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暮夜
次日清晨，鳥語花香，綠樹成蔭，朝氣蓬勃，上官伊人洗漱完畢，便往上官皓的庭院跑去。
“二哥，你收拾好了嗎？”上官伊人一腳踹開門。拿起桌上的信封，坐在那張寬大的床上，雙眼環視四周。感覺房間忽然變的很大，空空蕩蕩的，心裏裝滿了說不出的失落。
二哥不想看你哭鼻子，所以二哥天沒亮就溜走了。
不要生我的氣哦
你要好好照顧大哥，聽大哥的話
透藍的天空，懸著火球似的太陽，雲彩好似被太陽燒化了，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炎熱的七月。
一隻胖嘟嘟的小手幫上官伊人擦掉流下來的眼淚。“小姐，你就別再哭了，二少爺要是看到你這樣會笑你的”小姐坐在地上已經一個上午了，在不起來，怕是要生病了。
“綠兒！我要吃銀耳燉燕窩，哭得我快脫水了！拿到我房間來。不要讓我等哦！”上官伊人站起身來對著身材肥胖，比她個小的小姑娘溫柔地說道。
“是”丫環綠兒看主子不哭了。開心地向外跑去。那個狂跑的身影讓上官伊人明白，人生是自己的，不要在依賴別人。世界上關心她的人多著呢。想通後悠哉悠哉走出上官皓的房間。櫻桃小嘴輕輕地拉開一個弧度，剛才還在梨花帶雨的美目正發著金光。這形象顯示他們家上官小姐又恢複惡魔本色了。
“綠兒，小綠綠，綠兒，你怎麽還沒有給我死過來啊？”上官伊人躺在貴妃椅上，看一眼旁邊的燒完的香，用高音貝的音量吼道。剛走到院子裏的綠兒趕緊應道：“來了來了來了，小姐。”小翠那一身贅肉隨著奔跑速度上下跳動著。上官伊人站在門口憋著笑“慢！你看那柱香都燒完了。綠兒怎麽辦呢？我要怎麽罰你呢？”上官伊人指著腳邊的香爐理直氣壯地說道。
綠兒哭著鼻子說：“綠兒下次肯定會更快的，小姐別罰我了，好不好？”慘了，小姐看來是從悲傷中走出，又回歸小惡魔本性。
“哼，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還有你心裏想的，我都看出來了。先把東西放到桌上去。”從小就跟在我身邊的小鬼，你什麽花花腸腸我會不知道。等一下有你好看的。剛才本小姐不小心給台階澆了點油。
“呀！我接！”綠兒身子著地，雙手舉著燉罐和碗，兩腳翹起。看這姿勢，真像一隻四腳朝天的烏龜。
“喲！綠兒，沒想到你還會耍雜技哦！”綠兒仰視著站在身邊的上官伊人，那開心的笑容，知道自己這跤沒有白摔。接下來，應該沒有事了吧？“起來吧！”哼，沒有摔到
“是”綠兒迅速的把東西放好，打開罐子倒出銀耳燕窩“小姐，如果沒事，綠兒就先下去了。”綠兒說著，身子慢慢向門口移動。剛轉身作出快跑的動作，心裏默念一、二、三！跑！
“慢著！”
“是”綠兒立刻轉身，大聲的說道
“你去燒水，我要沐浴”
“是，小姐請問這次是三炷香嗎？”綠兒小聲地問道
“嗯，不過是這種香，我剛買的。你聞聞！”上官伊人手中拿著比剛才還短一半的香，在小翠的鼻前晃了晃
“小姐.……這.……”綠兒哭喪著臉說道
“太長了？”上官伊人眨著她那大眼睛天真無邪的說
“不是，我這就去”綠兒以她這一輩子最快的速度使勁地跑
“哈哈.……”
“哈哈，小姐，你真行，這樣我們上官府裏的肥丫，過幾天肯定會變瘦丫的！哈哈”阿二憋
