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山村裏支教的女老師
葉奶奶回房間把相關報紙找出來讓孫女瞧瞧最近最發生了些什麽事。
不明所以的葉如蕙接過報紙,一眼就看到讓她不停地做惡夢的男人。這個人怎麽會,怎麽會出現在省城,而且還把當年的事給登出來了。
這樣惡心的男人,葉如蕙很恨自己當年怎麽沒把他給送進去多關幾年。
“奶奶,他說的全是假話,報社怎麽會把這樣的文章刊登到首頁?”
報紙上極盡可能的描述張大用是對她多麽的用情至深,而她又是多麽的嫌貧愛富,對兩人的職業一帶而過。
“我們都明白的,可是大眾不知道。你最近就先別出門了,等這件事過去一陣兒再說。我們原想著把你送出國進修,或是在家跟著我一塊給人做做翻譯的工作,但我知道你肯定是不同意。你是怎麽想的?跟奶奶說說。”孫女的性格很執拗,一旦認定的事情是不會更改的。
自家孫女是個什麽性格,家裏人怎麽會不知道,她是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的。葉奶奶當時拿到報紙時看到關於影射孫女的事之後,氣的直接跟報社打了電話過去投訴。
報紙已經印出,想要轍回是不可能的,隻能在下一期出報前,刊登報社的道歉信。
但小小的道歉信誰又看得到呢。人們隻關注自己想關注的信息,斷章取義是常有的事。而且現在信息化發達,任什麽地方出一件事,全國上下都知道了。
報紙是小事,關鍵是網上跟風寫的一些亂七八糟寫的文章,除了博人眼球之外,別無營養。
這就是現在的快餐經濟,哪管事情的真假。
他們能刪得了一篇,還能刪除千千萬萬篇嗎?被人們記住的信息根本是刪不掉的。
除了近鄰好友知道孫女是被人故意潑髒水的外,其它的隻要他們一家人誰在外,總能聽到一些關於孫女的捕風捉影的事。
張大用這樣的男人,你就得讓他怕了你,不然,這樣的事情永遠不可能終止。
葉如蕙冷靜下來,仔細思考對策。
她能送他進去一次,就能再送他一次,但是要用什麽辦法呢。
花洛給她設置的夢境中,張大用後來根本沒出現過。但是葉如蕙憑空在夢中又多了二十多年的記憶,人也顯得成熟許多。
夢中的很多細節她都忘了,隻知道自己結了婚,有了孩子,孩子長大,有了孫子,閱曆與見識隨著年齡而增長。
這種小事她在夢中遇見過很多,但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葉如蕙的夢是花洛結合現實給造出來的,真真假假,時間再長點就會忘記掉,隻為了鍛煉她的心誌。
“奶奶,他有沒有來過咱家找過我?”張大用這人心思慎密,一擊必中。根本不會雷聲大雨點小,一定要咬下一口才甘心。
“有,被小馮給攔下了,死活不讓進來,你可得好好謝謝你馮叔叔。”小馮是小區裏常駐的保安,孩子跟孫女差不多大,跟他家比較熟,看著那個男人不像是個好人,第一時間就打了電話上來谘詢,這才沒讓人給打進門來。
葉如蕙點頭。她一直在這裏長大,對馮叔還是熟悉的。
“奶奶,我有個計劃,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她靈光一閃,握住奶奶的手。
“什麽計劃?”葉奶奶好奇。
“奶奶我跟你說。”葉如蕙附在奶奶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葉奶奶聽後仔細回味,孫女的辦法可行是可行,萬一事情反過來了呢!反倒把孫女給供了出來。以那個男人的賴皮模樣,她們家可真的吃不消。
“奶奶,你就聽我的吧。現在網絡這麽發達,什麽好東西沒有。”事情拖不得,拖得越久,她們一家越是危險。
葉奶奶最怕孫女撒嬌,一撒嬌她就得服軟。“奶奶這回算是豁出去了,萬一事情不成你可得盡快找好退路。你媽那邊你先瞞著,省得她擔心。我這就去買點好菜回來招呼你馮叔。”
張大用通過在城裏有錢的侄女口中知道了葉如蕙的下落,整天無所事事地待在葉如蕙家小區門口轉悠。還有好多不明真相的人上來勸他:“天下好女人多的是,你何必為了這麽個不是女人的人死守這裏呢?”
