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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黑暗中的“冰手”

  所有的人,瞬間被凍得幾乎是失去了行動得能力。


  在這樣的環境下,不得不說,對於一個正常的人類而言,無疑就是致命的。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環境。


  最先出現不適的是地獄,她畢竟是年紀大了。


  身體的各項機能和抵抗力都沒辦法和年輕人相比。


  其次就是周建華,她是反應最大的一個。


  大嶽依舊還能記得,當時周建華的全身每一個細胞幾乎都是在顫抖的。


  整個人因為不停的抖動,而持續往水底落去。


  嚴以墨是第一個追上去的。


  但這也是他們和周建華還有嚴以墨走散了的重要原因了。


  就在那兩個人持續下到水底的時候。


  他們的身後忽然來了一股強勁的水流。


  那股水流速度很快,引得地獄和張慧他們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的準備。


  加上身體上的不適應,幾個人竟同時被那股水流給卷了進去。


  水流的速度十分的快,而且水下的地理環境也十分的特殊。


  當時張慧依稀還記得,在湍急的水流裏,她隱約還看到了一部分類似於鐵皮製成的東西。


  但當時因為水流太快,她倒是也沒辦法辨別那些牆壁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


  幾個人被水流一路帶著,加上水裏溫度的影響。


  他們根本就沒辦法在水裏長期保持足夠的清醒。


  那個時候,張慧是最後一個暈過去的。


  直到她暈過去的上一秒,就在她全身都被凍得僵硬的時候。


  她還依舊清晰的看著其她幾個醫療團隊的成員被那股水流給衝進了另一個通道裏去了。


  自此,他們帶過來的所有的醫療隊的成員在那個水下邊,算是很徹底的折損殆盡了。


  等大嶽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什麽熟悉的人了。


  隻剩下了他自己一個人,大嶽在訴說這一段的時候。


  語速很快,情緒也十分的激動,孫筱安和顧流笙他們也意識到。


  接下來肯定是又出現了什麽了不得的大變故了。


  於是,果然就聽到大嶽說起來一段不怎麽驚心動魄,可也足夠離奇的事情來。


  原來當他醒了之後,環顧了四周發現確實沒什麽人以後。


  他這才將身上的潛水服給脫了,潛水服上不知道刮到了什麽東西。


  左邊小腿肚子上竟然被劃破了一個手指頭長短的小洞。


  好在他的身上倒沒受什麽傷,說到這裏他當時還忍不住吐槽了自己一把。


  直說他自己是皮糙肉厚的類型,不僅經打而且還十分的抗摔。


  話再次說回來,脫掉潛水服的大嶽,全身其實已經濕透了。


  這當然也包括他的裝備包。


  畢竟潛水服壞掉了,進水才是最正常的現象。


  當時他身處的環境十分的黑暗,但是更衰的是,他的手電筒,火折子等一切用來照明的東西都被水給淹了。


  此時,那些東西對於他此時的遭遇根本就派不上任何的用場。


  好在他的衝鋒槍還算完好,那也是多虧了他當時聽從了張慧的建議。


  將衝鋒槍用真空袋給封了起來。


  他原本還認為他的潛水服那樣好的材質,都被刮壞了。


  更何況是那一層根本就沒辦法和潛水服相比較的真空塑料袋呢?

  可是他還真的可能就是那種衰衰得正的命吧!

  衝鋒槍沒有辦法損毀,繼而他當時又摸著黑,自己大概得估摸著哪些裝備還能用。


  哪些裝備已經報廢不能用了,都一一挑揀了出來。


  裝備包已經完全濕透了,根本沒辦法再繼續用下去。


  可是那些裝備,如果不用裝備包,他似乎也沒辦法帶著它們離開。


  無奈之下,他隻得將裝備包使勁的擰了擰。


  希望可以將裝備包裏的水擠幹淨。


  就在他好不容易將裝備包重新又整理好拉以後。


  卻忽然聽到了一陣冗長的歎息聲。


  那個聲音很輕,但是絕對可以讓他聽得到。


  大嶽是個粗中有細的人,當即便將衝鋒槍放在了身前。


  因為沒有一切的照明工具,所以他隻能自己被迫摸索著前行。


  他深切的明白,在這樣的環境下,不惹事是最好的自保方法。


  所以他當時曾仔細的辨別了一下,那一陣歎息到底是從哪個方向發出來。


  待差不多確定了方向以後,便徑直朝著相反的方向,繼續摸索著前行。


  因為實在是太黑了,他有很多次甚至差點被腳下的石子給拌倒。


  直到他的耳邊的確再也沒有其他的任何的聲音以後,他這才停下來。


  由於太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那個時候到底是處在一種怎樣的環境下的。


  直到那個冗長且有些急促的喘息聲再次出現的時候。


  而且這次那個聲音好像就在他的身邊似的。


  這讓他當時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那個聲音一直都在他的四周圍轉悠,他甚至可以明顯的感覺的到自己的耳朵邊上有一股涼風吹過。


