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知道錯了
聽完木貞說的那些話,無論真假,東方青都急得發慌,揮手向天空放射出一道綠光,綠光飛到一定高度時綻放成花。
??遠在樹林裏的北刑天、西落雁、南傾城,一見到天上的綻放的綠光,立即停下手中的事,火速往回趕。
??西落雁的離開,琴聲截然而止,不再與木若昕的曲聲相抗衡。
??木若昕也停止了吹奏,疑惑不解地看著前方,勝負未分,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突然停止。
??閻曆橫先不關心對手為什麽會離開,而是關心木若昕的情況,就怕她有個什麽萬一,“若昕,怎麽了?”
??“和我作戰的人好像有什麽急事突然離開了。”
??“那她可有傷到你?”這才是他最關心的事。如果真傷了他最愛的人,就算是挖地三尺,他也要把那個人揪出來,五馬分屍、碎屍萬段。
??“沒有,琴聲如心,我能聽得出來剛才那個彈琴的人是個很溫柔的人,向往和平,不喜歡爭鬥,這樣一個人不會是個壞人,隻是情非得已才跟我動手的。”
??“不管如何,切莫大意。”在他的認知裏,對手就是對手,敵人就是敵人,與溫柔無關。一個人就算再溫柔也不可能對他的敵人溫柔。
??“先不管這些了,這裏好像發生了什麽大事,我們過去瞧瞧,或者可以趁亂把小易救出來。”
??“沒錯,當務之急是先把小易救回,其他再做打算。我能感覺到前麵有一股很強的怨恨之氣,想必那裏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閻曆橫看著前方,因為邪惡之力的緣故,再加上他體內的魔力,隻要周圍有惡念,他就能感覺得到,若稍微不小心,在這些惡念的影響下,他隨時都有可能控製不住從死亡之淵裏得到的邪惡之力。
??誤怒、誤恨、誤貪,隻要能保持一顆平靜的心,他就能控製得住這股邪惡之力。
??好在他體內的冥道和陰魔已經除去,否則他根本不能如此輕易控製這股邪惡之力。
??木若昕明白這些道理,所以才時刻關心閻曆橫的心緒,隻要他有稍微的心浮氣躁亦或者是心緒不寧,她都會在第一時間幫助他,讓他盡快恢複平靜。
??“這裏隻有一條路,我們沒有得選擇了,隻能往前走。不管前麵發生什麽事,我們都莫要多管。”
??閻曆橫點頭應答,然後走在前麵,每走一步都警惕四周,擔心會有突襲。
??木若昕也沒有掉以輕心,幾乎和閻曆橫並肩而行,時而回頭看看後方,提防有人從背後偷襲,確定沒有危機之時才往前看。
??這裏雖然隻有一條路,但這條路卻很長,長得似乎看不到盡頭,前方有層薄薄的白霧籠罩著,無法看到這條路的終點。而周邊盡是茂密的草木,地上百花齊放,及時是珍奇花草這裏也應有盡有。
??這條路雖然長,但走了很久都沒有受到任何的攻擊,就連那些木靈也乖巧地帶著不動,然而越往裏麵走,木若昕心口就越發的疼,有著不好的預感。
??難道是小易出事了?
??木若昕往這個方麵去想,加快腳步,想著快點把兒子找到,為了盡快找到人,還把阿狸和火鳳召喚出來,讓它們也一同去找。
??之所以隻讓阿狸和火鳳去,是因為它們體質小,容易隱藏,便於行動,還不還被人輕易發現。而汪星人和白虎的個頭相對要大一些,隻要往那裏一站,很快就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閻曆橫也沒把金龍召喚出來,和木若昕穩步往前走,沿路找尋兒子。
??殊不知,閻易此時此刻正安安穩穩地待在房間裏掰葉子,門口那一塊地方的藤蔓上的葉子幾乎都被他給摘光了,隻剩下光禿禿的藤條,但藤蔓上的毒刺他還沒有解決。
??他不知道這些毒刺的毒性有多強,所以不敢輕易觸碰,也曾經試過用靈力幻化出金劍砍掉,或許是他的靈力太弱,幻化出來的金劍根本砍不動這些藤條,弄得他有點火大。
??如果他不能解決掉這些藤枝,怎麽出去找爹爹和娘親?
??“黃金,你牙齒那麽厲害,有沒有辦法把這些藤條處理掉?”
