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真相(上)
那些野菜湯自然也就沒辦法繼續留著給他們了。
於是兩個老人就每天都去挖野菜,他們不舍的將白大夫給的錢拿出來隨便用。
他們還想著希望把那個錢留下來給自己的小孫女兒念書的。
好在後來,顧流笙他們醒來的時候,也算是恰好趕上了那兩個老人做好的飯菜。
幾個人是聞著飯菜的香味兒,醒來的,最先醒來的是沐風和孟灝川。
後來才是顧流笙和李倩楠,幾個人睡飽了,醒來以後,肚子還真的抗議了起來。
恰好這個時候,那兩個老人也把那些野菜湯都端了過來。
然後看著他們笑意盈盈地說道:“你們總算是醒了。
先前看你們都睡得非常的香,又想到你們連日來的辛勞。
我們也就沒忍心把你們叫起來,既然醒了,就快過來吃一些飯菜吧。”
那幾個人也是餓的急了,如今你聽說有飯菜可以吃,都立刻來了精神。
因為條件有限,所以那些野菜湯裏麵也沒有放多少調味用的調料。
但是所有人在喝起來的時候卻意外的覺得十分的好喝。
尤其是李倩楠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著碗裏的野菜,一邊十分滿足的說道:“我之前怎麽就沒有感覺到這些野菜湯,竟然也是這麽好吃的。
比起那些雞鴨魚肉什麽的也毫不遜色嘛。”
李倩楠這話一說出來,其他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於是便又聽到孟灝川在一旁調侃道:“那是以前沒餓著你。
這幾天沒讓你吃飯,你這才知道貧苦人民的生活是什麽樣子的了吧?
我讓你以後吃飯還挑三揀四的,這個不吃那個不吃的。”
他們幾個人一直到今天之前都很久沒有像今天這麽輕鬆過了。
尤其是孟灝川和李倩楠這兩個活寶,他們好像也已經很久都沒有像今天這樣輕輕鬆鬆的鬥過嘴了。
這樣的生活真的很充實,大家吃飽喝足以後。
又幫助老人把整個房子又收拾了一下,然後又簡單的給他們置辦了一些家具。
還有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這一忙活又是一整天的時間。
到了晚上大家坐在院子裏看著掛在天上的寥寥的幾顆星子。
今晚的天上,月亮隱在雲層裏,偶爾有幾顆星星會閃閃的發出亮光。
四周圍有一些夏季的蟲鳴聲,天氣有一些悶熱。
他們因為穿的比較厚重,所以身上的汗水幾乎已經是浸透了衣服。
幾個人坐在院子裏,李倩楠一邊拿著蒲扇給自己扇風,一邊嘟囔道:“看這天氣說不定是要下雨了吧。
一絲絲涼風都沒有這麽悶熱,怕不是要下一場大雨。”
他雖然這麽說著,可是其他人也沒有打算去搭他的話。
顧流笙直接看著兩位老人說道:“爺爺奶奶。
之前沐風曾經問過您一些事情對嗎?那個時候你們兩個人說你們什麽都不知道。
而且你們看上去對於他的問題很避諱也很緊張。”
兩個老人見他們竟然又重提這件事情,緊接著便又再次說道:“我們並不是非常的激動,也並不是有意的避諱。
而是我們是真的不知道他那件事情到底是什麽事情?
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們就是普通農民。
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家裏窮的叮當響,什麽都沒有。
成日裏就想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怎麽活下去都是問題。
又怎麽可能知道你們說的那些事情呢。”
顧流笙不置可否的看著兩個老人,這個時候李倩楠卻耐不住性子直言道:“什麽叫你們不知道呀?
