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流言纏身的女明星八
“不要怕,他們隻是嘴上說說而已。”花洛的聲音直入笙歌的腦中。“現在按我說的做,深呼吸,全身放鬆。”
笙歌按照花洛的指示,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一絲。她剛想開口說話,被花洛打斷。“不要開口,用心念跟我交流。”
“我太遲頓了,別人對我做了什麽我完全沒有反應。我本來一直留意著昨晚周身的情況,沒敢睡太死。”笙歌的語氣中盡是奧惱與悔恨。眼前的幾名大漢打盹打盹,講葷段子的講葷段子。笙歌仿佛砧板上的魚肉,他們完全不擔心她會跑掉。
“長夜漫漫,人總有挺不住的時候。而你所下塌的酒店太過偏僻,周圍居民行人稀少,最適合挑在此處下手。”笙歌是被一個偽裝成客房服務的服務生裝在推車裏帶走,好巧不巧的是,花洛白天在酒店裏看電視的時候,聽到外麵幾個人正在對樓道裏的監控做全麵維修工作。笙歌被帶走時,剛好在維修正對著她房間這邊的監控。
“您怎麽不叫醒我?”笙歌心中的聲音委屈極了。
花洛把夜裏發生的事,當作錄像帶在笙歌的腦中回放:“你確保你醒來之後,能幹翻一個成年男人。還是準備大喊大叫,衝出門外,直接讓人滅口。又或者,能找個地方躲起來。”
“確實不能。”笙歌的肩膀塌下來。入住的酒店環境已經是整個郊區最好的酒店了,房間裏除了一張床,一個電視櫃加老舊電視,一個衣櫃,一張桌子外加兩個沙發外,別無他物,就是藏身也無處可藏。而且那人一進門,立刻施放了一種帶有眩暈氣味的東西。門外幾個維修監控的小夥子也被眩暈在地上,直到她被帶走後,才摸不著頭腦地起身繼續幹活。
“我們該怎麽辦?沒有人注意我的消失。我的兩個助理,沒有我的允許一般不會隨便進出我的房間。不知道她們現在發現我消失了沒有?劇組的人該著急了,本來今早七點有一場關於我的戲份,這下輪到我被鄭導罵不敬業,不守時了吧!”笙歌腦子亂亂的,一會想到這兒,一會兒想那兒。
開車的人不知道將要把她帶向哪裏,顛箥的車廂就如笙歌此時的心情,一上一下,始終沒有落腳點。
“美妞兒,怎麽不說話了,怎麽一副快哭的樣子?喲!這可不好,趁著現在能哭的時候,就多哭一會兒,以後,想哭可能都哭不出來。”
後坐的兩人哄然大笑,其中一位繼續說道:“但不保證,你若是真哭出來,老子會把你怎麽樣,這可不好說。也許剝光你的衣服,在你身上作畫;也許割了你的舌頭,然後再重新縫回去;也許直接用針縫上你的嘴巴,簡單省事。等你不哭的時候,再拆開線。”
“看,她被你嚇成什麽樣了,這身子抖得跟篩籮似的。還有這小眼神,驚恐、無助、哀求,眼中噙滿了淚,活像我養的那條母狗,在被我宰殺之前的樣子。”另一人像吟遊詩人般說著令人反胃的話。
“行了,你倆。把貨物弄壞了,對方不收貨,就等著回去吃老大的掛落。”說話的是前排專注開車的司機。
兩人頓時不敢再開笙歌的玩笑,車裏一時寂靜,隻有樹枝刮過車窗的唰唰聲音作響。
“笙歌,鎮定,不要被他們的話嚇到。你要冷靜下來,一定要冷靜下來。”花洛看著笙歌的神情不對,強製讓她冷靜。
笙歌不知不覺又像回到了小時候,姐妹倆被分開,被養父帶上農用托拉車,全身被禁錮,無助的時候。任她如何抓撓哭鬧,始終下不去車。看著嚎啕大哭的妹妹漸漸遠去,,她是那樣的無助,周圍沒有人同情她,沒有人解救她,反是一臉興奮地看著她,議論她找了個好人家,太幸運了。還有小孩子羨慕的眼神望著她,恨不能上麵的小孩就是自己。
如今,悲劇再次上演,同樣的無助。笙歌全身顫動,如窒息的人瀕死前的掙紮。
“大哥,快看看她怎麽了?”有大漢發現她不對勁,像是喘不過氣。
車子停下,前麵開車的人到後座檢查笙歌的情況。
“笙歌!”花洛怎麽呼喊她都無濟無事,急中生智:“牡丹,不要怕,媽媽在這裏。媽媽會保護好你們兩姐妹。你現在要清醒過來,很快,就能見到你妹妹芍藥了。”
花洛幻化成笙歌記憶中母親的樣子,把笙歌從死亡邊緣拉回來。“來,跟著我做,呼氣,吸氣,再呼氣,吸氣。”
笙歌醒來,一張放大的有疤痕的大叔臉在眼前晃動。
“還是大哥有辦法。”小弟恭維。
“那是,也不想想大哥,走南闖北多少年,吃過鹽都比咱多。”另一小弟拍著馬屁。
另一個剛醒來的大漢摸不著頭腦,“咋了,發生了啥事?”
