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潑皮
天陰山在青岩鎮以南六十裏處,它的周圍都是高而陡峭的山巒,光禿禿的山峰。反而它夾在群山中顯的與眾不同,嶺不高,坡不徒,占地麵積卻不小,樹木茂盛,是各種生物的樂園,時有猛獸出沒。
這裏人跡罕見,山崗上孤墳寥寥,夜晚在慘白的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陰森詭異,四周茂密的樹林中時不時傳來幾聲淒厲地長嘯,讓人不寒而栗。
就在山崗之上,一座孤墳的墓碑輕輕地被挪開了,從墳洞中鑽出兩隻“鬼”來,他們臉色慘白,一高一矮、一黑一白。低著頭慢慢行走,似乎在地上尋找著什麽?
黑衣服的高個說:“你身上找遍了沒有?”
白衣服的矮個回答:“找遍了,沒有,昨天被瞞過去了,過兩天再查崗一定瞞不過的,是蘭判官來的,她細心的很,多一根針、少一根線她都能查得出來。”
黑衣說:“怎麽說你呢?這麽重要的東西都能掉,你怎麽不把腦袋弄丟呢?”
白衣說:“別說了,腦袋是快要丟了,知錯了,快找,趁沒被發現找到就好了。”
黑衣又道:“你都記得自己在哪些地方活動過呢?”
白衣說:“從鎮上回來就隻走這條路,沒去其他地方,鎖著人回來的,是牛使者帶隊的,本來是押送到這裏的,沒想到中途馬使者趕來,把人接走了,我又沒去、留下後就回來了。”
難道他們是黑白無常、還有牛頭馬麵也在,他們談論的話題如果被一個過路人聽到,準會被嚇死掉的。
黑衣道:“好好想想,該不會掉在鎮上吧,別處我們都找遍了。”
白衣驚出一身冷汗:“該不會吧?那時我真來不及查看,牛使者下的命令很急,要求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
黑衣道:“如果被外人拾到,並泄露出分壇位置,那可就恐怖了,你會被下油鍋的,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
白衣腦門上直冒冷汗,腿打軟,腳都抬不起來了,心頭的恐懼感越來越濃。
雨菡連夜趕路,天陰山對她來說並不陌生,雖未去過,但應該是一路朝南方向走的,小時候聽父親說過這座山的名字,是有一次父親剛從外地回來,她問父親去了哪裏?父親說是南麵幾十裏遠的天陰山,說那裏有許多寶藏,自己是去挖了寶貝,果然他手掌中變出了一塊煙紅的石塊,非常漂亮,父親送給了她,後來她想、等自己長大了,也去天陰山尋寶。沒想到時隔十年後,第一次聽到這座山名竟是魅屍穀分坨的所在地,真是造物弄人啊。
天快亮時,在路邊、她找到了一塊較為平整的大石,盤坐而上,開始吞吐氣息,運轉經脈做著全身調歇,隻半個時辰,她已經是恢複如常,精力充沛。
這時,天已放亮,她往遠方看去,似乎在前麵一座大山腳下的叢林中有嫋嫋炊煙升起,應該是一個山村,天陰山具體的位置自己確實不知,需要找個山中村民問問,於是她朝那個山村奔去。
這是個美麗小山村,當雨菡站在村口時,真的被它迷住了。“暖暖遠人村,依依墟裏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
小小山村依在大山的懷抱中,村前一小片農田插種著綠綠的禾苗,一灣溪水繞村而流,溪邊翠柳垂青,一條大道直通村口,過了一座石橋就進了村,二十多棟石板青瓦房橫七豎八的靜臥著,早晨空氣清新,陽光明媚,三三兩兩的牧童趕著自家的牛、羊向對麵的小山上去放養。
雨菡往村口緩步走去,引來田間幾個村民的目光,這裏很少有山外的人經過,平時都是熟悉的鄰裏鄉親,忽然出現一個外人,而且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自然更加引人注意。
雨菡跨過石橋,剛進村口,村中就有凶狗衝出來吠叫,雨菡並不將這些放在眼中,依然緩慢地走在青石板路的小巷內,一下子兩邊出現了不少村民,有婦女、孩童,也有幾條漢子,傻傻地看著雨菡。
“哎喲!哪裏來的這麽漂亮的姑娘,真好看。”一個流裏流氣的錦衣青年男子從一個叉路口竄出來,後麵跟著兩個一胖一瘦的青年男子。
雨菡似乎沒有看見他們三人,大搖大擺的從他們身邊路過,錦衣男子一看,這個美麗的姑娘連正眼都不瞧他一眼,就過去了,他心有不甘,一揮手,叫道:“攔住她。”
一胖一瘦的兩個人屁顛屁顛跑上前一伸手攔住雨菡的去路,雨菡溫和的問道:“你們是誰,幹嘛攔住我,有什麽事嗎?”
