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重生第六十天
許桑榆卻覺得她的態度不太對,怎麽看也不像認錯人了的樣子,她可是直接叫出了謝繁的名字啊,難道那個人和謝繁長得很像,名字也一樣?
如果這是一個巧合的話,那也未免巧合的過頭了。
許桑榆低聲問:“是你認識的人嗎?”
謝繁微微一笑:“不認識。”
許桑榆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再問第二遍,她總覺得謝繁可能隱瞞了什麽,但是謝繁之前答應過,以後不會再欺騙她,所以許桑榆覺得自己不能夠隨便的懷疑自己的男朋友,就把這件事壓在了心底。
許桑榆暫且把這件事按下不管了,謝繁卻不能夠淡定,他心髒裏麵像有什麽東西在不斷的沸騰著,燒的他難受。
他這輩子正好重生在被喪屍咬傷的那一瞬間,也是他異能覺醒的那一瞬間,於是重溫了一次上輩子被拋棄的感覺。
但並沒有因此生氣。
對於重生回來的他來說,上輩子的憤怒好像已經變成了過去的東西,是不值一提的東西了,並無法再觸怒現在的他。
所以對於自己的父親也好,對於自己的繼母也好,他根本沒有報複的想法,隻是下意識的跟這家人劃清了關係,從此他就是他,那家人就是那家人,他們之間不再存在任何的親緣。
直到遇到許桑榆,直到現在自己的馬甲搖搖欲墜,他才產生了後悔的想法。
當時就應該把一切都解決掉,讓該死的人帶著秘密下地獄。
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再次的出現在他的麵前壞他的好事。
謝繁現在的想法特別契合一個反派的樣子,他表麵上還在溫柔的笑著,心裏卻已經在考慮,要如何去把該殺死的人殺死,這樣才能夠把秘密埋藏住。
之前那個說著,他們隻是拋棄了我而已,隻是選擇了一個對於他們來說正確的選擇而已,而我本就不需要家人,所以也沒什麽好生氣的謝繁,似乎被他回頭就呸掉了。
許桑榆趁著中午的時候,雪好像變小了一些,打著傘出去了一趟,剛開始下雪的時候,還每天都有人掃雪的,起碼保證道路上沒有雪,方便來回通行。
但是雪下的太多太厚,清理起來太麻煩,也就沒有人去做了。
因此基地裏的路上全都是厚厚的雪,一腳踩下去,幾乎能夠沒過小腿。
許桑榆打著傘去了一趟阿莉那邊,給她們兩個送了一些米麵,雖然在快到冬天的時候,她們兩個在許桑榆的勸說下儲藏了一些食物,但食物的儲量並不多,並無法熬過這個冬天。
許桑榆就接濟了一下自己的朋友,阿莉雖然性格軟軟的,但是從來不是那種白拿別人東西的人,臨走塞給了許桑榆不少晶核,還表示:“等到春天來了,我們兩個會弄更多的晶核給你們的。”
許桑榆隻收了一半:“那就等春天來了再說吧。”
她帶著晶核準備回家,回去的路上正好看到了那個之前見過一麵的中年女人,她行色匆匆,抱著什麽東西往回跑。
許桑榆站在那裏愣了一下,最後沒忍住,悄悄的跟了上去。
中年女人抱著東西進了一個很小的小屋子裏,那屋子從外麵看又矮又粗糙,是基地在冬天剛來的時候擴建的,因為是臨時趕出來的,所以難免比較簡陋。
但是剛好提供給那些被大雪壓垮了帳篷的人住。
這種小屋子雖然很粗糙很簡陋,但是也有好處,第一嘛,價格很便宜,就算是那些整天隻能住在帳篷裏的也能住得起,而且基地在這方麵做了好事,實在付不起租金,可以等來年開春了再付。
要不然死的人可能會更多。
雖然其中有一部分人肯定會熬不過這個冬天,基地肯定會損失一部分租金,但是一個基地裏的下層人員全都死了的話,也不是什麽好事,因為那樣會缺少很多廉價的勞動人員。
第二嘛,就算是再粗糙再簡陋,起碼也是不會被雪壓垮的,收拾一點柴火,點個小小的火堆,也能在冬天當中感覺到一些溫暖。
許桑榆悄悄的貼近房子,這種很簡陋的房子隔音等等各方麵的效果都是特別的差的,隻有一個小小的窗口,看起來特別像精神病院的門上麵的那種小口。
從窗戶也能夠微微透進一些光去,使得整個屋子裏沒有那麽陰暗,隻不過因為下雪的緣故,窗子已經完全被冰封了,看不清裏麵的東西。
許桑榆站在門口側耳傾聽,能夠聽到一個人在劇烈咳嗽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一個女人的聲音也傳出來了:“來,來吃藥。”
“不用吃了,反正吃藥也活不下去,你拿去換點吃的吧。”
然後女人就開始哭,哭的殷殷切切的。
過了一會兒,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激動的道:“我今天……看到謝繁了,應該是他,他看起來過得挺好的,我去找他要點糧食,起碼……起碼熬過這個冬天!”