說到底我們也相處的時間不短了,就連您的孩子也是我們救出來的。
看看您這房子也是我們幫您蓋地的,說到底萍水相逢,我們也是路見不平。
拔刀相助,可是你們兩位這也太不厚道了,我們就是問一下這裏的事情,又沒有問什麽傷天害理的。
你們故意隱瞞就太不厚道了吧。”
“倩楠……”
顧流笙盯著她看了一眼,李倩楠立刻便閉上了嘴,繼而看著那兩個老人,一副你們良心不疼的表情。
那兩個老人似乎也是被李倩楠說的有些無地自容。
顧流笙趁熱打鐵又繼續說道:“你說你兒子的是因為征兵打仗離家的。
可是據我們所知,他好像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離開家的。
還有你的兒媳婦,你說他是跟著富商跑了的。
可是據我們了解,他好像也並不是因為家裏貧窮而跟著富商跑了的。
你二位之所以對這件事情諱莫如深,是不是因為心裏有愧呀?”
聽到他這麽一說,兩個老人立刻十分詫異的抬起了頭來。
然後用渾濁的眼光盯著顧流笙問道:“你們到底知道些什麽?
你們是從哪裏聽來的那些閑話的?”
人總是會帶極度慌亂或者是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容易露出馬腳。
他們兩個老人也是不例外的。
但說出這些話以後,似乎他們察覺到了自己言行有失的舉動。
強行又讓自己鎮定了下來,然後又換了一種平靜的語氣繼續說道:“你們也是知道的。
現在那些謠言可信度真的不高,莊家人平日裏沒什麽事兒幹,可不就是背地裏說三道四嗎?
根本就沒有那件事情,他們也能編排的出來,然後一天去試穿,白添油加醋,什麽樣的事情也都出來了。
你們打聽出來的那些事情可信度又有多少呢?
其實說到底,我們我們家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是隻有我們自己家裏人知道。
難道說我們老兩口會莫名其妙的去編排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不成?”
白大夫在一旁一直都沒有說話,在他們的對話中,他察覺到了一個問題。
就是這兩個老人的語言清晰和思路清晰度都非常的高。
不能在應對這些人的發問的時候的所說的那些話。
都十分的有邏輯性,而且不僅如此,他們的思路也是十分的清晰的。
這並不像是一個長年種地沒有絲毫文化且家中貧寒的人可以說出來的話。
當然這一點其他人沒有發現。可是顧流笙也是發現了的。
這個時候白大夫才幽幽地說道:“你們應該不是是複讀輩輩都種地的吧?
至少從你們這一代開始,應該就不是種地的了。
你們也不用一直在我們麵前強調什麽種地什麽,沒有文化什麽家境貧寒,什麽衣食與無所著落。
我這麽說也並不是空穴來風,首先,你們剛才的對話我全部都聽在了耳朵裏。
一個普通的農民是說不出來您剛才說的那些話的。
不信大家可以仔細想想這些天,我們的確是去打聽了您的鄰居們。
但是他們所說話的方式和你們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經過白大夫這麽一說,其他的人立刻也我然大悟的看著那兩個老人。
率先說話的還是沐風,聽的他十分困惑的看著那兩個老人問道:“對呀!
從剛才開始,我就一直覺得哪裏好像不對勁兒似的。
可是就是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兒?
聽白大夫這麽一說,我終於是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了。
你剛才說話的語氣方式和邏輯性都十分的清晰嚴謹。
而且你麵對質疑時候的那種語氣和態度……
當然其實這也不足為奇,可是您卻一直在強調你是一個大字不識的人。
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吧?所以我問的那些問題,其實你們都是知道答案的吧?
