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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還魂

  “你把人帶來,我能抗得住。”王蘊生堅持。官場上混得久了,說話做事要時時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雲道長自詡為中正之魔,未來的手下有個小小的要求還是要滿足的,“好吧!誰讓我是一個見不得人落難的好人,我就答應你這個最後一個請求。記得能多捱一會兒就多捱一會兒。你想讓我帶誰來?”


  “我的妻子,我要親眼看看她。”蘇瓊身邊有洛道長在照看著,想要帶走她,洛道長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好。”雲道長送給他一樣保命的石頭,“記得把這個藏好,在我回來之前可要好好地保住你自己這條小命。


  玲瓏小巧的彩石被雲道長給放在王蘊生的胸前衣襟內,披上鬥篷一瞬間消失在王蘊生麵前。


  花洛身形小巧,按理說應該很快就能趕在王蘊生身邊,可是她卻被繞住了。在入天牢的路上轉了四五圈最終回到原點,才知道此地設了陣法。


  她動,陣法跟著移動。


  花洛向一個地方猛衝過去,有影子閃過。影子並不快,很快被花洛抓住。對方的麵巾被花洛揭下,在要看清對方真容之時,另一個影子閃過,兩人雙雙消失不見。走時又移動了陣法,所有建築已經不是原樣。


  “師父,你說的她就是指剛才這位嗎?”張氏追趕前麵的身影,才學武一年,被高手抓住不算稀奇。她好奇的是師父口中一直說的她是何人。


  雲道長領著人再次入天牢中,對於徒弟的提問不理不回。不過是拿來利用的棋子,沒必要解釋太多。


  雲道長不說,張氏也不敢細問下去,隻得跟緊了前麵的背影,進入王蘊生所在的大牢之中。


  王蘊生聽見有腳步聲,看著雲道長身邊跟著一個人,心道這麽快。


  “人我帶來了,該你履行合約了。”雲道長說著喂他吃下了一顆丹藥,恢複體內生機。沒有靈氣,丹藥對凡人的作用不大,吃了最多保他長壽。


  王蘊生起身,對對麵的黑衣人產生疑慮:“我夫人現有了身子,你是何人?”


  張氏轉過身,看向王蘊生眼中充滿恨意。


  “你,怎麽是你?你不是得病沒了嗎?”王蘊生心中震驚,麵上也是一副吃驚的神色。


  “是啊!你恨不得我去死,才能跟更高的門第結親。”張氏回想當時師父找到自己時的談話。


  “你若不是不死,怎麽能給其它人讓位?自古做丈夫的想要高攀更高的門第,做原配的有哪幾個不是休棄或是被病死,兩樣你隻能選一樣。生與死在你手中握著,所以你現在還有選擇的權利。”


  “他不會這麽對待我的。”害死他那麽多孩子,他都沒了結自己,隻是把她軟禁在院中而已。


  “你敢賭嗎?賭他對你還有夫妻之情在身,賭他不會續娶,賭他對新娶的妻子跟你一樣獨守空房。”


  她沉默,夫妻離心,拿什麽去賭。


  最終她選擇了離開王家,拋棄獨子,跟著師父學武。


  王蘊生後來做的種種,她都看在眼裏,看到他為她落淚,她是感動的,甚至想要起身去安慰,可她動不了,隻能聽著。又聽到珍愛的女兒在她的身旁指責當爹的不是,她也想再看一眼女兒,隻從女兒嫁出去之後,母女兩人已多年未見。當聽到丈夫信誓旦旦地說不再續娶,她後悔了,不該相信道人的話。

  可是還不到兩月,丈夫答應了一門親事。師父說的對,男人的話是不能信的,她越發地學得認真了,把她練習劈的稻草人當作是他,狠狠地劈砍。成親那天,她去王家看過,張燈結彩,鑼鼓聲天,竟比她那裏要熱鬧上許多。


  她就這樣看著,聽著他們夫妻倆的一舉一動。她跑去嚇姨娘,收賣內應,隻為她心中的不甘。為什麽她在的時候,他不知道收斂,一味地納妾為她添堵,而娶了高婦,卻打發了不少的通房姨娘,連爬床的丫頭還沒實現第二步就被人發現趕出了府外。


  一切的一切,跟她所在的情況完全是兩樣。想當年,她也是當地大戶之女,王家隻不過是個農戶,娶她也是高攀。


  為什麽,是她做的不夠好嗎!