“謝繁……他不是死了嗎?”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也很驚訝的樣子。
女人猶豫了一下,然後道:“是的,我應該沒有認錯。”
“不了吧……”男人苦笑道:“我已經對不起他很多了,不能在這個時候再去拖累他,他也不會願意的。”
“可你是他爹呀!”
“可咱倆人做了什麽你心裏沒數嗎?”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對他不好,但我那時候心疼你以後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我從來沒管過,可是後來你懷孕了,你有了玉玉,反而做的更過分了,我也知道,但那個時候我已經不好意思再管了,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管過。”WwWx520xs.
“我覺得一個男孩子能吃飽能穿暖,別的以後都好說,可咱們最後做了什麽?咱們把他丟在了喪屍堆裏。”
“我一輩子都在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他媽,現在再讓我去拖累他,我再沒良心也做不出來啊!”
許桑榆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聽他們兩個爭吵,也沒聽到最後就走了,她大概知道謝繁為什麽不肯承認自己認識那個女人了。
那個女人是他的繼母,聽起來從小就在虐待他,而親生的父親明明知道他被繼母虐待,卻從來沒有管過。
甚至到了最後,末世來臨了,他們還把他丟掉了。
許桑榆想起自己撿到謝繁的時候,他待在一個加油站的小超市裏,旁邊還有喪屍,還有許多喪屍的屍體。
如果不是他覺醒了異能,不會被感染,恐怕早就……
許桑榆並不會因為那兩個人看起來很淒慘,就去同情他們,因為他們活該。
如果他們真的上門的話,許桑榆就會像對待笑笑的父親一樣對待他們。
除此以外,她心中產生了一種柔軟的感覺,很心疼,心疼從來不曾說起自己過往的謝繁,他不會拿自己曾經遭遇的事情出來獲取別人的同情。
就算是擁有一個淒慘的童年,就算是變成了瞎子,就算是被拋棄了,他也從不曾向別人訴苦。
這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堅強。
許桑榆這個時候還戴著對男朋友的濾鏡呢,隻覺得謝繁好可憐,好讓人心疼,她一定要對他更好一些。
許桑榆難受呀,揉揉自己的心口,慢慢的回了家,一回去就看到謝繁摸索著在清理桌子上的垃圾,實在沒忍住,直接把人摁在了沙發上。
謝繁被突襲一樣的親了半天,根本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之後,整個人還有點暈暈的:“阿榆?”
“我好像比昨天更喜歡你了。”許桑榆緊緊的抱著自己的男朋友,用一種很溫柔的聲線道:“感覺自己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歡你怎麽辦呀?”
自封情話大王的謝繁臉頰都微微的紅了一下,反抱住許桑榆:“怎麽突然說這個?”