可是我猜想那些問題的答案,應該是和你們本身是有一些必要的關聯的。
所以你們根本就不願意提及那些事情,更不願意聽到那些問題本身。
但是……爺爺奶奶我們在調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關乎人命。
所以能不能請求你們幫幫我們呢?我們沒有什麽企圖心的,我們隻是想救命而已。”
那兩個老人聽了他的話,似乎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麽。
即便他們兩個人兩張嘴,可是也沒有辦法提的,我眼前的這五六張嘴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就足夠,可以把他們兩個人懟的沒話說了。
大家都沉默了下來,似乎都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裏。
白大夫看了一眼身邊一直默默無聞的蕭安。
然後又看著其他的人說道:“如果兩位老人今天晚上不想說的話。
那我們也就不勉強了,反正接下來我們也會在這裏停留一段時間,直到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為止。
雖然從兩位老人的嘴裏說出來是最捷徑的方式。
但是既然他們不願意說,那我們就沒有任何的必要去勉強他們了。
那我們就自己多費一些力氣調查就是了。”
說完就見他起身,然後將蕭安拉了起來。
又輕柔的對蕭安說道:“時間不早了。
你跑點兒回去休息吧,明日我們還要早起。”
聽了這話,他愣了愣,白大夫其實就是想要把蕭安給支開的。
他父親的事情在他的心裏其實一直都沒有翻篇。
所以在接下來他們有預感他們聽到的事情,很可能還是以和他父親有關的事情。
他不想唄,給他帶來第二重的傷害,所以在兩個老人宮口之前他就先把那些話說了出來。
緊接著就找了一個合理的理由把蕭安支開了。
蕭安他自己也不傻,自然是察覺到了白大夫的意圖。
所以當地也並不打算拆穿他,就直接進了屋子。
等到他進了屋子以後,白大夫正在轉身又重新做回了原處。
然後又一改以前的態度說道:“爺爺奶奶。
我深信我們打聽出來的事情真實性並不高。
也深信你們說的話都是真的,所以我們想聽到你們說的答案案。
說到底,你們也不願意跟你們的孫女自己長大了之後去查清楚那些事情吧?
如果到時候等他懂事了以後,他知道了那些他不該知道的真相,以後你讓他該如何自處呢?
因為我們已經與親眼遇見過這樣的事情了。
所以我們不想悲劇再次發生,在這個孩子還不懂事的年紀裏,你們應該想辦法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一個了結。
這樣至少等他長大以後,已經沒有圍繞在他身邊的謎團了。
可以無憂無慮的去選擇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不得不說白大夫說服起人來每一次各自每一句話都是帶著十足十的說服力的。
那兩個老人看了看坐在他們四周圍的其他幾個人,然後沉思了片刻。
最終還是那個老婦人開口說道:“罷了罷了。
你們要是實在想知道我們不說,你們也會想辦法查出來的。
那我們說便是了,隻是我有一個要求。
如果你們在知道了這件事情以後,我心裏王正如你們所說,你們能把這件事情做一個正式的了結。
否則的話,我們一家人的姓名可能就就此不保了。”
聽了他們兩個老人說的話,他們就已經察覺到這件事情很可能有些不一樣了。
這之中的個別可能牽扯到了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
他們幾個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十分慎重的點了一下頭。
然後那個老婦人這才又繼續說道:“事情還要從我兒子娶親的那天說起。
原本我們家其實並不是什麽貧農種地的家人。
我們是書香世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裏。
這一點你們應該早就已經打聽出來了。
我的人家相中的兒媳婦是和我們家門當戶對的也是一個書香門家。
他們兩個年輕人在一刻汙染的機會下見了麵對對方也是一見鍾情。
於是不出半年,我們兩家就辦了喜酒。
原本應該是歡天喜地,鞭炮齊歡的日子。
可是那日我兒子去接新娘的路上,就出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因為他們遠遠地遇上了一個飄在半空中穿著黑色衣服的人。
像我們這種讀書人哪裏見過這種奇怪的景象呀?
所以當時整個迎親的隊伍都差點兒嚇破了膽。
好的,那次他們也沒有發生什麽衝突,新娘子也是成功的接到了家裏來。
隻是……當時沒有發生衝突,卻並不代表之後就不會發生衝突。”
老婦人話說到這裏的時候,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然後由看著屋子裏熟睡的小孫女兒,又繼續說道:“就在我滿家辦完喜酒的不出半個月之後。
家裏就接二連三出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首先是兒媳婦一直疑神疑鬼的,嘴裏總是念叨著說他看到了鬼。
後來我們找了幾個神婆子給他看了看。
錢倒是花了不少,可是一點成效都沒有。
後來就是我兒子,他忽然也變成了那個樣子。
隻是那樣的情形也維持了,沒有很長時間,大概也就是十幾天的樣子。
後來他們兩個人又莫名其妙的恢複了正常人的樣子。
所以對此我們也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後來……直到有一天夜裏……”
老婦人說到這裏以後竟直接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