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多情書生
“潘兄,你們沒事吧!”一個熟悉帶點驚喜的聲音從潘景後背處傳來。
潘景順著聲音找到說話之人,穿著粟紅色的錦袍公子,“崔兄。”
“怎麽二位認識?”阮郡守打量二人。
“是的大人,我二人同路回家,隻是到了府城的時候就分開了,竟在此處再見崔兄也是驚喜居多。”潘景回。
“此前聽到潘兄說江豐縣物產豐饒,就把散心之地定在了潘史所居之處,順便拜訪潘兄。我們走至這處陝穀之時,看著前麵的隊伍突然停下了擋住了去路,我就派小廝去前麵探聽了一下,才知是有匪作亂。”崔四娘子解釋。
“你們也該感謝這位崔秀才,若不是他派人通知我,還不知道我的境內居然有山匪。”郡守前來之時還帶了軍醫,此時正在幫受傷的人包紮。
“郡守大人客氣了,這是小生該做之事。”崔秀才回。
“此地距離江豐縣還有三百裏的距離,我看你們還是先回江郡養傷。等我把這夥來曆不明的山匪給剿滅了,才回去也不遲。”阮大人建議。
受重傷的有二十幾人,輕傷的十幾人,剩下的都是有點擦傷,還有十幾個死亡之人,如何料理還需花時間。況潘景有任命在身,不能隨意擔擱了自己的行程。隻得帶著青壯力未受傷的先走,剩下的在郡城養傷。
潘景一一安排下去,又對著郡守大人表示了歉意,在阮大人的護送下,順利地回到了故鄉之中。
潘家父母得知自己最有出息的兒子差點命喪匪手,後怕無窮,趕緊請了幾個會武的護衛讓潘景帶在身邊,遇著急事的時候也可護命一二。
婚事如期舉行,潘家這天來了很多客人,裏裏外外都熱鬧的不像話。
夜幕時分,崔四娘子坐在賓客席位,看著潘景向眾叔伯鄉鄰敬酒,心中頗為遺憾。怎麽新娘子就不是她呢!
“不好啦!新娘子的房中進了采花賊。”媒婆大喊。她被人請著吃了幾口酒,就離開了一小會,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進房為新人作些準備,哪知道,有個男人正在與新娘子糾纏。她就大聲喊幾個丫頭進來,製服男人。
男人未得逞,趁著丫頭們不備,閃身退出房門隱了身形,與黑夜為伍,叫人再也找不到人。
“不好啦!采花賊跑了。”又有丫頭喊。
後院的喊聲驚動了前院,有人聞訊趕來問出了什麽事。打聽清楚才知道,新娘子房中有了男人。
這人回到賓客席一傳,頓時眾人都知道了新娘子房中發生的事。
何飛煙沒想到自己成親怎麽這麽多麻煩事找上門,先是有匪作亂,後是她好端端地待在房中,丫頭們還在一旁侍立著,一個男人突然從窗子裏跳進來,三兩下跳到她身邊,上來就想欺她。幸而媒婆去而複回,過來一把扯著男人的衣領從她身上剝離,她才得了救。
不過,媒婆這一嚷,她的名聲幾乎就沒了。她帶過來的那些陪嫁媽媽們,受傷的受傷,在潘家的一個也沒。幾個大丫頭,也剩了一個,正忙著為她找些吃食過來,誰知這個時候,居然有男人進來了,幾個小丫頭根本就扯不開一個男人。
正在她傷心之時,潘景從前院到了後院,安慰她道:“娘子,可安好。”
“我挺好的。”何飛煙本不是迎風流淚之人,那人又沒碰著她什麽,可礙於名聲,她不得不裝出一副受到天大委屈的樣子,來洗涮自己的清白。
潘景已嚴令此事不得外傳,同時告知賓客是婆子驚慌看錯了,不是個男人,是個力氣大的壯婦,不知怎麽的摸索到後院中,趁著人多眼雜,偷起了東西,已經被他找到,關在了柴房。
至於信與不信,端看眾人了。
“娘子,請勿傷心,外麵一切都已經安排好。”
“有勞郎君了。”何飛煙聽他的語氣並不像是怪罪自己的樣子,心中好受多了。
第二日,新婦第一天認親,潘家父母臉色不太好。在新婦進門的頭一天晚上,新婦的房中居然進了男人,雖然不是新婦自己招惹的,但也無異了。
潘景知道父母心中所想,隻能回院多多安慰新婦了。
關於潘家新婚夜,新娘房中進了男人的事,在江豐縣傳的沸沸洋洋。崔四娘子坐在茶館之中,聽著說書人唾沫橫飛地講述昨夜之事,嘴角勾起一末笑。這隻是開始,以後有得她受得。
其實昨晚上進了新娘房中的男人真的隻是一個身材略粗壯身手靈活的廚娘,隻是給了她一兩銀子並一根金簪,她就在新娘的院中換了男裝破窗而入,後麵發生的事就渠到自然流。
百姓們最愛的便是風豔之事,尤其是大富人家的風豔韻事,最為他們津津樂道。昨夜誰家老爺與小妾纏綿,幾時多久,都能通過他們的口傳的到處都是。若是府中下人們約束不利,那這一府的主子們可就沒什麽隱私可言,一切都放在了大眾眼皮子底下。
潘景已經遏製了流言,外麵的流言不知是哪個賓客傳出去的,現在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這事,潘父潘母又把潘景叫過去訓斥。
“看你娶的好婦,盡給家裏招來禍患。如此不潔之人,就該休她回家。”潘母氣不順,被丫頭撫著背順氣。
“母親,怎麽也聽信他人之言,於自家人無益。昨晚確實是個廚娘不知用什麽法子進了新婦的房中,我當場捉住。她也承認了的,母親怎麽不信。”
“非是你母不信,此事已經傳了出去,百姓不會去管它真假,隻會在意自己聽到的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她的名聲受損,你的名聲恐怕也會有礙。不若就照你母親的意思辦,給兩家都留些顏麵。”潘父下決定道。
潘景知道父親之意,從來流言害死人,縱使他綁了人到街上自證清白,有人也會說這人是被逼的,主子出事,拿下人頂包。
“兒即將赴任,不若帶了新婦一起,也好歇了眾人八卦的心思。”潘景不願按父親的說法做,才娶婦一天,就因新婦的房中進了個貌似男人的人就休妻,實在是個薄情人。真正該說的是,潘府管教不利,才讓人進了新婦的房中。
“你的根在這兒,不管你去哪,別人也會找到這兒,並極力挖出你想要隱藏的秘密。不如,永決後患——休妻。”潘父捋著胡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