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生漂泊的女主
第一章
一輛不起眼的麵包車行駛在山間道路上,車後座裏躺著四個五花大綁的女孩。她們的年紀,最小十三,最大不超過二十。
“哥,我們這一票你說能賺回多少。”張二旦問自己開車的大哥。這躺活沒花他們多少本錢,就是盈利的時間稍微有點長,最少要十個月後,才能知道是虧本還是賺了。
張強一手握方向盤,一手取出嘴裏的煙,吐出了一口濃煙,才道:“至少城裏一套房子是跑不了的。”
這話讓張二旦興奮起來,望向後座的三個女孩子,眼神炙熱無比。她們簡直是產錢的機器,也不知是誰最開始想出這麽個來錢的生意,十之八九穩賺不賠。
“哎,我跟你說,你可得看好她們。要是讓她們跑了,你我二人就算白跑了。”張強不放心地一再囑咐自家的弟弟。
他們是第一次幹這種賣買,沒想到事情順利的超乎他們的想象。城中的女孩子也太好騙了,一點防備心都沒有。他說他弟犯病了,讓女孩兒幫著給扶到車裏去,女孩子二話不說當真就扶了。嘖嘖嘖,這腦袋瓜子是上學上傻了。
“知道了,哥。”張強想著在城裏買了房,再娶房城裏的媳婦,以後,他也是個城裏人了,再也不眼紅別人家在城中安家了。
車子又顛簸了一段時間,才到了地方。
整個小山村,除了石頭還是石頭,房子也是石頭壘起來的。一到地方,張強與張二旦把車上的女孩給搬到屋中地窖裏去。
這個地窖是冬天用來貯存紅薯白菜用的,現下簡單地收拾了出來,供他們的產錢機器使用。
“哥,你還得在這裏放上桶,省得她們大小便給這裏弄得臭熏熏的。”他們這兒條件不行,隻能在一些細節上注意些,不要讓人生病了。省得出來的孩子,賣不上錢,他們還不是虧本。
“你說的有理。”
兩人收拾完這些,便生火做飯。
在遠處傳來的,女人們的哭喊、求助聲中,兩人吃了午飯。還燒了水,雙雙洗了個熱水澡。
“二旦啊,你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一會兒,看著哥怎麽操作,你就怎麽操作。知道了嗎?”張強拎著水桶向地窖裏走去,順嘴向弟弟交待一句。
“嘿嘿,知道的,哥。”一想到馬上就要做的事,張二旦全身興奮的發抖。
劉倩倩從黑暗中醒來,就看到兩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向她走來。因嘴被人拿破布給堵著,她隻能有些驚恐地看著越走越近的兩人。
這裏很黑,隻有頭頂一點亮光傳下來。
她怎麽也想不起來,是怎麽到了這樣一個地方。
一個男子上前,拿走她嘴裏的破布,另一個替她解開身上的繩子。“我可以走了嗎?”她傻傻地問。
“當然可以。”她身後的男子笑了一聲。
“謝謝。”她道了聲謝,勉強起身剛走了沒兩步,便一個虎撲倒在了地上。
這時,她聽到了兩個男子的交談聲。
“怎樣,我說的沒錯吧!解開繩子她也走不了。還不是得乖乖地任我們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你們,你們不是來救我的。”劉倩倩的身體因長時間沒有進食,有些頭暈乏力,再聽到兩人的交談聲。從他們話中的信息不難猜出,她現在是個什麽處境。
“總算聰明了一回。我們當然不是來救你的,而是想請你幫我們賺錢。得了錢,你也能吃上點好吃的。”張強把人拉回稻草堆上。
“我告訴你,我不是什麽普通人。我爸媽要是知道你們綁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她唯一拿得出手的,也隻有她擁有不凡身份的父母了。
“我管你爸媽是誰。到了我們手中,就好好替我們賺錢,也少受些苦。”一個賺錢的機器人話還這麽多,“哥,別理她,我們開始。”
“好。”好字剛落,兩人的身子一下子倒在了她麵前。花洛的身影顯現,一個意動,綁在女孩兒們身上的繩子倒綁回了男人身上,給捆了個結結實實。
“你們安全了,跟在我身後,我帶你們出去。”花洛一家一家的地窖翻找過去,一共找出了被困的三十八名女子。
花洛來的時機很巧,劉倩倩幾人還沒有受到什麽實際的傷害,其它人不管是身心還是精神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上的傷害。
這三十八名女子中,有二十名正懷著身孕,其它十名是剛生產或快懷孕的,手中抱著還沒來得及出手的孩子。
花洛所要守護的人,就在這十個嬰孩當中。
“這裏不能住人,我送你們到醫院裏去。有家人的,我這有電話可以聯係。”眾人沒看到花洛從哪裏拿出一個背包,從裏麵拿出了幾部手機。
“我們真的安全了嗎?”
