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鄒老爺子走了出來,最後一點他已經爬不上去,要讓自己的徒弟繼續完成。


  “你們在聊什麽呀?”老爺子看向自己的兒子。


  “爸,這是我的一位貴客,她對祭紅的來曆有興趣,你能跟她講講麽?”


  鄒老爺子看了看靳木桐,打量了一番,點點頭:“當年為了燒祭紅,逼的我們景德鎮的窯工送命的送命,被關的被關,如果不是卓老爹的女兒翠蘭舍身跳窯,隻怕咱們景德鎮禦窯廠的窯工怕是要被趕盡殺絕咯。”


  “那不是傳說麽?”靳木桐雖知道這故事是真的,卻也忍不住問道。


  鄒老爺子眉毛豎起:“傳說?那是外人已經遺忘了,我們景德鎮的窯工不會忘記她的!”


  說著,他走到一旁端起搪瓷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喉:“有件事情,連我兒子都不知道。當年我帶著隊伍複燒柴窯,屢試屢敗,無奈之下,我隻能去找散落在村裏各處的老窯工,跟他們取經。其中有一位教了我很多,幫助我最終複燒成功,這門手藝才這麽經由我傳下去了。當時他教我的時候便囑咐道,翠蘭雖然早就不在了,古法祭紅也失傳,可窯工不能忘記自己的救命恩人,想要燒好柴窯,最後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砌窯門,必須按照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砌成少女的模樣。”


  靳木桐聽得呆了,她沒想到,當年窯工竟用這樣的方法,一代代的將傳說流傳了下來,人們用這樣的方式紀念和感謝翠蘭。


  背包裏的翠蘭非常安靜,她沒有走出來,但靳木桐知道,她一定也聽見了。


  鄒老爺子又跟靳木桐介紹了不少關於燒窯的故事,看著老爺子在柴窯內外忙碌的身影,她很是感慨,正是這一代代普普通通的燒窯工匠的努力和堅持,才讓柴窯得以薪火傳承。


  臨走之時,鄒清驊跟父親小聲說了兩句,鄒老爺子沉默片刻:“買!一定得買!我那還有點積蓄,回頭你忙完回家一趟。另外,我也有些老朋友,我都給你問一圈。”


  鄒清驊趕緊說道:“爸,還不至於動用你的錢。”


  鄒老爺子氣得想揍人:“錢沒了還可以賺,可是這東西必須給我留在景德鎮!”


  這時候,在沒人看得見的地方,翠蘭走了出來,眼睛裏滿含淚水,她仿佛看見了自己的阿爹。


  接下來兩天,鄒清驊夫妻又帶著靳木桐玩了不少地方,第三天博物館方終於聯係她,說專家組已經回景德鎮,通知她帶上瓷瓶前往博物館鑒定。


  靳木桐沒想到事情那麽順利,便帶上祭紅再度前往景德鎮陶瓷博物館。


  鄒清驊依舊開車送她,靳木桐本想要推辭的,可想著穩妥起見,還是沒拒絕。


  博物館門口,靳木桐卻意外碰見了中天拍賣行的銷售經理賴濤。


  “靳小姐,這些天你都去哪兒了,可真是讓我好找啊!”賴濤在博物館門口等了兩小時了,終於等來了靳木桐。


  鄒老爺子走了出來,最後一點他已經爬不上去,要讓自己的徒弟繼續完成。


  “你們在聊什麽呀?”老爺子看向自己的兒子。


  “爸,這是我的一位貴客,她對祭紅的來曆有興趣,你能跟她講講麽?”

  鄒老爺子看了看靳木桐,打量了一番,點點頭:“當年為了燒祭紅,逼的我們景德鎮的窯工送命的送命,被關的被關,如果不是卓老爹的女兒翠蘭舍身跳窯,隻怕咱們景德鎮禦窯廠的窯工怕是要被趕盡殺絕咯。”


  “那不是傳說麽?”靳木桐雖知道這故事是真的,卻也忍不住問道。


  鄒老爺子眉毛豎起:“傳說?那是外人已經遺忘了,我們景德鎮的窯工不會忘記她的!”


  說著,他走到一旁端起搪瓷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喉:“有件事情,連我兒子都不知道。當年我帶著隊伍複燒柴窯,屢試屢敗,無奈之下,我隻能去找散落在村裏各處的老窯工,跟他們取經。其中有一位教了我很多,幫助我最終複燒成功,這門手藝才這麽經由我傳下去了。當時他教我的時候便囑咐道,翠蘭雖然早就不在了,古法祭紅也失傳,可窯工不能忘記自己的救命恩人,想要燒好柴窯,最後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砌窯門,必須按照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砌成少女的模樣。”


  靳木桐聽得呆了,她沒想到,當年窯工竟用這樣的方法,一代代的將傳說流傳了下來,人們用這樣的方式紀念和感謝翠蘭。


  背包裏的翠蘭非常安靜,她沒有走出來,但靳木桐知道,她一定也聽見了。


  鄒老爺子又跟靳木桐介紹了不少關於燒窯的故事,看著老爺子在柴窯內外忙碌的身影,她很是感慨,正是這一代代普普通通的燒窯工匠的努力和堅持,才讓柴窯得以薪火傳承。


  臨走之時,鄒清驊跟父親小聲說了兩句,鄒老爺子沉默片刻:“買!一定得買!我那還有點積蓄,回頭你忙完回家一趟。另外,我也有些老朋友,我都給你問一圈。”


  鄒清驊趕緊說道:“爸,還不至於動用你的錢。”


  鄒老爺子氣得想揍人:“錢沒了還可以賺,可是這東西必須給我留在景德鎮!”


