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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慕容權的尷尬

  陽光明媚,春風拂麵,一個舒服又輕鬆的好天氣,而此時的楚玉研卻感覺心情異常的沉悶。從碧落園到遊嶽軒的路上,每邁一步都感覺是那麽的沉重。


  ??“嗚嗚……”快到遊嶽軒時,突然傳來小孩子的哭泣聲,楚玉研駐足四下看了看,不遠處涼亭前的地上趴著一個小男孩正嗚嗚的哭著。


  ??楚玉研疾步走過去,來到小男孩身邊彎腰抱起倒在地上的小男孩,小男孩長得眉清目秀,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此時還嵌著淚珠,讓人看了忍住心疼,想哄哄他。


  ??“你怎麽了?”楚玉研蹲下來幫他擦去臉上的淚水,語氣輕柔的問。小男孩止住淚,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楚玉研,露出小大人樣的打量神情。楚玉研被他的模樣逗笑了。


  ??小男孩繼續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楚玉研,也許是覺得有著這麽好看笑容的人不會是壞人吧!放下戒備,把手伸到楚玉研麵前,稚嫩的聲音響起:“十七嬸,我的手好痛痛。”


  ??楚玉研驚訝,看向小男孩問:“你怎麽知道我是誰?”自己的印象中沒有見過這個小男孩。


  ??小男孩不以為然的指了指她頭上的步搖:“你頭上有白玉蘭花步搖,母妃說帶這種步搖的人就是十七王妃,要稱呼十七嬸。”大大的雙眼閃著聰穎。


  ??楚玉研笑了,誇讚道:“你好聰明,可你是誰?”沒聽說慕容宏有孩子,而且小孩喚她十七嬸,更不可能是慕容宏的孩子。


  ??小男孩立刻回道:“我叫慕容澤,是父皇的兒子,我的母妃是傾妃,我母妃請父皇同意,讓我跟著十七叔習文學武,所以我經常來宏王府。”


  ??傾妃,楚玉研並不陌生,那個好像總對她有敵意,很得皇上寵愛的妃子。


  ??小男孩閃著黑亮的大眼睛看著楚玉研問:“十七嬸聽十七叔說過澤兒嗎?”


  ??楚玉研寵溺的捏捏他嫩滑的小臉,柔聲道:“是,十七嬸聽你十七叔提起過。來,讓十七嬸看看澤兒的手。”輕輕抬起嫩滑的小手,嫩白的手心被擦破了一層皮,還隱約有血滲出來。


  ??楚玉研心疼的輕哄道:“澤兒的手受傷了,澤兒不用怕,十七嬸給你吹吹。”


  ??“澤兒不怕,十七嬸給澤兒吹吹。”稚嫩的小臉露出乖巧的笑容。


  ??楚玉研寵愛的撫摸了下清秀的小臉,低頭輕輕把氣吹入他小手心,熱乎乎的氣息吹在慕容澤的手心,火辣辣的疼痛感沒有了,緊皺的小臉頓時舒展開,露出甜甜的笑容。


  ??“澤兒,你的手流血了,要包紮一下,十七嬸幫你包好不好?”輕聲誘哄道。


  ??慕容澤乖乖的點點頭,甜甜回道:“好!謝謝十七嬸。”


  ??“嗬嗬,澤兒真乖!”楚玉研從腰間掏出錦帕輕輕幫他擦掉手上沾的塵土和血漬。


  ??楚玉研很小心,動作很輕,但手帕碰觸到傷口還是讓慕容澤痛得小臉皺成一團,但卻很懂事的咬牙忍著。


  ??“賤人,你在幹什麽?”一聲曆喝陡然從身後響起。楚玉研驚得身子一顫,隻覺衣領一緊,呼吸困難,然後被無情的甩到一邊。身後突來的襲擊讓本就身單力薄的楚玉研順著力道甩了好遠,正巧重重摔在涼亭前的台階上,疼痛瞬間襲來,隻覺得胳膊痛得像斷了般,豆大的汗珠沁出額頭。


  ??慕容宏冰冷的眸子此時盛滿暴戾和憤怒,瞪向地上的楚玉研。在遊嶽軒遲遲等不到楚玉研的身影,慕容宏準備到碧落園一探究竟,沒想到剛出遊嶽軒便看到皺著小臉站在楚玉研麵前的慕容澤,憤怒頓時湧上心頭,什麽也沒問,就認定她對慕容澤做了什麽,大步走上前把她毫不留情的抓過推開,卻沒想到她的身子如此輕,這一推竟然推出這麽遠,還摔得這麽重,悅鳳國的繼承人武功不都很好嗎?為何她沒有用武功保護自己?雖有有些懊惱自己,但看到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他的心就有火,是她搶了過兒的正妃之位。