??“吱吱……”黃金用力搖頭,然而它的搖頭不是因為它沒有辦法,而是它不想用它的嘴巴去碰那些刺,就算被刺了沒有中毒也會很疼的。嘴巴疼的時候吃什麽東西都不舒服,它才不要去碰那些刺呢!
??“那你說怎麽辦?總不能一直被困在這裏吧?”
??“吱吱……”不知道。反正它什麽都不知道,被關著又不會死,它才不怕。
??“要不一把火把這裏燒了?”
??一聽到放火燒,黃金就急,到現在還沒忘記那天在客棧裏被火烤的場景,害怕再被烤一次,無奈之下隻好選擇去咬掉那些帶刺的藤蔓,“吱吱……”
??黃金的牙齒不是一般的鋒利,哢哢哢的幾下就把門口那一塊地方的藤蔓給咬掉了,而且沒被那些毒刺所傷,隻是嘴巴稍微被刺到了點,有點小痛。
??要不是怕被火烤,它才不會用自己的嘴巴去咬那些有此的藤蔓呢!這些藤蔓的味道又不好,比那些青菜還要難吃。
??閻易沒多在乎這些,見出口打通了,很是興奮,抱起黃金就往外跑,為了防止被人抓回來,他還用上了疾風步,誰知外麵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
??“人都去哪裏了?”
??閻易走了許久都看不到一個人,又不熟悉這裏的環境,胡亂走一通,走了好久才聽到有聲音,於是順著聲源去尋去,卻不料看到好多的人在包圍一個婦人,那個婦人麵目猙獰,看上去不像是什麽好人,還不斷狂笑放言。
??“這就是你辜負我要付出的代價,我要你不得好死,要你永生永世都見不到你想見的人。不過你也不可能再見到她了,因為她早就已經歸西,又或者灰飛煙滅,哈哈……”
??木長流中毒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時辰,隻剩下半個時辰了,如果這半個時辰不能解毒,他將會死去。
??剛開始他不相信木貞能煉製出這麽厲害的毒,以為憑自己百毒不侵的體質完全可以不懼怕毒類。但半個時辰之後他才知道自己錯了,徹徹底底的錯了,他現在根本無法解掉身上中的毒,身體的五髒六腑已經被毒性所侵,開始隱隱作痛了,手指正在抽筋僵硬,再過不就他可能會無法動彈。
??就如木貞所說,這種毒隻有用血脈相連之人的血方能解毒,而且是唯一的解毒方法,然而煉製這種劇毒也必須付出相同的代價,因為他們是以血為引煉製而出,在煉製的過程中,他們早已中了相同的毒。
??言外之意,木貞用的是和他同歸於盡的方式報複。
??東方青、南傾城、西落雁、北刑天四人圍在木長流身邊,個個都麵帶懼色,慌張焦急,想盡各種辦法為木長流解毒。可是木貞已經說得很清楚,唯一的解毒之法就是找到血脈相連的人,取他的血解毒。
??現在隻剩下半個時辰了,這麽短的時間叫他們上哪裏去找和閣主血脈相連的人?就是有時間恐怕也找不到這樣的人,因為閣主在這個世上已無血緣之親,哪裏有血脈相連的人?
??“怎麽辦?再不解決,閣主真的會……”
??“不會的,閣主那麽厲害,怎麽會被這點小毒毒死?閣主,您的醫術如此厲害,這世間根本沒有您解不了的毒,您一定有辦法解毒的,是不是?”南傾城的反應比任何人都要強烈,平日裏的假裝的文靜已經全部露餡,但這個時候沒人去管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事,都一心想著幫木長流解毒。
??北刑天急在心裏,不像其他人說個不停,即使很清楚地知道解毒的辦法隻有一種,還是質問木貞,逼問出其他的解毒辦法,“說,這種毒還有什麽其他的方法解毒?”
