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入獄
腦袋沒來由的一陣疼痛,楊昊緩緩睜眼。他詫異地發現自己倒在桌前,左手持一把不菲餐刀,刀上沾滿了鮮紅的血,像是剛沾上去的,再看看周圍,不由色變,周圍的人,全部倒地,比諾公司的總裁已然栽倒在血泊之中。
就在楊昊一片茫然之時,突然聽見一個弱弱的聲音小聲說道:“楊昊捅傷了比諾總裁,楊昊殺了比諾總裁.……”那名男子嘴唇蠕動,囁嚅著說出了這段結巴而近乎不完整的話。楊昊猛然發現,他就是那名叫張磊的服務員,此時的他心裏又是恐慌又是委屈。他是教訓完比諾總裁後才因看著刀具不菲,很是欣賞才置於左手擺弄的,不曾想到居然被人算計了。
聽到張磊的話,楊昊忍不住是第一瞬間就怒罵道:“閉嘴!”張磊“緊張”地回答道:“我……我我,什麽都不不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嘿嘿。”說罷,他一陣疾跑,逃出宴廳,幾乎是一出門並帶上門的同時,他臉上便浮出一抹獰笑,大喊道:“盛浩集團的楊昊殺人啦!比諾總裁被殺啦!!”他這駭人聽聞的話引得眾人一番驚異與恐慌,紛紛離座而去,逃離酒吧。幾秒種後,原本熱鬧非凡的酒吧已人去樓空,隻剩幾個大膽的漢子與一眾服務員躡手躡腳走上二樓,輕開緊閉的大門。
裏麵,赫然是——渾身是血的比諾總裁與左手滿是鮮紅,正在擦拭雙手的楊昊。張磊顫抖著說道:“他他他,手邊還有殺人凶器”眾人順著他身旁望去,果然有一把沾著血的刀!
楊昊卻是沒有顧及他人的眼光,說道:“救護車已經叫了,車馬上來,待會兒你們幾個服務員記得把他扶上去。”張磊氣憤地說:“明明是你!是你,殘忍無情,因一己之私殘害他人;是你殺了他,你這個殺人凶手還想明哲保身,還把我們當下人使喚,你想得美吧!”眾人也稀稀疏疏地附和道:“就是!平日裏聽別人說盛浩的副總裁容貌俊朗,性情溫和,為人處世都是上等。如今看來,你冷血無情,還圖謀不軌,這不是在拖累你們公司嗎,唉!果然傳聞不可信啊!”
楊昊本就憋屈得很,此時一聽他人出言諷刺,待人更是沒什麽好臉色,冷冷地說:“那邊那個剛說話的侍者,請你注意言辭!你說比諾總裁死了,你有證據嗎?你是怎麽知道他死了的!你說我捅傷了他,你又有什麽確鑿證據?你說我使喚你們為下人,難道服務員比我還金貴?人在你們酒吧裏,你們本就有義務扶他上車。怎麽,你存心想讓他死?還有,如果我想讓他死,為何叫救護車?”
張磊被這幾句話嗆到了,憋了半天,終於從牙縫裏憋出一句話:“殺人凶手,誰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別狡辯了,我已經叫了警察來,我就是人證。你就等著被捕吧!”
透過純白的百葉窗,窗外已隱隱約約傳來救護車與警車交織的鳴笛聲。不出幾分鍾,比諾老總就被抬上救護車,而楊昊則被帶上拷索,因為案情不明,本該一同被捕的張磊竟然隻被一個警察帶到車裏,這著實令人生疑。
這不,楊昊看這一行人有些眼熟,一拍大腿,“啊”了一聲,喜道:“老板來救我了!”隨後又對身旁兩個吳勝手下的警察沉聲說:“讓老板千萬不要管我!公司會被我拖累的!!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而耽誤大家的前途!!!”兩位警察不作聲,可惜地看著他。良久,搖了搖頭,似乎不忍也不敢告訴楊昊什麽東西似的。
n都公安機關人民檢察院。
當天下午,楊昊和張磊被壓到人民檢察院,隻不過一個被押,一個被送。帶入一件有著漆黑大門還很幹淨的牢房裏,便開始了審問。
審問的結果,無非就是張磊死咬凶手是楊昊,說那把帶血的刀便是證據,還有就是比諾老總身上留下的楊昊的指紋。而當天夜晚,比諾老總搶救無效,當場死亡。法官與探案警察一致認為是楊昊醉酒失心所做無疑。於是,當天夜晚,楊昊被關押在牢房中,等待著明日的處決。
黑夜,牢房。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楊昊仰起頭,望著皎潔的月亮,清冷月光照在麵上,楊昊整個人呆呆的。經曆了昨夜與今天的複雜狀況,總使他是曆經不少磨難的副總裁,但經驗並非如同吳勝般老道。突發狀況,他又擁有盲目的自信,因此缺少警惕之心,所以栽在了這裏。
朦朧而冷冽的光下,號稱從不流淚的鐵血漢子就這麽,帶著無數的委屈、痛苦、失意、絕望一拳一拳砸在地上,回想往昔,甜倒是不少,酸苦辣卻幾乎沒嚐到,每每都是吳勝或李靜怡幫他解了圍。
也許正所謂是“天道好輪回,因果報應不爽”,他嚐了那麽多的甜頭,也該嚐嚐無盡的苦澀是什麽樣了。可,這罪,不是他犯的;這罪名,也不是他能承擔的。世間冷暖,患得患失,為人在世,他楊昊自問無愧於心,從未幹過多少禍事,每每做事偏激皆是事發有因。他從未謀過權,謀過勢,當初吳勝也正是看中他這一點,才和他合作,甚至提拔他為副總裁。他真的真的,沒有做錯。要怪,就應怪他運氣差,沒有過深背景。或者說,他背後那位正巴不得他去死呢。
漆黑夜幕,厚重而深沉。今日的懸案,也如夜色這般神秘重重。
失意的楊昊躺在又冷又硬的床上,眼淚逐漸淌出,慢慢模糊了雙眼。“啊!為什麽!!!為什麽是我!!!我沒有殺他!”他大吼著,將所有憤怒與痛苦宣泄在這吼聲中。他的叫聲回響在整棟牢房裏,附近的嫌犯嫌吵,大聲懟回來:“他媽的!這大半夜的,你給老子吵什麽,閉上你的嘴!你犯了什麽罪你自己心裏清楚,別吵了!”
是啊,他自己心裏最清楚。楊昊自嘲地笑了笑。這,又怨得了誰呢。突然,牢房門開了,楊昊失意地坐在那兒,看著一個身影緩緩走來:“來,喝口酒消消愁吧,我知道你心裏苦。”楊昊也不管這酒是否有毒。反正他一個將死之人或等同於一個將死之人,又有誰還會費這麽大的勁來殺他呢。
酒,甘烈。楊昊已然醉了。可心,卻依舊冷著。都說一醉解千愁,可這一醉下去,痛苦的,反而更多了。旁邊送酒來的人看著他,邪惡地說道:“楊昊,我有辦法放你出去,保你無恙,但有一個條件,你可答應?”
楊昊聽到這句話,聽到這個聲音,整個人都僵了。這聲音,赫然是張磊的!但楊昊,還是一臉狂喜地重重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