  ??“娘娘——”晴兒見狀慌忙朝主子撲過去,心疼的淚水奪眶而出。


  ??楚玉研強忍著痛拍拍晴兒的手示意她自己沒事,不要擔心。


  ??“賤人——”一想到嶽過,慕容宏就無法控製自己的怒火,一把捏過楚玉研的下巴把她從地上拽起來,惡狠狠道:“本王警告過你,讓你安分守己,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在府中興風作浪,還竟敢對澤兒下手。”手上力道加重,像要把她的下顎捏碎般。


  ??“我——沒有。”楚玉研艱難道,清澈的眼神寫滿倔強。


  ??“你敢頂嘴——”


  ??“王爺,求你放了娘娘吧!娘娘真的沒有要傷害小皇子。”晴兒跪倒地上哭著請求道。


  ??“十七叔,你不要對十七嬸凶,澤兒受傷,十七嬸還幫澤兒吹吹。你快放了十七嬸。”慕容澤揚起胳膊抓著慕容宏的衣服搖晃著請求。


  ??慕容宏怒瞪楚玉研,把她拉近自己,咬牙狠狠道:“你最好給本王記住這次教訓。”無情的把她推至一邊。


  ??微俯身抱起慕容澤,臉上的冷硬線條微放柔了些,沉聲道:“十七叔不是和澤兒說過,除了你母妃以外的女人都不能相信嗎?”


  ??慕容澤癟癟小嘴諾諾道:“十七嬸又……”


  ??“不準叫她十七嬸。她不配。”慕容澤口中的‘不是壞人’還未說出口,便被慕容宏冷冷截斷。


  ??慕容澤眨巴著單純的大眼睛看著陰沉著臉的十七叔,怯怯的垂下小腦袋囁嚅道:“澤兒知道了。”


  ??慕容宏滿意的冷哼一聲,抬起慕容澤的小手沉聲道:“讓十七叔看看你的手。”看著慕容澤沁出血的小手,冷聲問:“痛嗎?”


  ??慕容澤抿抿唇,搖搖小腦袋囁嚅道:“不痛。”


  ??“很好,男子漢就不能怕痛,即使是痛也要忍著。”冰冷的語氣教育道。


  ??一旁的楚玉研不自覺得摸向自己摔痛的胳膊,心道:忍著就不會痛嗎?

  ??“十七王爺——”一個嬤嬤打扮的女人氣喘籲籲跑過來,噗通跪倒地上,用力磕頭自責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沒有看好小皇子。”額冒冷汗,渾身顫抖。


  ??慕容宏利眸睥睨的俯視她一眼冷冷道:“你真的很該死,這事若被皇上和傾妃知道你真的會沒命。”


  ??“十七王爺饒命,繞了奴婢這次吧!奴婢知道錯了。”嬤嬤嚇得哭喊求饒,連額頭都磕出血來。


  ??楚玉研看了很是不忍,剛想上前求情,但轉念一想,他對自己的厭惡,恐怕求了隻會火上澆油,還是強忍著心中的不忍作罷。


  ??“這是最後一次,若再有下次,讓你腦袋挪地。”俊顏冷冽,嗓音寒冽道。


  ??“謝十七王爺不殺之恩。”嬤嬤感恩戴德的磕頭謝恩。


  ??“帶小皇子回宮,讓禦醫給小皇子包紮傷口。”冷冷下令。


  ??“是!”嬤嬤慌忙爬起來,從慕容宏手中抱過慕容澤快速離開。慕容澤抿著小嘴朝楚玉研揮了揮手,像是在對她說:十七嬸保重!

