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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嫡女有毒(狂辣複仇,法醫與邪王咫尺心)

  屋中。


  ??顧妍夕一隻手捂住了慕容曉曉的口,另一隻手揮動手中散發著寒光的匕首,猛的刺入了慕容曉曉的右手臂上。


  ??唔啊!


  ??慕容曉曉嬌媚的麵容扭曲成了醜陋的一團,而她嘶聲裂肺的慘叫聲,最後化作一聲呢喃,消失在了顧妍夕的手心之中。


  ??顧妍夕抓住匕首的柄部,將匕首在慕容曉曉的胳膊上用力一擰,感覺刺到了她的白骨,無法在刺入皮肉裏半分。


  ??她才勾起唇角,清冷一笑:“慕容郡主,你可千萬不要活動手臂,要是一活動,怕是你的這條胳膊都要廢掉了,聽話點,對你有好處!”


  ??慕容曉曉麵色慘白,眼淚從她的眸中簌簌的滑落。


  ??痛!被匕首刺骨是多麽鑽心的疼痛。


  ??如萬千的螻蟻啃食,如千萬根銀針刺入,慕容曉曉全身都被痛的冷汗沁濕了,口中不停的喊叫著,卻是被顧妍夕的手緊緊捂住,讓她的慘叫聲繼續在她的手心化作呢喃。


  ??“怎麽,你也知道痛了?知道痛了,當時還要拿匕首殺了我?殺不成我,就將我的手臂給割破了?慕容曉曉,我警告過你,不要招惹我,可是你就不聽我的勸告,怎麽樣自食惡果了吧?”


  ??慕容曉曉本來是皮外傷,不至於連反抗顧妍夕的力氣都沒有,但是當匕首刺入她手臂之後,她除了身上的疼痛外,竟然會手腳都覺得發軟,動彈不得。


  ??她猜到了,一定是她在匕首上動了什麽手腳。


  ??“慕容曉曉,你一定知道了,我在這把匕首上塗了些東西,所以你才沒有力氣來抵抗我,不過你放心好了,我隻不過塗了些軟骨散而已,沒有什麽毒性,我這樣做,無非是想將我身上承受的疼痛,加倍償還在你的身上而已。


  ??顧妍夕從慕容曉曉的手臂上抽回匕首,頓時她的手臂處皮肉都綻開,鮮血如小河般從傷口處流淌而出。


  ??慕容曉曉眼眸睜得跟銅鈴般大笑,想要叫卻是被顧妍夕抬起手後,在她的口中塞進了一個帕子,呼喚不出任何的聲響。


  ??顧妍夕怕慕容曉曉會痛的暈厥,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將裏麵她配製的清醒露,遞進了慕容曉曉的眼眸中。


  ??慕容曉曉感覺眼睛冰涼,漸漸混沌的意識也變得清醒了。


  ??顧妍夕淡淡道:“你今天故意將我壓倒在茶杯的碎片之上,我數了數,身上刺入的茶杯碎片有十處,位置呢,我已經都記得了。你不會忘記,我說過要將身上的痛苦,加倍償還在你的身上了吧?我就用匕首來償還好了,也不多,就二十些、翻個倍就足夠了。”


  ??顧妍夕前世是法醫,所以對於這種血腥的場麵,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


  ??而她更擅長的是拿到解剖,對於人體的器官極其位置,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她將慕容曉曉掀翻了身,刀起刀落,動作迅速且沒有半分的遲疑,用匕首在她身上曾經受傷的地方,連刺入兩次,大概刺了慕容曉曉的身體二十次,最後才停了手。


  ??“你放心,我玩刀子那麽多年了,知道輕重的,你不會有什麽性命之憂,隻會疼痛……痛悼你想死掉的心都有了,這就是你害人終害己的下場……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若是你下次還敢對我耍什麽陰謀,我這把匕首可是不張眼睛的……”


  ??她唇角勾起冷冷的弧度,在睜大雙眸的慕容曉曉嬌媚的麵容上輕輕掠過。


  ??“畫花你美麗的臉蛋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了,更別說你的這條賤命!”


