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前塵往事,父子相殺
趙鑫倒是依舊不以為意的說道:“快活?那是當然。
那些警~察飯桶管不了的事情,我們當然就得替他們管了啊!”
孫筱安愣了愣,殺人者總有他們殺人的理由。
這種理由她見得多了,當然,僅限於電視劇裏。
一般來說,犯罪者在犯罪之前所遭遇的事情都是與常人不同的。
有些人是因為童年陰影,有些人是因為某種壓力,有些人則是先天心裏問題……
總之,讓一個人成為凶手的可能性很多。
隻見孫筱安輕聲笑了笑說道:“所以,你認為你們就是神嘍?
你們可以隨意仲裁任何人,隻要你們自己覺得他們有罪。”
趙鑫眨了眨眼睛,很長時間都沒有再說話。
很顯然,關於這種問題,他並不願意和孫筱安多廢話。
畢竟立場不同,他們自然也說不到一起去。
孫筱安見狀,也不再打算繼續說那個話題。
兩個人便當即沉默了下來。
很長時間以後,趙鑫忽然停下了車,然後在不遠處一個黑色的保姆車裏就下來了男人。
這兩個男人一個是瘦高個,一個是胖矮挫。
唯一相同的就是,二人看上去都是那種凶神惡煞,渾身都是戾氣的人。
很顯然,在他們麵前,孫筱安沒有任何可以逃脫的可能性。
保姆車繼續往前行駛著。
這裏是一片山區,道路坑坑窪窪,並不好走。
車子時常都會刮到旁邊的石壁上。
趙鑫沒有再開車,那個瘦高個兒做起了司機。
然而,事實證明,他的車技其實並不好。
因為向來不暈車的孫筱安竟然暈的嘔吐不止。
那個胖子拿著一袋子的嘔吐物,也是一陣惡心。
直抱怨道:“你就不能好好開車?
熏死老子了。”
那瘦高個也是不服氣,當即回嘴道:“你行你開啊!
這特麽什麽路你也不看看。
讓你準備車,你特麽準備這麽個玩意兒。”
被瘦高個兒狂懟了一陣子,那胖子便不說話了。
默默的把手裏的嘔吐物順著窗戶扔了出去。
孫筱安依舊很不舒服,趙鑫遞給了她一瓶水。
喝了點清水,吃了幾個橘子,這才好了一些。
可能是想要轉移孫筱安的注意力吧!
就聽到趙鑫忽然問道:“為什麽跟著我跑出來?”
孫筱安愣了愣,繼而自嘲的笑了笑。
然後說道:“你不就是想讓我跟你跑出來嗎?
你是故意讓張慧失蹤的吧?然後……”
說到這裏的孫筱安當即愣在了那裏。
沒錯她意識到了更加嚴重的問題。
趙鑫見到她這個模樣,當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然後說道:“怎麽?現在才意識到嗎?
哦,怪我,忘了告訴你了,我們還有一個非常厲害的麵皮師。”
說著,就見趙鑫忽然抬手把自己的眼鏡框摘了下來,然後把臉上的麵皮揭了下來。
這才又說道:“這個技術目前恐怕也隻有我們會了。”
說著,他又將那張麵皮遞給了孫筱安。
孫筱安接過那張麵皮,有著吃驚的看了一眼趙鑫。
是的,這個麵皮做的實在是太逼真了,皮膚就和真人幾乎沒什麽區別。
這時候,她才又想起來,打量趙鑫原本的容貌。
這個人長相很清秀,笑起來有一對小虎牙。
光看那張臉,你根本沒辦法和那些陰狠,狡詐等不好的詞語聯合在一起。
如果站在陽光下,你會覺得他真的是個很陽光,很開朗的大男孩。
趙鑫許是被孫筱安看的有不適。
有些尷尬的偏過了頭。
良久,孫筱安這才又說道:“聽說你們這一夥人都有代號。
地獄是一個,那麽你們呢?”
一旁的胖子許是怕孫筱安是故意刺探敵情的。
當即粗著嗓門說道:“老實點兒,少特麽說話。”
孫筱安愣了愣,立刻安靜了下來。
趙鑫則擺了擺手說道:“無妨,她問了,我也未必答。
多說幾句話也沒關係。”
很顯然,趙鑫在這兩個人麵前,應該是個領導者。
得了趙鑫的允許,孫筱安又問道:“安娜留下來的目的是什麽?
