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最後選擇
“啊啊,沒錯,就是這樣,我才不想說的啊,春你肯定會看不起我的吧,一個大男人竟然因為怕痛這種軟弱的理由放棄成為一名偉大的忍者,簡直忍者失格。”船山半丸在看到春痛心疾首的表情後(並沒有),抱著頭蹲在地上陷入陰鬱的空間。
一時之間,春腦子裏刷過無數條彈幕,開口想要說些什麽勵誌話語勸他打消那個念頭,但是看著蹲在地上種蘑菇的家夥,隻想憋笑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沒關係、沒關係,你才隻是個18歲的孩子,怕痛有什麽好讓人看不起的。我隻不過是有些沒想到,你放棄的理由竟然是這個,畢竟這段時間以來你從來沒有任何這方麵的表現,不是嗎?”
“而且你的天分真的很不錯,那可是讓我羨慕到了有些嫉妒的程度呢。”
想要勸說的話,在真正說出口後反而變成了另外的話語,他們目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和平、友愛,全年齡向正常向的畫風,尚未看到忍者生涯真正的殘酷麵。
但是事實確實存在,不論他們注視與否。
與半丸僅僅熱情憧憬著忍者帥氣身手而無心關注其他之事相比,春這是秉著一般人的默認處理方式-——不主動,甚至可以說是沒有興趣揭開讓人感覺無奈、憤怒而又痛苦事實的一角。
畢竟她想要成為忍者也僅僅秉承著自己的野望——pose和招式的帥氣度、便於尋找目標對象而已,並沒有信心成為一個優秀的忍者。
從這一點上來說,按照半丸的標準,她才是忍者失格吧。
不要讓他的憧憬幻滅比較好?
還是知道現實的情況比較好?
不過·············
如果是自己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無論原因是什麽,自己似乎都沒有幹預的立場。
朋友、同期、室友··········人生的選項從來沒有外人可以置喙的餘地。
很快就放棄勸說的春。
“真的,沒關係?”半捂著臉,少年半抬起頭,從偷偷張開的指縫中露出清澈的瞳孔,其中又是驚訝又是期待。
正當18歲年紀的男孩,雖然,在幾天前常用藥品用完之際才猝不及防的發現自己的特別體質。
疼痛持久,也可以換句話來說,他的體質是受傷不易愈合的體質,因此如沒有特殊的藥物,受傷的疼痛持續期將是一般人的幾倍以上。
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體質,他以前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啊···········
他從小到大,一旦受傷便被教育需立刻上藥,連感受疼痛的機會都很少有啊·······
好吧,他知道原因了。
·····················
但是,想到自己還有一起奮鬥的朋友,先行忍耐也並不是不行,畢竟自己成為一個厲害的忍者後,什麽痛苦自己都能夠戰勝不是。
不對,是不會發生讓自己遇到疼痛。
但是,自己的雄心壯誌並沒有撐過一天,因為對練而產生的一些小傷,化為刺骨的鎖鏈,將他密密纏繞。
無法忽視的疼痛感令他寢食難安,向家中寄出的信在他企盼良久之後終於寄回,但是···········
信中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擔憂,僅僅攜有一瓶的藥。
雖然早前的私自出遊便不被認可,但此時已經是認真生氣了吧。
握著那熟悉的瓶身以及熟悉的藥香,在木葉醫院多次詢問之後並沒有購買到同樣的藥品,船山半丸認真思考了幾天,寫了封信寄出,也終於在今天將自己的打算說出。
一直害怕的春對他失望、不理他的情況並沒有出現。
不僅如此,春還很是放鬆的說自己還是個孩子,怕痛沒有什麽丟臉的。
委屈酸澀瞬間湧上心頭,雖然春不是自己的家人,但··················他真的想要一個高大威猛的哥哥、溫柔體貼的哥哥。
能夠不嫌棄丟臉的自己。
雖然,現在是被自己的小夥伴肯定。
泛紅的眼角從指縫中透出。
春掏出手帕遞給蹲在地上的少年,自己往裏麵挪挪也蹲下身。
“能夠讓你這樣的忍者愛好分子放棄的疼痛感············應該並不是什麽隻要精神努力就能夠克服的問題,找個醫生好好看一下吧。”春看著地上的野草,伸手一根根的拔起、打結。
木葉醫院的醫術可不僅僅是她所了解的醫療術,所謂醫療忍者,那簡直是妙手回春的神醫代行者··········無痛無創傷口愈合什麽的,簡直不能更讚。
早就打算找個醫院來趟激光祛疤的春,對著自己無意之中拿到的木葉醫院宣傳冊蠢蠢欲動。
最後還是高額的費用止住了她前進的腳步。
錢財不缺的半丸少年不可能沒想過去木葉醫院················住在他們附近的一位婆婆跟自己一起買菜談天時就談起看到其出入過醫院兩次。
而那時剛好少年有些咳嗽,當時以為少年隻是普通感冒的春並沒有多想,隻是進醫院掛個鹽水之類的,很正常。
又不是沒有自理能力的人,不需要細細照顧吧·············
她這個蠢貨。
這不是問題大大的麽!
身邊少年用手帕捂著臉,輕輕抽泣出聲。
靜靜的等待少年發泄完畢。
“不過啊,如果你人生的前18年都沒有發現這個問題,你到底是過著怎麽樣不接地氣的生活啊?!“現在想想,怕痛這種問題如果真的是完全不能忍受的話,來之前肯定是已經做好準備的,然而到了這裏才發現···········
這家夥難道是豌豆公主一樣的存在?
因為意外才彰示某種天賦事實?
等等,如果前段時間受傷卻沒有問題,到現在才暴露············少年身上不時散發的好聞藥香···········她周末對練就沒想過留手··········emmmm···············
“唉,這個嗎?”睜著兩隻紅紅的兔子眼,船山半丸有些心虛的撓撓後腦勺,自己的家庭經濟情況應該可以稱的上富裕吧,不想讓春和自己有太大的心靈距離,“和一般人沒什麽差別吧,大概?”
“嗯?算了,你退學後是直接回去嗎?還是在這邊玩幾天再走,留個地址給我,我的工錢到手了就給你寄過去。”心虛不到1秒,春很自然的考慮起現實問題,一旦確定這家夥要走就得說明考慮後續的問題。
春撐著膝蓋站起身,伸出手。
“···········春,你就沒有什麽難過啊、不舍的情緒嗎?”看著眼前的手掌,並不是多麽均勻的顏色,遍布繭痕。
“沒什麽話想要對我說嗎?”再次抬頭看向身邊站起身的女子,同時往下一瞥,其腳邊是一堆小小的草環。
那是春蹲下時不知道該幹什麽時的無意識習慣,之前她觀看自己與田中老師對練時也有同樣的舉動。
“我可是要回家去繼承家業,留你一個人了哦。”船山半丸伸出手,打算借力站起身,撇著嘴,有些不滿春沒有任何的表示。
春有些嫌棄的瞥了一眼十分委屈的妹妹頭少年,打算轉身離開。
擺出這些話是想和她和演一把依依惜別?
還沒有放棄這種足夠羞恥的py麽,這種青澀的青春回憶她可從來沒有懷念過。
在春默默吐槽之際,一片小小的陰影將尚在地上的半丸少年籠罩。
“?”春和依舊蹲在地上的船山半丸看向突然出現在自己二人麵前的粉發綠眼少女。
“這就是你最後的選擇麽?”身材嬌小的中長發少女沒有看向春,而是看向明顯有些愣神的半丸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