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光華初綻（一）
這天下午沒課。送完盒飯，葉清歡又馬不停蹄地趕去做家教，直到6點才得以趕回寢室，打理自己的事情。小琪說了，晚上得好好打扮一下，可是葉清歡從家裏帶來的衣服不多，風格也比較平實樸素，她一時間拿不定主意穿什麽好。葉清歡想了一會，索性對著梳妝鏡坐了下來。來上海的這些日子，她一直生活在繁忙之中，沒有功夫細細審視自己的容顏，更別說像別的女生一樣，花大量時間研究妝容和穿衣打扮——鏡子裏的女孩有一張略顯蒼白的臉，下巴尖尖；睫毛長而濃密，瞳孔是深褐色的，如同寶石般熠熠生輝；唇色則是淡淡的粉紅，好像三月的桃花般鮮嫩清透。事實上，葉清歡一直很清楚，她五官不及母親的天然風姿，詩詩的甜美可人，蘭鬱的風情萬種，遠非小琪所說的傾倒眾生的美人兒，隻是勝在清新素雅。恰如一個曾經追過葉清歡的男生所說，她不是烈酒，而是一杯佳茗，香遠益清，清淡芬芳。“穿什麽去麵試好呢？”思索半響後，葉清歡從箱子裏找出一條外婆親手做的絲質寶藍色連衣裙來，這條裙子是外婆送給葉清歡的18歲禮物，平素她一直舍不得穿，今天終於派上了用場。寶藍色連衣裙很是合身，將葉清歡迷人的鎖骨與細細的腰肢襯得恰到好處；接著，她將頭發挽起，露出修長潔白的頸項。“要是能配上一條珍珠項鏈就好啦！”葉清歡自言自語道。可惜，她沒有帶任何飾品來上海，隻得黯然作罷。待葉清歡收拾完畢，趕到圖書館門口時，小琪已經在這兒等候多時了。看得出，小琪今天做了異常精心的打扮——她把一頭黑發染成了栗色的大波浪，塗著藍色眼影，戴了黑色美瞳，一條火紅的短裙，一雙金色細高跟涼鞋，整個人看上去非常青春時尚。“小琪，你今天好美！”葉清歡由衷地說。“哪有？清歡，你這條裙子才真是漂亮呢！什麽牌子的？”小琪撫摩著葉清歡裙擺光滑柔軟的質地，一臉羨慕。“是我外婆親手做的！”“真的啊？”小琪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你放假回去請你外婆也給我做一條，好不好嘛？”“好啊！我跟外婆說說。”兩個女孩子說說笑笑地來到了校園後門處，這家新開的西餐廳名叫“月色迷離”，簡潔大方的地中海風格，裝修非常清幽別致。她們走進去時，有個容貌秀美的女孩正坐在大廳中央的鋼琴前邊彈邊唱。葉清歡很快聽出，女孩彈唱的是那首曾被無數歌手翻唱的經典英文歌曲《昨日重現》。女孩的聲線非常之美，隻是神色之間帶著一抹與她年齡很不相符的沉重和憂鬱。小琪拉著葉清歡來到吧台前說明來意，侍應生將她們引到了經理辦公室。經理室內坐著三個人，一個大胖子，一個豔麗的黑衣女人，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你們是來應聘駐唱歌手的？”大胖子將葉清歡和小琪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是啊，不知有些什麽條件？”小琪應道。“這樣吧，你們各自唱一首自己最拿手的歌來聽聽。”那個豔麗的黑衣女人冷冷地說。“那我先來吧！”小琪自告奮勇，先唱了一首孫燕姿的《遇見》。葉清歡想了想，唱了一首王菲的《彼岸花》。待葉清歡唱完，那個女人與老者交換了一下眼色，看著葉清歡說，“你會唱英文歌或者法文歌嗎？願不願意試試看？”“恩。”葉清歡點點頭，“那我就唱一首法文版的《夢之浮橋》吧！”脌laclairefontaine泉水何其清澈，M'enallantpromener我以漫步踟躇；J'aitrouvél'eausibelle水光何其瀲灩，Quejem'ysuisbaigné我以沐浴身心。Ilyalongtempsquejet'aime思君良久，Jamaisjenet'oublierai不敢或忘。Ilyalongtempsquejet'aime思君良久，Jamaisjenet'oublierai不敢或忘。Souslesfeuillesd'unchêne華蓋蔭蔭之下，Jemesuisfaitsécher我得擦拭浮塵；Surlaplushautebranche枝繁葉茂深處，Unrossignolchantait聞得夜鶯啼聲。Ilyalongtempsquejet'aime思君良久，Jamaisjenet'oublierai不得或忘。Ilyalongtempsquejet'aime思君良久，Jamaisjenet'oublierai不得或忘。Chanterossignolchante夜鶯聲聲歡鳴，Toiquiaslec?urgai為有胸中愛情。Tuaslec?uràrire你可一展歡笑，Moijel'aiàpleurer我卻難掩悲音。Ilyalongtempsquejet'aime思君良久，Jamaisjenet'oublierai不可或忘。Ilyalongtempsquejet'aime思君良久，Jamaisjenet'oublierai不可或忘。J'aiperdumonamie我已永失愛侶，Sansl'avoirmérité緣去無跡可循。Pourunboutonderoses隻為一束玫瑰，Quejeluirefusai揮手竟如浮雲。Ilyalongtempsquejet'aime思君良久，Jamaisjenet'oublierai無時或忘。Ilyalongtempsquejet'aime思君良久，Jamaisjenet'oublierai無時或忘。Jevoudraisquelarose隻冀望那玫瑰，Futencoreaurosier仍有昨日光彩。Etmoietmama?tresse我與昔日遊伴，Danslesmêmesamitiés度過安寧時光。Ilyalongtempsquejet'aime思君良久，Jamaisjenet'oublierai不能或忘。Ilyalongtempsquejet'aime思君良久，Jamaisjenet'oublierai不能或忘。àlaclairefontaine泉水何其清澈，M'enallantpromener我以漫步踟躇；J'aitrouvél'eausibelle水光何其瀲灩，Quejem'ysuisbaigné我以沐浴身心。J'aitrouvél'eausibelle水光何其瀲灩，Quejem'ysuisbaigné我以沐浴身心。空靈、優美而又略帶傷感的旋律在室內悠悠地回蕩，一曲終了，女人、老者與胖子一齊鼓起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