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6章：第一次行動
午餐之後，徐盛說道：“媽，塔克要行動了，需要你的幫助。”
林秋英驚奇地道：“啊，我能幫上忙？”
徐盛道：“能啊。我要指導塔克去下水道殺老鼠，媽你等下帶著塔克，避開人眼、攝像頭，偷偷地找個能讓塔克進出下水道的口子，把塔克放進去。”
塔克的厚度隻三厘米多點，通往下水道的柵欄隻要空隙略大，他就能鑽進去了。所以林秋英做的事並不麻煩，在小區內即可實現。
“殺老鼠！”
林秋英驚了一聲。
她最怕老鼠，想著塔克出沒在一堆惡心的老鼠中，就為之感到戰栗和憐惜。
這是徐盛定下的初期行動方案。
擁有塔克，已經不下於擁有異能。若是去能力者協會注冊一個會員，獲取接取賞金任務的資格，賺錢應該會比較容易。但徐盛不會主動暴露人偶，如今就隻能走自己的路了。
在能快速賺錢的獲取物之中，靈核算是最為珍貴的物品之一。
靈核，類似於“魔獸晶核”，是靈能在動物體內凝結出來的晶核。但，並不是所有的變異動物體內都有靈核！它出現的概率反而很低。
通過大規模殺怪，可以提升這個概率。
大規模殺怪，還能快速“練級”。
電磁靈力場其實就是傳出有靈性的電磁波，掃描並觸碰到靈能，並形成吸攝之力，如抽水機一樣將靈能引渡回來。
這不僅可以收集遊離靈能，還能侵入物體內部。但是，不同物品有著不同的物性、屬性，會影響到電磁靈力場的掃描、吸攝。所以，周身範圍內的遊離靈能最容易收集，死物次之，活難尤難，而強大的活物最難。
目前，電磁靈力場還算弱小，在收集遊離靈能之外，還可以從死物中收集到一部分。這包括屍體，所以，人偶可以走一條“殺怪練級”的道路。
下水道內不易被人發現，且老鼠應該不少。
因為初期的鼠潮之災，人類一直在持續地清除老鼠，手段盡出。比如引誘聚殲、集中投藥、布置鋼絲後通電、梳理下水道、加重下水道入口的金屬柵欄……但這都滅絕不了老鼠。
它們死亡了不少，但有一批仍然頑強地存活著，小部分逃入了山林，大部分仍在下水道內流竄，並持續繁殖。
……
聽了解釋，林秋英哀歎一聲，知道沒有否決的理由。
“好吧。”
“嗯。待會我躺在床上，算是睡著了，實際上是精神力與塔克連接在一起，指導塔克的行動。所以，你們不用擔心。”
徐君文皺眉道：“這樣會不會傷到你……我是說，精神消耗過大，傷到腦子？”
徐盛道：“不會。塔克從我的精神力中誕生，我跟他很容易連接在一起。”
隨後，徐盛躺到了床上，感應著冥冥中與塔克的聯係，心念一起，便微一恍惚，感覺自己滑入了一條通道中，融入在一團近似於球形的電子流內。
然後，他的味覺、觸覺、嗅覺瞬間消失，而視覺、聽覺則完成了一次轉換。聽覺一般，但視覺卻極為驚人，徐奶奶笑臉上的褶皺、徐君文臉上的青灰，林秋英顫動的睫毛，都清晰了十來倍，帶來迥異的感受。
而且，三人的體形在徐盛的心理上似乎變大了十來倍，更極大地強化了這種感覺。
空氣中，飄蕩著許多微塵。
這就是人偶的電子光眼！
“塔克，我們該行動了，先飛到我媽身邊。”
徐盛的附念，類似於坐到副駕位上，並不能取代塔克。
“好的，閣下。”
忽忽一飄，人偶飛到了林秋英身邊。
林秋英找來了一個藍色袋子，拿去菜市場裝菜的，裏麵還塞了幾個塑料袋，以遮掩鋼鐵人偶。此時便抓著人偶，將之輕輕地放入袋中。徐奶奶樂於出力，說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打個掩護？”
“哦，可以。那辛苦你了，媽。”
“不辛苦，不辛苦。”
徐奶奶咧嘴大樂。
兩人平平淡淡地下了樓，來到小區中，與左右鄰舍自然地打著招呼，向下水道入口走去。
