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是當時已惘然

  天未亮，星未眠。太陽沒出，月亮仍在。現在是早晨六點多，初夏的清風吹進屋中，頓時清涼無比。雙休，所以程浩宇還在睡夢中。 突然，樓下傳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店鋪的大喇叭響著，“台島鳳梨每斤十塊六毛八，台煙蘋果每斤六塊二，越北青芒每斤十六塊三，米國牛油果每斤二十五塊六……”。吵雜的廣告聲把正在熟睡的程浩宇吵醒。 程浩宇被樓下開的果維二水果超市的喇叭吵醒，在床上叫嚷著:“擦，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工作不用這麽努力吧，天沒亮吵吵啥。我還有一個月就高考，還不一樣安然熟睡。你……”。 還沒罵完，就聽到手機鈴聲響了，歡快的鈴聲從手機中傳出:“爸爸，你兒子給你打電話了。爸爸，………。”如此別致的鈴聲清脆悅耳，程浩宇沒看是誰，就接了。 “M的，這麽早打電話，不讓人睡覺了。”程浩宇剛被吵醒，怒氣還沒消。看有人打電話，終於有了發泄的對象。 “浩兒，是我啊。”電話那頭傳來慈愛女聲。 “媽，是你啊。這麽早，我以為是騷擾電話。您大清早找我有事嗎？”程浩宇聽到熟悉的聲音忙說道。 “還有一個月就高考，好好複習。不求你上個名牌大學，隻要能上個大專就行了。有個一技之常，畢業後好混個工作。我用博信給你轉了一千塊，買點好吃的，好好補補身子。不要太緊張，我和你爸永遠支持你。”浩宇麻麻說。 “媽，謝謝你。我一定好好學，不給您丟臉。您把錢收回去吧，給妹妹買點吃的，她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程浩宇說， 這時一個嬌弱的童聲從手機另一端傳來:“哥，錢還是你拿著吧。媽說你馬上高考，讓買點東西補補，別太虛，在考場暈倒了。”原來是程浩宇的妹妹接過了電話。 “妹，你太看不起哥哥了吧。我什麽場麵沒見過，還會在考場緊張暈倒。不要哄我，我錢一分不收。”程浩宇義正嚴詞地說。 “浩兒，錢你必須收。好好補補，錢不多。算是我的一點心意，知道你在學校過得苦。別人家的孩子一個月有很多零用錢，你知道家裏麵條件的。給不了那麽多，但這一千你必須收。”浩宇媽以不容回絕的語氣說道。 “是啊，哥。你從小寵著我，把好吃的都給我吃了！現在我懂事了，哥哥你就拿著吧。”妹妹帶著哭腔撒嬌道。 “媽，您保重身體。錢我就先收著了，等我有出息了就孝敬您;妹妹，等我以後賺錢了，就天天寵著你。”程浩宇無奈道。 “浩兒，加油，媽相信你;哥，努力複習，我也相信你。”浩宇的媽媽和妹妹一起回道。 “知道了，沒事就掛了吧？我還要複習呢。”程浩宇道。 “嗯……嘟嘟嘟。”傳來母親的回複後，電話那頭就掛了。 程浩宇聽到母親的話，不禁埋頭苦想起來。 程浩宇是皖南市六城一中的高中生，是六城一中有名的學渣。每次都是年級倒數，這一次的“第一次高考適應性考試”(一模)更是年級的倒數第一。 他自知高考無望，不料父母以及妹妹對其期望有加。 除非開掛，不然考不考得上大專還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