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他沒資格!
方匪石接電話的時候,花清越正好在他旁邊,因為月說話的聲音獨具穿透力,他也就一把小心很順便地把月的話聽了去。可是,這一不小心,卻讓他差點兒丟了魂。流離竟然被人劫持到了別處,婚禮上的這個女子,竟然不是流離?
聽到對方讓葉安接電話,花清越原本以為有葉安出麵,自己應該就不必去了。可是,當看到葉安冷漠的掛掉電話的那一刻,花清越覺得,之前自己壓抑的一切,這個時候都可以放出來了。葉安,我說過,如果你不珍惜,我會讓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花清越冷冷地瞥一眼葉安,靈活的身影立刻從人群中退去。
平生第一次濫用職權,花清越調動了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很快就知道流離是被關在了一棟私人別墅裏。一得到消息,花清越就帶著幾個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月的別墅。兩層的小別墅,從外麵看很普通,一般人即使進去大概除了讚歎別墅的豪華雅致也看不出什麽特別的。可花清越剛一踏進這棟別墅的領域,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同。
院子裏的木質籬笆很矮,圍成一個空曠的場地,別說沒有人把守,就是連一條狗都沒有。可是,這樣看似安靜寧謐沒有半分危險的院子裏,卻是有紅外線的。花清越帶著人小心地穿過主人精心的布置,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站在門前。
信號越來越強,一門之隔,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氣息。花清越看著那道門,周身是冷厲的寒意。正在開鎖的小黑不由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花清越,然後,瘦弱的小心肝禁不住顫了兩顫,忍不住後背冒出冷汗,額滴個親娘四舅奶奶,是誰造謠說新來的局長很溫柔很隨和噠?他怎麽覺得現在的局長比冰山還冷,比老虎獅子還危險呢?
“你好了沒有。”可憐的小黑正心驚膽戰地專心開那枚難纏的鎖,冷不防被花清越一句話驚到,手裏的工具差點兒沒掉到地上。嗚嗚,局長不會知道自己在心裏八卦他吧……
小黑回頭,以一副英勇就義的赴死感看著花清越,“那個,局長大人,小的不才,實在拿不下這個鎖。”小黑放下工具,鬱鬱地說。想他小黑,橫行開鎖界無敵手,今天卻被這把看著就讓人不想放在眼裏的小鎖給難住了,讓他情何以堪用何顏麵見各位鄉親父老啊。“真想直接炸開。”小黑盯著那扇打不開的門憤憤地嘟噥。
“那炸了吧。”隨意的語氣,清冷的聲音,小黑身子一僵,雲淡風輕地撂下如此狠話的人,不是他親愛的新任局長是誰。
可是,既然是局長的命令,那麽,也就隻好這麽做了。小黑起身,邊饒有興致地看著旁邊的人靈活地找出合適的炸藥類型,邊對著那把無動於衷的鎖嘿嘿邪笑,丫丫個呸的,讓你惹我,哼哼,遇上我們局長算你倒黴催的,活該粉身碎骨不剩渣渣。
“轟 !”伴隨著不大不小足以引起屋裏人注意的爆炸聲響起,花清越在周圍的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搶先一步衝進屋從月的手中搶出了流離。
看著來人的身手,月很明顯地勾了勾嘴角,這樣的對手,他好久不曾遇見了。“就這麽走了?”
揉著被花清越扭疼的肩膀,月狀似無意地看一眼被炸成廢墟的門口,望著花清越轉身的利落背影優哉遊哉地開口。
“要不然呢?”花清越淡淡地回頭,眼底的淩厲卻讓人難以直視。今天他來,隻是為了找回流離。其他的人或事他都不想管,是以即便月將流離帶到這裏,但看到毫發無傷的流離,他暫時還不打算直接把月帶回局裏。況且,他這麽一鬧,恐怕也沒資格逮捕月了。
“如果我沒記錯,我讓來找流離的人是葉安。”月懶散一笑,有些苦惱地抓抓腦袋,皺著眉頭看花清越,好像自己真的很為難。
花清越的態度卻很認真,認真而帶著不可違逆的銳利。“他沒資格!”花清越將木偶一樣的流離緊緊抱在胸前,冷冷地說。
沒資格嗎?月回頭看著牆上被毀掉的大屏幕,苦澀一笑。是啊,沒資格,沒資格的人,又何止葉安一個。
新任B市局長上任第一天,就衝冠一怒置一切法紀於不顧救紅顏的消息傳得熱火朝天纏纏綿綿,鬧得滿城蕭蕭風雨灑江天,可是,任憑哪路人士,都沒探出那個“紅顏”到底是何方佳人。據說,佳人被藏得很嚴實。連花清越的親妹妹都不知道。這則消息本已足夠撲朔迷離猶抱琵琶半遮麵讓人唏噓。可是0第二天,A、B兩市人民飽受震驚的小心肝就意外迎來了第二個晴天霹靂。
據說,葉家和唐家聯姻,定的是葉安娶唐家的大小姐。也就是原本葉安要娶唐靜姝,可因為後來又來了一位更大的小姐唐流離,葉安無奈,就宣布娶唐流離。可是,因為葉安和唐靜姝已經產生了深厚的感情,任憑流離怎麽引誘家裏人怎麽反對,最後葉安還是來了個偷天換日、暗渡陳倉,在婚禮那天把新娘子換了下來。當然,中間的情節也隻是大家閑來無事的猜測,至於葉安到底中意誰即便是專業的八卦人士也說不準。但是,結局卻是擺在眼前的,葉安婚禮那天,娶的確實不是流離,而是唐靜姝。
流離閑閑地翻著保姆阿姨藏在沙發後麵裏的八卦雜誌,笑得十分燦爛。原來,故事可以這麽編。想一想,同樣的幾個人,同樣的幾件事,編劇不同,故事也就有了不同的版本,這樣的事情,多麽神奇。
就像……流離搖頭,不能再想下去了,說好不想關於他的事。
可是,為什麽即使沒想,心裏也還會難受呢?原以為是在看他和別人的故事,可是,難過卻是為了自己。
果然還是放不下啊,流離毫無生氣地將自己放到在沙發上,捂著眼睛想。花清越這麽關著她,衣食無憂,除了跟外界聯係,完全自由。為的,不過是想讓她避開那些流言蜚語,讓她遠離傷害吧,流離愣愣地想。
但是,怎麽可能?
流離蒼白的手指一寸寸撫上透明的玻璃,笑容飄忽迷離,她是想遠離這些事情,但在遠離之前,她想跟葉安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