紅了臉，看著一團肉球迅速移動，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阿伊，女孩子就應該有女孩子的樣子，不然以後嫁不出去，哥哥可是不會管你衣食哦！”上官景看見綠兒剛才的樣子，大概也知道是什麽回事了。這個妹妹什麽時候才能懂事呢？還笑得摔到。
“景哥哥，反正有你嘛！我不怕嫁不出去。”上官伊人抱著上官景的手，樂嗬嗬地說。
“你啊！不要在折騰綠兒了。待會哥哥要去街上，沐浴完跟哥哥一起去。”這個小鬼在待下去上官府肯定會給她拆了。
“阿伊聽哥哥的。”上官伊人乖乖的點頭
落日餘暉，人來人往，人聲鼎沸的揚州街道。
“阿二，我去查賬，你跟阿伊走走！待會去福來客棧等我。”上官伊人一出門，小腦袋一直不停的轉，上官景知道她是想去玩
“放心，少爺”
“走咯！”上官伊人拉著高自己一個頭的阿二往前麵的攤子跑去。
“阿二，幽穀在哪裏啊！你知道嗎？”上官伊人含著冰糖葫蘆看似心不在焉地對著正悠哉喝茶的阿二問道。
“幽穀？知道它的人不多，我隻知道那是個很美麗的地方。大少爺就是師出於那裏！”阿二停下動作，用少有的嚴肅說道。看來幽穀是個秘密呢！
“喔？看來隻有我無所事事咯！”上官伊人低著頭沮喪地說，看來二哥去為了那是習武
“阿伊！”上官景滿麵春風從門口走進來
“景哥哥，辦好了。”
“嗯，你想學本事，明天我讓人教你。”嘿嘿，魚兒上鉤了。
“景哥哥，阿伊有個請求。”
上官景靜靜地看著上官伊人，點頭。“我要當景哥哥的助手。”我可是個現代人，本事可多著呢。
“嗯？”上官景疑惑著。豬手？我的？
“從明天開始，我就會當景哥哥的小跟班。”就知道他不明白
“好，不過，我有個條件。”這下好辦了。
“哥哥放心，我不會給你添亂的，我會很乖的。不用什麽條件了。”上官伊人拍拍胸膛，豪言壯誌地說
“我的條件是，你必須學女紅，詩詞歌賦等等，把一個女孩子該學的東西，都學好了。我就讓你管理商業。如何？”一物換一物，這會該點頭上鉤了吧！
“這個…景哥哥，你是不是計劃好的。從梧州搬到揚州，在讓二哥去幽穀，現在要我學那些玩意。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呢？”從小就疼她寵她的哥哥，怎麽轉性讓我學那些明知我不會學的東西，有陰謀。
“這個…”這丫頭，還真被上官皓猜中了。瞞不住她。
“小姐，打擾了。那個人已經醒了。您要去看看嗎？”掌櫃林叔真好走來，碰巧幫上官景解了圍。
“你快去快回，哥哥在這等你。”上官景鬆了一口氣催促道。
上官伊人看這上官景的表情分明是在逃避她的問題，起身跟著林叔穿過熱鬧的大堂，往客棧後院走去。進院就看見鄭重的一棵長得很茂盛的榕樹。樹旁放著一套石椅跟一些衣架子。各式各樣的盆景讓院子顯得生機勃勃。林叔推開一扇房門，對著還在打量著院子的上官伊人說道，“小姐，這邊請！”
一個身穿粗布白衣長褂的男子坐在床邊，上下觀察著上官伊人。
“你看起來精神好多了，大哥哥，你叫什麽名字？”上官伊人看著對方探索的眼神，眨著美目，嘴巴天真的笑開。心裏卻在想“呀呀！美男哦！看樣子應該十幾歲吧！嗬嗬，帶回家去藏著！”
“我……不記得了。”男子看著那天真的笑臉，停頓了一下說