“沒什麽。”謝繁不想提的話,她也不會主動提起那些讓他不開心的過往,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他們未來會過得越來越幸福,越來越快樂,那麽自然不必被糾纏在過往裏,無法掙脫。
那些痛苦的,不愉快的過往,丟進垃圾桶裏就好了。
許桑榆現在隻想寵愛自己的男朋友,把自己所有的溫柔都傾瀉給他,讓他沒有空再去想自己今天遇到了誰這件事。
沒有空再去想,他童年的時光有多難熬。
那些都是沒必要的了,他隻需要感覺到快樂,無論是哪種快樂,都可以。
比如……
咳咳。
這不是許桑榆為自己的白日宣、淫找借口,她是真的在很努力很努力,讓男朋友開心起來,讓男朋友沒有時間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謝繁還有點懵:“怎麽突然……”
他們平時很少在白天做這種事的,畢竟末世之後晚上沒什麽娛樂活動,生物鍾又是早就定下的,不可能很早就睡覺,所以他們盡量的把這種事放到夜晚,這樣晚上可以直接做一些開心的事情,完事蠻疲憊的了,就睡覺。
剛剛好。
“我想要你。”許桑榆霸氣的把人抱進了臥室裏。
於是這導致了當天晚上謝繁沒能成功爬起來去做些殺人放火的事情,直到第二天晚上,大半夜的,他確定許桑榆已經睡得很熟了,這才從床上爬起來,假裝自己去上廁所。
其實一出門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從窗口翻出去了。
他絕對不允許有人握著他的秘密,時刻都有可能把他的秘密抖落出來。
謝繁悄悄的摸去了許桑榆之前見過的那個小屋,他站在了門口,可以聽到裏麵的人正在劇烈的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了一樣。
男人之前就受了傷,後來又在冬天來臨的時候,感冒了,因為得不到及時的治療,傷口發炎,感冒也逐漸轉變成了別的病。
可能是支氣管肺炎,也有可能是更嚴重的東西。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已經在逐漸的流失了,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謝繁推開門的時候,屋子裏的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隻是風雪順著被推開的門一下子灌了進來,屋子本來就小,隻是勉強的用一些破破爛爛的東西隔出來了一個裏間和外間。
男人也沒有躺在床上,而是躺在用舊衣服,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鋪墊好的地麵上。
他慢慢的抬起頭,然後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謝繁。
他有一些驚喜:“你……”
“你快要死了嗎?真好。”謝繁呢喃著道:“那麽一切就在這裏結束吧。”
那個女人還要衝出來,對著謝繁道:“他是你的爸爸呀!你現在過得這麽好,不幫幫你的爸爸,還要說這種話嗎?”
他抬起手,虛虛一握,女人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了,隻能不斷的伸手去掐自己的脖子,好像這樣就能夠讓新鮮的空氣進入到肺部一樣。
男人著急了:“我知道你恨你媽……繼母,但是……”
“我最恨的人是你。”謝繁慢慢的去回想,又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自己還是一個小孩子時候的想法。
因為過去的時間已經太久了,所以恍若隔世。
哦不,他重生了,的確是隔世。
母親去世的時候,他大概比現在的笑笑還要稍微小一點,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對於死亡這個事情,已經有了隱約的概念。
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然後父親帶回來了一個陌生的女人,說這是他新的母親。
可他並不想要一個新的母親,他隻想要自己原來的母親。
繼母很不喜歡他,小孩子是很敏感的,能夠敏銳地察覺到大人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厭惡的感覺,剛開始的時候,她並沒有做什麽,最多就是人前裝的很和藹,人後給他甩臉子。
後來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沒有人糾正她的行為,她開始愈發的肆意,把謝繁關進小小的櫃子裏,還刻意的把櫃門用東西頂住,直到第二天才假意自己剛剛發現。
那個時候謝繁已經在櫃子裏待了一天一夜了。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默許了一切的那個人,他有時候很想詢問自己的父親,我不是你親生的嗎?你為什麽要容忍一個外人這樣對我?
但那個時候的小謝繁,因為母親的去世和繼母的虐待,越來越沉默寡言,不喜歡和外人溝通。
就算那個女人變本加厲的開始傷害他,比如故意把針留在他的衣服裏,私底下一邊辱罵他一邊掐他大腿,他的父親也沒有站出來阻止。
那個時候年紀還很小的謝繁,就曾經產生過很奇怪的想法。
他想去買一包耗子藥,放在自己家裏的水源裏。
大家一起去死好了。
死了之後他就可以見到媽媽了,如果媽媽在的話,是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他的。
許多年之後的今天,謝繁經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甚至有時候以為自己已經遺忘了自己幼年時候的事,可站到這一對夫妻眼前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其實一點都沒有忘。
所謂的沒有仇恨,所謂的不必報複都是假的。
他心中的仇恨從來沒有停止過,隻不過埋的更深了,所以就以為自己遺忘了。
相對於一直虐待他的繼母,他的確更仇恨自己的父親,因為繼母對他來說是沒有血緣的外人,一個外人的虐待,他可以記仇可以報複,可自己的父親呢?