那錦衣男子一搖一擺的踱步過來、朗聲道:“你是哪裏來的?到我們村來幹什麽呢?叫什麽名?”
雨菡雙手往胸前一抄,笑問道:“請問你是這村的村長嗎?這是什麽村?你叫什麽名?為何敢來質問我?”
男子一愣回答道:“我爹是村長,這裏是吉水灣,我叫馮濤,怎麽?混帳、是我問你,反而你還問起了我,你這算什麽回事啊!”
雨菡冷眼一看,剛才還在巷子邊上的村民全不見了,隻有幾個好奇的小孩子從家裏門邊時不時探頭出來看看。
雨菡的心情一下子不好了,如此美麗的一個村莊,就因為出了這麽一個濁物,而馬上變得不美好了,非得教訓教訓他。
“你是想問我是誰嗎?是從哪裏來的嗎?”雨菡問道。
“對呀,快說呀?”男子摧促著。
“我姓揍、名壞蛋,從揍你沒商量來的。”雨菡笑道。
“哈哈哈!笑死我了,還有叫這種名字的人,這種名字的地方,你也太逗了,叫揍壞蛋,來揍你沒商量…你、你,你大膽。”讀完才反應過來,臉漲得通紅。
這下輪到雨菡大笑了。
男子生氣的大吼:“你們還閑著幹嘛!去、把這小姑娘抓起來,帶回家去好好修理修理。”臉上蕩起了一絲淫笑。
這一胖一瘦二話不說立刻上來抓人,被雨菡左右開弓甩出幾個嘴巴子,臉都打腫了,然後抬起一腳,分別被踹出老遠去,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男子一看、叫嘯著衝上來,揮拳就打,被雨菡抓住他的一隻手腕,動彈不得,抬起另一隻手,“啪啪啪”就扇了幾個嘴巴子,痛得他直求饒:“女英雄饒命,再也不敢了。”
“你這個潑皮,該不該挨揍?”雨菡將他的手一扭,反擒在他背後,他一麵勾著身一麵求饒, “該,再也不敢了,姑奶奶饒命啊!”
這時剛躲起來的老百姓又陸陸續續走出來了,看見這種場麵,大家鼓起掌來。紛紛說道:“打得好,天天在村裏作威作福,從來沒有人教訓他,女英雄幫我們出了這口惡氣。”
馮濤一看、喲!平時老實巴交的村民居然敢罵他,他狠狠地一瞪眼,“回頭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眾人頓時不敢言語了,都怕他了,馮濤見狀得意的哈哈大笑。
這時,有個大娘,從人群中顫顫巍巍地走上前來,對著馮濤臉上就啐了一口唾沫,“呸,怕你,大娘我就一人,你有本事就把我也殺了,我的秀兒就是被你逼得自殺的。我今天也要殺了你。”說完她掏出來一個鐵纂子就往他身上紮。
痛的馮濤鬼哭狼嚎,其他人都哄笑起來。
一位大叔也憤怒的說:“我侄子被他打了,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
“我兒子也被他踢了幾腳。”
“我老頭子就養了一頭豬,前不久居然被他白白抓去宰了吃掉。”
“他把我家的莊稼弄得一踏糊塗,不賠反而說我家地擋了他的路。”
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說他…
真是吉水灣的害群之馬呀!
“說呀!說呀!都罵得痛快,到時讓我爹怎麽收拾你們,要不然還有我叔呢?等他回村,你們也可以去他那告我呀!”馮濤仍然囂張。
雨菡單臂一用力“哢嚓”一聲,馮濤的一隻胳膊就被掰折了,痛得他呲牙咧嘴,豆大的汗珠從他臉上掉落。手臂無力的下垂,其實雨菡隻是將他的肩部的關節卸下而已,隻要方法得當很容易就能將它複原的。
馮濤一看自己的右手給廢了,心裏那個恨,可嘴上再也不敢逞強了,站在一邊不再作聲。
雨菡說道:“這個潑皮平日為非作歹,其實他就是一隻紙老虎,自己沒什麽能耐,仗著他爹、叔的權力欺壓大家,今日我將他交給你們,你們敢懲罰他嗎?”
大家都搖頭,表示不敢。
雨菡笑笑,這是她意料的結果。雖然自己有要事在身,營救爺爺等家人刻不容緩,但又無從入手,連魅屍穀在哪裏都不知曉,急又有什麽用呢?既然他們將爺爺等押送回魅屍穀,那就表示,不會很快就殺掉他們,自己也要從長計議。
幫幫他們吧!現在如果自己就這樣離開,村民們接下去定會被馮濤報複、迫害,這兒離天陰山不遠,說不定還會有意外收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