  ??慕容宏把視線轉回到楚玉研,深邃的眸中盛著暴戾:“走吧!王妃。”拉過她的胳膊,力道很重,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憤怒。


  ??楚玉研強忍著受傷的胳膊傳來的疼痛,跟上他的腳步。或許他說得對,即使是痛也要忍著,這樣就算還是會痛,至少不會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精致華麗的馬車出了宏王府,慕容宏眯著眼泰然自若的坐在車內。


  ??楚玉研從容鎮定的坐在他旁邊。


  ??“王妃不好奇本王要帶你去哪裏嗎?”慕容宏眼睛仍閉著,狀似隨意的問。


  ??楚玉研依舊從容的坐著,淡然道:“王爺帶臣妾去哪裏,臣妾就去哪裏。”


  ??慕容宏微勾唇角,讚賞道:“王妃學聰明了,希望王妃永遠都能這麽乖。”狀似玩味的話語充滿了警告和命令。


  ??馬車內又恢複了平靜。


  ??“王爺,到了。”馬車在一座氣派莊嚴的府邸前停下,小路子走上前撩開車簾稟報。


  ??“走吧!王妃。”慕容宏率先走下去,完全不去理會楚玉研。


  ??晴兒跑上前扶下楚玉研。


  ??楚玉研走出馬車,抬眸望向府上門匾“展王府”三個字讓她怔仲一愣,看向慕容宏。


  ??慕容宏唇角揚起一抹得意惡劣的笑。


  ??楚玉研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在故意找茬羞辱她。


  ??“走吧!本王的愛妃。”拉起她雪白柔荑,嫩滑的感覺讓他不自覺的在她的小手上貪婪的摩挲了幾下。


  ??“十七王爺,十七王妃到。”小路子亮起嗓音高聲通報。


  ??展王府門前的侍衛立刻恭敬的行禮。


  ??慕容宏拉著麵色有些蒼白的楚玉研闊步踱進去。他到底要做什麽?楚玉研在心裏暗自問道,心跳不自覺的加快了節拍,心真的好恐慌,她不擔心自己被他羞辱,隻是擔心他因為討厭自己而害得展哥哥受牽連。


  ??“十七弟。”慕容展站在前廳門外。一位溫文爾雅,俊逸若仙的男子。


  ??“皇兄!”語氣溫潤的喚了聲,卻無一絲溫度。


  ??慕容展不自覺得看向慕容宏身邊的楚玉研,從她和他一起走進王府大門,他的視線便一直注視著她,她比以前更美了,少了稚氣,多了份輕靈,端莊的美。一身淡藍色繁華宮裝,把她高貴的氣質展現淋漓,花瓣型的領口把她小巧白皙的瓜子臉襯托的如出水芙蓉美得無暇。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一樣的俊雅,一樣的沉穩,一樣的白衣飄飄,一樣溫柔的眼睛……


  ??卻沒發現他此時的眼神裏卻多了份淡淡的憂傷。


  ??“十七王妃也來了。”生硬的稱呼道。


  ??楚玉研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柔聲道:“展王爺。”他還是那個有著好聽聲音的展哥哥,隻是研兒卻不見了,以後的我們就隻是兄長與弟媳的關係。


  ??“皇兄,臣弟突然造訪沒有打擾到皇兄吧!”深邃的眼眸閃著精光,似客氣寒暄,卻暗藏著打探。


  ??俊顏綻出溫和一笑:“沒有,十七弟請。”伸手恭請慕容宏進屋。


  ??“你們都在外麵伺候,本王和王妃要單獨和王爺聊聊家常。”慕容宏命令眾人。


  ??“是!”眾人聽從的侍候在外。


  ??廳堂內,簡潔的古董花瓶擺設,和幾張楠木桌椅現得簡單大氣。


  ??“不知十七弟來找皇兄是不是有什麽事?”落座後慕容展客氣的詢問。


  ??慕容宏淡然一笑,沉聲道:“臣弟見皇兄這些日子未去早朝,聽說是生病了,臣弟不放心就帶王妃來看看。”


  ??“謝謝十七弟和弟妹的關心,皇兄的病已無大礙,明日便會去早朝。”恭敬回之。明明是兄弟,卻生疏的似陌生人。


  ??慕容展最近未早朝是因慕容宏突然娶了楚玉研,對他打擊甚大,他不知道在朝堂上聽著別人對他們大婚的祝福他會不會失控,更不知道自己要怎麽祝福,便找了個借口沒去早朝。


  ??“如此便好。”慕容宏好似一臉的欣慰,又道:“臣弟今日一來是來探望皇兄。二來便是帶王妃來串門,王妃剛來東華國,臣弟擔心她在府中寂寞,所以就想到了皇兄,記得皇兄曾十五年前陪父皇,母後去過悅鳳王朝,想必認識王妃,所以臣弟就帶王妃來走走,聊聊天,免得王妃在府中寂寞。”慕容宏說得雲淡風輕,利眸卻不放過兩人臉上的任何表情。


  ??慕容展淡然一笑,自若道:“皇兄之前確在悅鳳國見過弟媳,隻是——見過麵而已,不是很熟。”


