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欠債必還
“···這一切都是對我的詛咒嗎?湯忍村隻能存活於過去···我也永遠無法完成贖罪···”被鹿丸用苦無頂住頸動脈的老者神色落寞,看向小孩模樣、未諳世事的昏迷少女,“當年,我不該答應齋藤夫婦的···”
“!”鹿丸後退一步,護在眾人身前,雙目緊盯眼前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人。
“這並非詛咒而是獎賞,邪神大人的珍寶,我們的公主,賜予了我們新的生命。”同樣越過人群來到斷崖邊追逐鹿丸的湯忍之首,言辭之中帶著明顯的審判意味的男人,一個手起刀落,湯忍村長的腦袋便被其割下。
“沉溺於過去的隻有您···以及那些缺乏自我了斷勇氣的亡魂。”男人像是看了眼如臨大敵的少年少女,垂下眼,看著被自己拎在手中的須發皆白···看都不看那亂鬥成一團的被他不屑一顧的同胞。
“···而我們已經重獲新生。”蒙麵男子,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拉起鹿丸身後的齋藤梨梨。
“不準,不準,碰梨梨!”眼見著男人斜睨著似乎嚇的一動不動的鹿丸,就要伸手抓人的齋藤賢人踉蹌著腳步從斷崖邊起身撲向男人。
“哼!···完全沒有繼承齋藤大人之血的你,與公主大人簡直是雲泥之別···更何況,你竟然還妄想著將公主帶離村子,脫離邪神大人的庇佑。”看向一側被身材豐滿的少年攔腰阻攔的青年,湯忍語帶不屑,“梨梨大人將你視為哥哥,不過是井底之蛙所見之明月倒影,若被你這樣的人信以為真,那對皎潔的明月來說,是玷汙。”
“不要攔著我,木葉的小鬼!”努力想要掙脫身高僅到他胸口,但卻分外難纏的少年的雙手,周身狼藉一片,淺色的短褂早已破損不堪,擁有栗色頭發的男人抬眼怒視著距離自己僅有一步之遙的湯忍,“這些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封印梨梨記憶的母親早已將一切都告訴於我!”
“哦,那麽齋藤大人是否將公主之軀並非其一人所有之事告訴於你?”眼角的餘光瞥向被安置一旁的少女,男人俯視著齋藤賢人的目光充滿憐憫,“···或者讓已經醒來的邪神大人告訴你,它的存在。”
“你說什麽?”隨著湯忍話音的落下,之間春與井野身側,靜靜昏迷的齋藤梨梨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梨梨!”
“請您降下神諭,讓吾等聆聽您的教誨,邪神大人。”看著從地上站起的少女,緋紅的長發拖曳於地,無神的雙目看向不遠處···亂鬥一汽的湯忍村民三三兩兩倒在泥濘的山地之上,男人單膝跪地,虔誠無比,“賜予他們背叛的下場。”
“···”起身的少女不言不語,雖然睜開了眼,但卻好似整個人在神遊一般。
“邪神大人?”
“梨梨?”