  ??“小紫妹妹,慕容郡主在屋中嗎?”


  ??屋外突然傳來了男子磁魅的聲音。


  ??顧妍夕一聽,忙抬起手將慕容曉曉打暈,將她口中的帕子取出後,躲到了床榻上,將被子蓋在身上躲避。


  ??“慕容郡主已經歇息了!”


  ??宮女小紫回答完男子的話,看了眼月蝶,又看了眼站在屋門前高大俊俏的男子。


  ??“月蝶姐姐,你們認識嗎?”


  ??月蝶輕輕搖頭:“不認識!”


  ??小紫‘哦’的一聲,倏然間想起了什麽:“月蝶姐姐,我要回屋中看一看慕容郡主,要是她醒來了找不到我,一定會找我麻煩的。”


  ??說完,小紫要從月蝶身邊走過,月蝶忙拉住了她的胳膊,微微笑道:“小紫妹妹,慕容郡主現在不是在養傷嗎?養傷的人是需要休息的,若是你進了屋門,不小心驚動了她休息,她一定會怪罪於你的。”


  ??小紫微微蹙起眉頭,覺得月蝶說的也對。


  ??她望向站在屋門前的俊俏男子,麵頰緋紅,含羞帶怯問道:“顧大哥,你是來守護我家郡主嗎?”


  ??男子一身棕色戎裝,墨發被一根棕色的發帶豎起在頭上,看起來很是精明神武。


  ??而他的五官秀氣,臉部的輪廓很是英朗;而他的唇豐潤,微微揚起的唇角帶著一抹痞美的弧度,讓人見到了忍不住臉紅心跳,被他渾身散發出來的魅力而懾服。


  ??男子深深看了一眼緊緊關起的門,轉眸看向了月蝶。


  ??月蝶麵色沉靜,不驚不恐,這倒是讓男子不禁皺起眉頭,心中的疑慮更重了幾分。


  ??“小紫妹妹,剛才我聽到了屋中有奇怪的聲音發出,所以想進到屋中查看一下。”


  ??小紫一聽,心都要提到嗓子眼處了,嚇得臉色有些發白。


  ??“顧大哥,這是郡主的房間,男子不方便進去,還是我進去瞧一瞧吧!”


  ??月蝶見狀,忙拉著小紫的手,看向她:“小紫妹妹,姐姐隨你一起進去看看……”


  ??小紫點了點頭:“好!”


  ??臨進屋子前,月蝶朝著屋門大喊了一聲:“小紫,我們進去吧!”


  ??小紫因為緊張,所以沒有感覺到月蝶的這聲暗號。


  ??但是這身棕色衣袍的男子,眉心一皺,覺得屋子裏一定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


  ??小紫和月蝶推門而入,腳步輕盈的走進去,來到床榻邊時,小紫仔仔細細瞧了瞧慕容曉曉。


  ??“郡主的麵色好像是越來越慘白了……她身的被子裏,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血呢?不好……月蝶姐姐,你怎麽了?”


  ??小紫驚瞪著雙眸,忙要轉身朝門外喚進那位棕色衣著的男子。


  ??月蝶先是裝作被嚇暈了,小紫猶豫了下,先是將她從地上扶起放在了床榻邊上,這才再一次轉身要將候在屋外的男子喚進屋中。


  ??唔!

  ??月蝶從床榻邊站起,伸出手捂住了小紫的口,一抬手將她打暈,再將她拖到了床榻邊上。


  ??“小夕子,出來吧!”


  ??顧妍夕躲在床榻上被子中,當她從被子中出來後,月蝶將小紫身上的宮裝脫下,遞到顧妍夕的麵前。


  ??“你將她這身宮裝換上,我想辦法,我們一起離開這裏。”


  ??顧妍夕點了點頭,將小紫的宮裝換上,她眯起眼睛,看到了屋外有個高大的身影在走動著。


  ??她在月蝶耳邊輕聲問道:“月蝶,守在外麵的人,你認識嗎?”


