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途遇奇案(上)
第二天,雨菡與天朗收拾好了行裝和師傅及各位師弟妹們在紅葉閣院門前道別。
雨菡將萌兒拽到一邊:“萌兒,這裏就都交給你了,因為要選弟子、還要帶領師弟妹們習武、煉氣,繁雜而任重啊!全壓到你肩上了。”
萌兒使勁點點頭,眼圈發紅:“雨菡,你千萬要小心,這次不同上次擒魔會,那次我們是去觀摩,雖然其中也發生了很多危險。但這次就是去闖鬼門關,許多未知的危機都是必須要去麵對的,有許多人就是進去了,再也沒有回來。”
雨菡微微一笑:“放心,那次我什麽都沒有,沒有內力的廢人,都闖過來了,這次自己可是精氣八重的高手,何況還有坤龍宮的師兄弟們和本領強大的領隊人呢!”
“嗯,閣中的事你放心,有師傅坐鎮不會有問題的,我一定盡心盡力,不讓師傅操心,不會累著她的。”
“好,我知道你能行,你也放心,我會安全回來,一定也把天朗安全帶回到你麵前的。”雨菡狡黠地笑道。
一絲朝紅湧上萌兒的雙頰,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天朗轉身跑遠。
爺爺顫顫巍巍走來:“菡兒、你出門一定事事多留個心眼,壞事不做,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爺爺、放心,我會注意自已、保護好自已,隻不過一次煉修而已,你好好在山上養身體,等我安全回來。”雨菡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爺爺的身體,前不久還大病一場,十多天才好,多虧有李忠夫婦的精心照顧。
北宮飛雄點著頭:“菡兒、放心,爺爺身體棒得很,等你回來我們再一起去青岩鎮看看。”
“嗯,”雨菡知道,爺爺一輩子都放不下青岩鎮,北宮家族,畢竟那裏是他的全部,有他的回憶、夢想和輝煌。等自己回來第一時間就帶他回趟青岩鎮,並把他老人家的宅子要回來。
閔曉蓉看著他們兩平靜地點了點頭,並揮揮手,然後未吐半個字轉身走回自己的房中。
雨菡看在眼中,心中悸動,師傅極力掩蓋著那不舍與擔心的神情,雨菡從她的眼神中早已讀出。
走出老遠,雨菡眼中依然含滿了淚水,這個年輕而又剛烈地似母親一樣存在的女人,今生今世也無以回報啊!雨菡懂她。
天朗回頭看了看空曠的山路若有所思的道:“雨菡,師傅怎麽沒有半句囑咐呢?”
雨菡看了一眼天朗:“師傅的囑咐全都寫在她眼神裏和第一個轉身回去的動作中。”
“不懂?”天朗疑惑地搖一搖頭。
“她眼神中盡是不舍和擔心,第一個回去表示她對我們又很是放心,一定會活著回到她身邊的。”
“嗯,有道理。”
雨菡從懷中掏出兩株仙靈草,將一株遞給他:“這兩株仙靈草是師祖在雁蕩山山洞中獲得,師傅昨晚交給我,讓我們每人一株,在危難之時,它可以快速補充體內真氣。”
“嗯!”天朗接過仙靈草,小心包好揣進懷中,眼圈一紅,“其實師傅待我們最好,什麽好東西都留給我們,她自己從來舍不得用。”
“知道就好,你第一次出遠門,可一定要謹慎,切記不要魯莽行事。”雨菡叮囑天朗一番。
天朗馬上從低沉的氣氛中解脫出來,就象脫了困的一隻小猛虎一樣,興奮又乖張,他愣了一下:“是,大師姐,我上次不是和師傅出了一趟遠門嗎?不用擔心。”
“那怎麽相同,上次是有師傅在場。你不敢亂動,這次?”
“這次不是有大師姐在嗎?師弟自是也不敢造次。”
“哼!說得好,你從心裏深處就沒把我當成師姐,隻不過是入師門之前我們就約定好了,要不你早就爭當大師兄了,其實本來你比我後一天入師門,我應當就是師姐。你表麵上承認,心中老大不服,對不對?”
