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染血風采
陳風有沒有絕學,白小樓不知道,但白小樓也已揮出了魔刀,施展出了他最得意的刀法——如意天魔連環八式。
這是他結合天下各門各派武學再加上自身和人對戰經驗,自創的曠世刀法,此刀法一出,縱橫天下,除開對戰謝曉峰那一戰未能占據上風以外,不但未敗過一次,而且未曾受挫半分。
刀法施展刹那,漫天赤紅刀光揮舞,隨即便有成百上千口刀四麵八方以各種奇特而詭譎的角度,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與力量斬向陳風。
如意天魔刀法在他手中已經完全展現出了威能,這一刻白小樓雙眸血芒閃爍,全身都籠罩著一層淡淡血光,刀光一閃之間人便隨著刀光而去,與刀光化為一體,展開了最可怕的襲殺。
這一刹那,白小樓看上去已不是個人,而是一尊魔。
上天入地,唯我獨尊,獨一無二,霸天絕地的魔。
麵對漫天的刀光,迎接鋪天蓋地的殺機,直麵無與倫比堪稱無懈可擊的刀法,陳風整個人都已被刀光刀氣刀風刀意所籠罩,陳風仿佛也已進入了一個刀的世界,進入了殺戮的地界,如同如了幽冥血海,修羅鬼蜮一般。
四處都是重重殺機,四處都是可怕的刀光,奪命的刀招。
這種情形簡直比萬箭穿心還可怕,簡直比千刀萬剮還痛苦,這一刻的痛苦與危險,簡直堪比魄散魂飛。
可陳風居然笑了。
白小樓施展出刀法絕學刹那,陳風便笑了。
麵對漫天遍地四麵八方席卷而至,快如閃電,變幻如風,莫測如雲的刀招,陳風在笑聲中開了口,也發出了劍。
“好刀法,不妨看一看我的劍。”
話音落下,陳風也已揮出了十七八劍。
每一劍都如電。
劍便是電。
刹那便是電光閃爍,電光以陳風為中心,四麵八方爆射炸開,這一瞬間,陳風全身也都被劍光劍招映照成了淡淡的紫色,看上去簡直已成為了一個仿佛已被雷霆附體的人。
慕容秋荻、洪七公、令狐衝、茅以升全神貫注,心無旁騖的盯著這場決鬥,他們有許多疑惑。
——陳風、白小樓一戰誰會得勝?
——白小樓馳名天下的曠世絕招如意天魔連環八式刀法,到底可怕到了何種程度?
——曆來出手無情,劍快如電,擅長一手快劍,以一快破萬法的陳風似乎真不動任何劍招,不會使用任何劍招?
慕容秋荻有許多疑惑等待通過這一戰來解答,他們也的確瞧見了精彩絕倫的刀劍對決,他們疑惑也隨著對決,緩緩解開了。
白小樓施展出了獨門絕學如意天魔刀法,他想逼迫陳風施展出獨門劍法,可結果是沒有。
陳風快劍如電,劍揮奇快,瞬間便是漫天遍地的閃電以陳風為中心朝著四麵八方炸開,擋住了那漫天遍地襲下的血紅刀光。
這不是劍招,這還是縱情縱意縱心縱欲縱神縱魂揮出的劍,這還是一種本能的出劍,唯一不同便是更快了。
快這個字在陳風身上仿佛根本沒有極限,當旁觀者看來陳風已劍快到了極致的時候,陳風偏偏可以施展出更快的劍,比閃電還快。
但旁觀者看來這也已是極限的時候。
陳風手中的劍已如天上雷霆,瞬間炸出七八道閃電,眨眼之間便已成為閃電風暴的中心。
陳風似乎就是那種遇強則強,遇強則更快的劍客!
一快破萬法,一快破如意天魔刀法!
快劍與如意天魔刀法!
