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畫地為牢4
嗚呼!
風聲呼嘯。
正待一把抓住狀況奇怪的鳴人,日向寧次突然身體一歪,向一旁一個側翻閃躲,半蹲於瓦片黝黑的屋簷之上,抬眼看向突然出現的黑衣湯忍。
剛才就是這人從背後偷襲,抓向他的肩膀處。
對著不遠處回過頭來,腳步稍緩的鳴人勾勾手指,示意對方過來,身著一身勁裝短打的春站在屋頂正中,瞥了眼手心,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中空無一物,轉頭看向神色戒備的白眼少年。
剛才自己的確在他肩膀碰到了某種自發鼓脹不斷的物體,而且那種味道···令她不由想起了中忍考場之時,自己被迫變成球狀物滾來滾去的憋屈往事···以及那種完全不注重他人隱私的生長方式-——偷偷寄宿,吸取他人體內查克拉,成長為‘人’。
“你感覺到了什麽?”雖然她讓鳴人遇熟就跑,但看他逃跑的架勢完全不像是被自己要求。
那發自內心的姿態的逃跑姿態···你小子中忍考試不是還贏了他麽?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盯著我,感覺有點奇怪···春,是你!”連思考都沒有太多進行便本能的信任了這剛出現的黑衣湯忍,先回答了對方所提之問的鳴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不是春嘛,雖然對方似乎又變裝了。
臉上戴著忍字方巾,湯忍護額將頭發往兩邊分流,僅露出一雙眼睛,還有那雙令人印象深刻的又濃又長、倒黴八字眉。
不過,現在可以不跑嗎,不是說遠離熟人?
重新返回的鳴人靠近春,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直覺,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因為這直覺似乎毫無根據。
偷偷看了眼一臉疑惑的寧次。
抱歉,寧次!鳴人在內心再次道歉。
“···嘖!果然麽。”他們得立馬離開這裏了。
她心理最壞的預計變成了現實。
宇智波帶土、鳶,兩者都有著那種特殊改造的身體,再加上野生栗子林中那猶如蜉蝣一般可在地中潛行的神奇生物——人形捕蠅草···
荒島求生,額不,龜島閑聊互換情報時,鳴人可是向她狠狠吐槽了一把對方的作弊戰鬥方式,從他的影分身上吸收查克拉來打他這個本體,簡直卑鄙的沒邊了。
不過,她還是覺得宇智波帶土的小黑屋模式更溜,趁人不備隨時拉人,不說把人餓上一兩周,就三天,基本就是躺平任人魚肉了。
省時省事不費力,簡直是偷襲拷問居家好夥伴。
配合上那種‘嘿嘿嘿,有本事,你來打我呀~’的欠揍能力——虛化。
隻要不腦殘,保本毫無壓力。
隻是,既然能玩孢子寄生模式了,她尋思著寄生一個人與寄生一村人的難度好像也沒啥區別。
友軍帶著敵軍滿臉笑容、敞開懷抱歡迎自己的糟糕場景···哈哈,不會有那種黑色喜劇吧···
但是,眼下這種情況···
現實還真是永遠都不會讓人失望,總能在bad end方向輕易滿足她的想象力。
“你們在打什麽啞謎?鳴人,這些天以來你去了哪裏···你知道雛田大小姐她···”寧次站在原地沒動,看著春,眉頭微微皺起,隻要自己稍有動作,對方背在身後的手中早已備好的暗器就會阻礙他的靠近···這人的身影似乎有些眼熟,他在哪裏見過?“···這個人是誰?”
在白眼的視界之中,眼前之人的身體情況十分異常,其查克拉由左手手腕處為,遍布全身,與常人從心髒出發的查克拉經脈走向相差甚遠。
“···雛田,她怎麽了嗎?”對於寧次突然提到的日向雛田,解除了變身術的鳴人從春背後探出頭。
“咱們好歹也是同一個病房打過牌的交情啊,寧次君,不過,雖然是久別重逢····”寧次少年似乎全然沒有發現異常,是因為沒有用那可以看透體內經脈以及查克拉走向的白眼看過,還是因為對方的偽裝尚無法識破?
