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兒子兒媳一起養
趙主任對蘇夢琪的回複非常無奈。但又沒有辦法。蘇夢琪說病人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他能說什麽呢？一、他不是寧菲的主治醫生；二、蘇夢琪是秦思遠護著的人。
其實，這也是那精明的護士長丟過來的燙手山芋。秦院長打電話讓他做好接手這個病人的準備，他去和VIP病室的護士長協商病房，護士長直接表示病人身份背景都關係負責，調不出來。又給他出點子說，蘇夢琪安排的那個病人好似占著病房不看病，讓他和蘇夢琪協商下。
蘇夢琪在醫院是出名了的最好說話。趙主任不想會在這兒碰了個軟釘子。那位政界要人的母親也就是平常的老年病，偶爾有些心律不齊，注意休息，調整下飲食就可以了。但是，人家要入院，你能說什麽？
這是秦院長親自安排的，看樣子隻有明早去給他匯報病室緊張的情況了。
蘇夢琪夫婦下班後，回蘇家吃了晚飯，一大家人又聊了一會兒，才接了兒子楚雲淩一起回家。
車上，蘇夢琪有些低落地對楚修能說：“修能，我今天又任性了！”
“你又給秦思遠添麻煩了？”楚修能一聽她開口的語氣，就明白了個大概。
“是的。”蘇夢琪噘了一下嘴。
“又為那個寧菲？”楚修能瞥了蘇夢琪一眼，繼續專心開車。
“VIP病室緊張。但寧菲又還想繼續住。”蘇夢琪諾諾地說明了原因。
“她還住在醫院？”楚修能有些吃驚。這都大半年了，還真能持之以恒的。
“不是革命還未成功嘛！”蘇夢琪抿抿唇，很是無奈。
“有新病人要進來？”楚修能一下子就戳中問題的結點。
“好像是什麽張/市/長的母親。不過就是老年人常見的病，住進來也主要是修養。”蘇夢琪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楚修能的表情。
“明天我正要去拜訪張/市/長。和他還有些交情。”楚修能說地一點也不經心：“你不怕給秦思遠丟掉一個大客戶？或者，斬斷了他的一條人脈？”
“比起他終身的幸福，這些都不重要。”蘇夢琪笑眯眯地看著楚修能：“我家楚先生最好最能幹了！”
“說這些漂亮話有什麽用？”楚修能別有深意地看了蘇夢琪一眼：“楚太太，要表示感謝就拿出誠意來！”
“還要怎樣真誠？”蘇夢琪一改剛才的低落，彎著眼睛看楚修能。
“我覺得，嗯，那個，夢曼送給你的禮物，今晚可展示一下！”楚先生目不斜視，語言嚴謹極了，車也開得認真極了。
蘇夢琪一想到那幾片透明的布和將會引發的後果，禁不住臉紅，訥訥地說不出話。
“楚太太沒意見，那就這麽定了！”楚修能自作主張，歡快地一錘定音，還及不正經地吹了聲口哨。
“楚先生，你兒子還在後麵！”蘇夢琪羞惱地提醒忘形的楚修能。
“媽媽，禮物有什麽不能說的？”楚雲淩已經快三歲，從大人說話的語氣語調基本能分別得出說話人的情緒了。所以，他明白媽媽明顯地是在害羞了。
“對，雲淩說得對極了！”楚修能大悅：“禮物不僅要大膽說出來，還要大膽展示出來！兒子，對不對？”
“嗯！要不然別人怎麽知道你收到禮物高不高興？”三歲的小兒這句話說得老成極了。
“對！”楚修能更悅：“明天你去告訴你小姨，就說上次她送給媽媽的那個禮物，媽媽喜歡極了！如果她再送些，媽媽會更高興！”
“楚修能！”蘇夢琪惱怒，大聲叱喝楚修能。然後又轉過頭，叮囑後座上兒童椅上的兒子：“寶貝，這話不能對小姨說。不能主動開口向別人要禮物，對不？”
“媽媽，這有什麽關係？小姨是你妹妹，又不是外人。咱們是一家人！”楚雲淩的話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
蘇夢琪無計可施，隻得嗔怒地雙手捶打打楚修能的肩膀，羞惱地低喊：“你看你說的是些什麽？”
“楚太太，楚太太，楚先生在開車，注意安全！回去後任由你處罰，行嗎？”楚修能眉眼含笑，疊聲向蘇夢琪求饒。待她安靜地坐回去後，又小聲地補充了一句：“任你處罰，什麽姿勢楚先生都配合，好嗎？”
“楚修能！”蘇夢琪咬牙大叫，又要撲過來，卻被兒子淡定的一句話被點了穴般地定住了。
隻聽後座上的兒子過來人般說了句：“打是親，罵是愛。嗯，你們相親相愛！”
“兒子，誰和你說的這些？”被石化的除了蘇夢琪，還有楚修能。不過，楚修能先緩過氣來，小心翼翼地詢問自己的兒子。
“小姨父啊！上次小姨也是這樣打小姨父，果果妹都嚇得哭了，小姨父就是這樣說的。”穆亦揚的小女兒果果也一歲多了，聽得懂大人的話，也可以和大人簡單交流了。
“楚太太，你家兒子是不是得考慮送幼兒園了？”楚修能心有餘悸，這穆亦揚，都教了孩子們什麽？！
“爸爸，我才不去幼兒園呢！我要和果果一起慢慢長大！”楚雲淩又在後麵語不驚人不休。
“兒子，這也是你小姨父教你的？”楚修能覺得需要秦思遠看心髒的，是自己了。