每到這個時候,他就回人家:“我對她感情很深,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除了一顆真心外,什麽都沒有,人家看不上我是正常。若是有一天能打動她,他願意奉上自己的所有,一輩子不離不棄。”
他這番話說出來,引來陣陣叫好聲,一時間傳遍各個網絡,成了絕世癡情男子的代表。
今日的張大用不是往日那個有些邋遢的農村漢子,而是一身穿著價格不菲的名牌休閑服的成功人士。
網上有許多少女女人隔著網絡對他示愛,隻求他看自己一眼。
每天還有從各地趕過來的女子們手拿花束向他示愛,張大用已是個網絡紅人了。
“哥哥,看我看我。裏麵的人嫌棄你,我們不嫌棄。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去打桌球?”
“你走開,哥哥才看不上你。看我看我,我超級溫柔,我覺得我倆過日子挺合適的。”
“大媽,也不看看你的年紀,臉上的斑點一大堆。哥哥要選老婆當然得選一個年輕漂亮的,能帶出門的。”
“年輕有什麽用,不會料理家務,娶回去就是累贅。”
“累贅?現在誰娶老婆是回去料理家務的,跟個保姆有什麽區別。”
馮塗走出門外,聽到就是這些調調,這些個年輕的女孩子們,成天想著釣金龜婿。他搖了搖頭,走到張大用麵前。
“哎哎哎,你過來你過來。”
他招招手,示意張大用跟他到一旁說話。
“不說了,不跟你們聊了,馮哥有事找我呢。”張大用跟著女孩們打聲招呼就跟馮塗走到一棵大樹底下。
能打聽出馮塗叫什麽,張大用的能耐可不小。
“馮哥,來一根。”張大用隨身備著用來拉近關係的東西。
馮塗擺手,“少跟我來這一套,你是想我被人舉報是怎麽的。”
“哪能呢。馮哥,找我啥事?”張大用舔著臉討好。
醫院他進不去,他隻能守在葉家所在的小區門前,葉家人平時出入不走大門,都是從地下車庫直接開車出來,辨認不出哪家是他家的車。
就算認出來了,以他現在的身份也做不出扒拉著人車不放的事,跟他的人設不符。
他還給自己立了個人設,癡情男,隻想守在前女友家門口,安靜地看著她。隻願她出來見他一次,看自己的等待值不值。
不能死纏亂打,給大眾留下個不好的印象。
“這是小區的門口,你成天守在這裏,給小區裏的居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很多業主都投訴到我這兒了。你可不能老待在這兒,影響我們的工作及居民們的生活。要我說,你今天就趕緊走,再不走,我就要驅趕了。”
半是威脅的話對張大用一點作用都沒,他搓著手,神情認真還帶點憂傷:“馮哥,咱都是過來人,知道娶老婆不容易。我對她真的是用情很深,一直放不下,有了錢,第一時間就來打聽她住在哪兒。你看,能不能讓我見上一見,就一麵,她要是不同意咱倆再在一起,我立馬走人,絕不再出現在這裏,這樣成麽?”
馮塗聽完稍一思量是個可行的辦法,老是讓他忤在小區門口也不是個辦法。“看你也不容易,想見上一麵也不難,隻是我跟她家不太熟,有點不太好攀關係。”
張大用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購物卡,“馮哥,這卡我也用不上,你拿回去給家裏人用。”
購物卡裏麵有萬把塊錢,去商場裏買下一身不錯的衣服應該是足夠了,對於這些保安們來說。
他的銀卡,馮塗有些看不上,隨意收下揣進口袋。“我試試看,晚上我再來找你。”
“什麽玩意兒,我給你麵子那是看在要你辦的事情上,跟我充什麽大頭呢。”馮塗走後,張大用對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
他十分看不上這些人,守著個芝麻大的地方,就稱王稱霸起來。
等他事情辦妥了,拿到自己應該得錢財看他怎麽收拾這人。
晚上的時候,馮塗卡著點兒找到等在門口的張大用。
“站在這外邊也不好說人家家裏話,走,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馮塗拉著人到一常去的燒烤攤前,點了幾瓶啤酒就著盤毛豆邊喝邊聊。
“我去人家裏,他們不太願意見你。叫我帶話給你,不要等她,她是不會出來見你的。”
張大用給兩人的杯裏滿上,“馮哥,先別說這些,喝一杯先。”
兩人一杯酒一杯酒地喝著說著,不知不覺已經兩個小時,張大用喝的舌頭都大了,說話開始有了嘟濃聲。
馮塗的套話一環接著一環,從他現經營的事業開始問到他家裏人:“你家裏現在還有什麽人?我聽人說你還有個前老婆,她去哪兒了?”
