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難道是侏儒症
264、
??“我偷的。”
??粟裕盤腿坐在地上,仰著頭不知死活的對她裂嘴笑道圊:
??“大姐姐,我真的隻是想報答你,我很會按摩的,你一定要試一試……憂”
??對一旁顯得有些沮喪的侍衛打了個手勢,秦沐歌冷聲道:“拖下去!”
??在侍衛將掙紮不休的粟裕拖走之後,她神色冷厲的對剩下來的侍衛隊長道:
??“這種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次!聽到了沒有!”
??被她難得的惡劣態度驚得囁嚅不已。
??侍衛隊長賭咒發誓保證從此不會再犯了,才得以全身而退。
??也不怪秦沐歌會發飆。
??因為是在自己最私密的空間裏,她的警惕性幾乎是降至為零。
??先不說那個突然闖進來的人隻是一個孩子。
??就算沒有,就憑自己差點兒就被他看光這一點,她就幾乎抓狂。
??不知道為什麽。
??自從那日這個男孩子作勢要撲進自己懷裏,卻被容景阻攔了之後。
??秦沐歌的潛意識的裏麵,就對這個男孩子產生一種距離感。
??一開始因為與“夙玉”名字讀音相同而產生的好感,也是在一瞬間裏麵消失殆盡。
??為什麽容景會拒絕他接觸自己?
??為什麽花無漾明知他是一個小孩,還會出手傷他?
??為什麽自己剛才用盡全力的一腳,好像壓根兒就沒有讓他感覺到一絲絲的疼意?
??想到這裏,秦沐歌隻覺得剛才出現在她麵前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八(和諧)九歲的男孩子。
??經過這段插曲,她的心情簡直就跟踩到狗屎一樣陰鬱。
??她有些煩躁的坐在床上。
??神色猙獰的考慮著是否要把那個名叫粟裕的男孩子送離這裏。
??因為,這是第一個讓她產生如此不安情緒的人。
??容景回家的時候原本是準備回書房的。
??卻在見到秦沐歌房間裏依舊亮著的燈光之時改變了主意。
??輕輕推開(和諧)房門,他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誰?!”
??正在發呆的秦沐歌猛的抬起頭來大喝了一聲。
??在看清來人是容景之時,她淩厲的眼神才柔和了起來。
??“怎麽了?”
??她那異於平常的態度叫容景微微凝了神。
??他很快就注意到花了他不少時間雕刻的屏風此刻已經成為一堆碎片,散落在濕漉漉的地板上一片狼藉。
??秦沐歌聽他這麽柔聲一問,立刻就撇著嘴很是委屈的埋進他懷裏:
??“都怪巴陵。”
??“巴黎?他怎麽了,剛才一直跟我在一起。”
??“都怪他,什麽人都往這裏領,救的都什麽人呀……”
??“巴陵救的人?”
??愣了一下,容景恍然道:
??“幾天前被巴陵帶回來的那個?小男孩?”
??輕嗯了一聲,秦沐歌眯著眼趴在他懷裏,享受著他的輕撫。
??“他怎麽得罪你了?”
??“別提了……”
??向他懷裏拱了拱,她悶悶的道:
??“明天就讓他離開,我不想再見到他。”
??容景摟著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歪倒在角落的木桶和一地的水漬。
??那日,那個男孩子眼神詭異的朝著秦沐歌胸前撲過去的場景又出現了。
??那妖冶的桃花眼微微一暗,他應道:“你說了算。”
??雖然是秦沐歌開口說不想提,可當看到容景順從的也沒開口問的時候,她又蹙起了眉頭。
??“景哥哥,你聽說過侏儒症嗎?”
??tang
??容景眸光一閃,桃花眼底閃過一抹狐疑。
??不過片刻之後,他才道了一句。
??“聽說過。”
??秦沐歌原本是隨意問問,卻沒有料到“侏儒症”這種名詞容景也能聽得懂。
??“你連這個都知道?”