難不成你們連孟灝川也不放過?
他什麽都不知道。
還有,安娜到底是誰?她到底是不是顧流穎?”
趙鑫看到孫筱安依舊淡定的坐在那裏,即便他不說話。
可她依舊在一旁發問。
隻見他幽幽的說道:“這個問題我倒是可以回答你。
安娜留下來當然是為了監視警察了。
否則你認為我們會打沒把握的仗嗎?
至於孟灝川我們的確沒打算動他。
隻不過就是利用他讓安娜可以自然一點的打進警察內部罷了。
最後一個問題,安娜到底是誰……
我隻能告訴你,顧流穎早就死了。”
孫筱安愣了愣,然後一臉驚悚的看著趙鑫問道:“所以……
打從安娜回國開始,你們的陰謀就已經開始了?”
趙鑫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然後又說道:“顧流穎是個很聰明的人,她是我們見過最聰明的女孩子。
過目不忘,更強的反應能力和學習能力。
哦,對了,她的射擊能力也是一流。
隻可惜,我們訓練了她那麽久,她卻依舊不肯去殺人,明明她也是被拋棄的那個。
最後我們不得已隻能把她殺了,總不能讓一個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安然無恙的離開吧?”
“所以,你們就讓安娜冒充起了顧流穎?
然後利用顧流穎的身份,接近顧家人。
你們真正要對付的根本就不是警察,而是顧家對嗎?”
孫筱安皺著眉頭,有著詫異的看著趙鑫。
後者依舊一副你說的很對的表情,淡淡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孫筱安才意識到,顧流笙可能真的會有危險。
沉默了許久,孫筱安這才又問道:“張慧呢?張慧在這整件事情裏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你們把她弄到哪裏去了?”
“張慧?她一再暗示你的東西難道你忘了嗎?
總之,她很好,並且不會有任何危險。
倒是你,你怎麽就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呢?”
趙鑫忽然眼神飄離的上下打量起了孫筱安。
這讓孫筱安心下一涼,良久隻見她說道:“你還要用我威脅顧流笙吧?
如果你不想我死,就最好不要打我的主意。
否則,即便你們把我看的水泄不通,我也有辦法要了我自己的命。”
趙鑫沒有說話,而是忽然伸出手來說道:“那好,那就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
我叫猴子,祝我們接下來合作愉快。”
孫筱安麵無表情的閉上了眼睛。
沒有再搭理他。
對方倒也不惱,隻說道:“路還長呢!
是該好好睡一覺了。”
之後,就是無盡的山路顛簸。
中途他們又換了兩次車,孫筱安一直處於暈暈乎乎的狀態裏的。
倒也不是她有意為之,是她真的暈車做的很厲害。
隻有睡覺才可以緩解一下她因為暈車所帶來的不適。
最後這一輛車子不知道又行駛了多久,隻知道當孫筱安醒來的時候,他們似乎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這裏看上去應該是一個獨立的海島。
當她徹底清醒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了一個古色古香的走廊裏了。
她急忙從猴子的懷裏跳了下來,繼而問道:“這是哪裏?”
猴子輕蔑的看了看孫筱安,繼續往前走著說道:“你不是想要見張慧嗎?”
說著,孫筱安身後的胖子又忍不住催促道:“還不快走,等什麽呢?”
說完,還不忘猛的推了一把孫筱安。
她愣了愣,立刻跟了上去。
她也不知道跟著猴子七拐八彎的走了多久。
直到他們來到一個大院子裏時,這才停住了腳。
隻見他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道:“進去吧!
你想見的人都在裏邊。”
說完猴子就離開了,隻剩下兩邊負責看門的門衛,還有那個大胖子。
孫筱安抿了抿唇,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整個院子的格局很好,花草很多,還有流水的聲音。
各種人工飼養的小鳥被關在籠子裏,嘰嘰喳喳的叫的甚是好聽。
待她走近了一看,才驚訝的發現,整個走廊的上空竟然掛滿了鳥籠。
鳥籠的底下是一塊類似於不鏽鋼的鋼片。
應該是用來接鳥屎的。
然後整個走廊的所有的外岩柱子上全都盤著那種五顏六色的花。
遠處還有葡萄架。
看的出來,住在這裏的人是個極會享受生活的人。
這時候一個老者走了出來,然後隻聽得他恭恭敬敬的說道:“孫小姐是嗎?