“哎,雨菡,我隻不過比你晚一天,況且我還大你一歲,怎麽就一直被你壓著呢?對、在紅葉閣尊稱你一聲師姐,我同意。可出門在外了,你就是我妹妹,我來照顧你。”
“你、是吧,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平時就知道你裝的老實聽話,逆來順受的樣子,你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來來來,不如現在我們就鬥上一鬥,用武力比試誰更是師姐、師兄。”雨菡立住,準備拔劍。
“我在你眼中就這個形象,好啦!雨菡,好男不和女鬥,聽你的還不行嗎。”天朗終於認輸了,可口頭上卻沒有改過來。
兩人一路鬥嘴下了雁蕩山。
這日來到了龍潭鎮,鎮子上人來人往,雨菡記得蕭陌然說過,曾在這裏聽到紫魔老鬼與喪漁翁的對話,才趕去雁蕩山的,這個鎮應該是漁目混雜的地方。
她更加小心起來,注意著路邊的行人與商鋪中進出的客戶,果然發現穿著各種奇彩異服的人在人群中穿梭,此鎮是八方來客的匯聚地。
這兒離昆山坤龍宮也已經不遠了,不出意外,兩天之內定能趕到坤龍宮。
兩人正在鎮街頭的石青板路上走著,忽然看見前麵圍著一群人,還有婦人啼哭的聲音,他們也擠上前去觀看。
原來是一個穿著簡陋的婦人坐在街口大哭著呢,好象是有很大的冤情。天朗忙要上前詢問,雨菡一個沒拉住,他已經來到了婦人身邊。
他問道:“這位大姐,你這是怎麽回事呢?是什麽人欺負了你嗎?”
那位婦人抬起頭望了一眼天朗,哭訴道:“大兄弟啊!我沒法活下去,讓我去死吧,多謝大家的關心。”說完她就要往旁邊的牆上撞過去。
圍觀的眾人七手八腳的將她拽了回來。
就在下麵議論紛紛,有人說:“哎,這是什麽世道,窮人沒有日子過啊!”
“就是,好可憐的人啊!”
“你到底是怎麽了,我一定幫你,你把事情經過詳細的說說吧!”
雨菡也趕到天朗旁邊,細心地看著這個婦人,卻並不發半句言語。
婦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道:“自己就是鎮上的一個民婦,與丈夫一起做點小買賣為生,不圖名不圖財的在這裏生活了十多年,前幾天丈夫偶遇風寒,她就去了一家老字號藥鋪抓了點藥回來熬著喝了,哪裏知道,丈夫喝完藥後卻身體越來越差,不久就口吐白沫死了,自己丈夫是個身強體壯之人,一點小病也不致於會死,一定是藥鋪給的藥出了問題,於是她就去找藥鋪的人理論,鋪子主人是鎮上的名醫,又與坤龍宮關係密切!勢力很大,貧婦一介女子,爭不過他們,反而被他們誣告說破壞他們老字號名聲,要培嚐五十兩銀子,我哪裏拿的出那麽多錢啊!冤啊!活不下去了。嗚嗚嗚!”
天朗咬著牙,低聲道:“沒想到,坤龍宮的人居然如此仗勢欺人,還自詡為青龍山脈的庇護人,呸,魚肉民眾的敗類。”
“大姐,那個藥鋪叫什麽名?那位主人又叫什麽名?我定然為你作主。”天朗氣憤地說道。
“薜家吉藥鋪,那位自稱神醫的人叫薜藥山。”婦人擦擦眼淚忙道。
“你先回去吧!我定為你擺平此事。”天朗從懷中摸出二兩碎銀放在婦人手中道。
“好人啊!謝謝你,好人啊!”婦人千恩萬謝地鞠躬後,緩緩離去。
“天朗,此事要從長計議,不可隻聽信一麵之辭。”雨菡等婦人走遠後提醒道。
天朗氣憤地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還用去問?這麽一個弱婦人還能騙人嗎?她圖什麽呢?都是那姓薜的依仗坤龍宮的名義,欺人斂財,是可忍孰不可忍。”
“哪你想怎麽做?”雨菡問道。
“世人管世事,我定不肯饒了他們。”天朗眼中陰冥之氣鬥升。
“天朗,此事到此為至,你不得參與。”雨菡大叱一聲,轉身就走。
天朗一怔,似乎雨菡還曾未對他發過如此大的脾氣。他馬上跟著她身後追去。討好的道:“雨菡,別生氣,有話好好說嗎。”
雨菡依然不理彩他,徑直往前走。
天朗追著道:“雨菡,你從來都是見義勇為,拔刀相助的人,以前小時候,不顧自己的危難,挺身而出救了我好幾回。那次擒魔會時,聽萌兒她們說,你也是多次相助弱者,今天你怎麽了,要攔著我。”
雨菡停住腳步,轉過身緩緩地說道:“據我觀察,此婦人雖然形象可憐、哭得淒慘,但她眼神中卻透著狡黠,而且她臉上、手上的皮膚白嫩水靈,應該不是什麽辛勞之人,其中大有文章,不可全信。”
天朗一時語塞,這點他並未注意,轉念一想:“是不是,雨菡聽見牽扯到坤龍宮,而編出不少理由來維護,現在畢竟是去投奔坤龍宮,如果得罪他們,也確實不好,因此她就膽怯了呢?先穩住她再說。”
他點頭道:“說來也對,聽你的,我不再顧問了。”
“好,走吧!先找個客棧歇歇,明天再趕路。”雨菡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