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尋找線索1
沈清怡今天的運氣不錯，繼一進“好再來”的門就遇到張瀾之後，她又在天際網吧裏見到了高飛。張瀾說得沒錯，高飛的麵相一看就挺精明，兩隻眼睛明亮得很，他早就不在網吧做網管了，現在跟別人一起做玉石生意，近幾年玉石炒得挺熱，他賺了不少，今天來網吧是給網吧老板他的好兄弟送玉來的。沈清怡正跟老板打聽著高飛，高飛就站到了她的跟前。網吧裏幾個翹課的孩子在一起打遊戲，說話的聲音有點吵，沈清怡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和高飛聊聊，於是請他去了網吧隔壁的快餐店，距離飯點兒還有一段時間，快餐店裏隻有他們兩個客人，坐下後，沈清怡還沒把身上的包摘下，她的手機鈴就響了。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高飛沒意見地點點頭，他從知道沈清怡是來打聽陸瑤的事後，麵容就一直緊繃著，但他還是配合地跟著沈清怡出來了，沈清怡覺得他對陸瑤可能還有些感情，雖然這種感情可能不是喜歡和愛了。垂眸接通電話，手機裏麵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沈清怡？”“是我，你是？”“我是宗晨的女朋友！”李婉貞情緒有些激動，“你到底是她什麽人？”“……”一頭霧水，沈清怡嘴巴張了張卻沒說出半個字。她的遲疑讓李婉貞更加氣結，“怎麽不說話！心虛了？”其實江陽已經給她解釋過了，沈清怡就是宗晨的租客、室友，但盛菱完全不怕事兒大得把宗晨跟沈清怡一起去望州兩天一夜的事抖了出來。李婉貞覺得江陽和宗晨是好哥們兒，男人在這種事兒上肯定是會互相幫忙的，雖然她不喜歡盛菱，但相比下，她是比較可信的。當然，就算是選擇相信盛菱，她也能表現出來。於是，在俱樂部假裝相信江陽的話，李婉貞裝得大度，不跟盛菱一般見識，帶著丁雅妮優雅地離開，但一出俱樂部的大門，她便給劉信打去了電話，叫他幫自己查一個叫沈清怡的女人。劉信正好去洗手間了，王梁幫忙接的，知道李義在撮合他們倆，為了討好自己的師娘，王梁就把劉信手機裏就正好有的電話號碼發了過去。高飛見到沈清怡的表情不太對，以為是出了什麽重要的事，伸手點了點她麵前的桌子，引起她的注意，然後小聲說，“你要是有事就先走，我給你留個電話，回頭再找我。”捂住話筒，沈清怡對他笑笑，“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兒。不影響。”話罷，她對李婉貞毫無交代地關了機。收起手機，從包裏拿出紙和筆，沈清怡盡量讓自己集中注意力在高飛身上，可心思還是不由地往李婉貞的那句話上飄。她是宗晨的女朋友？“真的沒事嗎？”高飛再次詢問。沈清怡搖搖頭，順便將雜念搖出腦袋。從高飛這兩次的表現，沈清怡覺得他挺紳士的，而且沒有暴發戶的那種自我膨脹，算是個挺好相處的人。“能講一下，當時你為什麽不想瑤瑤去酒吧上班嗎？”“酒吧那種地方，就算表麵看著挺幹淨，但私下裏能有多幹淨，估計是個有血性的男人都不會叫自己的女人去酒吧上班。”“那瑤瑤為什麽不聽你的呢？”高飛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容，“說起來慚愧，當時我在網吧的工資，根本就不夠我們兩個人生活，房租都差一點交不上了。她也是為了我吧，才去酒吧上班的。”沈清怡已經能夠決定了，陸瑤是個重情義的姑娘。她有點喜歡這個姑娘了，希望奇跡能出現，陸瑤還在這個世界上活得好好的……“所以她為了賺錢，想和你過上好一點的日子才一直沒有辭職的，對嗎？那後來你們兩個人的感情應該越來越好吧？”更加愧疚，高飛從口袋裏拿出包煙，抬眼看向沈清怡，見她沒露出厭惡的神情，這才磕打兩下煙盒，抽出一根叼在嘴上，點燃，深深吸了一口，“沒有，我……”有些猶豫，但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你知不知道瑤瑤是為什麽來魏吳的？”沈清怡搖頭，“張瀾說瑤瑤沒跟她說過。魏麗也沒跟我講。”“因為感情受傷了。她在望州交了一個男朋友，她很喜歡他，傻到把第一次給了那個畜生，但那個畜生沒過多久就厭倦她了，把她一腳蹬了。”又吸一口，他吐完煙霧的時候歎了一聲，“我他媽的也是個畜生，當時說自己不介意，但……見到她在酒吧和男客人又說有錢的時候，心裏就跟長了毛似的膈應，有次去接她下班，見到她被一個男客人摸了手卻沒有生氣，我回家就跟她吵了一架，還……打了她一個耳光。”沈清怡靜靜地看著他，沒有插話。“打完我就後悔了，我一遍一遍的道歉，瑤瑤原諒了我，但後來，我又打了她一次……然後我們兩個就分手了，我提出的，我怕我還會再動手……”高飛邊抽煙邊摸胸前掛的那枚玉牌，“如果我能早一點幹上生意，早一點賺上錢，我們兩個也不會分手。瑤瑤可能也不會失蹤……”“你什麽時候知道瑤瑤失蹤的？”“分手三個月。”他幾口就把一支煙吸完了，將掐滅的煙頭丟到牆角的垃圾桶裏，繼續說，“剛分的時候，朋友見我心情不好就叫我跟著他一起去西北那邊學習做玉石生意，我當時覺得學不學得成無所謂，就當散心了，於是就退了房離開了魏吳。過了三個月回來後，就聽說瑤瑤失蹤了……”“瑤瑤在去酒吧工作後，有沒有什麽變化？”“沒有，她不是容易學壞的那種女人。”沈清怡也覺得，一個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的人，是不會輕易被外界環境所影響的。陸瑤不僅自愛，而且自立，她比那些一分錢不賺覺得男人養自己是應該的女人要強。“對了，你聽她說過第一個男朋友是誰嗎？”她不想放棄每一條線索。高飛點頭，“那個畜生叫蔣晗。”“……”低頭等著記錄人名的沈清怡愣住了。高飛以為她在糾結是哪個蔣字，伸手在桌子上比劃，“草字頭，將來的將，晗那個字，我之前都沒見過，還是瑤瑤教我的。當時她在一本雜誌上看到這個畜生的畫，表情不太好，我偎上去看才知道了他的名字。”沈清怡又想到了蔣晗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自覺手已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