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急救
武秦祠始終昏迷不醒,醫院搶救了半天,總算保住了生命體征。也就是說他是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了。但是,卻沒辦法醒來。
??隊長在急救室外麵等了很久,裏麵出來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醫生問:“誰是病人家屬?”阿隊長從椅子上站起來說:“我是。”
??醫生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因為他的警察身份感到奇怪,而是說:“你跟我來一下吧。”
??醫生領著他穿過一道走廊,最後在一個門上掛著急診辦公室牌子的門口停下,說:“進去吧。”
??隊長走進去,裏麵隻坐著一個老醫生,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病人家屬?”
??隊長說:“是,醫生,他怎麽樣,什麽時候能醒來。”
??那醫生拿起桌上的一張表看了一會兒,抬頭看著他說:“是這樣的,這個病人送來的太晚了,失血過多,重度昏迷。他的大腦皮層可能受到了損傷,目前的情況看,雖然沒有危險,但暫時可能要昏迷一段時間了。”
??隊長心裏一陣發涼,本來他還等著武秦祠醒來詳細問明發生的一切。沒想到聽到的卻是這樣的消息,但好在武秦祠的性命是保住了。
??因為武秦祠的情況很特殊,醫院也沒有辦法,隻能住院觀察,隊長隻好先去辦理了住院手續,安排好武秦祠住院的一切。
??隊長準備回警隊,但武秦祠在這裏沒有人照料,武秦祠身上除了一個手機,沒有一星一點任何的信息。他隻好拿起那個手機,翻到通訊欄,想查找到武秦祠的親屬。
??翻閱了一會兒,發現了一個來自澳門的號碼最近聯係的次數很頻繁,名字是聶楚練。隊長想了想,拔通了電話。
??電話拔通了,裏麵傳來一個女人柔美的聲音:“秦祠,有事嗎?”
??隊長把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電話裏頭那個女人立即尖叫了起來。
??“你說什麽,武秦祠被張揚打傷了,不可能,你是誰?怎麽知道這個號碼,武秦祠人在哪裏?”
??那女人聲音壓抑不住懷疑,顯然是不相信隊長說得。
??隊長知道這件事確實蹊蹺,連他自己都不信,但確實是事實,而且自己親眼目睹了。
??他就簡短地把情況做了說明,電話那頭,聶楚練聲音已經開始發抖,說:“武秦祠現在情況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隊長說:“醫生說,他的大腦皮層可能受了損傷,暫時不會醒來,什麽時候醒來要看他恢複的情況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謝謝你,我們馬上過來。”
??隊長警隊還有事,就簡單地給醫生打了聲招呼,說病人如果醒來,讓第一時間通知警局。醫生答應了。
??澳門。
??太陽暖暖地照在地上,街道兩旁的店鋪裏貨物琳琅滿目,多不勝數。金水碼頭,商船絡繹不絕,長期以來,澳門以它獨特的地理位置在運輸上占據重要地位。
??街上匆匆來往的行人,和大排檔閑暇消遣的撈仔,熙熙攘攘的人流,無一不顯示這座大都市的繁華。
??淩雲會。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裏麵卻還是燈火通明。大廳中坐著二個年輕女子,容貌姣好,下首的一張椅子上坐著一個長髯麵白的老者。
??那兩個女子正是聶楚練和馬秋玲。
??從上海打來的電話像一個霹靂把兩個人都炸暈了。
??聽到張揚竟然刺傷了武秦祠,而陳雲鵬已經失蹤十多天了,馬秋玲頓時暈了過去。
??馬秋玲暈倒在地,把眾人都嚇了一大跳,那老者正是慕容隨遷,他精通針炙之術,趕忙把馬秋玲扶起來,用針在她人中,湧泉紮了幾下,馬秋玲才唉約叫了一聲,悠悠醒轉。
??馬秋玲關心陳雲鵬,突然聽到陳雲鵬失蹤,心裏如萬箭穿心,一痛之下急火攻心,昏了過去。
??馬秋玲醒來,頓時傷心地痛哭起來。
??聶楚練也是心亂如麻,她萬萬沒想到武秦祠會被張揚刺傷,張揚為什麽要那麽做?
??電話裏麵,聶楚練已經詳細了解了情況,武秦祠是被張揚刺傷,而後一群黑衣人又從警察手裏救走了張揚。那群黑衣人究竟是誰?張揚為什麽會和他們在一起?一切都像一個巨大的謎團,在她心裏纏繞。
??馬秋玲已經亂了陣腳,女人的軟弱在這時就會表露無遺,一旦聽到最親的人的噩耗,就會支撐不住。
??可是聶楚練畢竟不是馬秋玲,她是淩雲會的重要人物,經曆過許多凶險,已經能處變不驚了。
??此時,在淩雲會大廳裏,燈火通明。
??聶楚練看著悲傷痛哭不止的馬秋玲,說:“妹妹,別太傷心了,雲鵬他隻是暫時失蹤,我相信他會沒事的。你不用太傷心。”
??慕容隨遷也勸道:“聶姑娘說得是,陳雲鵬精明能幹,身手又不凡,相信不會有事的。隻是暫時沒有消息罷了。馬姑娘別太傷心了。”
??馬秋玲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說:“我知道,可是我這心裏卻堵的慌,總害怕……聶姐姐,你說他們會不會有事?”
