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花神啼,天魔嗤6
“雖然不知道你對精神動蕩不安的四月進行了怎樣的蠱惑,但是,你能保證日後成長的四月不會因為你的這份自私而憎恨於你麽?”將煙在身邊石凳上掐滅,靜極力忍耐想要暴揍一頓春的衝動。
“四月可是個比您想象的更為堅強的孩子。”林間小鳥開始出來活動,似乎將一側的春當做了樹枝,扇動著羽翼的嬌小身影輕巧的停在春的腦袋上,絨毛尚未完全褪去的雛鳥轉動腦袋觀察著四周,纖細的角爪在春順滑的黑發上來回躍動,“而且,說是‘蠱惑’,不覺得您有些過分了嗎,即使是春我也會傷心的呢············那可是充滿渴望正能量性質的鼓勵呢。”
“嘖!”女子撇過頭去,就是這一點她無法反駁,春以近乎催眠效果引誘著四月將心中對未來的渴望與向往壓倒性的蓋過對那些人渣的仇恨。這並非不好,進行穩定治療嗬護以及時間流逝,這樣的結果便是最好的結果。但是短時間內這樣近乎強製性的行為,對於少女來說卻並不能算是件好事。
不安定性太多了!
“········雖然我算是個閑人,但我也並不打算花費更多的時間············而且,對於成熟的孩子,溫柔又合適的安慰並非由我這種人可以提供。”即使是為自己行動而製定的計劃,她也可以感覺到自己正在消退的憤怒以及熱情,再過3天左右,自己的情感可能就會回歸到普通水平,而到了那時候,自己作為一個不負責任且失去興趣的旁觀者,對於四月來說,隻是一種曝光的淩遲而已。
生存時間的增長對她來說的確不是什麽好事,產生情感波動的持續性似乎越來越短,即使外表一如當初,但是內在似乎的確有因時間而鈍化,她已經快進入老年祥和期了麽?
不過,這樣想的話,那些活得長久卻能保持著幼稚生活態度的生物是怎麽回事,是因為大腦發育本身便沒有完善必須隨著時間而慢慢成長,還是早已停止發育,僅能保持原樣?
“雖然,現在和您說聲再見有些尚早,不過也趁著機會先說了吧,誰知道後麵可能發生什麽呢。”用樹枝將地上的蚯蚓挑飛到一側的樹叢之中,春從石凳上站起,腦袋上的小鳥有些受驚的胡亂拍打著翅膀,雖然搖搖晃晃但也算是成功的飛回了自己的鳥巢,在春的腦袋上留下幾根毛絨絨的灰黃色羽翅。
“如果沒有真正道別的意思,就別說這種話,你不知道表麵的禮儀很招人厭麽?”隨著春起身的動作,靜也站起身,“·············而且,我很早就想說了,說話時自稱‘春’,就不覺得害羞嗎?”
明亮的陽光之下,溫度開始慢慢升高,靜的血壓也隨著春的胡言亂語而穩定上升。
“是麽,我還以為使用了這種用詞就相當於能幹脆利落的剪斷一切呢,既衛生又禮貌。”邊走邊從路邊的樹叢、樹梢摘下些什麽,翠綠的葉片被層層疊起,春十指翻飛,“雖然第一次自稱‘春’的確有些害羞,但作為能夠隨時提醒自己是誰的方法,還算是挺管用的。”
“不用害羞,請戴上吧。”將手中編織的精巧草環遞給一旁的女子,春戴上自己手中剩下的一個,“把太陽過濾後涼涼的光線,的確挺舒服的。”
“誰會因為這個害羞啊?”雖然這樣說著,靜倒是十分老實的接過了春手中的草環,戴上了腦袋,有些幼稚的草環戴在頭上,本是成熟大人的靜看起來年輕了不少,性格似乎也活潑了不少,一邊詢問著春的種種,一邊和春一起向醫館走去。
而春除了時不時的應個聲,就是常常放飛思緒,令靜的血壓不時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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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本是被粗大的鐵鏈死死綁在牆壁之上的短發女子,不知用了何種方法,四肢之上的鐵鏈瞬間鬆脫,沉重的鐵鏈掉落於地發出悶響,黑色的馬丁靴踩在滿是穢物的石塊上,卻是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向著自己麵前的驚慌失措的幾人穩步走去。拉上黑色運動外套的拉鏈拉至脖頸後折下,遮住內裏白色t恤,分別擼起兩手的袖子,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臂。
“垃圾一直不覺得自己有多臭,便是因為其本身便是生長於垃圾堆中,這麽個簡單的道理,我怎麽就忘了呢?”將衣著華美的中老年男女各自一把拽起,在其痛苦幾乎窒息的掙紮聲中,春將其一把甩向本是自己呆著的位置。
虛胖多於強壯的龐大身影撞在石壁之上重重摔落於牆角的汙穢之中,發出沉悶的聲響。
空氣震動產生的風壓令四角之處的篝火驟然搖動。
“密室刑囚?真是不錯的嗜好。”看也沒看無力倒在兩側牆邊的侍衛們,春繼續向前,一腳踹翻燒紅的火堆,緋紅的烙鐵散落在地,冒出絲絲青煙,“我也相當喜歡,與我們這種膽小的家夥相當匹配,對吧?”
