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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雨過天晴5

  僅有兩人的病房之中,空氣中隻有偶爾的布料摩擦聲響,吃下既定分量的止痛藥之後,按照往常的習慣出門鍛煉,洛克李看了看與之前睡姿迥異的春,輕輕關上門。


  走了嗎?聽著門外那拄著拐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趴在床沿,從被子的縫隙看向並沒有拉嚴實的窗外,通過大大的窗戶,陽光能肆意的蔓延至屋內,而隨著其上的兩隻普通麻雀的跳動,不算粗壯的樹枝微微顫抖···果然哪裏都有啊,守衛。


  從位置來看她的隔壁絕對不會是三代,之前門外所見的守衛們,臉上可是毫無擔憂之色···反過來倒是有種壓抑的憤怒感。


  從床的另一邊匍匐下床,雖然不知為何順帶著也監視上了她,但是硬闖,按照她目前的身體,走路都不利索,她完全不覺得有絲毫勝算···她有種定時炸彈倒計時一般的不詳預感。


  必須盡快找到春野櫻,得到答案!


  門外,守衛至少6人。


  窗外,守衛至少4人。


  整個房間,按照她現在的力氣,握了握拳,也直接轟不出個大洞。


  目前的時間,8:10。


  再過20分鍾,護士和醫生回來查房,到時候她就得被連上心跳檢測裝置,保證愈合期的心跳平穩···按流程進行。


  那時她可就沒什麽替身術可以代替了。


  她的床與洛克李之間的床中間有一道拉簾,早上她起床之後,拉簾便被拉開了不少,不過還沒有完全拉開,,將簾子掛起,將身體藏在簾子下,慢慢的爬過洛克李床下。


  沒有急著從床底下爬起,春的手慢慢順著床邊的櫃子摸索向上···摸到了。


  抽回手的春,慢慢後退回至簾子下,背靠著自己櫃子慢慢站起身,簾子掩在自己身前。


  “啾啾!”春是在睡覺?這種完全蒙著腦袋的睡覺樣子跟之前看到四仰八叉模樣很是反差啊。


  “啾?”她之前隻是出於昏迷之中,現在才是正常的睡覺姿態吧。而且你看她病號服的衣袖褲腳都露在被子外,樣子根本沒好多少吧?

  “···”是他太敏感了麽,化身為麻雀的暗部眯起眼看向一動不動的春···最後收回視線,專心盯著眼前的病房,其中的少年與中年。


  隻是順帶著監視就不要那麽敬業好麽,雖然並不是直接感受但是看著一隻麻雀一臉深沉的對著某處虎視眈眈,很有違和感好麽。已經爬上了櫃子的春一腳踩上病床的靠牆靠背,從嘴上取下叼著的水果刀,對著天花板上麵的防火滅煙裝置邊,捅進去。


  將還連著電線的裝備從上麵取下放到一邊,春對著天花板開始了精雕細刻···用鋒利的水果刀將合成材質的天花板切割出剛好能容納她通過的路口。


  8:30了,巡房開始了,春已經聽到走廊之處傳來的整齊的聲音。


  就是現在!


  趁著窗外之暗衛的注意力全在隔壁房,春拉著上麵的電線,在牆上一蹬,憑借著自己當前‘減肥’過度的身體,竄進了天花板,將電線拉回,連著之前切掉的天花板,將電線打個結縮短長度‘恢複’原樣。


  呼,春抹了抹額頭的汗,按住自己抖個不停的手臂,第一步已經成功,接下來就是離開木葉醫院···不過,還是先去找套衣服。


  隻要人多,那麽就可能存在變數,警惕心也不自覺的會高漲。


  隔壁的房間,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砂隱的人。春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天花板,轉頭向著一處爬去,吱吱吱吱,黑暗潛行者,老鼠君,會告訴她生路在何處。

  爬過一處房間,細微的哭泣聲傳來,透過防火裝置的間隙向下看去···是她之前待的雜貨屋間?

  “由美姐,你還好嗎?”房門之外傳來略微有些耳熟的護士小姐的聲音,似乎十分擔心著屋內的女子。


  那個跪倒在地正壓抑著哭泣聲的憔悴身影是由美子護士小姐?

  “···我沒事,隻是稍微有些累了,過來偷偷補個覺。”山田由美子飛快的將雙眼之中滿溢的淚水擦幹,稍稍打理了一下外表,便從地上起身向外走去。


  “由美姐!這裏我們會接手,絕對不會遺漏一個病人!···目前你可是懷著小寶寶,請好好回家休息吧···”紅著雙眼的可愛女孩看著終於現身的由美子,臉上又是放鬆又是難受,從屋內走出的女子腰身之間的凸出已經無法掩藏,“再這樣下去,天沐桑即使不在也會擔心著你啊。”


  “···噓!”一旁的女子聽著女孩的口無遮攔立馬想要阻止,但是還是太晚了。


  “···不要那麽擔心,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由美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即使孩子的父親無法親眼看到她的出生,但是,我會替他告訴孩子,自己的爸爸是個保護了村子的英雄···唔···”


  內心的悲傷一旦決堤便無法被徹底壓抑,本想要努力的表現自己的活力的山田由美子最終還是無法抵擋那破濤洶湧的悲傷,眼淚就像是從體內逃跑一般紛紛滑落臉頰。即使雙牙緊咬,嗚咽的聲音還是滲出了齒縫。


  “···嗚···由美姐···對不起···”是她說錯話了,剛進入木葉醫院實習的少女,一直以來便接受了這位溫柔可人的前輩的無數關照,但是偏偏在這般的時刻,她說不出絲毫能夠令對方,哪怕是片刻也好,忘記她的丈夫,天沐善的離去。


