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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柳絮

  馬員外夫婦先等來的不是柳絮,而是府上的馬管家。“管家啊,有什麽事這麽著急?”


  事關府上老爺夫人的安危,馬管家能不著急嗎,他用袖子擦了擦因跑的太快額頭上冒的汗珠。待氣喘均了才開口道:“是老爺新請的李媽媽,她是個閻羅專收人性命。誰家若留她,一定會家破人亡。”


  “胡說,李媽媽隻是一個奶婆子,她能做什麽。”馬員外喝斥管家。請李媽媽之前,他可是打聽了幾天她的名聲才決定請她回來給小公子做奶姆。何況李媽媽還是他的好友馮員外推薦給他的,別人不信,但好友他怎能不信。


  “老爺,我說的是真的,現在外麵都傳遍了。早上馬旺家的出去采買,聽說了這事,就急急的回來找到了我。不信,老爺把馬旺家的叫過來對質。”馬管家指著門外,“他就在門外。”


  “叫他進來。”馬員外倒要好好聽聽他能說出些什麽,若是胡編亂造,這樣的下人他是萬萬不會再用的。


  馬旺站在屋簷下,眼神不敢亂看。馬員外人好是好,但生起氣來是很可怕的,他得想想應對之策。


  “馬旺家的,老爺叫你進去呢。”門口的婆子掀起簾子對他道。


  “李媽媽做了何事?叫你回來碎嘴。”事關好友的名聲,他必須仔細盤問。


  老爺同馮員外交好,李媽媽是馮員外推薦的事,馮旺知道。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推了管家過來提醒老爺。馬管家是個滑頭,以全府上下的安危為由,非得拉著他一道,關鍵是他不能反駁,隻好硬頭頭皮就過來了。


  果然老爺生氣了。


  馬旺把聽來的消息一一複述道:“城外的李家是第一個請李媽媽進府照顧府上的公子姑娘。李媽媽嘴能說,會來事,府中上下對她交口稱讚。經常背著這個說著那個的壞話,攛掇著另一個也加入紛爭。久而久之,後院的平靜就被打破。之後,李媽媽借著為他人保密為由功成身退,又轉向城南的劉家,城西的宋家,城東的王家,最後來到了咱家。所到之處,搬弄口舌,以舌害人。”


  “這隻能說明李媽媽是個喜挑拔事非之人,跟你說的家破人亡可一點關係都沒有。若其心為正,任外人怎麽挑拔都沒用,說到底還是私心作祟。”馬員外聽了半天,原來是這樣,也值得什麽大驚小怪的。況李媽媽現在行動不便,他們馬家是積善之家,多少要照料些她,算是為子孫的將來積些福氣。


  “老爺,我還沒說完呢。”馬旺繼續道:“這四家除了咱家,還好好的之外,其餘的可一點都不好。他們家敗的敗,散的散。現在四家人遇在一處,互相說了自己的遭遇,要到縣爺的府衙上與李媽媽還有老爺的好友馮員外對峙呢。”


  “老爺,柳姨娘來了。”櫻桃看著屋中氣氛不對,小聲地說了一句,站到了夫人身後。


  正在氣頭上的馬員外一揮袖道:“讓她回自己院閉門思過,抄寫家規一百遍,不寫完,不準睡。”本想讓柳氏在門外跪著,轉念一想,她剛出月子,就罰她長跪,對身體不好。誰叫他是好人呢,好人就該多為別人著想。

  事情全因柳氏而起,他不加罪於她就不錯了,馬員外為自己順氣。一個大字不識的人,讓她抄寫一百遍家規,算是一種另類的折磨。


  柳絮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剛到正院,就聽到裏麵傳出一聲暴喝聲。接著她就被人勒令回院抄寫家規。


  家規的冊子是夫人身邊的婆子送來的,“柳姨娘,這是府上的家規共二十頁,不算多,一宿也差不多抄完了。”


  她連字都寫不出來,別說是給她一宿了,就是三宿她未必能寫完。“老爺,他為什麽生氣?我又做錯了什麽?”


  婆子歎口氣道:“老爺隻是加怒於你罷了。別多想了,趕快抄吧!”


