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情緒崩潰
蕭茵被他突然嚴肅的語氣嚇了一跳，凝眉道，“我怕鳳血宮那邊會有什麽異動，所以就讓楚洛顯帶著回了青岩峰，怎麽了，江大哥？鳳血令有什麽問題麽？”
江水寒眸色一閃，隨即笑了笑，“也好，天意啊，當真是天意。”他說著竟是朗聲笑了起來，“鳳血令竟是到了魔教教主手中，嗬嗬，天意…”
蕭茵皺眉，“江大哥，若有什麽隱秘之事就幹脆憋在心裏，否則，你這樣讓蕭兒很好奇卻又不敢開口問。”
江水寒思及這些日子裏接二連三的怪事，不由得搖了搖頭，“沒什麽不能與你說的，隻是這些日子變故陡生，讓我忍不住開始去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蕭茵皺著眉看著他，沒有說話，她著實不太明白江水想說什麽。
“你可知這塊鳳血令從何而來？”
“不是蘇姐姐送給你的信物麽…？”蕭茵皺眉，難道不是這樣？
“是她送我的不錯，但這塊玉佩的來曆隻怕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江水寒目光悠遠，回想著自己知道這枚玉佩的來曆時的心情，著實有些不知作何滋味。
“難不成還又有什麽秘辛？”蕭茵實在覺得有些頭疼，這段時日她聽得最多的就是秘辛傳聞，要不要她碰上的東西都這麽來曆不簡單。
“秘辛？”江水寒竟是冷聲一笑，“如今這世上又有幾件事算得上真正的秘辛？蕭兒可聽說過鳳凰血的存在？”
“鳳凰血？”蕭茵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該不會是想要告訴我你給我的那塊玩意是融了鳳凰血的吧…？”
鳳凰血是什麽東西？蕭茵沒見過也沒想過這輩子會見到，那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神物，如果說活死人肉白骨的“獨活”算是仙株的話，那麽鳳凰血就是“神草”。隻要還剩著點骨頭渣渣，死了再久也能給你救回來…
一滴鳳凰血，一次重生命。
鳳凰血這種東西就像是鬼，不，鬼說不定還有人見過，可見上一次見過鳳凰血的人隻怕比見鬼還難…
最重要的是，鳳凰血於練武之人而言簡直是餓鬼見到食物，酒鬼見到佳釀，欲罷不能，奮不顧身！一滴鳳凰血可以將練武之人的丹田之氣凝而為水，澎湃的內力如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般源源不斷…
因而蕭茵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內心實在是無比的糾結的，她簡直不大敢相信自己問了什麽不可思議的問題，可心中卻有個聲音一直在肯定著她這種近乎於天方夜譚的猜測，她緊緊盯著江水寒，隻等著他點頭或是搖頭，做出一個宣判一般。
江水寒將她的表情收進眼底，彎唇淺笑，“你猜的沒錯，如果用天池冰火加以錘煉，七天七夜之後，那塊玉璧就會凝為一滴鳳血。”
盡管聽著他這麽說了，蕭茵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鳳凰血是什麽東西，這是在跟她開玩笑麽…
“嗬…”她輕笑，“鳳凰血，還真是…江大哥，不是所有叫鳳血的東西都可以跟鳳凰扯上關係的，你該不會也打算告訴我，鳳血宮由著這塊玉璧命名的原因也是鳳凰血吧？或者你打算告訴我，整個鳳血宮隻為了守護這一塊不知道是什麽破玩意的玉璧！？”
“蕭兒…”江水寒有些擔心地喊了一聲，她的狀態，好像不太好…
“你別叫我…”蕭茵擺了擺手，“我隻是不明白，從一開始就不太明白！什麽天尊令，我從來都不知道的東西引得一群我不認識的人毀了我幾乎整個人生！”她眼睛微紅，“我時常會忍不住去想，江大哥你，楚洛顯，主上，甚至是鬼絕子！你們所有的所有人之所以會走到我身邊究竟是因為我這個人還是我身上的這塊令牌！”
“蕭兒，你冷靜些。”江水寒皺著眉試圖跟她說什麽，卻被她厲聲打斷。
“我很冷靜！”蕭茵大吼了一聲之後自嘲地笑了笑，“還能有誰比我更冷靜麽…我的殺家之仇不能報，因為當年參與那件事的人通通都死了！他們沒那個命活到我去親自了結他們！唯一活著著的人是養了我十年的人，也是被我仰慕了十年的人，十年啊！我這一輩子究竟還剩多少個十年我都不敢去想！”
“蕭兒…”江水寒眸光微閃，有些心疼地看著她，這些年，她一個人著實是擔下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嗬嗬…叫我做什麽呢…”蕭茵看著他，眼神微微失了焦距，“現在呢，我擔著別人莫名其妙的恨意東奔西走，一切竟是隻因為那塊你送我的玉璧！鳳凰血，嗬嗬，那又如何？鳳凰血再珍貴於我何幹！若是早知道那塊玉璧融了鳳凰血，我一定一拿到它的時候就一掌拍碎了它！省的這會兒待在楚洛顯的身上還徒生禍端！”
江水寒聽她這麽一說微白了臉色，苦苦笑了一聲，“蕭兒，你今日對著我發了這麽大的火，究竟是因為我將這枚玉璧贈與你為你帶來了麻煩，還是因為我沒有早日告訴你這塊玉璧的真正價值讓你誤交給了楚洛顯，將他限於危險之境？”
蕭茵失了焦距的眼睛聽了他這一番沒帶什麽情緒的話之後終於恢複了一絲光亮，她張了張口，竟是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麽，全然沒了方才的理直氣壯和歇斯底裏。
“蕭兒，他在你的心裏，當真就那般的重要麽？比你自己還要重要？”江水寒的聲音中，掩不住的盡是苦澀，“和他比起來，我這個陪伴你多年的江大哥，竟是也隻能聽你說一句‘不要叫你’麽？”
“江大哥，我…”蕭茵有些心虛的眸色微閃，心頭越是焦急越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整個心都因為方才知道了鳳凰血的事情全都亂了，“不是這樣的…你知道的，你對我來說，一直都是最重要的親人，我，我不是…”
“就知道你找來這裏了！”健朗的聲音從蕭茵的身後傳來，她一轉身，印入了滿眼的白發白須。
“你們倆，快些跟我走，出事了。”鬼絕子的聲音帶著一絲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