陳風、白小樓的交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灼。
一人幻化成了漫天血色刀光,一人則成了漫天劈射出的閃電。
以他們為中心掀起了一陣陣可怕的颶風,使得整個屋子都開始劇烈的晃動,仿佛也已要坍塌了,四周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刀風、劍閃的聲音也已壓過了外麵的滂沱大雨,呼嘯狂風,以及高天劈下的真正閃電。
白小樓、陳風兩人的身形也已完全消失在了慕容秋荻、令狐衝、茅以升、洪七公的實現中,他們快到成為了一團影子。
彼此在速度之中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極限對決。
慕容秋荻從小便有一雙銳眼,昔日慕容秋荻還沒有習武以前便可以看得清五丈外停在房梁上蒼蠅。
習武以後,慕容秋荻眼力更是過人,若論目力,這個世上還能比得上慕容秋荻的人實在不多,可即便如慕容秋荻也隻能瞧見白小樓、陳風以很快的速度閃過,而且瞧見的居然是殘破的影子。
而在這一閃之間,慕容秋荻感覺兩人至少已對擊了七八招,拆了十幾劍。
大堂中是不是會爆射出一陣耀眼的星火,發出一兩聲鏗的響聲,但最令人心驚肉跳的還是鮮血!
大堂在下血。
不是雪,不是雨,而是血。
鮮血。
兩人起初交鋒還好,可隨著時間飛逝,半空還在飄落鮮血。
也不知道是白小樓的血,還是陳風的血。
鮮血紛紛揚揚灑落,簡直如梅花印在了地上。
牆壁,四周時不時會留下一道長方形的血條。
白小樓、陳風的交鋒激烈,出招快到了不可思議,用招也多到了匪夷所思,難以揣測的地步。
可他們交手的時間並不長。
從白小樓第二次拔刀,到止住,這中間也不過用了二十五個呼吸間功夫。
可當白小樓、陳風停下分開的刹那,白小樓也好、陳風也罷,簡直變成了與先前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一道比流星劃破天際還耀眼的刀劍碰撞過去,陳風、白小樓分開,相聚五丈而立。
白小樓出現的時候身著一身紅白相間的華服,外披著銀灰色的披風,看上去不但高貴優雅,而且睥睨不群,帶著一種濃濃的王者貴氣。
可這一刻白小樓那一身華服也已成為了破爛,紅白相間的華服上沾滿了血跡,全身上下至少已有十六七處血痕血洞!甚至下顎還有一道劍痕。
傷口實在太多了,給人感覺白小樓仿佛被人關押在刑部大牢,經過了嚴刑拷打一般。
而陳風呢?一身衣服也已是衣衫襤褸,他身上的鮮血雖然不起眼,可留下的刀痕甚至於血洞一點也不遜色於白小樓,隻不過是因為他穿著暗灰色的衣裳才不太顯眼而已。
特別是陳風的左耳也留下了一刀仿佛是刀尖劃破的血痕。
細而長,且在不停流血。
仿佛有某種力量壓製傷口不能快速愈合。
他們乍看上去傷勢非常嚴重,簡直已經成了兩個血人,可仔細去瞧,卻可以發現他們身上的傷口雖然多,可並不致命,而且大部分都是輕傷。
他們一人提刀而立,那口惡名滿天下的第一魔刀小樓一夜聽春雨發出著淡淡的猩紅血光,仿佛不甘就此停步,還要飲血一戰。
他們一人持劍而立,劍鋒斜指地麵,劍身還有鮮血不停滴灑,這口染血的劍上染上了淡淡的霧氣,但很快變得清亮冷冽起來。
清亮中可見劍之鋒芒,冷冽中可看劍之殺氣!
劍隨劍主,劍主亦是戰意衝霄。
他們是兩個截然不同類型的人,慕容秋荻等人此時看來,他們簡直就是同一類的人:他們一樣的驕傲,一樣的目空一切,不可一世!
他們一個叫白小樓,一個叫陳風。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即便慕容秋荻等人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也很難能忘記得了這一戰了,特別是慕容秋荻,這一生也忘記不了這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