  初為王家婦,她戰戰兢兢,婆母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督促他讀書上進,即使遭他厭惡,她也照做不誤,可是為什麽,他就不能像對待新婦一樣對待自己呢!她的心願很簡單,就是像平常夫妻那樣,有一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丈夫。


  王蘊生心情有些複雜,麵對死而複生的張氏不曉得要說些什麽。有了現任妻子,對原配的記憶就減少了許多。張氏給他留下的除了一張臉譜化的笑容外不剩下什麽,遠不如蘇氏的活潑嬌俏。


  “你沒死為什麽要裝死?”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


  “你為了攀高位,想讓我死,我便死了。這有什麽可說的。”郡王府的人幾次三番挑拔府中的姨娘,就是為了要讓她早早地死去。


  王蘊生不理解她所說,什麽叫讓她死。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


  “你我契約一簽,你倆的恩怨可以慢慢再談。答應你的事我已經做到,你不會想食言?”雲道長不想聽這些男女情事,打斷兩人的談話。


  對方也是自己的妻子,王蘊生無話可說,準備取發,發現手中無襯手工具。雲道長見狀說道:“憑你感覺給我幾根即可,區區幾根應該是不痛的。”


  王蘊生照做,解了發,從中選出一根出來拔下,再選。


  “不要聽他的鬼話。”花洛截斷那根拔下的頭發,雲道長及時拿著剩下半截,消失在了原地。她不知道對方要她被守護人的頭發做什麽,但一定是做什麽不好的事。


  拿走頭發的那人給她的感覺很熟悉,這算是兩人在這麽多世界的第一次碰麵,但她依舊看不清對方的樣子。


  “你有沒有事?”花洛問躺在地上的人。


  王蘊生見事情有望,便向她打聽起家裏的情況。


  花洛簡單地把他家的情況陳述了一下,末了她問道:“那些書信是怎麽回事?”


  王蘊生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從他禦前獻策到敵軍敗退,就已經跳進了對方的圈套中。

  雲道長一消失,張氏急了,想要跟著而去,被花洛抓著胳膊定在原地。花洛不用猜就知道肯定跟張氏老道脫不了幹係。


  “你的兒女可都姓王,你真的要舍棄他們的生命嗎?”


  把夫家一禍端,這招夠狠。


  張氏見爭脫不過,便放棄掙紮。聽到花洛的話,嗤笑道:“死就死了,我巴不得他們去死,死個幹淨才好。他們會後悔自己擁有王氏血脈,有這樣的父親。”


  “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做,芙兒與綏兒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娘?”張氏心狠,他沒想到她會這麽狠。恨他為什麽不衝著他一個人來。


  張氏大笑:“你在想著我為什麽不找你,卻偏要拖著王家一塊去死。因為我想你們去死已經很久了,生下王氏血脈的孩子都讓我覺得惡心。”她母親的娘家是怎麽沒的,她的母親又是怎麽被搓磨死的,她全都清楚。王家是助紂的幫凶,許家一樣。凡是參與過瓜分張家的幾十人,她會一一讓他們落得家破人亡的代價。


  王蘊生不相信她所說,平時看著她對芙兒和綏兒的好,不是虛情假義。


  花洛隻得扶額,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糾纏這些。“府上搜到的書信被我帶在身上,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寫的。”


  王蘊生背靠牆上,支起身子拿著信一封封地看過去,上麵提到事成之後,還有金銀珠寶相送。信上的筆跡與他自己親手所寫的相差無二。


  “天快亮了,你自己想想有什麽辦法能翻身。”


  花洛帶著張氏出了天牢,直接回到了觀中同,把張氏交給了在觀中靜修的太後。


  她把賢真一直留在山上,隨侍在太後身側,為太後解悶,就是為了可以隨時向她傳遞消息,如今可不就派上用場了。


  邊關數城被攻破,太後沒有權利過問朝堂上的事,但是她可以去觀中祈禱天下太平,國泰民安。


  太後從上了年紀就淺眠,早早地醒了,聽到花洛要見她,忙梳洗了一番,不失禮數了才讓人進來。


  花洛也不跟太後客套太多,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來意,便把張氏交予她處置,若是能從張氏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更好。