  ??月蝶點了點頭:“當然認得,他是我一個朋友的二叔,長得倒是挺俊美的,就是腹黑的很,一肚子壞水。”


  ??看到月蝶這樣評價一個人,顧妍夕不禁將屋外站著的那個人,聯想到了她的二叔顧淳。


  ??她試探的問向月蝶。


  ??“月蝶,你的朋友叫什麽名字?”


  ??“顧夕——”月蝶說完這句話,不禁在顧妍夕的身上仔仔細細瞧了瞧:“說起來你們都有一個夕子,但你是小太監,他是富家的公子,你們的身份卻如此不同。”


  ??一說到顧夕這個名字,顧妍夕心中竊喜。


  ??看來月蝶口中說的那個令她討厭的男人,正是她的二叔顧淳了。


  ??奇怪了,二叔為何要來到皇宮中呢?


  ??顧妍夕這樣想著,已經一步一步朝著屋外走去,月蝶忙拉住她。


  ??“小夕子,你不要命了,先等我一下,等我想到辦法了,我在和你一起出去。”


  ??“月蝶,如今我不是已經穿上了宮裝了嗎?你放心,他不會認出我來的!”


  ??顧妍夕的話剛說完,屋門被人輕推開,很快又被掩上,一身棕色衣袍的男子翩然走來。


  ??月蝶緊張的伸出手,攔在了他的麵前:“喂,誰讓你進來的,這裏可是郡主休息之處。”


  ??“我可是皇上派來保護郡主的護衛,你這樣攔住我,莫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吧?”


  ??顧淳黑亮的眼眸,精明地在月蝶的身上打探著,最後凝向了站在月蝶身邊,一直朝著他淡淡而笑的小太監。


  ??顧淳打眼一瞧,覺得這個小太監長得也太難看了,實在不想在看第二眼,令人倒胃口,可正當他要收回目光時。


  ??那個小太監竟然伸出手指,刮了刮自己的鼻梁。


  ??這個動作,不是他經常做的動作嗎?而且他很喜歡用手指刮在妍夕小巧的鼻子上。


  ??他怎麽也喜歡做這樣的動作呢?


  ??顧淳這才仔細的看了看那個小太監,一看到他那雙如古井般黑亮的雙眸,他頓時心裏有了一種奇怪的猜測。


  ??“你叫什麽名字,怎麽會在慕容郡主的屋中?”


  ??顧妍夕眼珠子機靈一轉,淡淡一笑:“我叫妍夕,和月蝶一樣,是食膳坊的宮女。”


  ??這個聲音,和顧妍夕的聲音好像,連名字也一樣,看來他猜的不錯,眼前的這個麵相醜陋的小太監,正是喬裝打扮後的顧妍夕。


  ??月蝶聽到顧妍夕竟然會用女子的聲音回答他的話,一個小太監學女子的聲音這樣像,要在長相秀氣一點,豈不是更像個女人嗎?這簡直成了妖孽。


  ??月蝶看著顧妍夕的眼色,覺得有些發怵。


  ??顧妍夕見月蝶用奇怪的眼色看著她,她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會口技,會模仿別人的聲音說話。”


  ??月蝶聽到顧妍夕這樣說,才鬆了一口氣,看來他還算是個正常的小太監,不像是那種陰陽怪氣的人。


  ??顧妍夕站在月蝶的身後,對顧淳使了一個眼色,顧淳明白她的意思,站在原地裝作在屋中看了一圈:“看來是我多想了,沒發生什麽事!郡主需要休息,你們請走吧!”


  ??顧淳伸出手,做出了‘請走’的姿勢,月蝶和顧妍夕對視一眼,兩個人匆匆離開了屋子。


  ??顧淳眯起黑眸,也快步離開了屋子,並且將屋門緊掩。


  ??月蝶一出了屋子,就拉住了顧妍夕的胳膊,囑咐道:“小夕子,你快點離開夕皖宮,如果我沒有猜錯,老太妃很快就要來看郡主了。”


  ??“我離開了,那麽你怎麽辦?”