??麵對秦沐歌驚喜,容景隻是輕笑。
??“侏儒之意我懂,後綴一個症字,自然是病。那必然就是一種長不高的病症,我猜的沒錯吧?”
??秦沐歌無奈撇嘴。
??她怎麽望了自己的相公是個活諸葛了?
??若是連這麽簡單的名詞都無法聯想,那就不是容景了。
??“你說,這裏會不會有人得這種看起來像小孩子,其實身體早已經是成年人的病呢?”
??秦沐歌的話已然說的如此明白,若容景還不懂那就奇怪了。
??不過這一次,容景卻沒有順著她的繼續說下去。
??他有些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是誰剛才說不提了的?娘子,為夫好困,累了一天了。”
??秦沐歌抬眼,的確能夠瞧見容景那滿臉的倦容。
??她連忙噤聲,小心翼翼的靠在了容景的懷中。
??聲線也越發的小了起來,“既然累了那就早些休息,我們改日再說。”
??原本安安分分抱著秦沐歌的雙手,循著她腰間的曲線,作勢就朝著中衣裏麵滑了過去。
??那細若凝脂的肌膚才剛剛觸到指尖,就讓容景沒有辦法挪開了。
??幹脆一個翻身,他便壓上了秦沐歌細致的身子。
??“你不是說……唔……”
??秦沐歌驚詫的聲音還沒有發出去,便叫容景堪堪給堵住了……
??又是一夜旖旎——
??***
??第二天一早,容景就讓花無漾去處理粟裕的事情了。
??將花無漾從青山城偷出來的送給自己的東西拿著回到了房間。
??他盡量輕的鼓搗著。
??不時抬頭看看秦沐歌熟睡的臉龐,隻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異常的寧靜溫馨。
??不過這種寧靜沒保持多久就被人給打破了。
??“大姐姐……”
??“大姐姐哇,為什麽要趕我走……”
??“大——姐姐!別趕我走,你要我做什麽都行!唔、唔,放開——”
??容景那妖冶的桃花眼底閃過一抹寒意。
??站起身正準備下樓去處理的時候,床上熟睡的秦沐歌卻已經被下麵的吵鬧給驚醒了。
??猛地翻身而起,她怔怔的望著窗戶。
??然後突然跳下床,披上衣服就往外衝。
??容景趕緊將她拉了回來,抱著她,他輕哄著:“再睡會兒。”
??“哪還睡得著,氣死我了!你放開我,我要親手將他丟出去!”
??秦沐歌原本就有起床氣。
??而且在昨天聽容景說,他也聽說過侏儒症的事情之後。
??秦沐歌肯定那個粟裕絕對不是什麽失去雙親的九歲男童。
??越是這麽想,往日那些場景便浮現在眼前。
??秦沐歌這會兒氣的差點就要衝下去,一刀將他給解決了。
??“好了好了,乖,再去睡會兒,你認為你這個樣子出去我會不介意?”
??容景將她放回被窩,給她掐好被角,“不許亂跑。”
??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他推門走了出去。
??下樓走到大門口,就看到巴陵身邊跪了個少女似乎在哀求他什麽。
??而那個叫粟裕的小男孩正被人五花大綁成一顆肉粽。
??嘴裏還被人塞了一團爛布。
??此刻正掙紮著發出嗚嗚的叫聲。
??“巴大人,請別趕走他,他這樣出去
??一定會喪命的。”
??“茯苓,難道你也想被趕出去?
??腰牌的事王妃不予追究已經是寬宏大量了,你可不能……”
??“不是的,巴大人,我沒有惡意的,粟裕也隻是想讓王妃快樂讓她滿足而已,這並沒有錯。”
??巴陵有些無奈的道:
??“當然,在你們看來,用身體取悅也是報恩的一種。
??可王妃他們和你們不同,總之這件事你就別管了,回去吧。”
??“巴大人……”茯苓猶不死心的哀求著。
??巴陵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對侍衛們揮了揮手,他道:“給他準備好足夠幹糧和水,去吧。”
??茯苓難過的看著粟裕被蒙上眼睛丟上馬車。
??當馬車緩緩向著城門口駛去之時,她有些激動得爬起來。
??對著秦沐歌所在的方向尖叫道:
??“王妃,你不能這樣,他隻是想報恩而已,他沒有錯!”