因防鼠的需要，小區裏的排水道經過整理，許多小口子被封堵了，隻剩下幾個比較大的入口，這樣會比較集中，方便觀察和梳理。這些口子四周砌有厚實矮牆，也正好擋去了不少視線。
趁著沒人時，林秋英將鋼鐵人偶丟入矮牆後，人偶在空中穩住身體，降落地麵，向林秋英做個點頭動作，便擠入了柵欄空隙之內。
裏麵是黑暗的，人偶沒有黑暗視覺，但眼睛可以主動發光，相當於打開了兩個手電筒，其實並不懼黑暗。
另一個問題是下水道四通八達，路線複雜，很難原路返回。但正因為四通八達，徐盛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合適的出口，在天黑後離開。
有問題的是徐盛的心理，在更深入了一些之後，便觸目到了下水道的髒、穢，整個靈魂都不舒服了。
更不舒服的是一隻見光後竄出的老鼠。
它的猙獰、髒惡，本就已能讓不少人尖叫，如今體形又膨脹了六七成，身上還有被咬掉的結痂，以及因體內有毒性物質形成的凸瘤，或已流膿，更加令人心顫。
而通過塔克的視覺，它的體形在徐盛心理中又放大了十倍！
或許是因為沒有感應到血肉氣息，它並沒有主動撲上來，隻是睜著一雙冷幽幽的眼睛，好奇而疑惑地觀望著。
徐盛強忍惡心，指導著塔克從容而坦蕩地飛過去，然後突然抬起右手掌心炮。掌心炮可以激發：能量射線、衝擊光束、切割光束。此時是能量射線，一道細細的藍光光線，一瞬而過，噗的一聲……擊在空地上。
懷有警惕的老鼠在人偶抬手、掌心放亮的瞬間跳了開去。
很靈敏。也很凶悍！在閃開一擊後，竟沒被嚇到，反而吱叫一聲，猛地竄了上來。
兩者相距並不遠，隻在三米左右，塔克正在徐盛的指導下，快速凝聚第二擊——這需要兩秒，所以，塔克沒有反應過來，眨眼間便被“龐大”的老鼠撲中了。
一張髒穢的血盆大口當頭咬下。
徐盛感同身受，有魂飛魄散之感，下意識地大叫一聲
“電它！”
“叮”地一聲，鋒利的鼠牙咬在人偶的腦袋上。
老鼠頸下那片又濕又黑的厚毛，蓋在了人偶的眼睛上，徐盛的視野黑了，心理上那種髒惡感讓他淩亂。
人偶沒事。這隻老鼠的牙齒獲得了一些強化，但並沒有本質的進化，還不能啃壞不鏽鋼合金。人偶伸出雙手掐住了老鼠的粗腰，放電。
……
人偶的常規輸出功率是50焦耳每秒。
這是什麽概念？
觸摸家用火線，人體會承受5到25毫安左右的電流，會感到麻痹，並難以擺脫電極。而人體承受50焦耳的電能，其電流是：22至70毫安，會感到極大麻痹，乃至心房震顫，短時間內休克、死亡！
此時身上濕濕的老鼠，因電阻更小，承受的電流更強。
雖然它們的體質也強化了，但此刻也完全不能動彈，渾身亂抖，咬著人偶腦袋的大口也下意識地張開了。
這讓恢複了一點視覺的徐盛更感惡心，心中大慌，叫道：“塔克，加大功率。”
瞬間，老鼠承受的電流飆升了！
“閣下，它不動了。”十來秒後，塔克提醒一聲。
徐盛從心悸中平複下來。
“哎，都是老媽的遺傳啊！”
他心裏撫慰自己一聲，忙道：“將它推開！”
鋼鐵人偶掀開壓著自己的老鼠，重新懸飛起來。不過，凝視著近在身邊的“巨大”老鼠，徐盛仍然心慌，下意識道：“塔克，飛遠點……”
塔克道：“閣下，你是害怕嗎？”
不能小孩子撒謊，徐盛說道：“有一點，但主要是心理上的厭惡，和審美觀上的抵觸。老鼠令我感到不舒服。”
他沒有老媽那樣怕老鼠，但隻是程度上的差別，可在人偶的視覺中，每一隻又是那麽“巨大”，實際上又放大了那種寒栗感。能堅持下來，隻是憑著意誌在克服。
“塔克不怕。”
“當然，你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