??聶楚練皺眉想了一下,說道:“他們三個現在情況都很不妙,奇怪,為什麽張揚會刺殺武秦祠?”
??她說著看了慕容隨遷一眼,像是在詢問他。慕容隨遷這段時間在這裏,親眼目睹這位淩雲會的女當家雷厲風行,令行無阻,心裏對她已經產生了欽佩。聽到聶楚練詢問自己,捋一捋下巴的長髯,說:“這件事確實奇怪,以老夫多年的了解,張揚絕對不會做出出賣朋友兄弟的事,實在是想不通。”
??馬秋玲雖然不放聲大哭了,卻仍然紅著眼圈,看著聶楚練說:“姐姐,我要去上海,我要去找雲鵬。”
??聶楚練和慕容隨遷互相對視了一眼,從眼神中,兩個人都看出對方的意思,是讚同馬秋玲的。
??特別是慕容隨遷在聽到隊長在電話裏介紹,武秦祠可能是大腦皮層受到了損傷,後就有了這個念頭。他精通針灸之術,知道人體有幾個穴位是可以疏通神經元,理論上說,西醫認為大腦皮層損傷,就隻能等其慢慢恢複。但中醫卻認為可以修複。
??聶楚練從慕容隨遷眼裏看到了一絲希望,她對慕容隨遷的醫術是非常信服的。
??聶楚練想了想,又陷入了擔憂,現在澳門的局勢也很不妙,幾個門派都被滅了,就隻剩下淩雲會和黑龍會。淩雲會從上月開始就已經全線退縮,放棄了外圍的一些地盤,現在可以說是容不得一絲差錯。
??一旦他們離開的消息走漏出去,對手乘虛而入,後果不堪設想。
??這樣想著,聶楚練麵上不由掠過一絲隱憂,慕容隨遷一直在觀察她的表情,他也明白此時離開,對淩雲會後果難料。
??一邊是張揚陳雲鵬武秦祠三人的安危,一邊是苦心經營多年的淩雲會基業。何去何從?
??馬秋玲眼巴巴地看著聶楚練,她也知道聶楚練心裏很難,畢竟,事關淩雲會的安危。
??屋子裏靜極了,連空氣仿佛也不流動了,所有人都在等待著聶楚練最後的決定。
??過了一會兒,聶楚練終於在心裏做出了決定,淩雲會沒了可以再建,而張揚武秦祠陳雲鵬卻隻有一個,她要去上海看他們。
??三個人的目光中都充滿了堅定,和決心,那是對親人的關切,牽掛,和難以割舍的親情。不管麵臨怎樣的危險,他們都在心裏決定要去闖一闖。
??聶楚練說:“就這樣決定了,明天我們就動身去上海,這裏的事就交給馬伯父代管,你們看怎樣?”
??馬常勝是淩雲會的骨幹,一向都是負責管理財務,又是馬秋玲的爹。聶楚練一提出來,慕容隨遷第一個表示讚同,說:“不錯,馬兄弟為人謹慎小心,由他管理淩雲會,一定不會有事,這個人是選對了。”
??馬秋玲有點擔心,說:“我爹,他,能行嗎?”
??聶楚練點點頭說:“行,就這樣定了。”讓馬秋玲去叫人都進來。
??中午她們接到電話後,整個淩雲會內部的人都知道了,聽說是張揚陳雲鵬武秦祠三人有事,所有人都在關心地打聽著。
??今晚,淩雲會大廳燈光直到十點還在亮著,知道一定有重大事情要宣布,所有有很多人就在外麵等著。
??過了一會兒,馬秋玲領著他爹進來了,馬常勝大概六十開外,精神矍鑠,目光炯炯有神。他向聶楚練和慕容隨遷打了聲招呼,在旁邊一張椅子上坐下。
??聶楚練看了馬秋玲一眼,說:“妹妹都告訴伯父了吧?”
??馬秋玲說:“是,我爹就怕他做不了這個家,誤了事。”
??聶楚練轉過頭看著馬常勝,說:“馬伯父,剛才我們商量過了,明天我和秋玲妹妹,慕容先生一起去上海。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伯父你費心了。”
??馬常勝連忙站起來,連連擺手說:“使不得,使不得,馬某才疏學淺,實在擔當不起這個重任。大小姐還是請別人吧。”
??聶楚練一笑,馬常勝看見聶楚練和慕容隨遷都看著他微笑。心裏頓時明白,他們已經商量好了,隻怕推脫不過了,隻好答應了。
??因為不知道此去上海會要多久,聶楚練就按最壞打算,吩咐馬常勝在她們走後,全力收縮,用所有人維持住淩雲會最重要的幾檔生意。不要與人輕起口舌。
??正在給馬常勝講著,門口進來一個人,進來就喊著:“我也要去找張揚,讓我去吧。”
??聶楚練皺眉看了他一眼,說:“張軒,別胡鬧了,快下去吧,這是大人的事,你還小。”
??張軒從人們口裏知道張揚他們出事了,心裏非常擔心張揚的安危,聽到他們明天要去上海,立即跑來了。
??慕容隨遷微笑了一下,說:“張軒,你在家和馬伯父一起看好這個家。等我們處理好哪裏的事情,很快就回來了。回去吧。”
??張軒看見聶楚練眉頭緊皺著,知道不會讓去的,泱泱不快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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