??“王爺?王爺!”
??注意到容景在看這邊,茯苓眼睛一亮。
??猛地撲過來作勢就要去抱住容景大腿。
??隻是,在她眼看著就要觸到容景衣裾的時候,便聽到容景那清冷的聲音。
??“如果你不行要那雙手的話,就靠過來。”
??這清冷的聲線不帶絲毫感情,更是叫茯苓一驚。
??那撲上去的動作瞬間就僵住了。
??不過她還是“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哀求道:
??“求你留下粟裕吧,他是個很善良單純的孩子。
??他還太小,所以還不大懂事,求你們饒他這一次吧。”
??“以前就識他?”
??容景退開一步,與她拉開距離,半垂著眸子,他淡淡的問道。
??“不、不認識。”茯苓連忙辯解。
??“那短短幾日是什麽讓你相信他是一個善良單純的人呢?”
??“我、我就是相信,大夥都很喜歡他。
??他的笑容就如同天邊的驕陽一樣燦爛耀眼。
??就從那笑容裏,我也能看得出來,他不是壞人。
??而且,他隻不過是一個九歲的孩子。
??一個孩子就算是不小心冒犯了什麽人,也是完全可以原諒的。”
??她的回答讓四周圍觀的人群中爆出陣陣嗤笑。
??有不以為然的,卻也有表示讚同的。
??一時間現場亂哄哄的嘈雜之極。
??容景冷冷的看了一眼遠方的馬車。
??突然揚起一抹似帶著月光清輝般的笑容來:
??“事實上,他隻是一個妄圖對女主人不軌的壞坯子。
??他的這種行為就算死上一百次也不能贖罪……”
??“王爺……”茯苓絕望的低叫著。
??“不過,念在是初犯,我就網開一麵饒他這一回。”
??容景揚了揚嘴角,“當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巴陵!”
??“將他關進石牢,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去探望他。”
??當容景返回到家中,秦沐歌倒還是乖巧的躺在床上。
??隻是那雙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他,“為什麽?”
??容景懶懶的躺靠在床榻上,伸手玩著她的長發:
??“沒什麽理由,就是想看看驕陽一樣燦爛耀眼的笑容能否照亮黑暗的石牢。”
??“不放心放他出去?”
??秦沐歌可不相信他會這麽無聊。
??容景輕恩了一聲:“這個人來曆不明,貿然放出去不定是好事還是壞事。”
??“那倒也是。”
??就算是從暴民區那邊救過來的人,他們都不能完
??全放心。
??暗中都有派人監視,也用了不少的工具來監控他們。
??反倒是這個叫粟裕的。
??因為他這是個孩子,所以對他就放鬆了警惕。
??如今容景願意跟他說這樣一番話,想來應該是讚同了她昨夜的觀點。
??如今想想,她剛才說要將他趕出去的舉動的確是衝動了。
??萬一他並不是他所說的小孩子而是另有身份。
??放他出去很可能會給他們帶來危險。
??這一天,巴陵找到秦沐歌有些躊躇的道:
??“王妃,那個,那個,我看粟裕一直很安分,也沒什麽可疑之處,你看是不是……”
??“放了他?”
??秦沐歌放下手中的藥草,抬頭望著巴陵。
??巴陵被她嘴角猙獰的笑容嚇得打了個哆嗦,卻還是陪著笑道:
??“是呀是呀,關了這個久,也差不多了吧……”
??“其實他也沒做什麽是吧?”
??秦沐歌冷哼了一聲,“你們大概都覺得是我無理取鬧不盡人情吧?”