  ??“是嗎?”利眸看向楚玉研。


  ??楚玉研點點頭,眼睛裏沒有躲閃,從容自若。事已至此,她早就沒有了奢望,心中早已認命。對他,隻是哥哥。


  ??慕容宏突然起身,薄唇微揚,沉聲道:“臣弟好久沒來這裏了,想到處走走,看看和以前有沒有變化。”


  ??“皇兄陪臣弟——”


  ??“臣妾陪王爺——”


  ??“不用了。”慕容宏出聲打斷兩人的話道:“臣弟想一人走走,皇兄就陪王妃聊聊天吧!一家人熟識熟識。”徑自走出去。踏出屋子,俊顏攸得掠過暗芒,眸色深沉。


  ??慕容宏出去後,廳內一陣沉默。


  ??慕容展看向楚玉研,率先打破沉默。


  ??“研兒,你還好嗎?”一雙深邃惑人的眼眸望向楚玉研。


  ??楚玉研綻唇微笑,溫聲道:“我很好。”


  ??“他對你好嗎?”溫潤的嗓音帶著濃濃的落寞。


  ??楚玉研回眸看向他,繼續微笑著溫柔道:“很好。王爺對我很好。展哥哥還好嗎?”


  ??慕容展點點頭,黑眸中掠過黯然。


  ??此時的氣氛讓楚玉研感覺沉悶的快要踹不過來氣,他不知道慕容宏要做什麽,但她知道慕容宏絕不會隻是來帶她串門這麽簡單。不過以她和慕容展現在的身份真的不適合獨處,想到此,楚玉研突然起身:“我想出去走走。啊——”匆忙起身,卻未注意到端著茶走到她身邊的丫鬟,胳膊碰翻了茶杯,滿杯的熱茶全部灑到楚玉研的胳膊上,滾熱的茶水燙得楚玉研痛叫出聲。丫鬟嚇得連忙跪倒在地:“奴婢該死!”


  ??“研兒!”慕容展緊張的跑上前幫楚玉研檢查傷口,太過緊張的慕容展也不去管所謂的男女有別,大伯弟媳之禮啦,拉過楚玉研的胳膊卷起她的衣袖幫她檢查傷。


  ??衣袖被卷起的瞬間,慕容展整個人怔愣住,楚玉研藕臂般白皙的胳膊上那紫紅的瘀傷刺痛了他的眼,震撼了他的心。


  ??這一幕讓楚玉研立刻從滾燙的疼痛中回過神來,慌亂的放下衣袖去遮住瘀傷,慕容展伸手阻止住她的動作,強忍著悲憤,看著瘀傷低沉道:“怎麽回事?是他傷得嗎?”


  ??楚玉研怔仲,立刻搖頭急著解釋:“不是,是我早上撲蝶時不小心摔了一腳。嗬嗬,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嚴重,不過一點都沒感覺到痛。”真沒想到被他的一摔,會瘀傷這麽一大片,還被他看到。


  ??慕容展根本沒有聽她的解釋,伸手摸向她的下巴,有明顯的淤青捏痕。溫柔的眼眸氤氳上憤怒。而楚玉研並不知道自己下顎上的淤青。


  ??“你們在做什麽?”寒冽的嗓音自身後穿透過來。


  ??楚玉研身子一顫,立刻後退了一步和慕容展拉開了距離。


  ??慕容展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害怕,心痛,心疼襲上心頭。


  ??慕容宏走到楚玉研麵前長臂一展,攔過她的肩,利眸注視慕容展,勾唇一笑道:“難道皇兄不止對臣弟的性命有興趣,更對臣弟的王妃有興趣?”語氣似打趣,卻暗湧風雲。


  ??“王爺——”楚玉研一驚,輕喚道。


  ??慕容宏仰頭大笑:“哈哈哈……王妃不必緊張,本王和皇兄開玩笑的。皇兄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笑聲爽朗,卻沒有深入眼底。


  ??“怎麽會。”慕容展雙手緊握成拳來發泄心中的怒氣,鎮定自己的憤怒。


  ??“本王突然感覺一個人走很無聊,王妃,皇兄陪我一起走走吧!”慕容宏像什麽事都沒發生般沉聲道。


  ??楚玉研也沒想到他會如此輕易的撇過此事,或許是他相信自己哥哥。或許——自嘲一笑,不是或許,是肯定,肯定不在乎自己,又有什麽好追究的呢!沒有因此連累展哥哥就好。


  ??陽光明媚,和風徐徐,嬌豔的花朵在陽光的沐浴下更加嬌美動人。


  ??慕容宏攬著楚玉研的肩故作很親密的道:“王妃,你知道嗎?父皇沒去世前,本王會經常到皇兄這裏來,不過父皇去世後——本王這還是第一次來,這裏和以前一樣,沒什麽改變。是吧皇兄。”