  這時候,在沒人看得見的地方,翠蘭走了出來,眼睛裏滿含淚水,她仿佛看見了自己的阿爹。


  接下來兩天,鄒清驊夫妻又帶著靳木桐玩了不少地方,第三天博物館方終於聯係她,說專家組已經回景德鎮,通知她帶上瓷瓶前往博物館鑒定。


  靳木桐沒想到事情那麽順利,便帶上祭紅再度前往景德鎮陶瓷博物館。


  鄒清驊依舊開車送她,靳木桐本想要推辭的,可想著穩妥起見,還是沒拒絕。


  博物館門口,靳木桐卻意外碰見了中天拍賣行的銷售經理賴濤。


  “靳小姐,這些天你都去哪兒了,可真是讓我好找啊!”賴濤在博物館門口等了兩小時了,終於等來了靳木桐。


  他一路從錦城來到景德鎮,卻跟丟了。這幾天時間,他將景德鎮轉了個遍都沒找到靳木桐,托人在博物館打聽才聽說靳木桐今天會帶祭紅來做鑒定,於是采取了守株待兔的策略。


  果然還是在博物館門口堵住了靳木桐。


  靳木桐淡淡道:“你找我有事嗎?”


  “你看,靳小姐,咱們能不能找個地方好好聊聊。”賴濤攔著靳木桐。

  靳木桐微微挑眉:“賴先生,我之前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這隻祭紅瓷瓶,我並沒有要交給你們拍賣行的意思。”


  賴濤急了:“交給博物館有什麽好的?我之前已經了解過了,景德鎮博物館今年購藏計劃已經執行完畢,如果想要讓博物館買下瓷瓶,隻怕等審批撥款都要等一兩年,你如今不是缺錢麽,交給我們拍賣行是你最好的選擇。”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鄒清驊走了過來,攔在了賴濤麵前:“你沒聽人家說嗎並沒意願交給你們拍賣行。再說,你們在還沒有征集到這件祭紅的時候,就將這個消息放出去了,相當於也在變相給靳小姐施壓,她為什麽要跟你們合作?”


  “放消息……我們哪有!”賴濤還想抵賴。


  說到這,鄒清驊拿出了手機:“這是我的朋友在國外看到的傳單,他也是古玩行的人,你們竟然在拍品名冊上加上了祭紅!你自己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賴濤沒想到,在這小鎮上還有人能關注到國外的事情,他急著跟靳木桐解釋:“靳小姐,你可別聽他胡說啊,這都是誤會。”


  靳木桐卻愣住,看向鄒清驊:“鄒先生,你怎麽知道祭紅的事情?”


  鄒清驊轉身看向靳木桐:“很抱歉之前對你有所隱瞞,不過祭紅的消息,不僅是我,整個景德鎮幾乎都知道了,我們都非常希望祭紅迎回它的出生地,景德鎮。”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焦急,這兩天一直陪著靳木桐,不隻是拖時間,更重要的是不讓她接觸到拍賣行有關的人,隻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選擇直接在這裏守株待兔。


  原本他們還想湊足了錢之後,再和靳木桐攤牌,這樣也更顯誠意,但現在明顯有人要截胡,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靳木桐恍然大悟,原來這幾天鄒清驊夫妻帶著她到處玩,是早就知道了祭紅的事情。


  “她看鄒清驊那重視的樣子,更是放心了幾分,走吧,我們進去再說吧。”靳木桐微笑道。


  “好。”


  走進博物館,今天和前幾天完全不同,今天似乎來了很多人,都是為了祭紅而來的,當靳木桐走進博物館的時候,不少人都看向她。


  一位老人走了過來:“你就是靳木桐對吧?”


  靳木桐點點頭:“我是。”


  “我是景德鎮陶瓷博物館館長,很抱歉前幾天你來的時候,我們有事在外地,聽說祭紅的事情以後我們便趕回來了,今天我們專家組的鑒定老師也回來了,請進吧,我們先對祭紅進行鑒定。”


  “好。”


  靳木桐看得出來,今天館方對今天的鑒定非常重視,竟然來了這麽多人,而且這其中,鄒清驊的父親,鄒老爺子也來了。


  鑒定過程隻有館長、專家組的三位鑒定師和靳木桐本人,其餘眾人都在門外屏住呼吸等著。


  靳木桐從背包裏拿出了錦盒,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館長深呼吸一口氣,打開了錦盒。


  一隻鮮紅又深沉的瓷瓶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三位鑒定師都瞬間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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