  太後知道這事馬虎不得,立即備上車馬帶著人回了宮中。


  正值皇帝早朝,堂下的一幹大臣正為了昨夜中發生的事吵鬧的不可開交。


  太後的到來,更是給朝堂之爭帶上一個新高度。


  張氏被太後用了酷刑,該說的不該說全都一字不露地說了個全。城外的道觀隻是掩人耳目,常有朝中權貴去觀中飲茶下棋,其實是在相互勾結,商量著怎麽對付政敵。


  年前,王蘊生當朝獻計,有人到了觀中把此事給講了出來,她師父知道了,就把這事稍加利導引誘他的政敵對他下手,把他的計策當作談判的法碼與外族人談定了條件。他們進,外族人就退。


  一切都是一個局,拿邊關百姓以及護邊將領的性命為局。


  光是通敵叛國這一項罪名就叫王蘊生翻不了身,何況他新娶的妻子蘇郡主難產而死,郡爺一定會把過錯全部歸結在王蘊生身上,再加上先妻的娘家告他殺妻,他更無翻身之地。可以說,他無論怎麽做,都是死路一條。

  張氏在朝堂上一一指認當初在觀中是哪幾人說了何話,談了何事。這些人全被震怒的天子給扔進了天牢與王蘊生為伴。


  張氏不隻說了這些,連那些陣年往事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她本來就活不了,何不多拉幾個人陪她。


  她外祖父家世代為商,其富有程度不亞於國中首富,有人眼饞,便以正妻之位聘其女,各個在背後都打算吞掉她外祖家的財產。


  為了讓女兒在夫家好過,外祖家陪嫁了豐厚的嫁妝,又拿了若幹家店鋪送於這些親家。幾年後,弄清了外祖家的財產,便聯手告張家謀逆,趁機瓜分了張家所有財產。她娘便因此被病死,還有幾個死的不明不白的姨媽。


  張氏不是受不了夾指這樣的酷刑,隻是能到天子麵前,陳清她外祖家所蒙受的冤屈以及她娘所受的苦難。


  她這一通交待事實的控訴下來,讓朝中幾個重臣白了臉色。


  “胡說,全是胡說。陛下,不要聽信她胡言,若有人被告謀逆,一定會上奏給陛下。這些年,朝中根本沒有聽說過此事,此婦狡猾,全是因怨恨而生的虛無之詞。”


  “是不是狡辯,派人去一查便知。”有人開口。


  “陛下,臣認為一事歸一事,現在理應先審理叛國之事,其它的事暫緩。”


  王蘊生被帶上堂同張氏對質,同時創造這起叛國計謀的相關證據也一一被呈上朝堂,全賴太後派了高手前往張氏說的幾家取得的證據。


  張氏不看昔日的丈夫,最後隻求速死。她唯一的牽掛就是自己的女兒,可能會因她在夫家過的不好,不過也不要緊,她早同芙兒說過,她死夫家對自己不好,便拿休書去她曾外祖父家住著,張氏已經買下了那裏,還在裏麵放了她一點點收集回來的張氏財產。


  王蘊生去送了張氏最後一程,她這次再也不能死而複生。張氏不說,他也知道自己認為的嫡長子其實不是自己的兒子。她心心念念的仇恨也終於得報了,不過代價有點慘痛,連她自己也搭上了。


  花洛若是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也許他早已死去,憑張氏手段,王家隻怕淪亡的更快,她的仇恐怕報的比現在還快,最後完美脫身。


  等他真正回到家時,已經是半個月後,王家門庭冷落,早已不複當初的門庭若市。而早等在大門口的蘇郡主一行人也盼到了久未歸之人回家。他被一家子歡喜地迎進家門,用柚子葉去除全身的黴氣之後,全家人開開心心地坐在一起吃了頓團圓飯。


  十年後,王蘊生官至一品,一生都在致力於為百姓謀福利,其製定的一係列惠民政策為即將到來的盛世打下了基礎。


  他與郡主共生了三子二女,在老年退下來之後回了鄉下,隻夫妻二人過著遠離朝堂的愜意生活。兩人幸福的婚後生活被後人寫成佳話模範,傳唱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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