  ??慕容展敷衍一笑,點點頭。他現在隻擔心楚玉研的傷,根本沒心思聽慕容宏說話。


  ??慕容宏的眼角卻瞥見身側半掩著的朱紅色木門裏有一道寒冷的目光朝自己射來。微勾唇,深不見底的黑眸閃過銳芒,麵上散漫不經心道:“如此甚好,保持原樣就會永遠如現在一樣,否則——隻怕一旦改不好就會永遠失去現在這樣,那時就永遠無法還原。”語氣散漫似小有興致的閑淡,話中卻蘊含著別一番意思。


  ??聰明的慕容展立刻聽出他話中意思,唇邊勾起優雅的淡笑道:“皇兄明白,不到情非得皇兄是不會改的。”


  ??“如此就好。”看向朱紅色木門故作驚訝道:“這不是皇兄以前的書房嗎?臣弟好久沒來了,臣弟要進去看看。”慕容宏邁步欲走。


  ??“等一下。”慕容展走上前阻止住慕容宏,淡定道:“書房裏有根柱子斷掉了,皇兄還未來得及找人修,所以裏麵很危險,為了十七弟安全還是不要進得好。”


  ??慕容宏一臉鎮靜,唇角微勾,自然道:“是嗎?那臣弟就不進了,臣弟希望下次再來這裏,皇兄會把斷掉的柱子修好,這裏還是這番景象。”話中警告之意甚濃。


  ??“皇兄會盡量。”眼神複雜,眸色深沉。


  ??楚玉研聽得有些亂,兩人的語氣感覺很怪。


  ??★★★★★★

  ??展王府的一個時辰對楚玉研來說真的是一種煎熬,在那裏慕容宏像換了個人似得,時而溫柔,時而親密,時不時的冒出一句驚駭人的話,緊張的楚玉研感覺心都要從嗓子眼冒出來了,還好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馬車在遊嶽軒外停下。楚玉研走出馬車,微一欠身:“臣妾告退!”現在她隻想盡快離開他的視線,和他在一起有種窒息的壓迫感。


  ??轉身要走的瞬間,手腕被他猛得攥住,黑眸微眯閃著邪惡,附近她耳邊,聲音低沉曖昧道:“本王幫王妃解了相思之苦,王妃就是這樣回報本王的嗎?”


  ??楚玉研心一驚,怔愣的望向他。隻見他詭異一笑,拉著她朝屋內走去。


  ??遊嶽軒,黃琉璃瓦重簷廡殿頂,坐落在漢白玉石基之上,晶瑩剔透的黃琉璃在陽光的照射下美輪美奐,光彩奪目。色白純淨的漢白玉,晶瑩剔透一塵不染,給人一種莊嚴肅穆感。


  ??房內,亦是精美絕倫,大氣威嚴,不愧是先皇親自命人建造的,簡直可以和皇宮的宮殿相媲美。


  ??步入房內,楚玉研抽出被他握著的手,掩住眼中的憎惡,清冷出聲:“王爺拉臣妾來此到底有何事?”


  ??慕容宏俊容一凜,眼神冷冽了幾分,冷冷道:“怎麽,和本王在一起讓王妃這麽不耐煩嗎?要不要本王把王妃送到展王府去和皇兄一起?”


  ??“王爺——”楚玉研怔怒:“展王爺是王爺的皇兄,亦是臣妾的兄長,臣妾對他隻有尊敬,並非王爺所想的那樣。”


  ??慕容宏狹眸微眯,睥睨著她冷道:“是嗎?本王還是有些不信,畢竟一開始王妃心中想嫁的人是皇兄。”


