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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幹什麽呢？”她眉頭微蹙問。扭頭看眼周倩，沈清怡指指牆上的兩幅畫，“蔣晗的？”語氣中有些鄙夷，周倩陰陽怪氣地說，“除了他還能有誰啊。單人的那副是我爸三年前在一個小型慈善拍賣會給他捧場買的，人很多的那副是去年給他捧場買的。這兩幅加起來花了不少錢呢！”沈清怡對她的那個“我爸”有點兒敏感，怔怔地看了她好一陣子沒說話。周倩意識到了，低頭也不解釋。還是沈清怡先恢複正常的，她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幅畫筆觸有點生疏，應該是他剛開始畫油畫時的作品吧。”“哦，好像是。”刻意地搭話，周倩很不自然。有求於人的時候，學會了刻意迎合，看來她這個妹妹長大了。沈清怡微笑著問她，“你上來找我有什麽事嗎？”“那個……”抹不開麵似的，周倩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朋友也想麻煩你幫……”見她說起這話來像是在割自己的肉一樣痛苦，沈清怡好心打斷，“還是那句話，我試試，但不保證能夠成功。”眉開眼笑，“謝謝你！你快收拾一下吧，我朋友想請你出去吃個飯。”“不用了，事成了再請也不晚。”話罷，她的目光又投回到牆上的兩幅油畫上。是她多想了嗎？為什麽總覺得單人的這幅油畫畫得好像陸瑤……聯係蔣晗自己說起的靈感來源和吻合的時間，沈清怡越來越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想。目光在畫上摩挲，女子臀部上的那個紅色胎記顯得更為特別。沈清怡拿出手機將它拍下來。“你拍這個做什麽？”“沒事。”敷衍她，沈清怡又將多人的那副油畫拍下來。拍完後，她細細打量，竟在十二人中發現了一個臀部也有紅色胎記的女人。眉頭皺起，她佇立在兩幅花前發愣。多人的這一副是去年買來的，筆觸熟練流暢，應該是畫油畫一年以後的作品，從時間上來看就是陸瑤失蹤後的那段時間……竊聽器錄下的電話內容證明他對陸瑤失蹤的事很清楚，並且可能參與了……不對，是一定參與了！所以在他想要逃走躲事的時候，那個凶手覺得自己被背叛，才要滅他口。如果有胎記的女人可以被證明是陸瑤，那十二個女人的畫是不是能假設成陸瑤失蹤後生活的狀況？蔣晗的創作靈感來自女人，難倒他為了讓自己靈感不斷，拐騙囚禁了很多女人？目光再次回到畫上，沈清怡想起那晚慶祝獲獎的家宴上，也有一副畫了十二個女人的油畫。是十二個人嗎？拐騙囚禁了十二人？震驚過後，沈清怡迫不及待衝回自己的房間，將門鎖上，給劉信打去電話。“喂？”劉信一直在忙，終於得閑，正在吃遲到了兩個小時的午餐。“你在吃飯？”沈清怡聽他說話聲音含糊。“嗯，不礙事，有什麽事兒你說就可以。”“那好。驗屍時你看到了嗎，陸瑤的臀部是不是有塊紅色的胎記？”沒想到她要說的話題有點重口，劉信被飯噎了一下，喝口水衝衝，他回答，“法醫給的報告上確實提過，你怎麽知道的？”她的猜測得到證實，沈清怡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在蔣晗的畫上看到的，一會兒我把油畫的照片發給你。除了陸瑤單人的一副，還有一副十二個女人的，我想，還有十一名跟陸瑤有著相同遭遇的女人。”劉信怔住，手裏的筷子放到桌上。他想過會有多少個和陸瑤魏熙樂一樣被拐騙囚禁的女人，五個六個？但沒想到會有十個！“蔣晗的情況怎麽樣了？”“還沒醒。我剛才在想這些女人會不會都和他有關，他是主犯？蔣晗親口給我說過，他的創作靈感全是來自女人……可是，從錄音裏麵聽得出來，那個人似乎地位比蔣晗高一些。”在宗晨給自己介紹了那個叫林喬光的男人後，劉信懷疑過和蔣晗通話的那個男人就是他，但經過調查，這個林喬光是個從小到大都沒有汙點的人，還經常參加慈善拍賣會，捐了不少錢，似乎富有同情心，非常善良。“你知道蔣晗在魏吳認不認識一個叫林喬光的人？”“我跟蔣晗真得很不熟，但我可以幫你問問蔣叔。”“那行，謝謝你了。”劉信沒有說起在她回望州後，魏吳又發生了什麽。“這個人，是和蔣晗通電話的那個？”“懷疑。”“好，我這就去問蔣叔。”沈清怡掛了電話馬上就打給了蔣和平，但蔣和平卻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林喬光這個人。這讓剛剛感到一絲柳暗花明的沈清怡又退回到了山重水複的狀態。******結束和沈清怡的通話，坐在蔣晗病床前的蔣和平大氣不敢喘一口，他枯瘦的大手緊握蔣晗無力的手，臉上全是父親對兒子的擔憂，眼底卻是濃烈的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