  柳絮謝過婆子,叫人準備了紙墨。柳母幫不上忙,柳枝兒被趕了出去,回去就被她爹給嫁了人。柳葉兒更是指望不上,寧願給她看著孩子,也不願替她寫,唯一能靠的隻有她自己了。


  輔開紙,拿起筆一筆一畫地照著上麵勾畫。幸好馬員外教她練過幾天的字,書寫起來不至於找不著門。


  離馬員外問話沒過多久,就聽到下人傳話,說有衙差上門請他與李媽媽去府衙走一遭。馬員外交待夫人魏氏道:“家裏就仰望夫人了。”


  “我知道的,老爺。”魏氏還想借李媽媽之手整頓府中上下,現在算盤落空,心中也不大痛快。


  李媽媽至今站不起身,被人一副擔架給抬到了縣衙。


  公堂之上,縣爺大人通身威嚴地一拍醒木,嚇得李媽媽一個哆嗦。“王李氏,你的所作所為本官已經知曉。現在問你,對於李劉宋王四家指出的罪狀,你認還是不認?”


  李媽媽看到對她怒目而視的四家,又看了看呈在麵前的罪狀,兩眼一翻想暈過去了事。而立在旁邊的衙衛早有經驗,立馬死死掐住她的人中,讓她想暈暈不成。


  為了小命她狡辯道:“大老爺容妾細說。他們所說的跟妾一點關係都沒有啊!妾一個弱女子,一沒教唆他們害人性命;二沒有盜他家財。他們破落了跟妾何幹,不過是想找個理由賴在妾身上罷了。自已守不住祖宗家業,便來尋妾的錯,天下哪有這般道理。”


  公堂之外的百姓們一聽也是這個理。這四家整日吵吵鬧鬧,不是男人打女人,就是女人們互掐,加上嬰孩的哭啼,那聲音傳的老遠,整得街坊鄰居們都不得安身。


  馬員外幫腔道:“縣爺,李氏說的有理。李劉宋王四家,自身不修德,以致於夫妻離心。夫妻不和則家不睦,家不睦則萬事衰,萬事衰則家道敗落。由此看來,事因大多出在李劉宋王這四位事主身上,李氏隻是個誘因。”


  “馬員外,等你家破那一天再來說事情與李氏無關。你是趕上好時候,這李氏才到你家,若是再過一月三月的,你還能笑著跟我們說話嗎?”李德簡直想把這個馬員外打一頓出氣,若這裏不是公堂,他又被人拉著的話。

  “馬員外,我等三人雖沒有你家富貴,但也是小富之家。李氏沒來之前,夫妻和順,事事如意。偏李氏來了之後,家中總是無端地多了些爭執。她是沒有教唆她們害人性命,盜人錢財。但口舌之利堪比刀刃,讓人防不勝防。


  她先是教唆家中妾室同正室相爭,說正室欲奪她子,害她之命;後又同正室說妾室想謀她之位,兩邊遊說。正室一查果有此事,不得不對妾室做出防範;妾室以為正室果如她所說,自己性命不保,便拚命同正室抗衡。


  若有第三者加入,李氏必再次使計,叫她也參與進來,攪個混水。家主對於後院之事,向來不太關心。對於寵愛者自然是要多加護著,漸引得其它人的不滿。


  李氏穩坐釣魚台,是各方人馬的拉攏之人。她承諾一定替哪位夫人或是姨娘辦什麽事情,報酬則是安全送她離府。此後,所發生的事情也與她無關。這就是我等來狀告李氏的原因。


  她極善察人心,愛搬弄。若此人繼續留在馬兄府上,恐怕馬兄就是下一個我們。”四人中最有學問的一人向馬員外闡述道。


  馬員外聽後搖搖頭,極為不讚同他所說的話。他道:“後院之事,當由妻來掌管,做人丈夫的隻需在大事上拿定主意即可,方不亂人心。妾室做事不知分寸不辯事理,難道妻室也不知嗎?這就是娶妻當娶賢的緣故。賢妻在,則家禍少。敢問四位仁兄,家裏的妻賢否?”


  四人中的李德最是暴燥,“你你你,你這是替她開脫。”他肚裏墨水少,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翻來覆去隻有這一句。其餘三人則臉紅心虛起來。


  “是說到你的痛點上了吧。”馬員外向高堂之上的縣爺道:“大人,這李劉宋王四家,據我所知,做人妻子的到處說人閑話不提,還愛搬弄是非。且對妾室嚴苛,對庶子女不管不問。李氏隻不過做了同她們一樣的事情,為何就把事情怪罪在李氏的頭上了呢?”