??“不、不……”
??“我最近很忙,忙著準備藥材。聽說暴民去那邊已經有瘟疫擴散了。”
??秦沐歌低下頭,繼續整理著那些藥草。
??“這些瑣事都是容景在處理,你找他去呀。”
??提起容景的態度,巴陵後背的冷汗越發的密集了。
??那麽溫和的一個人,卻是一聽到粟裕兩個字就變得冷酷非常。
??眼眸裏的寒意讓他隻覺得遍體生寒,他哪裏還敢造次。
??“他哪人呀?”
??輕輕撥弄著掌心的藥草,她的樣子有些心不在焉。
??巴陵愣了愣道:“青山城,就是之前我們逃出來的地方。”
??“他打算賴在我們這裏不回洛城了?”
??巴陵歎了口氣,憐憫的道:
??“他也真是夠可憐的了,父母原本一直居住在青山城。
??後來打算到這邊來做一點小生意,誰知道遇上了洪水……”
??偷瞧了秦沐歌一眼,發現她似乎無動於衷沒有絲毫的表示。
??巴陵有些泄氣的道:
??“王妃,既然連那些曾經也是暴民的人都可以收,為何就不能接納一個無害的小孩子呢?”
??“無害嗎?”
??若有所思的低喃著,秦沐歌微皺著眉頭。
??沉吟了片刻還是拒絕了巴陵。
??“還是暫時先關著吧,我現在沒空理會這些,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就是了。”
??巴陵還想說什麽,卻被她淩厲的眼神給製止了,最後隻能無奈的出去了。
??***
??三日之後。
??當秦沐歌按照慣例,在給營地裏麵受傷的官兵準備藥材的時候,卻瞧見容景和韓悠然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
??抬眸望去,兩個人原本從來就不會並肩而行的人,此刻卻不時低語著。
??那樣子,那場景卻是無比的契合。
??秦沐歌嘴角一揚,便瞧見容景妖冶的眸子朝著這邊投了過來。
??今日,他的神色有些輕鬆。
??難不成,是暴民區那邊的談判的事情有了轉機?
??果不其然。
??當容景和韓悠然走過來的時候,花無漾也是一臉笑嘻嘻的湊了過來。
??“小沐沐,這一次你可要多謝謝六皇子了。”
??聽到花無漾這番話,秦沐歌下意識的扭頭看向了韓悠然。
??韓悠然的臉色依舊十分淡然。
??還不等他開口說話,韓清顏便率先道了一句:
??“就是就是,這次若不是悠然哥哥好心,恐怕這次
??的談判不會這麽快出結果。”
??秦沐歌一頭霧水的望向了容景,眼底寫滿了迷茫之色。
??容景嘴角一勾,走到了秦沐歌的身邊,將她的柔荑握入掌心。
??“暴民區的那個首領的母親,是他曾經救下的一名婦人。”
??“咦?”
??秦沐歌順勢朝著韓悠然那邊看了過去。
??韓悠然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當初在金陵,我曾經在泄洪閘那邊救下了一名中暑的婦人,還贈送了一些銀兩。
??不曾想,那名婦人竟然就是那群暴民首領的娘親。”
??沒錯。
??昨日,當韓悠然再次打扮成江湖遊醫渡過河去免費義診的時候,被王嬸聽出了他那獨特的聲音。
??王嬸原本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婦人,對於自己兒子的行為又驚又怕。
??她曾經多次勸阻過自己的兒子。
??豈料,兒子最近卻像是受了什麽蠱惑一般,壓根兒就聽不進去的自己的話。
??不過,她兒子總歸還是個孝子。
??所以在王嬸這幾日多多念叨了兩句,倒是當真說動了他與容景見一麵。
??不過,這場小規模的宴會,他們隻是邀請容景一行人,容耀是被拒絕出席的。
??這個條件正合容景的意。
??若是能夠將那暴民勸順,不傷一兵一卒,這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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