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賭局
如果每一個故事都有個老套的開場,那麽,它也許是個例外。
它的故事,用那句“很久很久以前”似乎還不夠。
它的曆史,究竟延伸了多久?
至少,告訴我這些事兒的人,他也是支支吾吾把這問題給搪塞了過去。
但我知道,在這個故事的起點,絕對不會有什麽所謂的正義,所謂的榮耀,或者慈悲!
是的,人類就是如此,就像那場戰爭一樣,距今已經至少有過了兩百年,當然,它持續的時間肯定比我的這個數字更久!
如今,這場戰爭終於平息,可人們的貪婪呢?
嗬嗬嗬,就如同這場戰爭開始的時候那樣。
從未衰減……
……
符文戰爭後的第三年,大陸足有一半的土地陷入荒蕪,戰區所波及的勢力足足覆蓋了十四個國家。
而此處,一個叫波馬龐的鎮,距離戰火燃燒的城市最遠不過半的車馬路程,的酒館坐落於此,雖麵積不大,但因為經過國道主路,來來往往的商人都會在此處休息片刻,來上兩杯甜釀的麥芽酒,使得這兒的生意著實不差。
又因為地點所處戰區周邊,以這酒館為中心方圓數裏皆為荒蕪,更讓這酒館多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此時空陰沉,下著雨,長根馬靴踩過水塘,濺起點點斑駁的泥窪。
一個身著風衣頂著大帽簷的男子一路跑,他腰間掛著個金色的懷表,鏈子在腰側不斷搖曳,他抱怨著這鬼氣,匆匆推門進了酒館。
“謔,人還真不少。”
他象征性地拍去了些身上的雨水,坐上吧台隨手丟下幾枚銀幣,“麥酒,大杯。”
酒館老板是個膀大腰圓的胖子,他那腰身至少能抵那話之人三倍,叼著雪茄,擦試著手中的玻璃杯,撇了那些銀幣一眼,甕聲道:“我們這裏隻收弗雷爾卓德的貨幣。”
風衣男子聳了聳肩,手掌隻是輕輕在那些銀幣上一揮而過,它們就兀自變了模樣。
“老夥計,你知道我剛回這裏沒多久,手上可不寬裕,不如我們賭一把,贏了就再送我一杯如何?”
酒館的老板接了滿滿一大杯麥酒放在風衣男子麵前,順勢收走了桌上的銀幣,絲毫沒被他的話語慫恿。
“你要是還想活著離開我的酒館,就別讓我再抓到你在這兒出老千的把柄。”
那人壓了壓帽簷,也不在意,識趣地端起杯子把自己嘴堵上,順著杯口的縫隙,通過吧台那些玻璃製品的倒影,悄悄打量著周圍的人,或者,這是在尋找著能被他好好敲詐一筆的肥羊。
他目光掃過一個全身罩著破鬥篷的人,顯然是個窮鬼。
又遊離在一位著裝暴露的女士身上,那對若隱若現的峰巒讓他似乎有些晃神。
回憶先前進來時,自己似乎沒見到這位性感的女士,風衣男子自嘲地笑笑,看來自己的洞察力是有點退步了。
然而不騙女人和孩錢可是他的準則,所以,坐在那位女士鄰桌的某位,今可能就要遭殃了。
“我勸你別去惹那個帶著蜥蜴的約德爾人。”
吧台的另一處,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子大灌了一口麥酒,舒服地打了個響嗝。
腳邊斜靠著杆巨大的雙管獵槍,很是紮眼,就像他的絡腮胡子一樣有個性。
風衣男子被他一句話吸引了注意,饒有興致地一笑,上下打量著他,禮貌地壓了壓帽簷。
“崔斯特。”
那人沒直接搭理他,滿意地看著酒杯,舔了舔嘴唇似乎心情不錯,才:“彼得。”
崔斯特微微一笑,不知哪裏變出來副撲克滑到了他麵前,“嘿,彼得,咱們來賭一局怎麽樣?”