他明明什麽都知道,可他從來都沒有阻止過,隻會私底下給他錢,讓他拿去買零食,好像這樣就可以補償一樣?
謝繁需要的是那點零花錢嗎?
他恨透了這個男人,之所以沒有殺死他,不過是因為他不配去見他的母親,一個背叛者,一個這樣對待自己兒子的人,怎麽配去見謝繁的母親?
男人完全呆滯在了那裏,過了很久很久,大概才慢慢的反應過來了,謝繁知道的,他知道自己袖手旁觀了那麽多年。
所以謝繁恨他。
“對不起……”男人喃喃的道。
“你不必向我說對不起,因為沒有這個必要。”謝繁甚至不想再跟他說一句多餘的話,並且也在今天想通了一件事兒。
像這樣的一對夫妻啊,肯定會跟他一樣下地獄的,怎麽配去見他天堂上的母親呢?
風代替謝繁關上了門,他行走在風雪裏,下意識的去搓自己的手掌,他不後悔殺死了那兩個人,但有時候也覺得,讓他們的血染紅自己的手,實在是不值得的一件事。
就算他的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但仍舊不想沾上這種惡臭的血液。
風沒有停,甚至還在呼嘯,卷起大片的雪花,謝繁看不到,但能夠感覺到雪花落在他的臉上,然後很緩慢融化。
他慢慢的回到家裏,慢慢地爬進自己的房間,又特意的找出新的衣服換上,這才轉回許桑榆的房間裏。
被窩裏麵暖暖的,全都是許桑榆的體溫。
許桑榆被他的動作驚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把人摟進自己的懷裏,然後頓時被凍得清醒了許多。
“你這是在廁所裏蹲了多久啊?身上好涼。”
但就算感覺到冷,她也沒有鬆開手,甚至把謝繁冰涼涼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肚皮上,謝繁下意識的抽了出來:“太冷了,會不舒服。”
“我樂意。”許桑榆迷迷糊糊的摟住他,親了親他的臉頰:“睡吧睡吧,我好困。”
謝繁心中那些複雜的,肮髒的東西,一下子就全都被驅散了,他小心翼翼的回抱住許桑榆,兩個人的頭靠在一起,在冬夜裏,相互的依偎著。
她好暖啊。
是能夠把他炙傷的溫暖。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舍得放手。
隻是如果有一天,這樣的溫暖不再屬於他了,他可能會發瘋吧?可能會想死吧?
天堂裏有母親,人間有許桑榆,可笑的是,他如果死了,隻能下地獄。
——
冬天的許桑榆格外的慵懶,大概是因為雪太大了,而冬天又太冷了,許桑榆真的像極了一隻貓,但又像某種可以冬眠的生物一樣,然後白天忙的時候,整個人也給人一副馬上就要睡著了的感覺。
她多次的抱怨:“如果你像笑笑一樣暖就好了,那樣我可以躺在你懷裏睡覺,肯定很舒服。”
謝繁每當這個時候都會很恨,為什麽他的異能不是能讓身體發熱?