??西落雁扶著已經快要站不穩的木長流,知道說再多的廢話都沒用,於是把目光轉移到木貞身上,和北刑天一起逼問她,“你要是不說出其他的解毒辦法,我定然不會輕饒你。”
??她不是個喜愛爭鬥的人,但在逼不得已的時候,她不介意染上血腥。
??木貞連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哪裏會懼怕這些逼問,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把這四個人放在眼裏。
??隻要能殺掉木長流,付出再大的代價她也願意。
??然而此時此刻,她的目的就快要達到了,她竟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開心,整個人似乎失去了支撐力,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麽,又哭又笑。
??“哈哈……木長流,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如果當年你多看我那麽一眼,起碼對我說一聲‘對不起’,或許我就不會那麽恨你。可是你對我一點內疚都沒有,從來就沒覺得對不起我,整天就想著和木無憂雙宿雙飛,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我其實並不愛你,但我恨你。”
??“我們之間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可是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卻連一聲道歉都沒有,害得我在族裏備受恥笑,你說我該不該恨你?”
??……
??……
??對木貞的問責,木長流並不駁斥,也沒有生氣,隻是靜靜地盤坐在地上,試試看能不能運氣解毒,但最後還是不行。實在無法解毒,他才慢慢抬起頭,把目光移到木貞身上,這個時候才開始認真地看她。
??木貞和他的歲數相差不遠,可以說是同齡人,但她和他一樣,並沒有歲月的痕跡,此時看起來隻是中年的模樣,隻是她的怨恨之氣太盛,把自己弄得麵目全非了。
??正如木貞所說,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卻連一句道歉都沒有,這一點他的確不對,自從失去無憂之後,他可以說幾乎忘記了還有一個叫木貞的女人,更不曾記得有對不起她,所以根本沒想過跟她道個歉。
??當年族長一給他和木貞指婚,他就忙著推掉這門親事,結果當天就被關了起來,之後無憂來找他,提出了私奔的事,他答應了,之後就一直在為這件事努力,久而久之,更把木貞這個人拋到腦後,要不是今天她出現在他眼前,他還想不起有這號人物。
??木長流靜思了一會,暗自感歎一聲,為自己當年的疏忽向木貞道歉,“木貞,你說得沒錯,當年的確是我對不起你,我欠你一聲對不起。可是你也知道,我與無憂死生相許,為何還要同意長輩們向族長提議指婚?如果你不點頭同意,我們之間就不會有婚約,你在木族裏也不會受到恥笑,如此說來,你所遭遇的不幸可算是自作自受。”
??“你……”木貞被木長流氣得火冒三丈,可是卻無言以對。的確,當年要不是她點頭同意這門親事,長輩就不會向族長提議,族長也不會給他們指婚。
??怎麽到最後成了她的錯了?
??“木長流,你太卑鄙了,竟然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的頭上。今天不管你怎麽說,我都要你死,我隻要你死。”
??“無憂已經不在,你認為我會怕死嗎?”
??“你……”
??木長流不怕死,但東方青、南傾城、西落雁、北刑天都怕他死,就算是拚死也要救他。
??“閣主,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您的。”
??“對這個女人用酷刑,她一定會說出其他的辦法?”
??“沒時間了,要盡快,半個時辰已經差不多過去一半了。”
??時間越來越緊迫,而木長流身上的毒性已經侵入到心脈之中,臉色已經開發發黑,但他卻依然沒有任何畏懼,靜靜地等待死亡的到來。
??這幾百年沒有無憂的陪伴,他很孤獨,剛開始他還想著把無憂找回來,重新開始幸福的生活,但幾百年過去了,無憂又沒有跟著木族一同前往玄靈界,還活著的可能性極小。
??無憂死了,他也心灰意冷,生死已經不重要。
??閻易躲在一旁的角落裏看著,雖然不太明白發生什麽事,但能看得出來那個大叔叔好像快要死了。他以為自己躲得很好,突然被人叫了一聲,把他嚇了一條。
??“孩子,你過來。”
??孩子……是在說他嗎?
??木長流早就發現躲在角落裏的閻易,隻是沒有出聲罷了,心想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該交代的事還是要交代清楚,首先就是把閻易叫過來。
??閻易有點小緊張,猶豫著要不要過去,但最後還是慢慢挪動腳步,走過去了,帶著點點同情和不舍,關心問道:“大叔叔,你怎麽了?”
??“我要去一個地方了。”
??“去什麽地方?”