“不是，是我自己聽到的。”後麵的小人兒驕傲極了。
“你在哪兒聽到的？”楚修能提著自己的心，忍著一口氣追問。
“小姨父一邊親小姨，一邊說，他愛小姨，他要和小姨一起慢慢變老。”楚雲淩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不妥。
“那你喜歡果果？你也親她了？”楚修能覺得自己快要呼不出氣了。他的兒子，被穆亦揚那個老不正經的，熏陶了些什麽？此刻的楚先生，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方才吹著口哨想象楚太太展示那個禮物的不正經了！
“我是愛果果！”楚雲淩認真地糾正自己的父親，不想卻是將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到楚修能脆弱的心上。“不過，果果現在口水太多了。我要等她長大了再好好的親！”
楚修能看到了自己的心被砸得稀巴爛的樣子。
“雲淩，果果是妹妹！”蘇夢琪終於緩過氣來，小心地提醒自己的兒子：“哥哥不可以親妹妹的！”
“小姨父說可以的！小姨父說如果雲淩喜歡果果，就要像小姨父愛小姨那樣，好好地愛果果！”
楚修能實在受不了了，一腳刹車將車停到路邊，解開安全帶摔門出去，掏出電話，調出穆亦揚的名字，想都不想就撥了出去：“穆亦揚，你給我兒子灌輸了些什麽？”
“姐夫，一大晚上的，你哪來這麽大的氣？被姐姐關在門外了？”穆亦揚估計在照顧孩子，聲音壓得有些低。
“我說你這當姨父的，你和你老婆親熱、說情話，不能避開孩子嗎？果果是你親女兒不是？”楚修能還沒有從自己兒子的話中緩過神來，語氣又急又氣。
“哦，我當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啊！”穆亦揚可能走出了孩子的房間，聲音大了一些：“雲淩喜歡果果，有什麽不對？”
“穆亦揚，他們是表兄妹！你別胡亂引導！”楚修能咬牙。
“表兄妹又怎麽了，隻要雲淩喜歡果果，果果喜歡雲淩，一切都沒問題！”穆亦揚覺得簡單輕鬆極了：“你要是看不慣，我將他們送到國外，反正穆氏的海外企業也需要人管理。美國有19個州允許表兄妹結婚。不喜歡美國的話，還有其他國家.……”
“穆亦揚，你要讓外人怎麽想怎麽看？”楚修能打斷穆亦揚的話，覺得無法和穆亦揚溝通了。
“姐夫，你若實在在意，那我就對外說，果果是我和曼曼抱養的，不是親生的，好不？這樣就可以顧全大家的顏麵，在哪裏都說得過去了！”穆亦揚似乎認定了楚雲淩這個女婿，也早就想好了完全的應對之策，現在，非常耐心地做楚修能的思想工作。
聽穆亦揚這樣說，楚修能還真一下子不知說什麽了。
“姐夫，我都幫你把兒子兒媳一起養了，還從小就培養他們深厚的感情，你還有什麽意見？再說，感情的事，順其自然，咱們說什麽都不算，對不？”穆亦揚真的耐心極了。
經穆亦揚的一句“感情的事順其自然”，楚修能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兩個孩子都還這麽小，他在這裏瞎著急什麽？以後誰會知道是什麽樣的情況？再說，就算他們真的相愛，又有什麽不可？他們本來就沒有血緣關係。
“總之，你不要亂引導！”楚修能的語氣緩和了下來：“還有，你和你老婆親熱，注意點場合，家裏三個孩子！”
“別隻盯著我們兩口子！你沒發現你老婆脖子上的印記那麽明顯嗎？”穆亦揚反擊。
“穆亦揚，你盯著我老婆幹什麽？”楚修能再急。穆亦揚可是有前科的人，不得不警惕。
“姐夫，姐夫！我盯我的大姨姐看幹什麽？是曼曼告訴我的，好不？曼曼不是送了她姐什麽禮物嗎？她一直在觀察她的禮物效果！怎麽，姐夫不喜歡那個禮物？”穆亦揚那邊一副稍安勿躁的口吻。
“穆亦揚，改天我一定送你一個大禮物，讓你老婆再也不敢看她姐的脖子。你給我等著！”楚修能咬牙切齒，這穆亦揚夫婦太惡趣味了！他一定要扳回一局，讓穆亦揚將蘇夢曼折騰個夠！折騰到她不敢關心注意他和蘇夢琪的私生活。
“怎麽了？”蘇夢琪看楚修能怒氣衝衝地摔門出去，又怒氣衝衝地開門進來，不由有些擔心地問。
“你那妹夫，關心完咱的兒子，又關心咱倆的生活！”兒子坐在後麵，楚修能的話不敢說得很露骨。
“呃！”蘇夢琪看楚修能說話有所隱藏，有兒子在，也就不好問得詳細。所以就簡單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回家再和你算賬！”楚修能從牙縫間擠了一句，才重新發動車子上路。
蘇夢琪不知楚修能和穆亦揚之間的戰火怎麽就燒到了自己身上。哪怕直到晚上，兒子睡著以後，楚先生將所有憋屈著的怨氣，完全轉化為激情在她身上燃燒，將她弄得連求饒的力氣也沒有後，還是沒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