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羅嬸子
“大娘，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顧青禾問道。
“我怎麽了？”羅嬸子被顧青禾扶著坐起身。
“您剛剛暈倒了，您是身體不舒服嗎？”顧青禾看著羅嬸子的麵色也不似剛剛那樣蒼白，心中也放心了許多。
“我的身體沒什麽事，姑娘謝謝你。”羅嬸子說完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她出來太久了，兒子會擔心她的。
羅嬸子的這個饅頭，讓顧青禾第一次在這古代感受到了溫暖，羅嬸子覺得她能幫助的也就隻有這一個饅頭，雖然這饅頭還是她今天一天的飯食，可這饅頭之恩讓顧青禾一生未忘。
顧青禾望著婦人的背影，鼻子微酸，羅嬸子身體不好，還願意拿出自己的饅頭來給顧青禾，顧青禾用心記住了婦人的模樣。
顧青禾回到茅草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躺在了自己用幹樹枝和樹葉臨時鋪的床，顧青禾想她現在首要的事情是怎麽掙錢，這樣她才能解決溫飽問題。
顧青禾翻身，身下的幹樹枝突出的支條戳了顧青禾一下，疼的她齜牙咧嘴。顧青禾突然想到，自言自語的說：“我可以去山上拾樹枝，可以背到鎮子上去賣，幹柴也會有人買吧？不管有沒有人買，試試總比不嚐試強。”顧青禾準備早些入睡，明早起早去拾幹柴。
山上的枯樹枝很多，顧青禾挑一些長短粗細差不多的，這樣看上去整齊，說不定會有人更願意買。把撿好的枯樹枝用潮濕一些的軟樹枝捆起來，顧青禾捆了兩捆，又在山上的樹林裏找來了一根稍微粗一點的樹幹，用樹幹挑起兩捆樹枝，顧青禾起初找不到平衡，扛起樹枝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經過不斷的搖搖晃晃，顧青禾慢慢找到了平衡點。
去蘿卜村賣柴，還要繞過顧村，顧青禾扛著柴走起路來也不快，走到蘿卜村的時候都快到晌午了。
顧青禾在集市上找了一個空位子，把兩捆幹樹枝立在一起，顧青禾看看周圍，也不見有人吆喝，自己也不好意思吆喝，蹲在地上想怎麽能把這兩捆柴賣出去。
“你是要賣這兩捆柴嗎？”顧青禾聞聲抬頭，看見一個男子站在她麵前，皮膚黝黑，像是終年在外日曬造成的，但是雙眼囧囧有神，整個人看上去不像是精明奸詐之徒，反倒有些憨厚。
“你要買嗎？”顧青禾問。
男子站在顧青禾身邊，卸下身後的東西，顧青禾一看他卸下了一大捆木頭劈成的一根根柴火，顧青禾的臉色有些不悅。他這是什麽意思？他賣他的柴，為何要與自己在一處？顧青禾看男子的眼色也有些變化。
“姑娘，我不是要與你搶生意。平日裏我都是在這裏賣柴，今日我娘身子不舒服，我來的晚了一些，沒有想到你占了我的位子。”
顧青禾有一些不滿，這地方還分誰的？但是人生地不熟的的，她隻好認栽，打算挪地兒。
“我看姑娘也是賣柴謀生，不如等下我賣柴的時候順便把姑娘的也捎帶賣了吧。”男子卻出乎意料的繼續說道。
顧青禾微微一愣，抬頭看了看他，左右就是兩捆不值錢的柴禾，別的地方也被人占了，她就道：“也好。”
男子撓了撓頭，看似有些不好意思：“我叫羅阿生，你可以叫我阿生。”
“顧青禾。”顧青禾麵對羅阿生還有些拘謹，她還是不太相信羅阿生。
“你的名字真好聽。”羅阿生很少與女子說話，和顧青禾說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阿生，你今天的柴看上去比昨天要好些。”說話的人是甘草堂的王大夫。
羅阿生看到王大夫甚是激動。“王大夫，多虧您為我娘治病，我娘大好了。”
王大夫擺擺手，表示羅阿生不用如此感謝。“為你娘治病，是我醫家的本分，更何況你也是花錢請我去看病的，不用如此感謝。”
羅阿生不這麽認為，他也請過同村的別的大夫，銀子花了，藥買了，可他娘的病還是不見好。後來他請了王大夫，羅阿生的娘服了一個月的藥，咳嗽的毛病徹底好了。羅阿生是個知道感恩的孩子，每次見到王大夫都是千恩萬謝的。
“阿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正好我家的柴快用完了，阿生的柴就送到甘草堂的後院吧。”王大夫是村裏有名的醫者，不僅醫術好，而且講良心，為窮苦人家診治疾病，從不多收銀錢。
“王大夫，我給您送到甘草堂的後院，銀錢就不用了。權當阿生送您的。”羅阿生一直感念王大夫對自己娘的治病之恩，這點柴火送給王大夫不算什麽。
王大夫一聽羅阿生的話，說：“這可使不得，使不得。這不讓人覺得我在變相的向阿生要柴嗎！如果阿生不收銀錢，就不要送到甘草堂了。”
羅阿生看到王大夫有些不高興，怕他真的不要自己的柴了，急忙的說：“阿生收銀錢就是了。不過這兩捆幹柴就當阿生送您的，怎麽樣？”
王大夫看了看，就是普通的幹樹枝，並不值錢，所以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王大夫還要出診，所以讓羅阿生直接送到甘草堂，羅阿生背起自己的柴，又挑起顧青禾的柴，領著顧青禾向甘草堂走去。“顧姑娘，你放心。剛剛我把你的柴送給王大夫，我會給你銀錢的，就當我買了你的柴。”
顧青禾感覺眼前的羅阿生是個值得信任的人，自己就這樣跟著羅阿生進了甘草堂。
“這不是羅阿生嗎？你怎麽來了，替你娘抓藥嗎？”甘草堂的學徒阿虎看到羅阿生問。
阿虎和羅阿生年紀相仿，同在一個村莊上住著，也算是熟識。“王大夫買了我的柴，我過來送柴。”
“那你從後門進來吧，直接送到廚房。師母在廚房。”阿虎給羅阿生指了一個側門，讓他從此進去。
羅阿生帶著顧青禾來到甘草堂的廚房，師母一個人在廚房忙著做飯，看到羅阿生問：“阿生怎麽到後院來了？”
“王大夫買了我的柴，讓我送到甘草堂的後院。”羅阿生說道。
“那阿生幫我把柴放到柴房吧，就是旁邊的那個屋子。”羅阿生順著師母指的方向找到了柴房，放下柴，擺放整齊，才走出來。師母把羅阿生的舉動都看到了眼裏，覺得這是個懂事靠譜有眼力的孩子。拿出了二十文錢放到了羅阿生的手裏，羅阿生看到師母給的銀錢，說：“師母，您給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