“你···?”像是有些困惑或者說是疑惑,日向寧次認真看了兩眼那探出來的半個腦袋。
站在春背後的鳴人恢複了自己不到160的身高,柔順的金發自然垂落於白皙的臉龐兩側。
與他印象中一頭咋咋呼呼短發,一身小麥膚色的家夥差異頗大。
“眼下鳴人和我得先回木葉去見綱手大人,就不打擾你執行任務了···下次再一起鬥地主啊。”春擋在鳴人身前,對著容貌俊秀的少年眨眨眼,眼神瞥向一旁,向後慢慢退了幾步,熱情道別。
“···春?”慢慢走到屋頂正中,日向寧次看著躍下房頂之後,快速混入人群的鳴人與春背影,沒有解除白眼狀態的視線瞥向自己的肩膀。
鳴人在警戒他,換種說話,他身上的某種東西?
所以才有像是躲閃、被維護一般的舉動。
奇拉比體內寄宿的牛鬼與妖狐之間的戰鬥訓練,不可僅僅是磨練了鳴人與妖狐的默契度,更是進一步磨合了二者的查克拉感知。
根據奇拉比的說法,鳴人本能的查克拉若非過度壓製體內封印,其查克拉感知與分辨的能力天賦應該相當出眾。
自白池地獄溫泉離開,打算去湯隱忍村那個肌肉聖誕老人村長處在探探情況之時,卻看到了被追的火急火燎的鳴人,其身後不遠處的則是日向一族新出的天才——日向寧次。
他怎麽會在這裏?
邁特凱上忍、洛克·李、天天也在?躍上屋頂爬上溫泉街中心瞭望台的春瞭望四周,並沒有發現隱藏靠近的類似人員。
如果是組隊來到這裏,沒理由發現了鳴人之後不進行一次短暫集合···好歹鳴人還有木葉隱藏核武器-妖狐九尾這一重量級背景身份。
也不見日向寧次縱躍之間有留下任何可以令同伴進行追蹤的標記···單獨一人還是不想同行之人發現鳴人?
誌村團藏應該沒那麽快洞察這裏所有的秘密,能夠大度的讓五代火影派人來進行接管···至少從她進入湯隱忍村,街道各處暗中隱藏之人的風格,不像是她之前早已熟悉的那套。
而是給人更陰冷之感的隱藏方式。
從業時間越久,各自的風格便日趨定型,溶於骨血。
日向寧次執行的不是五代火影的命令?
···
日向寧次看向逐漸遠去的兩人,白色煙霧夾在初冬的寒風之中,吹起兩鬢垂下的長發,月白色的瞳孔中透出幾絲波動,但終究壓下,恢複成平常的冷靜。
“日向宗家終究還是沒落了,這一代的宗家長女,那雙眼可是雲隱村都為之垂涎的瑰寶···可惜其主那軟弱的個***費了其那堪稱優異的天賦···”從其這次能發現那個男人躲藏的空間位置一事來看,也許,那份天賦尚未徹底泯滅。
“世界也總是公平的···即使是籠中之鳥,也會勤加鍛煉自己的雙翼,使其強壯,使其羽翼豐滿,在機會麵前可以一飛衝天···”身著長袍的男人用拄著拐杖,站在鋼鐵廢墟構建的陰影之中,僅露出一隻眼,充滿熊熊燃燒的野心之火,遍布額頭與臉頰的皺紋像是在書寫這個男人的城府之深,“在其本該馳騁的天空之中,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你想說什麽?”日向寧次從眼前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與額頭咒印所帶來的強製臣服不同,那是一陣由心底升起的寒顫。
像是利斧從冰封萬裏的深海鑿出一個鍥口,裂縫無聲向上不斷蔓延···
“你可不是愚笨之徒···還是說長久以來的禁錮已經深入了你的骨髓···”篤!篤!安靜的空間之中,男人拐杖點在地上的沉重像是由他的心髒躍動產生,“籠中鳥之咒印,你就從來不想徹底擺脫它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