後者抬到一半的杯子微微一頓,是有在猶豫什麽。
嘴唇蠕動了幾下才問:“賭什麽?”
一聽這也是個喜歡作樂的主,崔斯特帽簷下的目光整個都亮了起來,“BlakJak,輸的那個,就去踹他的寵物一腳。”
崔斯特比出拇指向自己肩後的那張座位指了指,順著他的手勢,就能見到那個帶著奇怪蜥蜴的約德爾人。
那是隻足以當做坐騎的大型蜥蜴,以約德爾人隻有一米上下的個子,恐怕還沒他那隻蜥蜴高,隻不過那豆丁的臉上滿是傷痕,擺明了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看彼得沒有回話,崔斯特又開口激了兩句,“怎麽?你要是想認輸,請我杯酒,我們可以不賭。”
笑話,崔斯特臉上寫滿了興奮與期待,完全是一副賭癮上頭的模樣,難道會願意取消賭局嗎?
隻是因為他知道,這樣相同的神情,在彼得臉上也能發現一模一樣的就是了。
彼得重重一磕酒杯,也不管酒館老板不悅的眼神,拍了拍桌子叫嚷著要崔斯特趕緊發牌。
顯然,他這是上套了。
崔斯特壓了壓帽簷,嘴角一抹笑意閃過,抬頭又是副人畜無害的表情,洗切著撲克一邊道:“我們三局兩勝如何?”
這征求的語氣頗為含蓄,倒像是心裏沒有底的人才會這麽。
雖然他演得很真誠,隻是彼得好像也是個常年混跡於賭桌的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他的虛與委蛇,能夠入套陪他賭上一把,到底,還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結果。
他並指敲了敲自己麵前的吧台,手勢也明他是常年混跡於賭場的老賭鬼,叫牌時候的習慣動作難以掩飾,還頗有點不耐煩的味道。
“K話。”
酒館的胖子老板很自然地走到了二人中間做起了裁判,看來他雖然不願意參與賭局,但見證這場賭局也算是他無聊生活中少有的消遣。
此時彼得手上明牌一張K,崔斯特明牌是一張9。
彼得輕輕撥起了底牌的一角,可以看到那明顯是一張,他輕笑著出了個鼻息,指尖又播弄了那張底牌幾下,他居然就兀自變成了一張Q,根本看不出他用的是個什麽手法。
“願意再加一點厲害的?”彼得。
崔斯特兩手一攤,示意你才是叫碼的那個,隨便怎麽玩都聽你的。
“那就一把定勝負,誰要是輸了,就順便再給那個約德爾人的屁股上來一腳。”
崔斯特笑道:“嗬嗬,你就那麽自信嗎?”
彼得此刻明牌是一張K,而底牌是張Q,計為0點。
而崔斯特明牌是張9,也就是他底牌即便是A,撐死了也就能在開局拿到0點,可如果不是,那他就必須要選擇叫一次牌,這樣做的話,按照遊戲的技巧,崔斯特輸掉賭局的可能性可就高了不少。
而此時,酒館老板似乎是非常熟門熟路地一把奪過了崔斯特手邊的撲克。
“下一張可不能由你發牌。”
崔斯特無奈地聳聳肩,“你就那麽不信任我嗎?”
那胖子吐了個煙圈,遞給彼得一支雪茄,“大家心知肚明。”
酒館老板還不忘時刻盯著崔斯特的雙手,防備著他可能做出些什麽動作。
“好吧好吧。”崔斯特舉起雙手一副投降的樣子,“真是怕了你們了,那我就不叫牌,直接開牌還不行麽。”
為了防止他在自己的底牌上有所動作,胖子老板直接一把摸過他的底牌攤開在吧台上。
【一張9,一張6,共計15點】
“哈哈,看來這場賭局是……”彼得將雪茄塞進胸前的口袋,一手端起酒杯,一手將底牌給亮了出來,但那杯口剛沾了嘴邊,他卻直愣愣地看著自己掀開的底牌,遲遲沒有動作。
【一張K,一張,共計1點】
“媽的!你敢千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