我們夫人有請。”
孫筱安愣了愣,進了正室。
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個年紀和王春梅差不多大的年輕女子。
這女人長得很漂亮,即便到了四十出頭的年紀,可是肌膚依舊還是白皙光滑。
隻見她穿著一身好看的旗袍,頭發竟然弄得也是民國時期的那種卷發。
見孫筱安走進來,幽幽的笑了笑說道:“你就是顧流笙視若珍寶的那個女孩吧?
長得確實不錯,氣質也很好。”
這話確實是說給孫筱安聽得,可是更像是她自己的自言自語。
見孫筱安一直不說話,她又忍不住說道:“怎麽,你不認識我了?
我們可是經常見麵的哦!”
聽了她的話,孫筱安當即愣在了那裏,在她的印象裏。
她可對眼前這個婦人沒有半點印象呢!
最後回憶無果,孫筱安隻得問道:“我們……
什麽時候見過?”
對方笑了笑,倒也不以為意,淡淡的說道:“倒也是,你能忘記,也不怪你。
我也是看到了你的資料,才發現我們之前一直見過的。
你記不起來,那我就再提醒一下你好了。
你大學是在霖市最好的大學裏上的吧?
不知道你對當時的宿管阿姨還有沒有印象?”
“宿管阿姨?”
孫筱安下意識的念叨著。
很長時間以後,孫筱安這才驚訝的說道:“你就是我們的宿管阿姨?
對了,之前我跟著林晶老師學設計,你也是她們那裏的那個保潔員?”
對方點了點頭說道:“保潔員是我臨時起意去做的,目的就是想要親自近距離的接觸你。
因為我覺得你很特別。
據我所知,在你嫁給嚴以墨之前是個唯唯諾諾,從來不與人爭吵的性子吧?
可是我很好奇,為什麽在你嫁給嚴以墨的當天晚上就性情大變了呢?
直到看到現在的你,我都依舊沒辦法從你身上,看到以前你的影子。
哦,對了,我還是嚴家的那個保姆。”
聽了她的話,孫筱安當即如同醍醐灌頂一般。
這才記起來,嚴家的那個保姆,竟然真的就是眼前這個打扮穿著都很妖嬈的女人。
這時候,就見她有些驚恐的後退了幾步,看著對方問道:“你到底是誰?”
“你說我是誰?”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竟然總得是顧流笙的聲音。
孫筱安當即嚇得後退了幾步,是的,隔著電話,她尚且覺得不可思議。
如今親自麵對,她更是覺得匪夷所思。
她實在是很難想象,一個女人是怎麽就可以發出一個男人的聲音的呢?
孫筱安怔怔的看著對方,有著慌亂的問道:“你就是那個給我打電話的人?”
她輕笑了起來說道:“那可不是我,他們現在還在霖市呢!
隻不過……他們的本事都是從我這裏學去的。
你好,孫小姐,我是“地獄”。”
不得不說,這個自我介紹,反倒讓孫筱安冷靜了下來。
她肯表明自己的身份,也算是對她開誠布公了。
她沒有再說什麽,直接問道:“是你把流笙的奶奶擄走的?”
地獄笑了笑說道:“是把她老人家請過來的而已。
不這樣。怎麽能讓顧流笙和他身後的人知道我們又出現了呢?
六年前,顧流笙幾乎給了我們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六年後,新賬舊賬自然是要一起清算的。
哦,對了,顧流笙應該還沒有告訴你他的真是身份吧?”
孫筱安皺起了眉頭,是的,從那天顧流笙離開以後,她就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
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去做了什麽。
良久隻聽到孫筱安忽然說道:“他是什麽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他一定是個好人。”
“好人?不知道孫小姐對於好人的界定是什麽呢?
如果我告訴你八年前他害死了我的兒子,你相信嗎?”
“什麽?”
孫筱安有些詫異的問道。
地獄苦笑了起來,眼神裏滿是絕望。
隻說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我的丈夫其實才是真正的地獄,他才是這個犯罪團夥的真正領袖。
可是一個完美犯罪團夥的領袖的兒子卻去當了特種兵。
八年前,顧流笙作為特種部隊的一員,和我兒子一起去邊境追擊地獄。
可笑的是,我兒子直到死去,都不知道他自己其實就是死在自己的親生父親的槍下的。
而我丈夫也永遠不知道,他殺死的其實就是他自己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