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協議
顧青玉看母親似乎有些動搖了，便趁熱打鐵的繼續說：“娘，顧青禾對弟弟再好，等到弟弟長大了，還是跟娘最親近。畢竟您才是生他的母親。”
顧氏心裏在猶豫，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過日子，的確很艱難。要是顧青禾把顧青雲帶走了，那她的負擔真的是減輕了不少。青玉說的對，顧青雲歸根到底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自己的兒子總歸是跟自己最親近的。更何況顧青雲還是個傻子，這樣的孩子最好哄。等到她的日子好些了，青雲也長大了，她再把青雲接回來就是了。
“顧青禾，你說帶走青雲就帶走青雲嗎？我可是不讓。”顧氏對著顧青禾說道，可是現在顧氏的語氣和剛剛顧青禾走進顧家時的語氣明顯不同。
顧青禾猜到了，顧氏心裏已經同意自己帶走顧青雲，隻是她還想從自己這裏撈點好處罷了。
“那母親要怎樣才能讓我照顧弟弟？”
顧青禾倒是要聽一聽，顧氏心裏到底是怎麽盤算的。
顧青玉和顧氏兩個人相視一看，有了主意。顧氏說：“進屋子裏談吧，在院子裏說被鄰居知道了是要笑話的。”
顧青禾被顧氏的話逗笑了，她還知道什麽是可恥呢？
“說吧，你們到底有什麽要求，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聽你們廢話。”顧青禾走進屋內，看著屋內雜亂的樣子，真是不知道這對母女成日都忙些什麽？
“你要是執意帶走青雲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青雲的那份田地租金不能給你。”
對於顧氏的話，顧青玉表示讚同，給母親使了一個眼色表示同意。
“好。”顧青禾說道。
“你的那份也不能給你了。”
顧氏看顧青禾這麽好說話，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趁著現在她要將家中田地的租金都收入囊中。
顧青禾笑了笑，顧氏也就這麽點眼界了。“好。”
這一次顧青禾又幹脆的答應，這讓顧氏和顧青玉有些吃驚，她們沒有想到今天的顧青禾這麽好說話。
“每個月，你還要給我們50文銀錢。”顧青玉看顧青禾既然這麽好說話，那何不繼續跟她談條件。
“不要覺得我答應了你們之前的條件，就代表我好說話。”顧氏看了一眼顧青玉，這丫頭怎麽還能提出這樣的要求，簡直就是沒長腦袋。
顧青玉被母親瞪了一眼，再看看顧青禾麵露怒色的樣子，乖乖的閉上了嘴。要真的將顧青禾惹生氣了，她不照顧那個傻子了，那麽她們豈不是功虧一簣。
“青禾，你不要聽青玉瞎說。我們不要銀錢。”顧氏現在可不想惹顧青禾生氣，這傻兒子有這麽個冤大頭願意照顧，自己得了清閑，豈不是美事一樁？
“顧家的這幾間房子屬於我的那份，我不要了。但是這房子必須都歸青雲所有，不得變賣抵押。”顧青禾最擔心的事情就是顧氏為了顧青玉高嫁，將顧家僅有的房屋給變賣給她當嫁妝。
顧氏聽到顧青禾的話，她沒有什麽理由反對。這房子的繼承本就是顧青雲的，如今顧青禾都願意放棄自己的那一份了，何樂而不為呢？
顧青玉可就沒有那麽高興了，她明白顧青禾的意思，不就是怕自己占了這房子嘛，隻要她顧青禾不要這房子，她顧青玉也可以不要。等到自己出嫁了，住上大宅子，誰還稀罕這幾間破草屋。
“口說無憑，我們等下去裏長那裏立下字據。”
“去裏長那裏？那不就是被裏長知道了？”顧氏不明白顧青禾此時提出去裏長那個是何意？難道她要去裏長那裏告自己的過錯嗎？
“到了裏長那裏，我們隻要說已經商議好了分家，請裏長做個見證，立下字據就可以了。”顧青禾可不相信顧氏和顧青玉的這兩張嘴，要是她們哪天突然跑來說反悔了，自己跟這種無賴好像還真是沒有辦法。等到顧青雲長大了，要是能有了自己的判斷，她絕不幹涉他的選擇。
“這樣說裏長真的不會追究？”顧氏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
顧青禾看著顧氏，說：”放心吧，裏長會相信的。”
作為裏長，隻要村民不鬧事，本本分分的過日子，他就不會過問太多。
“走，我們現在就去裏長家。”
顧氏看顧青禾一臉堅定的樣子，覺得她應該不是騙人的。這件事不能拖拉，一定要辦理的越快越好。
和顧青禾猜想的差不多，裏長並沒有過多的深究她們家的事情，畢竟前些日子吵架打架的事情也讓裏長很是頭痛。如今三人可以和平的達成協議，這是裏長所樂見的。
“顧青禾，從此那個傻子可就跟我和母親沒有了關係。”顧青玉讓母親把這協議書收好，這可是依據。
“是的，沒有了關係。”顧青禾現在準備去羅阿生家裏接顧青雲，既然解決好了這件事，她一刻也不想和這對母女多待。
“生死不論。”顧青玉在顧青禾的身後又喊出了這一句，顧青禾的腳步停滯了一下，她沒有想到顧青玉的心腸能這麽的鐵石般堅硬。
起碼顧氏從裏長那裏出來，看著那份協議書心裏還是有那麽一絲難過的。因為上麵清楚的寫到，顧青禾會照顧顧青雲到老，從此顧青雲的一切都和自己沒有了關係。想想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呀！
“青禾，你回來啦？事情辦得怎麽樣？”在院子裏劈柴的羅阿生看到顧青禾回來了，放下了手中的斧頭，走到顧青禾的身邊。
“很順利。青雲呢？”顧青禾四處搜尋顧青雲的身影，可是都沒有見到他。
“在屋子裏陪我娘呢，你走了以後，他很聽話，沒有亂跑。”
羅阿生和顧青禾一起走進屋內，看到顧青雲坐在羅嬸子床邊安安靜靜的呆著，一直把玩手裏的木頭，有的時候也會嘟囔幾句，隻是沒有人能聽得清楚。
顧青禾走到顧青雲的身邊，摸著他的頭說：“青雲，你會怪姐姐擅自做了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