  以大嶽的話說,他當時的心理就是一句話足以形容了:“糙特姥姥的……”


  大嶽是個漢子,十足十的血性漢子。


  隻見他當時立刻就抄起衝鋒槍,對著四周圍就是一陣猛烈的掃射。


  緊接著,下一刻,就忽然聽到了子彈穿透障礙物的聲音。


  但是是因為他屬於全方位掃射的緣故,到底是哪個方向的子彈砸到了障礙物,他竟然也分不清楚。


  即便是這個樣子,他還是有一點不放心,繼而又瘋狂的掃射了四周圍好幾圈。


  這個時候他才稍微放下了一點點的心。


  畢竟他也算是經常經曆這種事情的人了。


  對於在這種情況下可能發生的事情。


  他其實比誰都明白,就在這個時候,那種呼吸聲竟然再次響了起來。


  大嶽這次可是真的怕了,很顯然,那是一個不簡單的東西。


  畢竟他是不懼怕衝鋒槍的,然而大嶽身上唯一的保命王牌可不就是那把衝鋒槍。


  他一邊感受著耳邊的涼風不停的浮動著。


  一邊身子還止不住的發抖,那個時候的大嶽其實已經慫了。


  他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在那個當下其實已經徹底崩塌了。


  即便他真的有一腔孤勇,但是在麵對絕對的黑暗,還有絕對的不可控的情況下。


  他就已經是沒可能再去保持絕對的冷靜和縝密的判斷力了。


  就在他正想要抬手主動出擊的時候。


  卻忽然感覺到肩膀上一陣冰涼。


  那種涼是真的涼透骨髓的溫度,就好比是此刻搭在他肩膀上的其實不是一隻手。

  而是一隻用冰雕刻出來的手似的。


  那種涼度根本就已經超出了大嶽本身體溫可以承受的極限。


  可是他依舊還是清晰的感受到了搭在他的肩膀上的其實就是一隻手。


  大嶽身子僵了一下,緊接著那隻手忽然又從他的肩膀上移開了。


  對於大嶽而言,當下給他的那種感覺,並不是鬆了一口氣。


  反而讓他越加緊張了起來,畢竟那隻手待在他的肩膀上,他至少還能感受的到那東西的存在。


  但是如果那東西離開了他的身邊,就立刻變成了未知。


  這種未知很可能就是致命的。


  大嶽沒辦法去預測接下來那個東西到底會給他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人類對於黑暗的恐懼,總是遠遠超過了對未知事情可能發生的恐懼。


