於這山路的泥濘。
這輛馬車載著四個人,一路向著‘聖山’而去…
正是時彧、亞希伯恩和偷聽到的兩個人。
“快醒了吧?”看著昏迷的三人,時彧推測道。
撤除了[黃粱一夢]的夢境,一般很快就可以醒過來,這三人也該差不多了。
既然決定了要去聖山,甚至還可能需要成為新的‘時間守護者’,那麽‘亞希伯恩’就必須帶上了,即便他把大部分的信息都說出來了。
但他還有價值,怎麽想,成為‘時間守護者’也是需要考核的,時彧想從他那裏獲得些經驗。哪怕不行,作為背叛者的一員,‘亞希伯恩’也可以成為時彧的投名狀!
至於另外的兩人,則會成為時彧的備用方案…
“聖俠,克勞德。”
時彧看向了偷聽者中,除了詹妮弗之外的另一位。
在[黃粱一夢]的夢境中,克勞德的身份來曆以及到盜賊公會的原因,都被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位是一位‘遊俠’,也是和詹妮弗一樣的至高職業者。而他能被稱之為‘聖’,自然是因為有一副‘熱心腸’,會經常為了穩定而奔走。
也正因如此,他的名聲很好、朋友很多。而這次到盜賊公會,則是因為盜賊們的缺失使得亞克城出現了動蕩。
從這裏也可以看出,克勞德不是非黑即白的人,有著足夠的見識和認知。而這一點,也是詹妮弗能毫無顧忌地,帶他來盜賊公會核心處的原因。
因為克勞德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嗯…”一聲輕哼。
出乎時彧預料,最先醒過來的人是詹妮弗,明明她看起來最弱。
醒來後的她先是茫然了一下,然後察覺到環境的不對,一個翻身就做好了戰鬥的姿態!
“哎呦!”她大叫了一聲。
因為這是在馬車中,她施展不開,一翻身就撞到了額頭。
而這一聲驚叫也驚醒了另外兩人…
“詹妮弗?克勞德?這…這是哪?”
醒來後的亞希伯恩還是虛弱不已,見到詹妮弗和克勞德後,連忙起身問道。
一旁,剛剛醒來的克勞德則皺起了眉頭,他在回憶昏迷前的事情。
亞希伯恩看向詹妮弗,他卻發現詹妮弗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
“詹妮弗,你…”亞希伯恩疑惑道。
“都醒了吧!”
馬車頂部傳來了時彧的聲音,他在用念力駕車,自己則在棚頂曬太陽。
“這…這個聲音是!”亞希伯恩回想起了之前的事。
“詹妮弗,向上攻擊!”亞希伯恩立刻下令。
可惜,詹妮弗沒聽他的…
“詹妮弗,你!”亞希伯恩驚訝道。
“好了,你不用裝了,亞希伯恩!”時彧的聲音再次傳來,“在你睡覺做夢的時候,就把一切都說出來了,你旁邊的兩位也都知道了…”
“什麽?!”亞希伯恩震驚道。
他轉頭看向詹妮弗,麵對她那異樣的眼神,亞希伯恩慌了!
“這位…先生?”
一旁的克勞德終於說話了。
“您對亞希伯恩的問話過程我們都聽到了,”克勞德凝重地說道,他對‘亞希伯恩’的稱呼也讓亞希伯恩放棄了最後一絲幻想。
“您也用那種手段…問過我們了吧?”克勞德肯定道。
“你是個聰明人。”時彧讚賞的聲音從上麵傳來。
聽到這裏,詹妮弗也意識到了什麽,渾身顫抖著。
沒人想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一旦被人知道了,除了憤怒…就隻有恐懼了!
“我們…這是去哪?”
聽到時彧的回答後,克勞德的臉色更沉重了,但他卻沒有繼續追問什麽。因為昏迷前的景象告訴他,在場的人加一起都不是這位先生的對手!
“你應該猜得到。”時彧意味深長地說道。
克勞德認命地點了點頭,看了另外兩人一眼,無奈地說道:
“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