  ??“王爺要怎樣才肯相信臣妾?”舉眸望向他,一臉的坦然。


  ??慕容宏邪魅一笑,攸得一把摟過那不盈一握的纖腰,語氣低沉曖昧道:“既然王妃說對皇兄沒有男女之情,那就證明給本王看。”猝不及防的橫抱起她朝內室走去。


  ??“放開我……”楚玉研驚恐的手腳揮舞。


  ??慕容宏把她跌入大床,健碩的身軀壓下,唇角勾起一抹狂野不拘的譏笑。手掌微用力“噝——”衣服被撕碎大片,露出雪肌香肩。


  ??楚玉研怔仲一愣,驚呼:“走開,放開我……”掙紮著用力推他,無奈徒勞無功。


  ??冷冷一笑,性感的唇埋入她的香肩霸道的吻噬。


  ??“放開我……”拚命掙紮,苦苦哀求。


  ??“嗯!”一聲悶哼自慕容宏口中溢出,憤怒的抬頭捏住她的下巴,殘忍的嗓音驟然響起:“賤人——你竟敢咬本王?”原來是恐懼中的楚玉研情急之下在慕容宏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臣妾——”他冷厲的眼神讓她害怕。


  ??慕容宏輕蔑一笑,嘲弄道:“一個殘花敗柳之身,矜持什麽?你以為本王真的稀罕你的身子嗎?”冷厲的黑眸透出一股鄙夷。


  ??“這不是戰王嗎?”門外突然傳來小路子的聲音。


  ??緊接著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小路子,十七叔呢?”


  ??內室的兩人一怔,慕容宏摁住楚玉研的手微鬆了些,楚玉研趁機推開他,從他臂彎溜跑。


  ??慌亂中的楚玉研隻想逃離他的身邊,擔心他追上來,低著頭拚命往前跑。


  ??“啊——”剛出房門便重重的撞到結實的東西上,直覺告訴她——是胸膛。難道是慕容宏先一步攔在了她前麵,驚愕的抬頭——一張絕美的俊容映入眼簾,完美的五官,深邃惑人卻看不到底的黑眸。


  ??慕容權立刻退後一步,打量突然撞入懷中的人,如黑緞的青絲有些淩亂,華麗的宮裝有些不整,桃腮泛紅,檀口粉嫩,氣若幽蘭。


  ??“權,你來了。”慕容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已經站到了門口。


  ??慕容權有些尷尬的看向慕容宏,一臉無辜道:“我是不是打擾到十七叔了?”


  ??怔愣中的楚玉研這才驚覺自己的窘態,攥緊破碎了大片的衣服快速跑走。


  ??看著楚玉研的身影消失,慕容宏一雙冷眸才收回視線,仍冷凜著一張臉轉身走回房內。


  ??慕容權走了進去。


  ??“十七叔,事情查的怎麽樣了?”慕容權一進屋便直入主題,沒有去過問剛才的一幕是怎麽回事,他向來都對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不感興趣。


  ??慕容宏平靜了心情,一臉認真道:“確如你所料,你的軍營中果然插有展王爺的親信,不過職位在軍營中都不是很高。”


  ??慕容權利眸微眯,沉聲道:“越是如此越不可大意,身在底層更容易拉攏人心,動搖軍心。”


  ??慕容宏讚同的點點頭:“本王已經吩咐風將軍多留意,提防了。”唇角勾起一抹邪笑,閑閑道:“今天我去了展王府,在那裏聽說了一個叫馮憑的人,此人曾在江南暗拉幫派,招兵買馬,屯糧集銀,收買百姓。”


  ??慕容權麵色陰森,沉聲道:“可查出此人何目的?”


  ??“本王暗中調查了此人,此人乃前任江南知府馮簽之子,當年先皇曾命本王暗查馮簽,結果本王查出馮簽貪贓枉法,搜刮民脂民膏,把其一家滿門朝斬了。而馮憑乃馮簽的私生子,所以被斬人名單上沒有他的名字,故此逃過王法的製裁。此人從小遊蕩在江湖,生性陰險狠毒,如果本王沒有猜錯的話,此人極有可能是要為父報仇。這是此人的畫像。”


  ??慕容宏從衣袖中掏出一張紙打開。


  ??慕容權接過十七叔手中畫像,利眸微眯喃喃道:“此人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微思索,利眸微瞪:“我想起來了,馮簽被問斬的前一晚,我到牢中視察,看到一個衙役正在開馮簽大牢的門,我當時問他,他說是查看犯人,眼神望向我時冰冷,凶狠,我現在才明白,他是恨我壞了他的劫獄計劃。不過好像還在別的地方見過他。”慕容權繼續思索。


  ??慕容宏冷冷道:“展王府。”


  ??慕容權驚訝的看向十七叔。


  ??慕容宏冷冷一笑,繼續道:“馮憑是有謀反之意,但憑他孤身一個江湖中人,根本沒這個能力和實力。據調查,此人身後定有一位身份不凡的幕後指示者,而此人——極有可能是展王爺。太子最近頻頻出現在展王府,和展王爺還有此人走的很近,甚是可疑。”


  ??慕容權沒有震驚,仍一臉的泰然自若道:“有證據嗎?”