  “···真是的,你在哭什麽啊···”即使有一刻的崩潰,但是並不打算讓自己沉浸在悲傷之中的由美子伸手撫掉少女臉上的淚水,然後擦幹自己的。


  “···因為···因為···”本該是與丈夫一起開開心心迎接新生命誕生的由美姐,卻連丈夫的葬禮都沒有機會參加,一直壓抑著自己,不斷忙碌著。一看到她那令人感到悲傷又感到堅強的身影,她就忍不住···少女的話語在自己的嚎啕聲中根本不成語調。


  “謝謝你們的擔心。”由美子看向不停抹著眼淚的少女,看看其身後其他擔心的身影,露出和平時一樣的笑容,“病人們還等著我們呢,如果我們都被悲傷打倒,還有誰能支撐他們呢。”


  聽著門外離開的腳步聲,僅著內衣內褲的春從天花板中跳下地。


  “···”透過窗外晴朗的陽光,看著地麵之上生長在陰影之中,開出深色之花的春沒有急著起身。


  山田由美子雖然並沒有跟隨夫姓,但她知道天沐善與其奇妙的夫妻關係···曾一度鬧到分居離婚,但最後又和好如初的一對夫妻。


  山田由美子懷孕的消息,春之前便知道,她也知道由美親本是打算最近才告訴到不時和自己鬧別扭的丈夫,給他一個驚喜···


  天沐善,當初自己與耕介老師回村途中偶遇的議論耕介老師忍者等級的小隊之中的一人,因為戴著眼鏡而被她吐槽為斯文敗類,但是,酒量糟糕,心眼很小。


  沒有機會了,一切都沒。


  “唔嘔···”春跪倒在沾滿灰塵的地板之上,嘔吐之物幾乎都是水,其中夾雜著尚未消化殆盡的五顏六色的藥片。


  不對勁,到底是為什麽不對勁呢,她一直覺得哪裏不對勁。

  大蛇丸的行動理由、目的,陰謀、陽謀?


  鳶的抽風和欠揍?

  三代的安排和應對?


  自來也的能力和躲避?

  木葉的整體水平、存在基礎?

  春野櫻的真實與虛假?

  毫無關係。


  根本不是因為大蛇丸,也不是因為其他人,而是···因為不對勁的人是她自己啊。


  “唔嘔!!!咳咳!”春捂著翻江倒海般的胃部,低著頭看著在穢物之上倒映出來的狼狽不已的自己。


  完全不像自己的自己。


  代替春野櫻和三代火影表明大蛇丸的計劃,和森乃伊比喜下通知自己來解決通靈蛇,讓自來也解決大蛇丸,完成任務?


  什麽時候自己變得如此涼薄,竟會顧全大局?


  而這大局到底是誰的大局?!

  木葉的還是大蛇丸的?!


  有人受傷、有人死去都是必然以及正常的,多數能夠存活所以該這樣做?!


  完全沒有考慮春野櫻提議以外的方案。


  即使並非熱血質的她,麵對挑起戰爭之人,她也會遵循最基礎的人道主義標準,在大蛇丸行動之前,先下手為強,徹底幹掉他···三忍名,生死戰,名號對主動進攻的她來說並不足以為懼。


  而且,目前徹底了解到大蛇丸本身的存在早就脫離了人類範疇這一點,所以,即使她殺了他也根本無需麵對死亡審判,進行殺人申辯。


  或者,直接找砂隱拆穿一切,對方相不相信完全無所謂,隻要令砂忍不再完全信任音忍,徹底打亂對方的部署安排···不想被甕中捉鱉的話,就不會蠢得獨自發動突襲吧?

  甚至,外援,向換金所發出大蛇丸出現木葉的消息··除了其本身高昂的賞金之外,所謂s級叛忍天團的曉組織也一直在追捕他的吧?!


  為什麽,她竟然連一種可能都沒有提出、嚐試,便全然信任了春野櫻?!


  不,不僅僅是春野櫻,她對於其他人···藥師兜,遭遇戰,她本身便是受恩記仇立馬報的人,隻要稍一想象,自己恨不得弄死的家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滋潤無比,她就難受的睡不著覺。


  但是,最近的她竟然做出了像是智障獵物被誘餌輕易所惑的‘睿智’舉動,放任對方找上自己···攻擊、牽連他人,而不是由她主動將其掐滅在搖籃之中?


  真的是她人品再創下限,還是她的精神又被動了什麽手腳?

  站起身,用舊床單擦幹淨身上以及地上的髒汙,穿上陳舊清掃工人服裝,春打開門,壓低帽簷,沒有看似乎已經被發現了異常的自己的房間,從處大門離開。


  站在醫院的大門外,左右都是大道,雖然周圍仍有破損痕跡,但是經過之人的臉上倒是並無明顯的憂愁。


  夏季的烈日從早晨開始便毫不留情,炎炎而上,樹蔭之外的空氣之中是白的刺眼的光芒經過所留下的痕跡,光芒巡回之處,想要將世間一切藏在骨子裏的陰濕燃燒殆盡。


  早些留下的水坑以及潮濕通通消散無形。


  雨過天晴?


  她怎麽會有如此可笑的定論。


  “···”春野櫻,春看著身側擦肩而過的,似乎有急事而步履匆匆向著一個方向遠去的粉發碧瞳少女,其身上也穿著醫務服,最近,她也在此處幫忙?

  春竭力拖動腳步跟上對方的步伐。


  她到底還可以相信自己的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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