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入師門
晚席前北宮飛雄將這件事告知全家，北宮天星不幹了：“爺爺，我呢？有沒有說也收我為徒啊？”
“你再努力一點，下一個就是你啦！”
“我說爹啊！天星可是你親孫子，你不幫，雨菡遲早是要嫁出去的，是個外人。”北宮驚雁道。
“你，不象話，閔姑娘收徒是我能作主的嗎？誰說菡兒是外人，看你這點出息。”
看到老爺子動怒了，天星縮了縮脖子，不敢言語。
驚雁低聲咕隆著：“也沒什麽了不起，撞了狗屎運。”
“你說什麽？”北宮飛雄舉起手中的拐杖。
“二弟，快住嘴，別惹爹生氣。”驚鴻趕快來解圍。
這時雨菡剛好走進來，看見這奇怪的場景，心中明白了八九分，隻當什麽都不知，徑直去向爺爺請安。
北宮飛雄把雨菡拉到身邊坐下。
今天的家宴，桌上酒菜雖豐富，一大家子人各懷心腹事，吃得並不痛快。
飯後回到自己房中，李嬸正在幫雨菡收拾東西，打好包裹。
“李嬸，你去睡吧，我自己來。”
“沒事，你從沒離開過家，外麵更沒人照顧，唉！”李嬸擦著眼淚。
“李嬸，別難過，這裏除了舍不得爺爺和你們，我恨不得早點離開。”
“我知道，你在這受氣，也盼著你能早日離開，可真有這天，我又舍不得。”李嬸抽噎著。
雨菡抱著李嬸也流下淚來。
次日清晨，閔曉蓉帶著北宮雨菡準備上路，老族長、大護法等人送到鎮口，正要分別時。跑來兩個人，也提著包裹，雨菡一看，卻是李忠夫婦。
北宮飛雄忙問：“李忠，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老族長，我們夫妻昨晚想了一晚，最後決定，上山去伺候小姐。”李忠認真的說道。
“這，這……”老族長一時沒反應過來。
李忠忙對著閔曉蓉跪下：“女俠，我夫妻二人願意在山中為仆，一來，我們舍不得離開雨菡小姐，二來，你的紅葉暖閣也需要有人去打掃和收拾啊！對吧？”
“你說得對，即使你們不去，我也要請些傭人做飯，打掃衛生。”閔曉蓉微微笑道，“族長大人，可舍得放人？”
“好，閔姑娘如果不嫌棄，那他們去最好！”北宮飛雄爽朗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李忠大喜，望了望雨菡，臉上露出欣慰地微笑。
“那我就先借用老族長家的管家用用。”閔曉蓉也很高興，難得露出一絲女孩的嬌態。
“好，好，李忠啊！你們就在紅葉暖閣好好幹吧，替我照顧他們，我這裏你就不用掛念了。”北宮飛雄含笑道。
“是，老族長。有空我們會回來看你的。”李忠夫婦又給老族長跪安。
“女俠，我倆先行，去收拾一下房屋，並做些吃的、喝的，等你們來了就可以歇著了？”李忠起身後接著說道。
閔曉蓉點頭道：“好，你們想得真周到。”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雨菡心中添了幾份溫暖，幾份喜悅，忽然，她發現爺爺投來的慈祥目光中，隱藏著幾份歉疚和傷感。
她緩緩靠近爺爺，伸出溫潤的小手抓住了爺爺那隻粗大蒼老的手。
老族長伸出另一隻手輕揉著雨菡的頭，小聲道：“爺爺以前沒有好好照顧你，大意了，讓我孫兒受苦了，驚雲要怪我。”一度變的哽咽。
“爺爺，雨菡沒有受苦，過的很好。”
“還瞞著我，李忠昨晚全和我說了，後來去了你房間我才知道啊！都是爺爺粗心。”
“爺爺不難過，放心，現在菡兒很好了，會照顧好自己的，而且還有李伯、李嬸呢？”
“嗯，放心，放心，去吧！”
和爺爺及眾人道別後，雨菡緊跟著閔曉蓉往鎮外走去。
沿著大道出了鎮，剛走進前麵的山口處。閔曉蓉就停下來，並讓雨菡找塊幹淨的石頭坐會兒，似乎在等著什麽人。
雨菡靠著師傅坐下，雙眼注視著進山口的小路。
閔曉蓉微笑的看著雨菡：“你不好奇，為師這是在幹嘛嗎？”
“師傅在等人。”雨菡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知道是在等誰嗎？”這回答到引起了閔曉蓉的好奇心。