不過這種情緒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在大雪封城的第一個月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們的基地大門居然打開了,還迎來了一批新的人。
據說這一批全都是異能者,還保護著幾個很厲害的科研人員。
具體是什麽情況大家不是很清楚,因為高層把消息給封鎖了,但這其中有一個治療係異能,起碼已經是四級以上的異能者了,讓許桑榆非常的感興趣。
她二話不說直接在當天下午就聯係了一下基地這邊的高層,許桑榆作為一個高級異能者,雖然平時蠻低調的,但是基地裏的高層對她還是有印象的。
聽說許桑榆想聯係新來的治療係異能者之後,立刻表示幫她轉告,然後很快約好了下午幾點鍾的時候見麵。
然後許桑榆就過去了,她想先跟這個異能者聊聊,看看她現在的等級有沒有達到能夠治療一個失明的人的雙眼的地步。
確定可以的話最好,她立刻帶著謝繁過來,如果不能的話,也就不讓謝繁空歡喜一場了。
許桑榆見到了那個異能者,在官方提供的會客室裏,那是一個看起來很漂亮的女人,但她的漂亮給人一種很爽利,甚至帶有鋒芒的感覺,甚至因為太過鋒利的眼神,讓人很難確信,她是一個治療係異能者。
“你好,我是林躍。”
“你好。”許桑榆是知道林躍的,林躍是末世中後期最有名的幾個治療係異能者之一,她的異能說是治療,其實就是等價交換。
她自己的恢複能力特別強,就算是斷肢,也可以在很快的時間內完全恢複,舉個例子,謝繁想要治療雙眼,她的治療方法就是獻祭自己的雙眼,謝繁就會在異能的作用下複明。
而她會短暫性的失去雙眼,直到雙目重新生長出來。
如果是她的話,那麽一定能夠治療謝繁。
“是這樣的,我找到你是為了我的一個……一個朋友,他雙目失明了,我希望能夠讓他複明,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的代價。”許桑榆很認真的道:“就算我沒有的,我也會想辦法幫你弄來。”
“我現在的異能是可以勉強做到讓他雙目複明的,但現在有一個問題很嚴重,如果我為他治療雙眼,那麽我可能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內,也是處於雙目失明的狀態的,而這段時間內我的安全是沒有辦法保證的。”林躍淡淡的道。
她現在異能等級還比較低,所以恢複能力比較慢,失去一雙眼的話,起碼要二十幾天才能重新生長回來。
不像是上輩子的時候到了末世後期,一隻手?三四天就可以生長回來。
她顯然是那種性格很要強又謹慎的女孩,不願意讓自己處於雙目失明的危險境地。
“我是五級力量係異能者,距離六級距離也很近了,我會保護你,直到你恢複為止,在這期間,如果有人要傷害你,除非我死,不然我都不會讓你受到一分傷害的。”許桑榆迅速的道:“除此以外,你想要什麽樣的報酬,我都會盡力提供。”
“那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是的,是我的男朋友。”在人前說謝繁是自己的男朋友,許桑榆還有點不好意思,她撓了撓頭,像極了第一次談戀愛的毛頭小子:“我很希望他能夠恢複,能夠重見光明。”
“就算我要的報酬很多?”
“是的。”
兩個人仔細的聊了一下午,慢慢的敲定了這件事,許桑榆心情好極了,她沒想到這麽快就可以讓謝繁恢複光明,因為普通的治療係異能者在四級的程度下,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
隻有林躍這種特殊的治療係異能者可以。
沒想到這一次正好碰上了林躍。
這是她送給謝繁的禮物,也是給他的一個驚喜。
她可愛的男朋友一定會很開心的,說不定還會緊緊抱著她,馬上要哭出來了,還要努力的克製自己。
想想就是很可愛的景色。
許桑榆忍不住加快了腳步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自己的男朋友,衝淡那個女人曾經帶給他的不愉快。
她快速的往家的方向走,風雪不是很大,這兩天的雪都是小雪,窸窸窣窣的往下落,所以就算隔著很遠,也能夠隱約的看見她的家。
門口好像有很多很多的人。
因為一直在開放對外換糧食這個事,所以門口人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許桑榆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隻是因為已經能夠看到門口了,所以回家的心情格外的迫切,她三步並作兩步,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裏。
站在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一些顯然不是過來兌換糧食的人。
許桑榆推開人群走了進去,越過了那群看起來不太對勁的人,並且看到了領頭那個人,年紀近乎中年,長相看起來就很精明的樣子。
他還牽著一個小孩子,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孩,衣衫襤褸,身上裹著一件屬於大人的衣服。
那個小孩長得很像謝繁,不是整體的長相像,而是一些細微的東西,尤其是除了眼睛以外的其他五官。
隻不過謝繁比她要好看很多。
但他們兩個人已經相似到了陌生的人一眼見到,下意識的就會以為他們兩個人有什麽親緣關係的那種地步。
許桑榆越過他們,然後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江嵐,江嵐麵無表情,隱隱還有一種想要拿起武器的感覺。
許桑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走向了江嵐。
她一回來,江嵐就有了鬆一口氣的意思,這個時候那個長得很精明的中年男人就說話了:“把謝繁交出來。”
許桑榆瞬間知道了,這群人是來找茬的,隻是不知道他們是為什麽過來找茬的,但這並不妨礙許桑榆保護自己的男朋友。
“你是什麽人?”