上官伊人拉起那男子的手，開心地說：“哦，這樣啊！沒事，以後你就跟著我吧！名字就叫上官暮夜，你覺得怎麽樣？”上官伊人不著邊際地偷瞄了一眼那雙美麗的鳳眼，感覺那眼中充滿了怨恨。看來並不是失憶。
“謝謝。”男子深深地看了眼上官伊人
福來客棧大廳
“景哥哥，你看，我撿到寶了。”上官伊人拉著暮夜站在上官景麵前，興奮不已地炫耀道！
“朔……”上官景目瞪口呆地看著站在麵前的暮夜。
“景哥哥，你認識暮夜嗎？那太好了。”
“你認識我？我是誰？”暮夜激動的看著上官景問道
“你失憶了？”上官景疑惑的盯著暮夜的臉看
“是”上官景從暮夜臉上看不出任何頭緒，真的失憶了？可是她怎麽會在這？
“景哥哥，你認不認識他啊？”聽這個對話，是人就知道他們是舊識。
“可能認錯人了！阿伊打算帶他回府嗎？”
“啊？不認識啊！景哥哥，我要暮夜跟我玩，二哥走了就沒人陪我玩了。”不認識？把我當小屁孩啊！
“沒人陪你玩，今天要不是我去找你，綠兒，現在說不定還在忙著呢!”上官景夾了一塊肉給上官伊人，又夾了一塊給暮夜，看見肉上沾有蔥花，便用筷子把蔥花挑掉。這一個小動作，讓暮夜愣了一下，隨後又自然的一口接一口的吃飯。
夜似濃稠的墨，曉風殘月，兩個身影快速的追趕著，最後相繼停下。一身白衣長褂，烏黑長發在早在追趕中不知何時已隨意的落下，隨風飄動，轉身麵對後麵的身影，一滴淚水從那精致的臉龐滑落。“我知道瞞不過你，現在全武林的人都在找我，我必須離開。景，你保重！”此人正式暮夜。“朔靈，別走，現在外麵都平靜下來了。我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朝廷上的需要上官府的財力，有朝廷撐腰那些人現在還不敢動我。如若真有那麽一天，我願意跟你隱於山林。”上官景抓住暮夜的手，用力一扯，暮夜順勢倒在上官景懷裏。
正在兩人感慨萬分時，一個聲音打破了這份寂靜。“咦，哥哥，你們在玩什麽呢？阿伊也要玩！”上官伊人剛剛躲在一旁，抓緊時機出場。兩人立刻分開。
“阿伊？你怎麽在這？”上官景看著滿臉純真的笑容的上官伊人，沒多想。蹲下身子，攔腰抱起上官伊人。
“我睡不著嘛！原來暮夜是個女孩子呀！我還以為是個男孩子呢，等我長大了還要嫁暮夜呢！好失望哦！”上官伊人看著朔靈身穿男裝，長發飄飄，紅撲撲的漂亮臉蛋。傷心的說，小嘴嘟得老高。
“啊？這！”朔靈停完仿佛被人當頭一棒，這小女孩真的是八歲嗎？
“阿伊，誰教你怎麽說話的？上官皓嗎？”上官景聽了哈哈大笑地問道。
“嗯”上官皓你就等著背負教壞小孩的罵名吧！
“剛才我們講的話，你可不能對別人講哦！朔靈就是暮夜，以後在別人麵前你要喊她暮夜哦！知道嗎？”上官景笑歸笑正事還是要說的。
“嗯，阿伊明白。但是哥哥，為什麽要阿伊學那些阿伊根本就不喜歡的東西呢？”一物換一物，想讓我聽你的話，就說吧！
“這個啊，你這個鬼靈精。不是我讓你學的，是爹娘吩咐的。他們給你找了門親事，等你十六歲時就把你嫁了。他們跟人家說你溫文爾雅，秀外慧中，反正什麽淑女會的你都會，而且是個高手。”上官景看著懷中的人的小臉由紅變綠，再由綠變紫，接著再變紅
“既然是爹娘吩咐的，不會讓他們失望的。”上官伊人乖乖的點頭，一副乖孩子的樣子。旁邊兩人看著都認為這小妮子是個聽話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