  ??“我不會有事的,剛才已經裝作暈倒在床榻邊上了,小紫她不會懷疑我的,隻要她不懷疑我,老太妃那裏就更不用怕了。”


  ??顧妍夕想了想,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月蝶的肩膀:“真謝謝你了,月蝶!”


  ??“你說這些幹什麽?我們是朋友,為幫助朋友做這些事都是應該的。”


  ??月蝶說完,輕推了下顧妍夕,讓她快點離開這裏。


  ??顧妍夕擔憂地看了她一眼,最後眸光凝向了站在月蝶身後的顧淳,給他一個眼色後,就轉身離開。


  ??月蝶忙要轉身回到屋中,怕在外麵站久了被老太妃碰見。


  ??可是剛一轉身,就撞進了一個結實而溫暖的胸膛之中。


  ??月蝶感覺電光石火般從身上滑過,整個身子竟然僵硬在了他的懷中。


  ??顧淳勾起唇角,壞壞一笑道:“月蝶姑娘,你該不會是故意撞進我的懷中,想讓我抱緊你吧?”


  ??顧淳故意伸出雙臂,要將月蝶擁進懷裏。


  ??月蝶聽到了顧淳調侃的這句話後,恍然清醒。


  ??“你起開!”


  ??月蝶伸出手,用力的推開了顧淳的胸膛。


  ??哼!

  ??接著她冷哼一聲,氣惱的從顧淳身邊走過,又回到了屋中,將屋門緊掩。


  ??顧淳無奈的笑了笑,旋即麵色變得凝重,他快走了幾步,跟在了顧妍夕的身後。


  ??顧妍夕回眸看到是顧淳跟上了她的腳步,她找到了夕皖宮的一處偏僻的地方,躲到了槐樹後,顧淳也緊跟著走了過去。


  ??“妍夕,是你嗎?”


  ??這裏沒有旁的宮女和太監經過,所以顧妍夕也沒有太多顧慮,點了點頭。


  ??她將麵上的薄皮麵具揭下,露出了清麗的麵容。


  ??顧淳這才確定了,原來假扮成這個醜太監的人,真的是顧妍夕。


  ??“是我,二叔,你怎麽會來到宮中?”


  ??“你二叔奪得了今年的武狀元,在加上大哥向皇上的舉薦,皇上器重我,所以將我留在了皇宮之中,守龍延宮大殿。”


  ??顧妍夕疑惑的看向顧淳:“二叔,你會武功?”


  ??顧淳唇角勾起,痞痞一笑:“那是自然,不然怎麽能考上武狀元呢?”


  ??“可是我記得那天我們偷偷出丞相府去玩時,你說你不會武功,翻不了牆,和我一起鑽了狗洞,難道你是騙我的?”


  ??顧淳清了清嗓子:“我那時還不會輕功,現在剛學會,所以不會翻牆沒什麽可奇怪的。”


  ??顧妍夕就知道,這個二叔說話朕不靠譜,她冷冷睨了他一眼,將醜陋的薄皮麵具又貼在了臉上,轉身要走。


  ??顧淳拉住了她:“別生氣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還耿耿於懷做什麽?對了,你快告訴二叔,為什麽要扮成太監,還戴著這個醜啦吧唧的麵具,是怕被選上妃嬪,伺候皇上嗎?”


  ??顧妍夕本來還苦惱怎樣回答顧淳的問話,可這一回好了,顧淳不等她回答,自己已經給出了答案了。


  ??顧妍夕裝作一副憂愁的模樣,唉聲歎氣道:“妍夕真是命苦,聽說這個皇帝陰險可怕,尤其對女人從不憐香惜玉,為了逃開他的魔掌,妍夕隻好喬裝打扮成了醜太監了。”


  ??“說的也是,這個皇帝看似俊美和煦,其實陰險的很,妍夕你這樣做,二叔支持你。不過……你剛才進慕容郡主的屋子裏做什麽?”


  ??顧妍夕一字一字咬出口:“她禍害了顧家的人,還想加害我?我顧妍夕豈是她可以隨便欺負的?所以我是找她報仇的!”