  縣爺再拍醒木,問堂下的四個人:“你四人還有何話可說?”


  李德開口嚷道:“大人,李氏之罪萬不能敕免。我家的妻雖不賢,但她管家有方,持家有道。就是有時候嘴碎一點,愛說人閑話。可這李氏,分明存了謀害之心,害得我妻慘死,妾室離散,孩子無母教管。若不是她挑拔,她們怎麽會無辜離世。”


  李氏抓住他話中的漏洞道:“李事主這話可錯了,妾隻不過是跟令夫人一般的人罷了,都是愛說嘴碎。大部分說的話,都不記在心上,誰知她們都當真了,這也怨不得妾。


  說起這事,倒讓我想起了,令夫人當年說鄰居王家的寡婦有個相好的。若是她把帕子係在頭上,就是招姘夫進來的意思。有人竟把此事當真了,去問府上丫頭婆子當天發生的事,有部分吻合。其實不過是兩個小廝抬著大扇的屏風進了她的院子罷了,那天她的頭上確實頭上係著絲帕。


  王寡婦是怎麽死的,我想李事主應該比我清楚。”


  李德哪裏不知道自家的婆娘最愛說的閑話就是鄰居王寡婦,一個玩笑話生生地把王寡婦的一條命給開沒了。為此,他婆娘收斂了一段時間。

  “李事主,我想王寡婦的家人更應該找你算賬才是,是你婆娘的玩笑話害得王秀才沒了娘。”李氏神氣起來,指著下一個人道:“宋事主,你的婆娘常說自家府上的姨娘想怎麽管就怎麽管,保準她們服服貼貼的,不敢反抗。就有人過來學習,回去照做,生生鬧出了好幾條性命。你的婆娘還安慰人說,隻不過是條賤命,再買回來一兩個討丈夫歡心便是。”


  被指名的宋生無法反駁她所說,他的婆娘確實是有點那個什麽霸道。對於府上的姨娘非打即罵還要多做針線活,若是有人受不住沒了,她再買回來幾個添作府中姨娘。而他呢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該怎麽作樂就怎麽作樂。


  剩下的兩人還沒輪到他們,就已經受不住地躲在人後,把頭埋的低低的,害怕李氏看到他們。


  “劉事主。”李氏喊道。


  劉生不敢應她話,在她要說出自家醜事之前,趕忙向縣爺道:“大人,我們不告了。”


  “對對對,大人,我們不告了。我們要撤狀。”王生緊隨其後。


  “大膽,狀是你想告就告,想不告就不告的嗎?把這裏當作什麽地方了。“縣爺重重拍下醒木,把在場的四人又是嚇得一顫。


  李氏固然有錯,但這四人的錯更大,馬員外若不是提早向管家打聽了這四家的為人,隻怕李氏不死也得脫層皮,如今就看縣爺是怎麽判這五人,又賣給好友一個麵子。


  “來人啊,各打十板,暫收入牢房。待本官調查清楚所有事情原委,再作審判。”


  之後的事情,馬員外就沒再參與。他做到了自己應做的本分,替李氏保下一條命來。後果如何,全看李氏怎麽做。


  李氏的事給了馬員外一個警醒,他回到府上就召集府中全員,嚴令道:“從今以後,府上不準說人閑話。若有那嘴碎著,直接趕出府去,不作任何補償。”


  柳絮寫了半日的字,手都寫酸了,眼也花了,才寫了不到二遍。這要寫九十八遍,得寫多少天。


  謝天謝地,她終於被放出院子,此刻聽著馬員外的話,就倍感親切不少,望向他的眼神也帶著感激之情。


  馬員外看著柳氏投來的盈潤愛慕眼神,摸了摸胡須,眯著眼看了她幾息,心中有著慶幸。他招招手讓柳氏近前說話。


  各位姨娘讓開道路,讓柳絮上前。“老爺。”她喚道。


  “柳氏,你受了無妄之災,也是我這個做老爺的沒有察人之明。在此,我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怪罪夫人,夫人也是一片好心呐,不忍你受累。”馬員外替自己發妻向柳絮道歉。


  魏氏也道:“最啊,柳氏,怪我們沒有查清楚李氏的來曆,就把人接進了府上。”


  老爺夫人的話叫柳絮有點摸不著頭緒。好端端的,跟她道什麽歉。再說,李媽媽根本沒碰過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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