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 心愛的女人以血供養
他墨景琛是誰?
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人,現在卻這般憤怒,可想而知,他現在一定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錦榮腦子裏回蕩著剛才在走廊上見到韓哲的一幕,心驚不已,心肝一個勁兒的顫抖著。
他怕得要命。
“大大大……大哥,我知道錯了。
可我隻是……” “隻是什麽,隻是為我好?”
墨景琛打斷了他的話,質問道。
錦容:大爺的,話都讓你了,我還能什麽。
他木訥的點了點頭,然後又瘋狂的搖頭,“不不不不,也不全是。
我也是為了慕淺好。
你想呀,慕淺失眠症之前那麽嚴重,都快要死了,還不是因為你?
如果她不救你,那你死了之後,遲早有一慕淺也會死。
你倆……你倆……” 錦容想了一會兒,接著道:“你倆現在就像一雙筷子,誰也離不開誰,一旦離開了對方,都得死。
那既然都要死,不如辛苦一下彼此,苟延殘喘的活著,撐過去了,那不就是幸福大結局嗎,對不對?”
“滾!”
墨景琛一把甩開了他,氣的腦仁疼。
“砰……哎喲。”
被他重重一甩,錦容當即跌坐在地,摔了個屁股墩,腦袋碰到桌子上,疼的他倒抽了一口氣。
墨景琛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慕淺,十分心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不得不,錦容的那一番話都是有道理的。
可…… 縱然如此,墨景琛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會被心愛的女人以血供養。
他怪自己,怪自己無能。
錦容站在一旁,看著墨景琛的臉色不好,很想要些什麽,但話到了嘴邊他還是咽了回去。
沒多一會兒韓哲走了進來。
灰頭土臉的韓哲見到錦容一身的狼狽,一臉的衰相,頓時糟糕的心情好了許多。
這事兒當初不是他一個人的主意,自然不能一個人承受那麽多。
不然多憋屈。
他那幸災樂禍的表情落入錦容的眼中,他慢慢的挪到了韓哲的跟前,手一抬,手肘在他胸口上狠狠的捅了一下,“你大爺的!”
“唔……” 韓哲疼的麵目表情扭曲,伸手捂著胸口,咧了咧嘴。
“滾出去!”
墨景琛嗬斥了一聲,不希望兩人打擾到了慕淺的休息。
“是。”
“好,大哥,我立馬滾出去。”
兩個人當即轉身走了出去,關上了病房的門。
“去你大爺的 ,韓哲,你一個人死就行了,還要拉著我一起墊背?”
走廊上,錦容一腳踢向韓哲,忍不住破口大罵。
被墨景琛狠狠收拾過的韓哲心裏憋屈,怎麽可能會忍受著錦容的拳打腳踢?
身子一側,避開了。
指著他嚷嚷道:“關我屁事,我特麽不委屈嗎?
當時動手的時候你也沒有跟我商量,我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
“無辜你妹!”
錦容一記左勾拳揮了過去,一邊打一邊道:“你無辜?
慕淺在禦景別墅的時候你啥不知道,還不都瞞著大哥的嗎,還好意思舔著臉在我這兒裝無辜?”
他一記左勾拳打了過去,韓哲徒手一攥,順勢一腳踹在他的腹部,“你都把事情做了,我還能怎麽樣!慕淺血放都放了,我不配合著不都全白費了?”
“嗷~次奧,你真動手?
韓哲,今兒老子不打的你叫娘,我就不叫錦容。”
憋了一肚子火氣的錦容朝著他撲了過去,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兩個人在外麵打的火熱,而病房裏,墨景琛坐在那兒一直握著慕淺的手,見到她一直昏迷不醒,擔心極了。
宋米雪站在一旁,遲遲沒有話。
“她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遲遲不醒?”
知道此刻的墨景琛內心裏有多麽的痛苦,如果不是在醫院裏意外見到了慕淺,可能有些事情就要隱瞞他一輩子。
反倒是讓慕淺跟著受委屈。
她默默付出,為了他做了那麽大的犧牲,大抵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願意為他這麽做。
蠱毒發作時的痛,縱然是他堂堂七尺男兒都無法承受,真不知道慕淺是怎麽熬過來的。
怪不得從上半年到現在,她清瘦的厲害。
墨景琛一直在尋找原因,卻遲遲得不到任何的結果。
現在才知道,不是尋找不到結果,而是身旁所有值得信任的人都‘背叛’了他。
內疚,懺悔,痛苦—— 各種情緒湧上心頭,他握著慕淺的手都在隱隱顫抖著。
“阿淺~” 輕輕地喚了一聲,嗓音沙啞,帶著顫音。
宋米雪無奈的搖了搖頭,“抱歉,她的情況太特殊了,如果是因為她隱族少主的身份,那麽也能解釋的通。”
宋米雪是佚鋒的師妹,很多事情墨景琛他們雖然沒有跟宋米雪過。
但是宋米雪都能通過佚鋒那兒了解清楚。
不過不得不,慕淺真的是一個值得人佩服的女人,所承受的那些她想一想都覺得不寒而栗,可她居然能堅持到底。
甚至一個人承受了那麽多的屈辱卻還願意一直去付出。
“你出去吧,我想陪著阿淺待一會兒。”
“嗯。”
宋米雪什麽也沒,轉身走了出去,關上了病房的門。
墨景琛握著女人的手,她的手很涼很涼,涼的刺骨,連帶著墨景琛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她白皙玉指那般的纖瘦,輕輕地摩挲著,幾乎都是一層皮,顯得不是那麽的飽滿。
將她手覆在臉頰上,墨景琛緩緩閉上了眼眸,很是內疚的道:“阿淺,你太傻了,太傻了。
為我付出那麽多,你要我怎麽麵對你?
那一甚至還跟你發火!”
每每思及此,他恨不得能給自己幾個巴掌才能解恨。
為了給他治病,為了他能活下去,慕淺做的太多了。
之前女人為他也付出了很多,以至於現在做了那麽多的事情,墨景琛甚至都覺得那一份愛過於沉重。
沉重的讓他沒有辦法去承受。
“對不起……” 他閉上眼睛,沉浸在痛苦之中久久無法自拔。
正在此時,慕淺的手指輕輕地動了動。
墨景琛恍然察覺,猛地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床上的女人已經睜開了眼睛,正虛弱的看著他。
那蒼白無血的唇瓣張了張,虛弱的道:“阿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