“等師傅一直在找的人和保護的人。”雨菡微笑的望著閔曉蓉美麗的臉龐。
閔曉蓉一驚，旋而祥和的拉過雨菡的小手：“難道你知道為師在找誰？”
雨菡調皮的笑笑：“他是北宮……囉，他來了。”
一個怯弱、瘦小的身影出現在路口，北宮天朗。
閔曉蓉看了看他，然後溫和的對他說：“過來吧，別怕，跟為師去紅葉暖閣。”轉身慢慢向前走去。
少年還是不敢動，呆呆地站在原地，雨菡迅速走過去，拉起他髒髒的手就邊走邊說：“北宮天朗，我師傅說收你為徒了，以後不用偷偷摸摸地學，師傅會教我們練功的。不過我和你說好啊，雖然你比我大一歲，可我比你先入師門，你以後要尊我為師姐的，聽見嗎？”
“嗯，嗯！”
……
閔曉蓉邊走邊聽著身後兩個小孩的談話，臉上露出了久違地美好笑容……
……
一恍六年。
秋，雁蕩山。
涼風起，秋葉黃，漫山遍野灑紅霜。昔日娃，今影長，紅葉暖閣飄桂香。
雁翅崖上，一位少女身著淡黃長褶裙，肩披翠水薄煙紗，風髻露鬢，膚如潤玉，眉若含春，腮邊絲縷隨風拂麵，長睫美眸慧黠靈動。折纖腰以微步，撫皓腕如弱柳。她側立著，夕陽將修長的倩影斜映於峭壁之上，宛如人間仙子，如景如畫。
“雨菡，雨菡……”邊叫邊奔跑而來，映入眼簾的是另一位少女，身穿紅色碧紗羅、係粉紅煙紗裙，手挽翠軟紗，烏黑風髻上斜插一支鳳凰玉釵，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弱無骨媚豔三分，俏鼻上已沁出點點香汗。
立在岩石上的少女轉過身，微笑著：“萌兒，有什麽事嗎？”
“師傅喚你，師弟們到處找你不著，我知道你一定在這裏，嘻嘻嘻！累死了。”
“師傅找我幹嘛？”
“她沒說，隻說看到你就讓你去見見她。”
“哦，那走吧！”
“不急，讓我也看看這裏的美景。”
雁翅崖在雁蕩山接近山頂處，因有兩片象翅膀一樣的岩石，伸出山體外而得名，下麵是萬丈深淵，站在岩石上，可以體會懸在空中的驚險感覺，雁蕩山是周圍最高的山峰，能看到很遠、很遠，群山圍繞，象大海的波浪一樣起伏。紅葉暖閣隱沒於火紅的楓樹林中，真實而又縹緲。
雨菡自從發現了這個地方，一有空就會來坐坐，看遠處的山，遠方的天。
看著萌兒陶醉的樣子，雨菡也不理她，自己坐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眺望著遠方。
“雨菡，我們轉眼在紅葉暖閣呆了六年，師兄弟們都長大了，也都有了不少成績。可是……”萌兒轉頭看著雨菡。
“萌兒，你想說什麽？”
“我真擔心你。”
“唉！這是命，天地自有安排。”雨菡歎口氣，黑眸之中帶些許憂傷。可隻有她自己知道，每個月十五，那丹田冰冰的感覺就會如約而至，那時候她就渾身是力，能力拔山河。
“你說，你為什麽修不成氣功。你的劍術是全閣第一，可是卻連二級氣功都沒有達到。”
“是啊！招式都要建立在氣功之上才有威力，要不隻是花架子，為此我十分煩惱。你練到第幾重了？”
“精氣六重，最低的師兄弟都四重，天朗最高已經進入八重。他們都開始議論你。”
“說些什麽呢？”雨菡微微一笑。
“平時師傅從不讓你參加正式比武，他們說是師傅在護著你，其實，你，你沒什麽能力，是個廢柴。我知道你隻告訴了我，你別生氣啊！”
“我生氣幹嘛，這是實情，平時大家隻是被我的劍招給嚇退了，真動起手來，我不堪一擊。”
“這種情況，師傅知道嗎？”
“當然，怎麽能瞞得了她呢？師傅一定也是無能為力。”雨菡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
“也許師傅一直都在找辦法呢？你先別急，總會好的。”
“走吧，天快黑了，師傅又在找我。再遲點，晚飯都趕不上。”
“讓李伯開小灶唄。”
“想得美，喝西北風去唄。”雨菡對著萌兒做了個鬼臉，哈哈大笑。
“要是讓其他師弟妹們看到這個鬼臉，誰還認你為大師姐呢？嘻嘻!”
“大師姐咋了，還不能笑笑啊！”
“哼，看你平時的嚴肅樣，現在敢和我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