許桑榆下意識的把江嵐也護在身後,轉身看著他們,他們這幾個人看起來都是異能者,而且身上都帶著血氣,應該是那種實力還可以的異能者。
“我是許江椿,你把謝繁叫出來。”那個自稱自己叫許江椿的男人,眼神冰冷:“我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要找謝繁。”
江嵐湊到許桑榆耳邊,低聲道:“那個小孩不會是他的私生女吧?人家找上門來了?”
許桑榆卻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她眯了眯眼睛然後道:“你找謝繁做什麽?還是說清楚為好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上門來挑釁的呢。”
“謝繁跟你是什麽關係?”
這已經是許桑榆今天第二次的被人問到這個問題了,所以比第一次回答的時候淡定了許多:“他是我的男朋友。”
那個中年男人笑了:“那你還得感謝我才行,要不然你永遠不會知道,你的男朋友是一個人麵獸心的怪物,他連……”
“你找我?”就在這個時候,謝繁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因為雙目失明的緣故,眼睛裏也沒有任何的神采,所以看起來沒有任何的攻擊性,但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內心裏的想法是什麽樣子的。
他想殺人,想把眼前這個人撕得粉碎,好讓許桑榆聽不到任何一個有關於他那個秘密的字眼。
可是他不能,不能殺人,因為許桑榆就在他的麵前。
他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勉強的控製住了自己。
就在謝繁走出來的一瞬間,那個小女孩突然尖叫了起來,就像看到了魔鬼一樣,她伸著手指,努力的指著謝繁:“就是他!就是他殺了媽媽!殺了爸爸!舅舅,就是他!”
舅舅?
爸爸媽媽?
謝繁微微皺了皺眉,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這是謝玉。
他那位繼母生下來的孩子。
原來那天她也在?可是她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也藏得嚴嚴實實的,謝繁並沒有發現,甚至因為心情被擾亂的很嚴重,殺完人之後沒有經過檢查,就離開了。
謝玉的舅舅?
他繼母的兄弟?
謝繁麵無表情,有些煩躁,他沒有想到謝玉也在,現在隱約回想起來,他的父親似乎提到過,但他當時情緒波動太大了,所以忽略掉了。
怪他不夠冷靜,才造成了今天這個局麵。
可是他不後悔,甚至感覺到快意,因為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啊!他可是殺人如麻,讓人連名字都不敢提的怪物啊。
不過是許桑榆親手給他上了枷鎖,把他束縛住了,可他的本質是沒有改變的。
謝繁特別慶幸自己是個瞎子,所以看不到許桑榆現在的表情,他冷靜的外表底下,是在顫抖的。
被發現了……
終於要被發現了……
他是一個怪物呀,就算是披上了人皮,遲早有一天也會露出原形,隻是這一天有些太早了。
哦不,不管什麽時候對他來說都太早。
因為這一天的到來就意味著分別,而他不想要和許桑榆分別,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太美好了,都太溫暖了,他無法想象失去以後,會是什麽樣子。
謝玉喊著喊著就嗚嗚的哭了起來,回頭抱住了自己的舅舅,看起來害怕又恐慌。
那天她就在裏間裏,剛剛睡醒,想要伸出頭來找媽媽,就看到了那讓她感覺到恐怖的一幕,她當時就被嚇得失聲了,因此而逃過了一劫。
謝玉在謝繁走了以後,在裏麵藏了很久,後來也曾想出來求救,可是外麵的風雪太大了,她沒敢出來,就一直守著自己父母的屍體。
直到今天早上,許江椿跟著那幾個科研人員一起進入了瓶口,而且今天的風雪也變小了,謝玉又冷又餓,從房間裏麵爬出來,正好看到了路過的許江椿。
一切又一切的巧合,導致了現在這樣的場景。
如果再過幾天,許江椿還沒有來,屋子裏的屍體沒有了,謝玉就隻能活活的餓死了。
太巧了,就像是老天都想拆穿謝繁,老天都不想看他逍遙下去一樣。
許江椿對著許桑榆道:“你也聽到了,你身邊那個人,可是連自己的父母都會殺的魔鬼啊,所以我之前說你得感謝我,可不是在開玩笑,把他交出來吧,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找到玉玉的時候,房間裏是怎樣的慘狀。”
兩具屍體都很完整,他妹妹的屍體七竅流血,妹夫反而怪怪的,臉上甚至帶著一點詭異的笑容,他們躺在房間裏,到處都看不到有人侵入過的痕跡,但屍體上有很多被啃咬過的傷口。
是不是謝玉餓極了啃的,已經沒有人會在乎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謝繁是一個弑父的魔鬼。
“我沒有……殺他。”謝繁低聲道:“阿榆,你信嗎?”