??“一個沒有任何煩惱的地方。”
??“媽媽娘親說,沒有煩惱的地方未必是好地方,人本來就是活在煩惱之中,就算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也有柴米油鹽的煩惱。大叔叔,你別走,好不好?雖然我不太認識你,可是我並不討厭你。對了,我媽媽娘親的醫術可厲害了,說不定她能救得了你。爹爹中了很厲害很厲害的毒,娘親都能解得了,我想你的毒她也可以的。”
??但沒人相信說的話。整個玄靈界,就算是醫神的醫術也未必有他們的閣主好,連閣主都無法解的毒,恐怕這世上真的沒人再能解了。
??對於解毒的事,木長流一點都不著急,吃力伸出手,很是喜愛地摸了摸閻易的小腦袋,對一旁的四人交代道:“回頭把這個孩子給放了,連同他的父母也給放了。至於萬木閣,讓尚河回來處理,如果尚河不願意做這個閣主,你們之中誰願意就誰來做。”
??“閣主……”
??“閣主,我們什麽都不要,隻要你好好活著。”
??“一定會有別的辦法解毒的,一定會有的。”南傾城過於焦急,一把將西落雁推開,這個時候不想讓任何人碰木長流。
??西落雁不跟南傾城爭,和北刑天對視,兩人暗自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從木貞的嘴裏問出其他的解毒之法。
??然而就在兩人準備要動手時,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一隻紅色的狐狸,靈巧跑到閻易身邊,對她搖首擺尾。
??“呦呦……”小主人小主人,終於找到你了。太好了,它比那隻死鳥更早找到小主人,主人一定會誇它的。
??“阿狸,你怎麽來了?”閻易將懷裏的黃金丟掉,轉而去抱眼前的阿狸,阿狸暖呼呼的,他還蠻喜歡的。
??“呦呦……”主人讓我來找你。
??這時,火鳳也找來了,飛到閻易的肩膀上,撲動可愛的小翅膀,跟阿狸爭功勞,“唧唧……”找到小主人了,找到小主人了,我找到小主人啦!
??阿狸很不爽,跟火鳳吵起來。“呦……”是我先找到小主人的。
??“唧唧……”不管你,反正我找到小主人了。
??“呦……”
??“唧唧……”
??一狐一鳥吵得不可開交,把一旁的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不過南傾城除外。
??南傾城見過阿狸和火鳳,所以一點都不驚訝,她現在也沒心思去理會這些,很怕懷裏的人死去。
??她該怎麽辦才能救閣主?
??阿狸和火鳳還在吵,閻易一手抓一個,將它們分開,“你們兩個整天就知道吵吵吵,難道就不能學會和平共處嗎?”
??“呦……”
??“唧唧……”
??阿狸和火鳳垂下頭來,知道錯了,不再吵。
??火鳳比阿狸的反應快,馬上就抬起頭來,決定將功補過,不再唧唧地叫,而是說人話,“小主人,我去把主人找來,主人和主公還到處在找你呢!”
??“那你去吧。”閻易放開火鳳,讓它去。
??火鳳一得到自由就飛走,途中沒人阻攔,就算有人阻攔也攔不住。
??所有的人都因為一隻小鳥會說人話而感到驚訝。就算是鸚鵡也不可能把人話說得那麽順,更何況這隻鳥根本不是鸚鵡,除非靈性很強的鳥類才有這樣的能力。
??如此說來,那是一隻靈鳥。
??但沒人知道那是一隻神獸。
??不管是靈鳥還是靈獸,都沒能把眾人的注意力吸走太久,很快大家就把目光轉回到木長流身上了,萬木閣的弟子更是統一跪下,像是在給他們的閣主送行。
??可就在這時,木貞又開始發狂了,不知道撒出了什麽毒粉,弄得所有人都很不舒服,而她就趁這個時候揮劍砍來,以搏命之勢胡亂攻擊人,先是殺了幾個微不足道的弟子,然後就朝東方青等人砍去。
??東方青、北刑天擋在前麵,但他們中了毒,行動有些不便,不過還可以應戰。
??可木貞的目標並不是這些人,和他們簡單過招之後就繞開,朝著木長流衝去,即使木長流中了毒,她還要再給他補一刀,這樣才能消除她心頭之恨。但是要殺木長流,首先得把擋在前麵的小娃娃給弄走或者殺掉。
??木貞沒有猶豫,選擇了殺掉閻易,然後再去殺木長流。
??現場沒人在乎閻易的生死,所以沒人出手救他,唯有黃金和阿狸兩隻小東西緊張萬分,做好準備攻擊木貞。
??然而就在它們要行動的時候,木貞所站的地方突然長出兩根長長的藤枝,將她全身纏住。
??“呦……”主人來了。
??“吱吱……”主人的娘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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