少女的狀態似乎出乎湯忍以及齋藤賢人的預料,二人不由的傾身上前。
“是叫邪神來著?辛苦你了,井野。”本是汗流如注,低著頭接受治療的春突然出聲,站起身,精氣神十足的完全不像是個剛被治愈的中毒之人,將腦袋之上發型古典高貴的假發取下,撓撓被汗水浸透的頭發,看向不明所以的兩個男人,“不好意思,那家夥被封號了···至少目前是。”
“接下來就交給我,井野,幫鹿丸驅下毒。”將金色假發上用作裝飾的苦無拔下,撩起袖子,在手臂之上輕劃一刀,將沾上血的迷你苦無遞過,靠近村長這麽長時間,沾上的毒素也不少了,“應該有抗體生成了。”
“你可得做到你保證的事啊···”不太抱有希望的鹿丸輕歎一口氣,然後將苦無之上的血抹進嘴裏,側身麵向井野,當他們和春與井野匯合之時,關於春偷偷給他打的暗號,他到目前都不明白春的目的。
“你對邪神大人做了什麽?!”湯忍男人問出了在場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
“詛咒難解,欠債難逃,這就叫做命運吧。”令人有些不知所雲的感歎一聲,春反手扭住男人襲來的手臂,在其腰身之上重重一腳。
噗!斷臂蹭著泥土、裹著雨水與草葉滾落一旁。
“你們的債主是所謂的‘邪神大人’的話,那麽我的債主,就是所謂的‘神樹大人’了···”她節操大甩賣逃債成功才多久,結果卻發現對方早留了後招在自己身體的春不可謂不鬱悶,“不打招呼竊取他人之物,被債主給找上門也是理所應當之事吧。”
“竊取,你的話什麽意思?”春的話每個字眼他都能聽明白,但是組合在一起卻···
“意思什麽的就是,你們變成了被殺就會死的普通生物,雖然物理傷害限定···看看你們的同胞,到目前為止,你們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之處麽?”春伸手指了指僅有依稀幾人站立著的亂鬥團,站立的人眼中滿是迷惑不解以及某種恐懼。
“以為自己是不死之身,便麻痹大意了呢。”對危險感到麻木,作為生物的存活來說是失格,“無限次複活的能力,不好意思,即使作為媒介的小姑娘還在,債主大大也順利堵上了漏洞。”
“···邪神大人,不會拋棄我!”轉頭看到那地麵之上一地的屍體,沒有像往常一樣互相替各自縫合完畢再接著互殺,倒在村民們的臉上滿是詫異,像是不理解為何自己會死。男人灑出一片手裏劍,同時將湯忍村長的頭顱扔向春,趁著春扭頭躲閃之際,就要奪走在其身側的少女,“一定是你使用了什麽邪術!”
“好借口!說是邪術也沒什麽錯,畢竟是連我都無法理解的現象···”眼見著男人就要拉走明顯神智不清的齋藤梨梨,隻見翠綠的藤蔓狀從少女身後猶如靈蛇飛速閃出,射向男人,逼得男人不得不倒退。
順著那在少女肩頭靈活搖曳的詭異藤蔓望去,白綠的枝條一路衍生至春對著自己比著勝利手勢的手腕,“是不是很想打人?我十分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但誰讓債主大人事兒還沒做完呢。”
“不過,放心,你無論是想要地獄泡澡而亡還是有什麽其他新穎別致的自殺方式,我既不會追殺你,也不會過問你的未來規劃。”看著蒙麵男人對著那猶如活物一般的藤蔓靜靜不語的模樣,春給出處理方案,“畢竟,雖然形式與眾不同了些,但你們也是這個世界的‘生物’···這簡直就特是詭辯有麽有?”
“···你打算將湯忍村長的腦袋抓到什麽時候,春?”看著似乎毫無意識自己手中抓了什麽東西的春,井野感覺自己像是有中毒症狀,心悶氣短。雖然春的中毒情況並不如其外表看起來那般嚴重,但體內還是有部分毒素殘留···竟然還靠近毒源。
春絕對是那種不受醫生歡迎的病患。
“差點忘了。”一把將腦袋物歸原主至湯忍首領的男人懷中,讓湯忍村的一把手與二把手二者麵麵相覷,片刻之前還互為敵對陣營的二人,此時不知道該如何接受春給到的現實。
“你這個混蛋對梨梨幹了什麽?!”雖然咆哮的音量很足,但是無論齋藤賢人如何奮力前行,努力的丁次少年都令他寸步難行,“為什麽現在還要攔著我?!”
“從一開始便利用我們的你,有什麽資格對我們大小聲,委托人大人,嗯?”不怎麽耐煩的回擊道,對於青年的質問,春回答的理所當然,“至於攔著你,自然是因為你想過來才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