“清醒了,可別再犯病,若是在我交接的時候犯病,我才管你有多值錢,我就把你打成個真正的神經病。”掐笙歌人中的漢子惡狠狠地威脅。
笙歌按照花洛的提示點了點頭。
車子繼續前進。
直到現在,劇組的人還以為今天笙歌故意消極怠工,聽了她助理的話,就讓她今天在酒店好好休息一天。兩個助理一直認為笙歌昨天太累了,回來的晚,喊了幾聲,早上起不來,就沒過多的打擾她。
也不怪雙方都有這樣的誤解,實在是笙歌連續拍了幾天的夜戲,一直沒有休息好的緣故。這樣的認知,誰都沒有發現笙歌現在已經不在酒店了。
若是今天的事情順利的話,笙歌可能明天早上會準時回到酒店。其實早在笙歌被帶走的時候,花洛給警局提交了一封匿名信。現在辦案人員正悄悄地墜在這輛車後麵。
車子載著笙歌從天亮跑到天色漸晚,在一處河邊停下。幾人下了車,又搭上了一條木質的小船,剛好夠容納幾人。
笙歌觀察了一下,這裏的河水很清,周圍全是連綿起伏的群山,她猜想,她現在的位置可能是一個極偏僻的地方。寒風吹的她臉上生疼,她被帶出來時,穿的是睡衣,外麵被人罩了件男子的薄外套。在車裏的時候不明顯,出了車,她就打了一個噴嚏,現在更是冷的不由自主地發抖。
“給她披上件大衣,凍壞了,也就不值錢了。”大哥發話,下麵的小弟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直接扔在她身上,身子一挨著溫暖的溫度,笙歌才好受了些。
“他們這是去哪兒?”茫茫的河麵上起著薄霧,讓人看不到盡頭。小船順著水流向太陽落下的地方駛去。
花洛回:“一個遠離人世間的古老村子,到了地方,你就能看到了。”
跟著他們後麵的人,沒有現成的船,隻能徒手從山上現砍些樹木,臨時做了個簡易的小船。
笙歌跟著他們一天沒有吃東西,現在是又累又餓,還要攀岩高不可攀的深山。裏麵時不時還傳來幾聲野獸的嚎叫。
“我不行了,實在是走不動了。”笙歌被縛著又手,繩子的另一頭在一大漢手裏,此刻被人有牽著向著走。自從下了船,又走了不知道多久的山路,笙歌的身體有些吃不消。
“山子,背著她。我們必須在午夜來臨的時候,趕到村子裏。”帶臉上帶疤痕的大哥吩咐另一個身體看著都比其它二人強壯的男子。
“好咧!大哥。”強壯男子二話不說,扛起笙歌就向前走。笙歌隻覺頭眼昏花,胃還難受,幸虧沒有吃任何東西,不然,準吐身下人一身。
“隊長,我們是不是再叫些人過來?”年輕的小夥問身旁的長著羅腮胡子的大叔。
“還用你說,瞧,你頭頂。”
小夥抬頭,一架直升機在他們頭頂盤旋。“隊長,真有你的。不過,他們不會發現嗎?”