“照你那麽說,你的父親還能是自己死的嘍?”許江椿諷刺的道:“玉玉親眼看到的,你不要狡辯了!”
“我沒有。”謝繁根本沒有在乎他們,隻是慢慢的轉過頭,用自己的空洞的雙眼對著許桑榆,他明明是個瞎子,許桑榆卻在其中看到了一些哀求的意味。
仿佛在說,我沒有騙你。
他想要伸手去拉許桑榆,抬起手之後又把手默默地縮了回來:“我殺了那個女人,但是我沒有殺他。”
雖然是沒有來得及,但他的確沒有親自動手。
甚至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仿佛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可能對他這種徹頭徹尾的惡人來說,弑父也是一件很難下手的事吧。
不用親自動手去殺死自己的父親什麽的,卻能夠得到解脫,他那個時候是這麽想的吧?
不,其實仔細想想,謝繁最慶幸的是,如果有一天這件事暴露了……許桑榆知道了,那麽他起碼沒有殺死自己的親生父親,許桑榆或許不會那麽……
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挺可笑的,但他真的就是這麽想的。
“我相信你。”許桑榆低聲道:“我相信你並沒有殺死自己的父親,隻是殺死了繼母。”
謝繁悄然地鬆了一口氣,他被信任了。
許江椿卻已經開始感到煩躁了:“不管怎麽樣,他承認殺死了我妹妹吧?那就把他交出來,我不管他是殺了一個人還是殺了兩個人,他殺死了我的妹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今天必須要為我的妹妹報仇!”
這個時候他帶來的人都已經紛紛的拿起了武器,顯然一言不合就會打起來。
謝繁這個時候已經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他竟然有些開心,大概是因為到了這一步,許桑榆竟然都願意相信他。
這就已經足夠了。
他欺騙許桑榆欺騙的太多了,就算知道告訴許桑榆一切的真相會有什麽結果,他也不願意再欺騙她了。
謝繁正要站出來,自己去承擔,自己去解決這件事,然後再把真相告訴許桑榆,許桑榆到時候要打他,要罵他,要讓他滾,都是他應得的。
就在這個時候,許桑榆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很用力的把人甩到了自己的身後,謝繁毫無防備,差點踉蹌一下,跌到地上。
許桑榆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把謝繁完全保護在了自己的身後:“我現在不想跟你說廢話,不想跟你掰扯你妹妹是個什麽樣的東西,做過什麽樣的事,是不是活該。”
“因為掰扯那個沒用,大家都清楚一件事,現在是末世,最大的道理是拳頭,謝繁是我的人,想動他,先跟我講道理好了。”
“江嵐!”
江嵐平時雖然跟謝繁關係不算很好,畢竟兩個人也算情敵,但在這個時候,他一聲都沒吭,直接撈起了自己的武器,然後拿了許桑榆的消防斧丟給她。
許桑榆握著斧頭,直接跟附近的人道:“今天這邊不營業了,各回各家吧,免得一會兒濺一身血。”
許江椿不太理解:“你非要護他?”
“別廢話,我說了,過來跟我講道理。”許桑榆直接拿斧頭指著他:“看誰的道理更硬。”,,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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