  ??聽到顧妍夕這樣說,顧淳即使沒有看到慕容曉曉被顧妍夕折磨成什麽鬼樣子,也能想像得到一定是慘不忍睹了。


  ??“妍夕,我剛才有聽說老太妃要來看慕容郡主,這樣吧……你就跟在我的身後,不要抬頭,我將你護送出夕皖宮。”


  ??“好!”


  ??顧淳先從槐樹後走出,緊接著顧妍夕垂著雙眸,緊跟在他的身後,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可就在快要走出夕皖宮的時候,一身紅色鳳袍,麵容豔麗的皇後炎如嬌剛從鸞鳳軟轎上走下,與顧淳和顧妍夕照了個麵。


  ??顧淳和顧妍夕忙躲閃到了一旁,炎如嬌則在宮女的扶手下,緩緩朝著夕皖宮走進。


  ??當經過顧妍夕時,她黑亮冰冷的雙眸凝向她。


  ??“你是夕皖宮的宮女嗎?”


  ??“回皇後娘娘的話,奴婢不是夕皖宮的宮女,是食膳坊的宮女,來夕皖宮是為了送晚膳給老太妃的!”


  ??顧妍夕在垂下雙眸時,看到自己的雙腳正穿著太監穿著的黑色布靴子,她忙將黑色靴子的鞋尖,藏在了裙擺之下。


  ??還好在炎如嬌看她的衣著時,她避開了她審視的眸光。


  ??炎如嬌冷冷瞪了顧妍夕一眼,接著轉身在宮女的扶手下,想夕皖宮走進。


  ??當這一幹人都從顧妍夕的麵前消失以後,顧妍夕這才鬆了一口氣。


  ??顧淳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差一點就被這個惡毒的皇後識破了顧妍夕的真實身份。


  ??“走吧!”


  ??顧淳走出了夕皖宮,顧妍夕隨後跟上,直到二人離開夕皖宮很遠了,才敢完全鬆下了警惕心。


  ??月色朦朧,星空中有點點星光在耀爍。


  ??顧淳棱角分明的臉闊上,那抹微笑更顯得痞美。


  ??“妍夕,你今後有何打算?難道要這樣一直扮成太監生活在宮中嗎?”


  ??顧妍夕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不過我現在還沒有想好,應該怎樣做才能逃過這個劫難。”


  ??“不如這樣,反正皇上也沒有注意到你,更沒有選你為妃嬪,我可以買通守宮門的侍衛,趁著深夜將你送出宮去。”


  ??顧淳眼眸中亮爍,以為這就可以將顧妍夕從陰險的皇宮之中救出,可是隻有顧妍夕心裏明白,她現在是皇上的棋子,若是她真的不聽從皇上安排的任務,那麽顧家所有人一定會受到她的牽連,被皇上誅殺,那麽她真的成為了顧家的千古罪人了。


  ??顧妍夕沒有立刻回答顧淳的話,而是淡淡一笑:“二叔,謝謝你的好意,但是妍夕現在還不想離開皇宮。”


  ??“為什麽?”


  ??“因為……”顧妍夕想了想:“我丟失了母親送給我的一個玉鐲子,那個鐲子對妍夕來說很重要,隻有找到了它,妍夕才肯離開皇宮。”


  ??顧淳知道顧妍夕是個倔強的女子,聽她這樣說,他隻好無奈的歎息道:“好,你放心,二叔也會幫你將這個玉鐲子找到的,這個玉鐲子是什麽樣子的?”


  ??“它是通身朱紅色,上麵刻著桃花的花瓣,鐲子聞起來有種淡淡的桃花香,如果二叔你找到了,一定要告訴妍夕!”


  ??顧淳點了點頭:“好!”