  這個時候的大嶽,破天荒的第一次忽然有了一種感覺。


  就是那種想打退堂鼓的感覺,這些年他所經曆的危險和生死存亡的事情不在少數。


  可是在這樣完全黑暗對於一切都處在未知的狀態下,他還是第一次經曆。


  這種情況真的很考驗一個人的心理素質。


  顯然大嶽並不是那種真的可以麵對任何狀況都可以穩若泰山的人。


  隻見大嶽當時立刻便轉身,準備想辦法盡快離開這裏。


  但是就在他剛剛抬起腳的那一刹那,肩膀處竟然再次出現了那種冰涼的感覺。


  大嶽當即就疆在了那裏,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加上之前內心的恐懼感。


  大嶽這個時候已經開始瀕臨崩潰了。


  隻見他忽然握緊槍杆子,然後一個猛然轉身。


  緊接著下一刻,就聽到他手裏槍杆子“哢嚓”一聲。


  倒並不是那個東西被打到了怎麽樣,而是大嶽自己手裏的衝鋒槍竟隻瞬間砸在了一個不明物體上。


  電光火石之間,衝鋒槍竟然就被打彎了。


  這個時候,大嶽忽然像發了瘋一樣。


  轉身一個反手就抓住了放在他肩膀上的那隻冰涼到極致的手。


  結果和他預想的不一樣,那根本就不是什麽冰雕做出來的手。


  那隻手摸上去雖然也很僵硬和冰涼,可是他也很真切的感受到了那隻手上的肉感。


  那真的就是一隻人手,大嶽的心忍不住往下一沉。


  但是那個時候的大嶽已經失去了理智,內心最後剩下的那一點點恐懼也在那一刻消失殆盡。


  隻見他立刻給對方來了一個利索到不能再利索的過肩摔。


  那個東西很沉,但大嶽全身的蠻勁兒那也不是吃素的。


  一個過肩摔以後,地上瞬間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那個聲音很沉悶,聽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被摔到地上的一樣。


  可是如果那不是一個人的話,但是他卻長了一雙人的手。


  大嶽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他站在那裏仔細的聽著周圍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周圍好像是真的安靜了下來。


  大嶽再也沒辦法自己留在這裏了,於是開始不分方向的拚命往前跑。


  期間他撞到了很多的東西,具體是什麽東西。


  由於光線的原因,他卻並不知道。


  直到他盲目的跑了很久以後,黑暗中撞上了一個人,這次被迫停了下來。

  沒錯,這次他撞上的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有溫度有故意的人。


  二人同時摔到在地,大嶽這才知道自己到底碰到了誰。


  原來他碰到的正是張慧,因為跌倒的時候,他聽到了張慧低聲咒罵了一句:“法克……”


  大嶽就像是找到了救贖一樣,黑暗中摸索著就抓住了張慧的手腕。


  然後又一把抱住了張慧,繼而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終於找到組織了!”


  大嶽的嘴裏一直在重複著那句話。


  張慧許是也嚇得不輕,然後嘴裏一陣咒罵。


  倒也沒有推開大嶽,那個時候,忽然又聽到旁邊的方寒說道:“差不多得了啊!

  別這麽沒出息。”


  方寒話剛剛說完,大嶽這才將張慧放開了。


  這個時候才發現,所有的人竟然都在這裏。


  看到這樣的情形,大嶽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他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忽然在心裏嘟囔著:“憑什麽讓我自己一個人落單?”


  就在這個時候,張慧忽然又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然後又“噓”了一聲,緊接著大嶽竟然又聽到了那種喘氣的聲音。


  張慧低聲趴在大嶽的耳朵邊上說道:“不出聲音就沒關係。”


  大嶽立刻就像是小媳婦一樣,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大概過了有四五分鍾的樣子,那種聲音才徹底消失。


  這個時候張慧這才對著黑暗裏的地獄說道:“我們得想辦法出去。


  所有的照明工具都不能用了,在這裏我們實在是太被動了。”


  張慧的話剛剛說完,地獄便立刻說道:“你有什麽法子?”


  張慧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道:“我剛才仔細的聽過了,這裏還是有水流的聲音的。


  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們能不能找到有水流的地方。


  然後順著水流走?說不定就能出去呢?”


  張慧的法子是目前為止唯一的法子,畢竟在這種情況下,別的方法似乎也都行不通。


  幾個人很快就達成了共識,他們站在水裏,感受著水流的方向。


  然後又順著水流一路往下走,直到碰上了顧流笙他們。


  大嶽話說到了這裏,顧流笙卻忽然又看著地獄和張慧說道:“大嶽的事情說完了。


  你們呢?遇到了什麽?一開始就聚在一起了嗎?”


  地獄和張慧對視了一眼,一旁的大嶽也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你們還沒說你們遇到了什麽事情呢!”


  張慧抿了抿唇,繼而沉思了片刻,許是在組織語言似的。


  然後就聽到張慧說道:“其實我們和大嶽遇到的事情差不多。


  我醒來的時候,也是處在一片黑暗中的。


  裝備包倒是沒有濕透,潛水服也還算完整。


  但是我手裏的手電筒卻不知所蹤了,還有火折子冷焰火什麽的,原本就全部都在大嶽那裏的。


  至於那種呼吸聲,我也聽到了,但是好在地獄方寒他們離我都不算遠。


  我們機緣巧合就重新匯集到了一起。


  還有周建華和嚴以墨在我們被水流衝走的時候就已經被衝散了。


  後來我們發現原來那個東西是根據聲音辨別位置的。


  所以我們一直都是盡量保持安靜不說話的狀態的。


  直到大嶽和我們意外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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