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2章：牆壁上的麵孔
“兩隻小機器人在城中四處飛竄呢。”
“他們難道也有追蹤素攀的手段？”
一棟居民樓中，兩個男人坐在客廳沙發上，輕聲地聊著。
其中一位留有小胡子：“應該不是徐盛魂氣之眼那種直接的方式，可能是掌握到了部分線索，在大範圍地排查。他們對我們威脅很大，是得盡快有個了結。”
另一位麵相溫和、儒雅，名叫昆加，說道：“殺他們……不容易。化解敵意……不好跟他接觸。徐盛催眠力太強，貿然接觸有可能被直接催眠，暴露大量情報。”
“找個中間人？”
“中間人也掌握有我們一些情報。”
正在這時，兩米外的地板突兀地閃出了一道土黃的影子，略略變幻後化為一個穿著黑色緊身皮套衣的男子。正是地行者素攀。
可供他穿梭的不隻是大地，還有水泥地板！故而也可以出現在高層建築中。
“丟封信給他就可以了。”
素攀冷冷地說出一句話，邁步走向沙發間，從皮衣下掏出五塊玉符，輕輕地拍在客廳茶幾上：“找到了六塊，我自己拿一塊。”
找，是殺人後從屍體上找。
這意味著素攀至少已殺了六個佩戴玉符的人。
“五塊……我們至少需要上千塊。”
小胡子皺眉哀歎一聲。
天地良心，他真不是抱怨素攀成果太少，而是無奈於現實。但這話落在素攀耳中，已顯得有點刺耳。
素攀：“你可以去找徐盛，求他賣給你。”
小胡子皺眉。
昆加插話：“素攀，辛苦了。泰瑞怎麽樣？”
素攀：“沒找到機會。”
昆加點頭：“在二王子出事後，王室警衛定然提高了警惕和防護，不出手是對的。沒事，機會還多。”
“你剛說寫信？”
素攀一臉冷傲：“徐盛和兩隻小機器人對我們有威脅，但我們同樣對他們也有威脅，用一封信點透這個情況即可，不需要那麽費事。”
不怪素攀自傲，地行術也是一項很優越的能力，最善於隱秘行動和隔絕探查、追蹤。不討論是否能殺徐盛，但素攀有信心讓徐盛殺不到！而且，惹惱了他，他還可以跑去新龍，將徐盛父母列為暗殺目標……
昆加沉吟兩秒，說道：“寫信是個好主意，但沒必要傳遞威脅之語，因為那會讓人忌憚，從而提升敵意。隻需要將信悄無聲息地放在人家客廳即可，他會覺悟到你的威懾力。”
“我現在寫封信，等下還得辛苦素攀你去送。”
自然，這是因為素攀的地行術。
能者多勞嘛。
“不過，切記別去讓人感到冒犯的地方。我們的事業需要很多朋友，在可能地情況下，應爭取徐盛成為朋友。”
……
在素攀的視覺中，地下是一片黃與其它顏色交織的世界。
黃，地之黃，有燦黃、明黃、金黃、土黃、暗黃、灰黃；
地之外的所有存在便是其它顏色。
越接近“黃”，素攀穿梭起來便越順暢。
在這種穿梭中，他化為了一團蝌蚪狀的能量，無孔不入！在這種狀態下，他像一位巡視著自己疆域的國王，常會忍不住興奮，忍不住豪情滿懷。
無人可以擋我。
大地也葬不了我的心！
“應該已進入了塔娜莊園。”
素攀凝視著上方已有幾分熟悉的色團，從暗黃（水泥地）、黃中泛青（青草地）、藍色（水域），驗證著莊園地形，以判斷自己的坐標。
他從一片有著大片青色的黃團中輕輕竄出，果然現身在一片灌木後，他飛快地掃視了一圈四周，身影一降又沉入了地下。
……
臥室中，風狂雨驟。
一份複雜的情緒灼燒著徐盛。
興奮、憐惜、不安，糾結在一起。
他凝視著楊詩袖。
這真是一個美得像精靈的女子。
本來已清麗脫俗，似雲出岫，在覺醒了超人之軀，基因獲得了一次全麵優化之後，她的膚色、線條、觸感、發質……又獲得了一次完善，觸之入迷。連音質都動聽了幾分，宛如嚦嚦鶯聲。
這樣一份出類拔萃的女子，竟說不幹涉……
她說了不少理由，但徐盛琢磨出了她的“感動”，有那份超人靈源的因素。超人靈源確實無比珍貴，意義非凡，楊詩袖自己都說太重了，感動得去大街上都願意。如此心理下，她願意為徐盛忍讓。
可她委屈了自己。
所以，徐盛感到憐惜、覺得不安。
複雜的情緒燃燒在火焰之中，化為狂暴能量，轉化為動力。
楊詩袖是一個比較真實的人，不斷減少矜持，似乎放開了一切心懷，在這動力中歡暢，飛騰，歌唱。
臥室裏雷聲轟鳴。
徐盛也投入了。
突然間，他心神微悸，感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徐盛動作略緩，又繼續，但已凝視在感應中。十幾秒後，又一絲殺意掠來，讓他感覺微微泛冷。
徐盛想了想，召回了附在娜美身上的外意識。
但沒有召回仍在巡察病毒情況的兩小，隻是讓兩小回到心訊範圍，以便於必要的聯係和再次附念。他覺得自己全力下已足夠應付當下的情況。
如此，一道意識維持著動作，另一道意識徹底靜下來，感知著四周，感應著那絲殺意。在如此集中精神之後，在又十幾秒後，一絲殺意又來了。
在斜上方幾米後！
天花板？
牆角？
但沒人、沒蟲！
徐盛心中疑惑，不急，保持著兩道意識的狀態。
約十來秒，一張麵孔突然從背後的牆壁浮出，咧嘴扯開一絲獰笑，猙獰地看著徐盛（包括楊詩袖）。也在這一瞬間，徐盛又感知到了他的殺意。
這種殺意仍然很淡，若有若無。
若非徐盛非同一般，真不易察覺。反正下方的楊詩袖沒感應，不知道是感應不到，還是沒受針對……
“不對！”
徐盛心中大驚。
他不驚訝於人出現在牆壁中，而是震動於此時此刻的自己和女友被人瞧去了！自己倒是無所謂，但宛如仙女般的女友，豈能讓別人瞧去了此時的狀態？
下一刻，那張麵孔又沒入了牆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