好一會兒,張大用才回:“家裏就我老娘一個,前老婆,什麽前老婆,早被我打死了。”
周圍同樣來吃東西的人眼光開始望向這桌。
“打死了,你挺厲害,是老婆不好,想換一個老婆吧?”
“那是當然,那個婆娘整天嘰歪個不停,快煩死老子了,老子不打死她才怪。”張大用已經不會用腦子思考問題了,什麽私秘都往外吐。
“打死她,你不得坐牢。這個不劃算。”
“坐個屁的牢,那幫人找不著證據,怎麽讓我坐牢。”張大用語帶得意,極為自豪。
“你怎麽做到的?能給哥說一說不。”馮塗顯然很好奇,周圍的人也被勾起了興趣,等著聽下文,有的人還用手機拍下來全過程。
“不能說,這個不能說,說了就沒意思了。”張大用手放在嘴邊噓了一聲,“這是個秘密。”
“有啥秘密不能說出來,我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我經常把我的工資留下一半放在我媽床底下,我老婆從來不知道這事。”馮塗自己也像一個醉漢。
“有些事不吐不快,就像我,有了事,就得拉上朋友在外麵喝上幾杯,回到家睡一覺就好了。家裏人什麽都不知道,隻有你知,我知。”
“我跟你不一樣,說了我就得坐牢,這事不能說。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我別的小秘密。”張大用的心防很重,任馮塗怎麽引誘就是不說出下文。
“有啥事不能說,憋在心裏多難受。來,再喝一杯。”馮塗再灌他。
自己喝的是低濃度的酒,對方喝的是他加了料的高濃度酒。張大用這人,酒量是真的好,若不是如此,他還不一定能灌醉對方。
“我悄悄地給你說,你不能告訴別人,你耳朵伸過來。”張大用招手。
馮塗湊近,旁邊人看著兩個醉鬼,都近身聽他要說什麽出個什麽來。
“那天我喝多了,拿起一個不知道是啥的東西上去就揍,之後逢人就說她是被肚子疼給疼死的。反正她身下留了那麽多血,誰也無法證明個啥。她肚子上的淤青明明是她自己疼不過,拿棒槌給敲的。”
那婆娘他成天照著她肚子來上幾腳,也沒見被踹出什麽毛病,就是那天被他一踹不起,反正這婆娘他也不喜歡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讓她就在地上躺著算了,他沒給送醫,直接躺在一旁睡著了,等第二天醒來時,身邊的人已經涼了。
張大用的話叫周圍傾聽的人心中發冷。
“她懷著你的孩子,你就這樣對她,不怕她家人過來找你算賬。”
“懷孕的人有幾個沒毛病,她自己生不出來,怪誰。我還沒找她家人算賬呢,連生個孩子都艱難。”
周圍的人一聽還是個孕婦,紛紛打電話要把他倆給送到警局,好好詢問一番,到底有沒有個這個真事,若是有,他們也算是大功一件,找到了凶手,還人家家人一個清白。
第二天酒醒的張大用發現自己不在自己的住處,也不在酒店,而是在警局裏待著,不太夠用的腦子立刻活泛起來,向著看守他的人打聽出了什麽事。
“小同誌,我是不是喝多了,被人給送到這來了,或是做了啥事,我可以賠償的。”
“你的確是做了些不好的事,我們正在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