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醉酒
今天張憲突然通知我要一個月後一起參加燈展，這是一場燈界一年一度的盛會，張憲突然要帶我這個絲毫沒有經驗的小白過去，看著欣然在一旁失落的樣子我說道“每年都是帶欣然姐姐去的，她熟悉肯定會幫助你很多的，我就待在公司裏”。還未等我說完，張憲說道“你待在公司裏能取代欣然的工作嗎”。對於欣然的專業我連十分之一都比不上，見到顧客就連說話都會結巴，我沉默不語，最終隻能被迫答應和他一同前去。
對於這個結果，不知道對哪個人有好處，欣然和我說話都有些距離感了，言語間充滿著一些喝酸醋的滋味。我不知該如何做解釋，我感覺自己像個第三者一樣，雖然不是我自願的。即使有意見也隻能憋在心裏。燈展的日期越來越近，張憲已經把要參展的燈的草圖畫好了，接下來就是組裝的問題，有很多材料才有配色和圖案都得需要自己做所以任務還是很艱巨的。
這是一個床頭台燈，它的燈身是用廢棄的材料製作而成的，燈泡用的是節能燈，最令我喜歡的是燈身上畫了一道道美麗的彩虹，有些類似於水墨畫的形式，彩虹看起來更加柔和。在燈光的反射下就和雨後彩虹一樣的美麗和清透。從一個設計師變成了張憲的左右手，開始的時候還不熟悉，拿一個他指定的元件都要翻找好一會，一周後我們倆形成了默契，就是說當他要某一個器件時，還未等他說出口我就已經拿過來了。剛開始滿臉的嫌棄到無言的默契，果然任何東西和事情都需要時間堆砌出來。
中午我就在樓上吃的飯，好長時間沒有和欣然在一樓拐角的桌子上聊天說話吃飯了，她最近不太愛搭理我了，沒人聊八卦，每天和張憲待在辦公室裏不停的做參展的燈模型，張憲工作的時候從來不說一句話，如果不長時間和他相處的人還以為他是不會說話的啞巴呢，鬱悶無聊死了。
這天，我看到偶像男神要在燈展所在的城市開見麵會，我陰鬱的心情瞬間高漲了起來，原來還以為是辛苦的出差，沒想到可以順便見到偶像，天啊，我激動的兩天都沒睡好覺，一直在官網上搶票，還要見到男神不能空手去，想著給男神什麽禮物好呢？記得上次男神采訪時說自己很喜歡斑斕的彩虹，我想到了自己包裏的彩虹燈，而且這次的台燈也是彩虹狀的，如果我把這個作為禮物送給他，那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燈製作完成的那天，張憲請了我和欣然到他們以前經常去的餐館大吃了一頓，雖然他平時話少的可憐但是就在這天燈完成的時候，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麵無表情的對待這一切，這時他高興的一口氣喝了一大杯啤酒，欣然在旁邊一直阻止，她知道張憲的酒量是有多麽差勁。雖然我也幾乎不怎麽喝酒，但是啤酒喝一杯應該不會醉吧，我還在旁邊一直挑唆著說道“張總，您這段時間確實累得夠嗆，我天天看著您每天坐一天的硬板凳，居然能堅持下來，我就在旁邊跑個小腿就累得我連動也不想動，何況你每天還能堅持跑步運動，領導真的挺不容易的，其實做自己的事業真的是巨難的事情，從這件事情我覺得你是我學習的榜樣，真心實意佩服你，如果是我早就放棄了”。我承認其中一些話是誇大其詞拍馬屁了，但是我呢善於和別人比較，對於張憲這堅持不懈的精神我真的挺佩服的。沒想到我剛說完這句話，張憲激動的臉都深紅了，他眼神閃爍，詞窮的站起來，開口也不知道說什麽，隻憋出了兩個字“謝謝”。隨後讓服務員又拿來了兩瓶，欣然責備的看著我說道“別說了，張憲不能喝酒的”。我小聲說道“他沒事，就是臉紅了些，男人的酒量不會這麽差的”。這句話我說錯了，張憲真的像欣然說的那樣不能喝酒的，但是我哪知道，以前我見到的男人一個個酒量高的直接喝10瓶還能接著劃拳呢？想想我才認識幾個男人，最能喝的也就是蜜兒的酒保男朋友李冠了。
服務員拿來了兩瓶啤酒，張憲用顫抖的手把酒打開後就直接對著瓶子喝了起來，我看著他的喉結在快速的動著，瓶子裏的酒再快速的減少，我放下筷子，靜靜的看著他，心想“完成一個新的燈模至於那麽高興嗎？我第一個月拿到工資也沒有這麽激動啊，就是和蜜兒在ktv裏唱了一夜而已，第二天躺在床上睡了一整天，房東過來要房租我們沒有聽見，她還嚇得報了警，結果弄成了個大笑話”。欣然在不停的奪著他手中的酒，但最終兩瓶酒變成了空瓶。
我後悔沒有和欣然一起組織他，因為兩瓶酒過後，他已經完全不省人事了，就算在大街上他也睡得跟死豬一樣。我和欣然一人架著一個隔壁，看他挺瘦的，沒想到這麽重，我又比欣然矮了一些，結果一大半的重量全都壓在我身上，我左手摟著他的腰，右手狠狠用力拽著他的胳膊，每走一步就好像西遊記中大聖背著變成石頭的紅孩兒，如果腳下是泥土而不是水泥地的話，我想我每走一步都會留下深深的腳印。
終於，我和欣然把他拖進了他自己的車子裏，累得我喘了2分鍾才緩了過來。我不會開車，便坐在後麵負責照顧張憲，一路上他吐了還幾次，不能在讓他吐到車裏，我拿著袋子時刻準備接住他吐得異物。欣然在前麵開著車，她開車很平穩，紅綠燈的時候不會急刹車，張憲路上想吐了好幾次，但都沒吐出來，我緊張的緊緊攥著袋子，就怕他吐了我一身，畢竟他現在靠著我的肩膀睡的正香。眼看著導航儀不停的再說即將到達目的地，我就鬆懈了，結果還是沒能逃掉我一直擔心的事情，欣然在進車庫的時候迎麵突然出來一輛汽車，一個急刹車，我的大腿褲子上被塗滿了滿是酒味還是酸臭味的肉和菜，我當時感覺自己全身都涼了，僵著了，動彈不得又不敢動彈，這刺鼻的異味，害的我連連幹嘔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