  ??顧妍夕與顧淳對視了片刻後,笑了笑,兩個人怕引起其他宮人的懷疑,不得不在這夜晚的青石長巷上分離開。


  ??顧妍夕找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將身上的女子宮裝脫下,身著太監的衣袍,這才放心的走進了太監的寢殿,回到了屋中。


  ??從她的行囊之中找出了那隻朱紅色的鐲子,上麵刻著桃花花瓣,聞起來有種淡淡的桃花香。


  ??這正是大夫人李氏在她進宮前,送給她的鐲子。


  ??顧妍夕當然很珍惜大夫人送給她的禮物,但是她轉念一想,若是將這隻鐲子給藏起來,等到皇上允許她離開皇宮時,她在讓顧淳找到它,護送她離開皇宮,那麽這也算是對顧淳的什麽欺騙了。


  ??二叔是個好人,她不想讓他知道的太多,更不想欺騙他太多,所以她知道自己該怎麽去做了。


  ??正趕回寢宮屋中的小春子看到顧妍夕匆匆忙忙的離開屋子,他問道:“這麽晚了,小夕子你這是要去哪裏啊?”


  ??顧妍夕也沒有回答他的話,徑直走出了寢宮。


  ??小春子伸出手撓了撓後腦勺,一臉的疑竇:“小夕子最近越來越奇怪了,都這麽晚了,她還跑出去做什麽?”


  ??宮中大多都是用青石板鋪成的長巷和甬道,所以顧妍夕要想將這個鐲子藏起來,還不被人輕易發現,的確有點困難。


  ??待她經過了食膳坊時,想起月蝶還在夕皖宮中,不知道會不會受到老太妃的質疑,受到什麽懲罰。


  ??她先是來到食膳坊去了月蝶的屋中找她,不見她的身影,她這才走出了食膳坊,一直站在殿門外等著。


  ??不出半個時辰,顧妍夕看到了一身粉色宮裝的女子,垂著雙眸,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朝著食膳坊走來。


  ??“月蝶!”


  ??顧妍夕朝著那個女子招了招手,月蝶待走近了,借著月光看清了顧妍夕的麵容,這才放心的笑了笑。


  ??“小夕子,是你啊,我還以為你……被抓走了呢!”


  ??顧妍夕朝她眨了眨眼睛:“我這麽聰明,怎麽可能輕易地被人抓去?”


  ??“說的也是!”


  ??顧妍夕將月蝶拉離開了食膳坊有一段距離,見沒有人經過這條巷子,她才開口問道。


  ??“老太妃和皇後娘娘已經知道了嗎?”


  ??“是的,老太妃見到慕容郡主渾身是血,已經嚇得暈倒了,皇後娘娘也嚇得臉上毫無血色,軟倒在了慕容郡主的屋中。”


  ??顧妍夕對老太妃有些抱歉,畢竟老太妃她有見過,而且是她母親大夫人的幹娘,將她嚇壞了身子,也是她有些做的太過了。


  ??倒是炎如嬌嚇得病倒了,這倒是讓顧妍夕心中暗爽。


  ??“月蝶,他們有沒有懷疑你和為難你?”


  ??“沒有,小夕子你放心好了,當時小紫一直想將照顧郡主不周的事,想推到我的頭上,我靈機一動,指著她頭上的那支名貴簪子,說是被人買通了一起加害了慕容郡主。”


  ??顧妍夕沒想到月蝶會如此聰明,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將她身上的罪過,轉移到了小紫的身上,自己還脫了險境。


  ??顧妍夕最後才問道:“那麽慕容郡主,怎麽樣了?”


  ??月蝶一想到慕容郡主的慘樣子,不但沒有感到同情,反而笑了起來:“還能怎麽樣,惡人自有惡報,小夕子你幹的不錯,我感覺要是我在的話,我怕我會心慈手軟,一定不會下手那麽狠辣的。像那種惡毒的女人,死了一了百了。”


  ??顧妍夕和月蝶也算是有緣,在沐城宮門前時,月蝶就曾經出手相助過她,他們還結實成了好朋友;沒想到在皇宮之中,顧妍夕扮成了太監的身份,也會和月蝶成為朋友,可見月蝶在她的生命之中,是個很難得,值得交的姊妹了。


  ??顧妍夕從懷中,將朱紅色的鐲子拿了出來,想了想,遞到了月蝶的手心中。


  ??“月蝶,這個鐲子是我娘親在我進宮前給我的,我這個人做事總是馬馬虎虎,有愛忘事,怕將這個鐲子給弄丟了,所以想讓你為我保管一下,好嗎?”


