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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首詩

  油紙包裝很順利地拆開了,露出了裏邊的那卷東西。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那是什麽,但安萍兒很確定那不是銀票,甚至都不是紙,頗為失望。


  周遠良將那個東西展開,發現是一小張羊皮,羊皮上寫著字。周遠良看到了正麵的字,一愣;站在他對麵的安萍兒看到了寫在背麵的字,凝眉。


  正麵的字比背麵的少,於是周遠良先閱讀完畢了。他輕歎一聲,對安萍兒說:“你師公有可能真是北胡的奸細?”


  “怎麽了?”安萍兒輕聲驚呼著竄到了周遠良身邊,看羊皮正麵的字。“這是什麽字?這是字嗎?”安萍兒看著那些帶著各種圈圈鉤鉤的線條迷惘,難道這是師公做法時用的符?


  周遠良學識廣博,給安萍兒做了介紹。“這是字,是北胡的文字。”


  “啊?!這上邊說了什麽?”安萍兒緊張地看著羊皮紙上那明顯呈左右兩列的文字,想知道這些文字代表著什麽意義。這是師公來中州國刺探情報的委任書嗎?是師公竊取但為發出的情報嗎?是師公與北胡聯係的密語嗎?


  猜測有種種,安萍兒心急得很。


  周遠良用手指比劃著右邊的那一列文字,翻譯說:“福禍相依。”然後又比劃左邊那列文字,說:“道法自然。”


  “完了?”見周遠良翻譯完兩句話後沒了下文,安萍兒急切地確認著。


  “哦。”


  安萍兒急了。“這麽平常的兩句話咋能證明我師公是奸細呢?”雖然安道長是北胡奸細這個理論最初是安萍兒提出來的,但現在麵對有人想將這個猜想變成現實時,安萍兒表示不接受。


  “這兩句話是用北胡文字寫的。”周遠良將“北胡”二字加了重音。


  “你也認識北胡文字呀,我說你是北胡的奸細你承認嗎?”


  “……”引火燒身的周遠良一滯,馬上反駁說:“我學習過北胡文字但不會用它來寫東西、做記錄呀,”周遠良抖了抖手裏的羊皮,說:“尤其是隱藏得這麽隱秘的東西。”


  “我師公八成隻是想顯擺一下他懂北胡文字才這樣寫的呀。”雖然顯擺什麽的也不是褒義詞,但總比是奸細強呀,安萍兒表示可以接受。“他很喜歡福禍相依、道法自然這兩句話,偶然間知道用北胡文字怎麽寫這兩句話就照著描畫出來了。”安萍兒重重地點頭,說:“嗯,就是這樣。”


  “……”周遠良無話可說。安萍兒說的有那麽些道理,況且被懷疑的人是她師公,除非有確鑿的證據周遠良不打算再爭論這件事了。


  “對了,”安萍兒猛然間想起一件事,伸手將羊皮翻轉了一下,示意周遠良看背麵的文字。“你看看,這些是咱們的文字,不是北胡的那些鉤鉤圈圈。”


  羊皮的背麵寫著一首詩:


  天狗食日平王興,

  師之所處荊棘生,


  中州安定逾甲子,

  鬩牆禍至曾祖薨。


  弱冠攜婢疆北去,

  弄璋已過知天命,

  抱憾無力懲奸佞,

  留訓子孫複國功。


  孫承王命歸故土,

  黎民不知福王名,

  勞苦無解享安定,

  誰願逆天起刀兵?

  周遠良仔細品了品內容,問安萍兒:“你看懂這首詩了嗎?”


  安萍兒的臉色有一絲羞赧。“這些字我都認識,但不是很明白他想說什麽。”


  這首詩裏邊涉及到一些中州國曆史知識,周遠良認為安萍兒不清楚也屬正常,於是就一句句地給她作解釋。“天狗食日說的是日蝕。曆史上很有名的一次日蝕是在前朝末年,多位皇子借著天文現象起兵,開始了曆時十餘年的征戰。其中,第一個動手的人就是現在西海國的開國皇帝、當時被稱為平王的二皇子。”


  安萍兒眯著眼睛想了一下,發現對這段曆史恍惚知道一些但沒這麽詳細。平王、二皇子什麽的她不清楚,但中州國和西海國曾經是同一個國家這事沒疑問。


  “師之所處荊棘生,說的是大軍所到之處莊稼都被毀壞、雜草重生。”


  “懂,遇到戰禍,老百姓想安心種點糧食都不可能。”安萍兒曆史知識不算豐富但生活常識還是有的。


  周遠良微微點頭,繼續講解:“這場內訌打了十多年才陸陸續續地結束,一個國家分裂成了大大小小的五個國家。中州安定近甲子,這句話說的是咱們中州國建國將近六十年後發生的一件事。”周遠良忽然轉頭問安萍兒:“鬩牆,兄弟鬩於牆,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是說家裏的兄弟們不和睦?”


  “嗯,就是這個意思。本朝太祖是前朝的三皇子,也是興兵征戰的一方勢力。他有三個兒子,其中長子和三子都武藝超群,為建國立下了大功。尤其是太祖的長子,文治武功都很出色,成了本朝的世祖皇帝。可惜,世祖皇帝的三個兒子中有兩個夭折了,剩下一個不堪委以重任。世祖皇帝的兩個弟弟也都年事已高,所以他隻能在侄兒中選一個賢良的當下一任皇帝。”


  安萍兒隱隱知道兄弟不和是因為什麽了。百八十兩銀子都引得手足相殘,更何況皇位這種金燦燦的東西呢。呃,皇位不是東西哈,雖然它確實是給人以金燦燦的感覺。


  “世祖皇帝相中的人選是他二弟家的孩子,也就是後來的英宗皇帝。但福王,也就是世祖的三弟,對此很有意見。”


  安萍兒快速地往這首詩的後部分看去,她貌似記著看到過“福王”這個詞。


  周遠良注意到了安萍兒目光的移動,點頭說:“對,就是後邊提到的那位福王。福王認為當年建國時他和他大哥都立了功,但他二哥完全沒貢獻,據說他二哥還曾屢次勸說太祖皇帝投降,被太祖皇帝罵過好幾次。既然世祖皇帝沒有後人能承接皇位,福王覺得那就應該由他的子孫當皇帝,而不該選他那個懦弱無知的二哥的兒子。”


  安萍兒輕聲嘟囔著:“他二哥懦弱無知不代表他二哥的兒子不夠賢良呀。”雖然安萍兒對英宗皇帝的事跡不甚了解,但單就邏輯層麵上來講不能認同福王的話。


  “世祖皇帝隻是想在侄兒中選一個賢良的人當皇帝,至於這個侄兒的爹是否為建國立功就不在考慮的範圍內了。據說世祖皇帝為這事跟福王談過,說如果福王的五個兒子中有哪個比英宗皇帝強的也可以立其為皇帝。這個確實沒有,但福王就是揪著他二哥的錯處不放,就是要立自家的兒子為皇帝。福王當時也已年過古稀,不知道是老糊塗了還是雄心不老,他準備像當年的前朝皇子那樣起兵爭皇位。”


  “啊!”安萍兒輕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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