  ??慕容宏搖搖頭:“他們非常小心,還沒查到。今天我去了展王府,想去展王的書房被阻止了,而且裏麵有人,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太子和馮憑。不過我查到了一些被他們拉結的重要人的名單,其中有江湖中人也有地方官員,都記在這個冊子上了。”慕容宏掏出一本藍色小冊子遞給慕容權。


  ??慕容權拿過冊子看了眼,沉聲道:“看來太子和十五叔已經勾結到一起了。十五叔以前不是一直拒絕太子和皇後的拉攏嗎?為何會突然和太子走到了一起。”


  ??慕容宏冷冷一笑,不屑道:“男人有時失足喪命可能隻是為了一個女人。慕容展聰明一世,也有糊塗一時的時候。”


  ??慕容權不解的看向十七叔,想想剛才那個衣衫不整的女子,淡淡道:“剛才的人是十七嬸?”隻在大婚那天見過,不過當時她蓋著蓋頭,沒有看到她的樣子,不過看剛才的身形應該是。


  ??慕容宏看向他淡淡道:“你什麽時候也好奇女人了?”


  ??慕容權尷尬的看向十七叔,沒有再說話。他沒興趣知道他們之間的兒女情長。


  ??“陪十七叔走走吧!”慕容宏突然道。


  ??慕容權點點頭。


  ??碧落園


  ??“公主,王爺他對你太過分了,公主是他的王妃又不是他的奴隸。公主,我們回悅鳳國吧!”晴兒伺候楚玉研穿了件淡紫色的華麗衣服,想起早上的事,不滿的埋怨道。


  ??楚玉研走到梳妝台前坐下,用木梳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長發,低聲道:“我已經回不去了,我不可以離開東華國,悅鳳國和東華國表麵上是友好之邦,其實暗中卻風起雲湧,一旦我離開,兩國便會因此為借口,大動幹戈。到時遭殃的便是兩國百姓。而隻要我一人咬牙忍一忍就可以保兩國太平。”抬頭看向鏡中,下巴上明顯的捏痕刺入眼睛,楚玉研輕撫下顎,心道:剛才在展王府被他看到了嗎?他一定看到了。


  ??“公主,你太善良了。”晴兒無奈的搖搖頭。


  ??“王妃娘娘,戰王妃求見。”一位小丫鬟進來稟報。


  ??楚玉研有些驚訝:“戰王妃?”


  ??“公主,你與戰王妃素無交往,她怎麽會來見您呢?”晴兒不解的問。


  ??楚玉研淡淡一笑道:“或許是有事吧!讓戰王妃進來吧!”


  ??“是!”小丫鬟立刻退下了。


  ??片刻後,長孫悠走了進來。


  ??楚玉研站在外廳裏,端莊美麗大方,不愧是悅鳳國的公主。


  ??“悠兒見過十七嬸。”長孫悠嘴角勾著甜美的笑容,朝楚玉研尊敬的盈了盈身。


  ??“戰王妃無須多禮,快過來坐。”楚玉研上前拉過長孫悠的手走到百花榻上坐下,很親切隨和。


  ??“十七嬸,太後怕你在府裏一個人寂寞,所以讓悠兒來陪你聊聊天,悠兒沒有打擾到十七嬸吧!”長孫悠溫柔道。


  ??楚玉研笑了:“怎麽會,戰王妃能來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長孫悠開心的笑了:“十七嬸,我叫長孫悠,你叫我悠兒就行了,這樣聽著親切。”


  ??楚玉研點點頭:“好,悠兒。”


  ??晴兒接過小丫鬟送來的茶,放到二人麵前,看了眼長孫悠道:“戰王妃就是那天王爺和王妃大婚彈琴的人吧!”


  ??長孫悠莞爾笑了:“獻醜了,讓你們見笑了。”


  ??晴兒高興道:“我們公主那日聽了戰王妃彈得琴,直誇戰王妃彈得曲子好聽呢!”