  ??月蝶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這個很特別的玉鐲子:“這個鐲子真是好看,再說了又是你娘親給你的,你放心,放在我這裏保管,一定不會出什麽事的。”


  ??“謝謝你,月蝶!”


  ??“瞧你說的,我們既然是朋友,何必說這樣生疏的話呢?”月蝶打了下哈欠。


  ??“好困哦!小夕子天色也不早了,你早點回殿休息吧,要沒有別的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


  ??顧妍夕和月蝶招手告別,月蝶轉身走進了食膳坊後,顧妍夕才從食膳坊的殿門前離開。


  ??顧妍夕走在青石長巷上,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身影拖得很長很孤獨。


  ??她抬眸,看向了墨色夜空中的那輪圓月,突然想起一句話: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每個人這一生都會有一個愛她,寵著她,守護著她的人留在身邊,那麽能愛她、寵她、守護她一世的男人,究竟在哪裏了呢?


  ??想到她前世已經有二十七歲了,可是一心忙於事業,在法醫界發展,甚至連戀愛都沒有過,這算不算她前世的悲哀呢?

  ??但男人真的應該相信嗎?就像她的閨蜜莫楠,在外人眼裏誰都覺得她是個幸福的女人,有個總裁老公疼著,愛著,過著的生活也是甜甜蜜蜜的,好不讓人羨慕。


  ??可是到頭來又怎樣?還不是被這個冷清的男人給親手掐死了,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得到巨額的意外保險金。


  ??男人,終究是抵不過錢財和權勢的you惑,終究會拋棄掉曾經與他生死與共的愛人。


  ??也許這就是男人的理性,但在顧妍夕的眼中,這就是冷血無情。


  ??她這一世絕不會像前世的莫楠一樣,在相信感情,最後被虛假的愛情害死。


  ??悠揚婉轉的笛聲,帶著淺淺的感殤,飄在了外表奢華,實則淒涼的皇宮上空。


  ??這首曲子,在顧妍夕如此感傷時,滴滴敲擊著她柔軟的心,讓她不由得被這淒美的笛聲所觸動了。


  ??她情不自禁地走在青石長巷上,尋著打動她內心如笛聲,不知不覺走到了沁羽殿前。


  ??顧妍夕止住了腳步,猶豫要不要進殿中,看看到底是誰吹奏出如此淒涼婉轉的笛曲。


  ??守著殿門的侍衛見到是小夕子來了,也沒有阻攔他,畢竟他是伺候澈王爺的太監。


  ??顧妍夕深深吸一口氣,這首笛曲就是她此刻的心聲,她一定要知道,是誰會吹奏去如此淒涼的笛曲,與她有著同樣的心情。


  ??她走進了沁羽殿,在殿中院子的一個角落處,他看到了一身白衣似雪、帶著銀製麵具的男子,依靠在簌簌落花的桃花樹前,吹奏著一隻通身為白色的玉笛,眉目鎖在一起,就像是一隻心靈受到傷害的小妖精,看的讓人心醉、心醉。


  ??沒想到,澈王爺也會有如此難過的時候,他到底在難過什麽呢?


  ??是想念桃兒了嗎?

  ??一定是,因為隻有她才能讓澈王爺如此感殤,也隻有她才能打動如此冰冷內心的他。


  ??可是,這個桃兒究竟在哪裏?澈王爺你會找到她嗎?


  ??顧妍夕眉毛微微蹙起,竟然會因為炎鴻澈的感殤,而為他感傷。


  ??一道寒光從桃花樹上閃過,顧妍夕一雙古井般黑眸攸然間睜大,朝著桃花樹下的炎鴻澈急速跑去,驚呼道:“澈王爺,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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