“發現?就是等著他們發現。”隊長神神秘秘地說道。“行了,你直管聽從命令就行。”
“大哥,你看那裏有架直升機。”小弟指著不遠處的直升機向大哥匯報。
“老子,就感覺今天怪怪的。趕緊走,趕到村子裏就好了,誰也發現不了咱。”幾人加快了速度。
走在冬天的雪山地上,就如走在平坦的柏油馬路上,健步如飛。
不消幾時,趁著月色,遠遠看見了一個古怪的石頭搭建的村莊。
笙歌被人關進了一座石頭屋中,屋子裏還有其它女孩在。笙歌的出現,讓這些女孩瞬間害怕地抱成了一團。等那些漢子離開,女孩們才恢複正常。隻是還如驚弓之鳥地容易受到驚嚇。
“這些女孩是?”笙歌在心中小聲地問花洛。
花洛也看到這些女孩:“都是和你一樣,被綁來,騙來,或被賣來的女孩。”
村子裏的兩方人正在討價還價這次新送來的貨物,突然周圍出現了很多全副武裝的人。也不管什麽貨物不貨物了,抄起手邊的家夥什,衝過去。
手拿棍子的村民肯定打不過全副武裝的人馬,這些村民以及抓走笙歌的大漢皆被製服在地。
村民們被抓的時候,嘴裏不知道在念叨些啥,辦案的人員也聽不懂。統統烤上手烤,帶回去審問。
笙歌及女孩們瑟瑟發抖地抱在一起,聽著外麵傳來的打鬥聲,繃緊了心神。
笙歌及眾女孩就這樣被解救了出來,被警方帶回去做筆錄。直到天亮,笙歌才回到了酒店。
回想這一天一夜,真是驚心動魂。一路上都在擔驚受怕,突然之間,又回到了酒店。這種刺激,她以後,再也不想體會了。演戲是演戲,當生活中真實在上演這一冪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些被帶走的村民們,也很納悶,外麵的人是怎麽找到他們,是怎麽能看見他們村子的。那些常來走商的大漢,身上帶有他們村子裏的信物,才能進來。外人是如何得知的?他們統統想不明白。
笙歌被賣到的村子,是一個與世隔絕的村子,幾十年來,村子裏的村民過著野蠻的生活,生了女孩就溺掉,生了男孩子就留著。等到村子裏沒有女孩子的時候,村子裏的人,就想辦法從外麵買回來一些,不管是用什麽方式。然後,拿村裏的東西與這些人商人交換。
村中有高人設下了陣法,沒有村民的指引,外人根本看不到村子的存在,更何況找到村子。
花洛本來能杜絕笙歌被人綁走,但是她沒有這樣做,就是為了笙歌一直想要找到她的妹妹。而警方一直在尋找失蹤的女孩,而且還追蹤到這夥人販子,但就是找不到他們的據點。花洛就引著他們找到了這個村子,破了村子的陣法。
當年,笙歌的妹妹,沒有笙歌的好運氣,她被賣去的那家人,次年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就轉手又把她賣了出去。
輾轉之間,就被送到了這裏,已經有了些年頭,甚至還做著這些人的幫凶。在她十五歲之際,她就開始了生子。她生了三個女兒,皆被村民們溺死。
現在正同著這些女孩們待在一起,做著筆錄。她沒有上過學,也不認識什麽字。更別說一些什麽大道理之類。腦中已經被村民們洗腦,隻知要找到自己的丈夫,她吵著鬧著要找到自己的丈夫。
辦案人員問她家在哪裏,姓誰名誰,一概不知。
笙歌在酒店中舒服地泡了一個澡,聽著花洛說著事情始末。“這麽說,我妹妹也在那些村民中?”
“是啊!”花洛回。
“那還等什麽,我換身衣服,現在就去警局。”笙歌聽到笙歌說到自己妹妹也在其中,不淡定了。
“也不知道她這些年,過的是什麽日子。怪不得我去問我親爸,我妹被賣到哪裏了,為什麽隻找上她,他一句話都不說。因為連他都不知道妹妹被賣到了哪裏?”笙歌同助理交待了一聲,匆忙離離去。
笙歌來到警局向辦案人員說明了情況,根著花洛的提示找到了自己的親妹妹,一個逢頭逅麵的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