“可不可以不去醫院?”
“我不想要孩子,我隻想回家。”
“不要怕,有我在,你們自然是安全的。暫時沒有去處的,可以跟我到觀中休養。等想明白了,隨時可以走人回家。”花洛的話帶著奇異的安撫力量,讓這些受到心靈身體雙重傷害的人,暫時忘卻一些痛苦。
“我想要回家。隻是這個孩子,你能不能幫忙把她送到孤兒院中。”抱著孩子的薑麗,在解救後,唯一讓她想念的便是家中的父母。這個孩子她不想生,也不願生,最後卻生了她。她狠不下心,隻能送人。她不願每次看到這個孩子,就回想起那些黑暗的過往。
“好。”花洛接住孩子。
有了一個開頭,剩下的也想把孩子送入她的觀中,花洛都應下。
劉倩倩還不明白,她們自己的孩子怎麽能說不要便不要了。“孩子是無辜的,沒了爸媽,怎麽活。長大後還要忍受別人異樣的目光,你們太殘忍了。”
“殘忍?你有什麽資格來說我們。當你於絕望中被迫懷孕,又在絕望中生下孩子時,你有什麽理由不去怪罪,不去怨恨。”
本來看在都是受害者的份上,薑麗還慶幸這幾個懵懂的女孩,沒有遭受她們所受的苦難。現在,隻想說,有多遠滾多遠。你無法指責別人站在上帝的視角,看待別人經曆的事情。但也請別口出惡言,來中傷她們。
“可嬰兒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懂,把怨恨指向一個孩子,太.……”不配做一個母親。在眾母親的迫視下,劉倩倩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一句沒敢說出來,就咽回了肚子裏。
“是啊,她又沒說錯。你們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們幹什麽。”劉倩倩身後的女孩們開口。
她們這個年紀正處在純真的時候,看問題比較片麵,說出的話看似是對,但卻忽略了別人所處的環境。
“你們真是一群什麽都不知道的‘蠢’真孩子啊!自以為是地說著,在別人傷口上撒鹽的話。”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眼前緊張的局麵。
“喂,媽,我是倩倩。我現在也知道我在哪兒,總之,我是安全的。你們快派人來接我,我給你們發個定位。”劉倩倩選擇離人群接打電話。這幾個婦女的眼神太嚇人,簡直要把她給吃掉似的。
“車子已經來了,這裏有幾件衣服,你們進屋去換上。”花洛打電話叫了幾輛車,就停在山下的路口處。
“我爸說會派直升機來救我,我就不跟你們一塊走了。”劉倩倩向花洛告知一聲。但又想一個人待在這兒,道:“姐姐,你能不能陪我一會兒,隻要我爸接我的人到了就可以了。”
“不用了,一會兒,我統一送你們到市裏去,讓你爸去那兒接你吧。這兒偏僻,恐怕他找不到這兒來。”
花洛已經給這裏布上殺陣,凡是從這裏村子裏走出去,或是待在村子裏的人,不改掉貪懶習慣,就想賺錢的人,遲早會聚夠足夠的惡氣,引起大陣的反殺。若是他們從此多做好事,一心向善,則能活到老死。
外界之人,根本不會發現這個地方,就算他們再騙人回來,那些人也能被陣法給反彈回去。獨留此地人永遠被困於陣法中,嚐受她們所受的痛苦與絕望。
“可是,我都跟我爸說好了,而且我也跟他們發了定位,他們不會找不到我的。”劉倩倩以為花洛不想陪她等,便急著解釋。
花洛:“你再打電話試試,還能接通嗎?”