  ??長孫悠不好意思的笑了。


  ??楚玉研開心道:“原來那天彈琴的是悠兒,那天的曲子很好聽,歌也很美,我還從來沒有聽過這種感覺的曲子呢!沒想到東華國的曲子這般美,悠兒在音律上的造詣讓人驚歎。”


  ??長孫悠不好意的撓撓頭笑了:“十七嬸就不要誇悠兒了,悠兒都不好意思了。”


  ??楚玉研看到她的模樣笑了:“悠兒真可愛。”


  ??“十七嬸,十七叔對你好嗎?”長孫悠把話題引了回來,這是她想關心的,不知道十七叔是不是能接受她。


  ??楚玉研淡然一笑道:“王爺對我很好。”


  ??晴兒卻嘟起了小嘴。


  ??長孫悠盡收眼底,突然起身道:“十七嬸,今天外麵的陽光很好,我們到院子裏逛逛吧!別老悶在屋裏。”長孫悠起身去拉楚玉研的胳膊。


  ??“嗯!”隻見楚玉研悶哼一聲,眉頭微皺。


  ??“十七嬸,你怎麽了?”長孫悠立刻擔心的詢問。


  ??楚玉研故作沒事的勾起唇角:“我沒事。”


  ??長孫悠不信,拉過楚玉研的胳膊道:“我看看。”


  ??“我真的沒事。”楚玉研想阻止,可是長孫悠的手很快,已經掀起了她的衣袖。


  ??醒目的淤青在胳膊上很明顯,而且下巴上也有,長孫悠心中頓時來了怒氣:“是十七叔傷的嗎?太過分,我去找他。”邁步要往外跑。


  ??“不要去。”楚玉研卻一把拉住了她,搖搖頭道:“悠兒,不要去。”


  ??“為什麽?十七叔太過分了,居然對你用家暴。”平時十七叔看著挺沉穩溫和的,雖然性子冷了些,但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欺負人,還是女人,自己的妻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這是我不小心砰的,與王爺無關。”楚玉研淡淡道。


  ??長孫悠卻一臉的不信:“晴兒,你說是怎麽回事?”


  ??楚玉研朝晴兒使了個眼色。


  ??長孫悠都看到了,看向晴兒道:“晴兒,你實話實說,如果真是十七叔傷的,我們進宮去找太後,讓太後為你家公主做主。”


  ??晴兒想了想,把今天早上的事情向長孫悠說了遍。


  ??長孫悠聽後很生氣:“十七叔怎麽會這麽過分呢!就算懷疑你傷害小皇子,沒弄清之前也不能這麽用力的推你呀!”


  ??楚玉研淡淡一笑道:“看得出來王爺很關心小皇子,當時見小皇子受傷了,王爺便失去了判斷,才會把她推開,我想王爺不是有意的,我沒事了,悠兒就不要把此事聲張了,若是鬧到太後那裏,大家都不好看,還會讓太後擔心。”


  ??看著楚玉研的委曲求全,長孫悠真的很心疼,但既然她都這麽說了,她也不能說什麽,如果真的被太後知道,太後一定會訓斥十七叔的,到時十七叔會不會更討厭十七嬸呢!算了,還是不要聲張了,相信十七叔應該不是有意的。有時間勸勸十七叔。


  ??“十七嬸,真是委屈你了。”


  ??楚玉研搖搖頭。


  ??“十七嬸,我們到花園走走吧!”長孫悠拉著楚玉研朝外走去。


  ??宏王府的花園裏種滿了奇花異草,甚是美麗。


  ??長孫悠和楚玉研這兩個絕美的女子走在花叢中,頓時讓鮮花失了光彩。


  ??“十七嬸,你在東華國還習慣嗎?”長孫悠關心道。


  ??楚玉研溫和的笑著:“習慣,在哪裏都一樣。”


  ??“十七嬸,十七叔可能一開始不能一下子接受你,因為他的心曾經受過傷,所以他可能會把自己的心隱藏起來。


  ??有時一個人的冷漠並不是真正的他,因為傷過,痛過,所以他會用冷酷來把自己偽裝,把這份傷和痛發泄到最親近的人身上,但這並不代表他不在乎,不喜歡,他隻是怕自己再一次受到傷害,所以他不敢再去愛,不該再去接近,隻想把最親近的人推的遠遠的。十七嬸,如果你真的喜歡十七叔,那麽你就要試著走進他的心裏,讓他卸下偽裝,打開心扉。”長孫悠停下腳步看向楚玉研。


  ??楚玉研淡淡的笑了,卻沒有回答長孫悠的話。


  ??而花園不遠處,兩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停了下來,把長孫悠的這番話都聽到了。


  ??慕容宏看向慕容權淡淡道:“你們夫妻二人是約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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