“想要報複我?”被揪住衣領的虛弱虛胖的男子看著眼前的惡鬼,頭不停的搖,模糊不清的口齒中似乎不斷說著求饒的詞匯,想要令眼前之人相信他的真誠。
但是不知為何從剛才開始自己不僅全身無力而且還很難發出清晰而完整的聲音,眼前的人到底做了什麽。
“想要讓我受到同樣的折磨?”豆大的汗水不斷從男子臉部、脖頸冒出,很快便徹底浸濕了被春抓住的衣領。
“想要讓我痛不欲生?”提著男子拖著走向一邊,直接一把將其龐大的身體砸在一個幹瘦的老者身上,骨骼被折斷的聲音在地麵發出艱澀的呻吟。
“想要將她的人生以及未來徹底毀掉?”容貌秀美的長發女子一句一句將之前眾人惡毒的詛咒奉還,最後在男子麵前的輕聲質問近乎咬牙切齒,深知對方手段的男子隻能渾身如抖糠一般不能說出一個完整的否定。
“雖然調查過後,發現你的家庭背景稱不上平民,也假設過會有現在的狀況,但是真實發生在眼前,還真是讓人相當不爽啊。”一手提著男子,一手點著自己的額頭,女子臉上的表情似乎相當的懊惱,“你說是吧?”
“嗚嗚······”男子瘋狂點頭。
“現在才哭泣不覺得太遲了點麽,如果在我陳述完實情之後,你們的兒子能深刻認罪,你們也能夠痛苦但也知禮的將其依法處理,我現在可能都已經在哪個小旅館中吃宵夜了。但是啊·············”
“你們太令我失望了。”女子臉上的陰沉近乎陰雲密布。
“平時不好好管教,隻會在這種時候做出這種看似無私保護的舉動··············你們所謂的父愛、母愛,果然更像是生理排泄一樣的東西吧,有衝動想去了然後便去處理,自己滿足,也不管結果如何。而你們的孩子比起被澆灌的田地,反倒更像是你們排泄證明的廁紙························嘔呃,不好意思,這個比喻都惡心到我自己了。”這樣說著的春捂住嘴側過頭,差點幹嘔出聲,同時一腳毫不留情的踢開爬近的男子父母二人。
從小到大,即使她沒有更多時間無法調查清楚出手中之人每時每刻的具體情報,但是40多年下來,可以確定這家夥的父母清楚了解的惡行就不下幾十件············最後紛紛被權利給擺平。
比起手中的這坨垃圾,這倆人更令人惡心。
“················你在害怕什麽?就像我說過的那樣,我的性命比你重要太多,所以,你無需擔心被我奪取性命··············隻是,每件事都需要起因、經過、結果,而我現在僅需要一個我心理上能夠接受的結果。”再次將男子毫不留情的砸在微微顫顫爬起身的老者身上,春將手中的男子扔到一邊,“所以,就讓我看看你們這個國家的司法處理會給我一個怎樣的結果,當然不是你這種連墳墓都會唾棄的貨色···········像今天這種私刑··················還是你們自己享受就好。”
將本是固定於牆上的粗大鐵鏈狠狠扯下,石塊的碎屑在地上敲打幹淨,春看著眼前地上的人數有些犯難,這鐵鏈可以綁的人數可不多啊·············啊,對了除了這個刑囚密室之外,應該還有其他的吧。從倒在地上又恨又怕惡狠狠盯著自己的幹瘦老者身上摸出鑰匙,春輕輕打開門向外悄悄看去,嗯,隻有4個守衛正在盡忠職守。
隔音效果真是不錯,這個牢房。
解決完侍衛們,春將從其他牢房扯下的鐵鏈收集到一起,然後將眾人安全又靜悄悄的成功綁上城門。
呼···············如果以這個作為下忍考核該多好,隱秘機動的程度簡直可以打滿分不是麽,不過她也有些沒想到麻醉藥的藥效熱處理後可以好到這種地步,雖然也就初次能發揮效用。春滿意的看了看被自己掛在石牆之上塞住嘴巴的幾人,間隔勻稱的下垂人體,在更深露重的深夜,恍惚望去像極了農家院落中掛著的臘腸。
她肚子餓了。
既然在牢房之中已經留下了血書,那麽接下來該做的是·················輿論壓迫吧,果然得是這個吧。
讓她想想,她比較喜歡的報社本部在這裏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