“我……”當她看到自己手機時,才發現手機沒了信號。
“換好了衣服,大家就跟著我走。”花洛在前麵帶路。眾人不問村裏的人怎麽樣了,不想問也不想知道。
花洛把人全部送進了自己的私人醫院裏,做全項檢查。
她今天算是才來,不然也不會那麽湊巧地救了劉倩倩一行四人。這家醫院,以她去過那麽多世界的見識,想要賺下一座醫院,還是足夠的。
就在她解救這些婦女時,她聯係的律師正好替她辦理好了醫院裏的所有交接手續。
看是醫院,眾人都不敢向裏麵走,怕麵對眾人的目光。
“沒事的,這裏是我的私人醫院,裏麵不會有外人,隻有你們。”花洛安慰。
薑麗問:“我們能不能回家?不想進醫院。”
“當然可以。隻是你不進去,就得在外麵曬著。而且,我也隻是為你們身體著想,給你們做一下全身檢查,有隱藏的病也好早日診治。”女主的媽,也就是薑麗最後被人發現時,身上已經得了數症,皆是難治之症。也是因為她,才讓世人知道了,世界上還有這麽一處惡魔之地。
張家村處在邊界線,算是很偏遠的地方了。跟其它村一樣,年輕人都外出打工賺錢。所謂的打工,就是在外行騙不知世事的少女。
騙來的女孩們就是他們的生育機器,頭胎生下來的男孩子自家留著,其它的則找到賣家,賣出去。這些活就是這些走南闖北的年輕人們的事了。
若是男嬰可多賣些錢,女嬰的話少些。不過也有例外,有的夫婦就是想要個女兒,願意花大價錢。
買主多是鄉村人,或是城中有錢沒孩子的人家。鄉村人多以男孩子為主,城中人女孩男孩子都行,隻要孩子父母不找來就行。
他們自認為賣的都是自家的孩子,不做拐賣孩子的勾當,不算什麽缺德事。比那些拐賣婦女又拐賣孩子,損人家庭的人要好上很多。
可是他們卻忘了,都是拐賣,沒有什麽不同。而且他們更加狠毒,拐來的女人,一生隻有不停地生孩子來保障自己的性命才行。沒了生育能力,這個人就是個沒用的廢人,賣給別家做個苦力,賣不出去,為了不泄露村中的秘密,便把她們販賣到更黑暗的地方,永生不能逃脫。
薑麗是在被二次販賣中,不小心跌倒了山崖下,才撿回一條命,向世人訴說了她的遭遇,其它人才能被解救出來。
張家村祖輩中都有拐賣人口的先例,可以說,這個村子世代都是拐賣者。
花洛的提前到來,結束了這一切。那些被他們傷害被他們拐賣的婦女,她會一一送她們歸家。若是家裏容不下,便到她的觀中來,她總能找到一個可以容納她們的地方。希望她們忘掉一切,人生重新起航。
她需要的守護的人,現在還是個嬰兒,在她懷中安靜地躺著。
這是個漂亮嬰兒無疑,你所能想到所有譽美詞匯都可以用在她身上。
她與生俱來的漂亮帶給她的不是幸福的人生,而是不斷被販賣的命運。
因為漂亮,有對有錢沒孩子的夫婦收養了她。養她到了五六歲,這對夫婦便出了意外而去,幸福的日子一去不返,她在親戚間輾轉,因是外麵收養的孩子,都不怎麽認真待她。兼她長得太漂亮,家裏有女孩的,總是嫌她的漂亮蓋過了自己,便想方法欺負她,還誣告她總是欺負自己。
剛好有外人看到她,便向她的監護人說,想要收她做徒弟。監護人哪裏有不答應的,少一張吃飯的口,對他們來說就是天大的喜事。
花了大價錢賣了她的所謂師父,隻不過是個老鴇,在她長到八九歲時,便接了客。沒過多久,她所在的地方,被人舉報,她又沒地可去了。最後被送進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