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十二天

  每一都是煎熬。


  煎熬來自於她自己要做個好人,還要麵對一個……


  日,他為什麽不穿上衣!

  許桑榆選擇性地忽略掉了自己之前去找物資的時候沒有拿睡衣這件事,然後悄無聲息地打量著房間裏的布置,考慮能不能有什麽東西隔在他們兩個中間,給她一點保障。


  許桑榆不覺得自己會獸性大發,她畢竟是一個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單身狗,還有一點恐男症,但是……能看到也是一種折磨。


  她大概沒有想到一件事,雨夜裏還是比較冷的,那家夥完全可以穿著衣服睡覺,穿著衣服反而更暖和一些,他要是真要脫掉上衣……那才是赤、裸裸的勾引。


  巧的是,某個人真的是這麽想的。


  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一個瞎子,很準確的就找到了自己今晚上要睡的那張床,然後坐在了床板上。


  他微微歪著頭,保持著一個好似側耳傾聽一樣的姿勢,然後慢慢的伸出了手。


  他的手指很漂亮,修長、纖細、白皙。


  指甲修的整整齊齊,落在扣子上的時候,輕而易舉地就能夠吸引人的目光。


  包裹的嚴嚴實實,隻打開了一條縫隙的東西,永遠比大敞著,讓人一眼就能看透裏麵是什麽的,更引人注意。


  人也是一樣。


  最性感的並不是全部裸、露,而是半遮半掩的風情。


  真·兩輩子單身狗的許桑榆難以自控地隨著他的動作投以注視,他把手指搭在了扣子上,黑色的扣子,白皙的手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的動作很輕,很緩慢,扣子慢慢打開的時候,脖頸以下連接著鎖骨的骨骼,因為身體消瘦的緣故,顯得格外明顯。


  他的皮膚帶著一種蒼白感,讓人覺得十分的脆弱,而深陷的鎖骨,又莫名的性感,當然,更讓人無法移開目光的,是第二顆扣子與第一顆扣子之間,露出的那一點點皮膚。


  許桑榆:……


  她察覺到了自己呼吸的變化,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了一點,好像在掩飾飛快跳動的心髒,於是強行逼迫自己轉移目光。


  流氓!盯著人家看幹嘛?


  雖然這麽,但還是沒忍住,過了一會兒又偷偷的用餘光瞟了一下。


  啊啊啊他把上衣脫了!

  她的心髒跳得飛快,目光黏在了年輕男人的身上,許久,沒忍住的站起來了,甚至因為動作過大,連累的地板發出了沉悶的一聲。


  男人勾了勾嘴角,有些諷刺的想,果然沒有例外。


  就在這個時候,許桑榆動作飛快地把一邊的桌子扛了過來,兩張桌子拚在一起,拚成了長條的形狀,然後把長長的懶人沙發堆在了桌子上麵。


  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沙發和桌子形成了宛如屏風一樣的存在,將她的視線完全隔絕,她這才放心地躺到了床上,往被子裏麵一鑽。


  年輕男人:??


  他縮在床上,整個人都對於這神奇的發展感到十分的莫名,這反應不太對勁吧?

  如果互換一下身份,他是女的,對麵是男的,他都想揪著衣領問一問:你是不是不行啊?

  雨滴落在瓦片上,簌簌的聲音在深夜裏格外的明顯,許桑榆也挺累了,躺下之後就睡著了。


  力量型異能者都是這樣的,用過了異能之後就很容易累,很容易餓,需要進食更多的食物,還有良好的休息,來恢複。


  不過隨著異能的一點一點加強,體質也會跟著產生變化,不過外表上不會變成真正的兄貴的。


  她以為自己沒有辦法立刻睡著,結果沒想到簡直是秒倒,躺在床上的下一秒鍾就進入了黑甜的夢鄉裏。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了自己殺死的第一個人。


  那是一個擁有異能的男人,仗著自己異能者的身份,經常欺負普通人,從普通人手裏搶奪一些食物之類的東西,他遇到了許桑榆,被她年輕稚嫩的臉吸引,想做點什麽。


  許桑榆那個時候還沒有異能,但她足夠狠,一刀捅進了他的心髒,為了防止他沒死,許桑榆又一刀砍下了他的腦袋,用對待喪屍的方法結束了他的生命。


  夢裏都是鮮血,但她並不恐慌。


  許桑榆是被一個微弱的聲音吵醒的,她已經睡到了深夜,也有可能是淩晨,夾雜在雨聲裏的微弱聲音並不是很吵,但是她就是輕而易舉地從夢鄉當中醒過來了。


  許桑榆剛醒過來的時候還有點迷迷糊糊的,她揉揉自己的眼睛,順著那微弱的聲音找過去,然後就看到了蜷縮在床上的年輕男人。


  那張床本來就是為了孩子準備的,整張床大概也就有1米5左右的長度,一個成年男人躺在上麵,真的是很憋屈了。


  他隻能蜷縮著自己的手腳,以一種仿佛母胎中的嬰兒的姿勢,躺在床上。


  然而這並不是他痛苦的來源,許桑榆發現的時候,他已經進入了一種渾身抽搐的狀態,蒼白的皮膚底下,似乎有血管凸出,讓他整個人的畫風看起來有些恐怖。


  許桑榆趕緊幫他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性,他的痛苦來源於他身體內部。


  許桑榆有些手腳無措,她雖然在末世當中生活了很多年,但是也沒見過這種情況,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這個時候去找醫生,也是找不到的。


  他好像很疼,額頭上甚至有細微的汗液凝結成的汗珠。


  許桑榆能夠清晰的聽到他的牙齒因為過於用力咬合而發出的刺耳聲音,那讓許桑榆覺得,他都快把自己的牙咬碎了。


  許桑榆不得不把他的上半身抱進自己的懷裏,從包裏找出繃帶,切割了一塊下來,折疊幾下之後強行的塞進他的嘴裏,讓他咬著

  。


  省得他一不心咬到自己的舌頭,或者是咬碎了牙齒。


  他的身體是冰冷的,許桑榆感覺自己好像抱住了一塊冰塊,她似乎能夠從他的皮膚表麵感覺到一股寒意,甚至伸手擦拭他額頭的時候,連汗水都是冷的。


  他的身體到底出現了什麽問題,許桑榆不太清楚,她猶豫了兩下之後,把人用被子裹成了蠶蛹,牢牢抱在懷裏。

  他中間意識清醒了一次,眼睛猛的睜開了,空洞的雙眼明明十分的無神,許桑榆卻有一種自己從中看到了幾分痛苦的感覺。


  年輕男人似乎有些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他的意識有些混沌,咬著牙發出模糊的聲音。


  許桑榆仔細傾聽,實在聽不清他在講什麽,隻能輕輕拍拍他的背,想把他從這種仿佛夢魘一樣的狀態裏叫醒。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很久很久,她看著年輕男人在痛苦中不斷的痙攣,他太過用力,甚至把被子的裏麵都撕破了,棉絮從缺口處湧出來,弄得到處都亂亂的。


  偶爾清醒一點的時候,他又不如意識模糊的時候聽話,會用力的掙紮,一邊掙紮一邊罵:“放開我!滾開!”


  等意識模糊了,又會主動的滾進許桑榆懷裏,蜷縮成一團,頭抵著許桑榆的腹部,發出很可憐的聲音。


  許桑榆忍不住歎氣,男人真的太善變了。


  她就在這樣的環境裏度過了一夜,直到太陽升起,雨也停了,他才逐漸平息,許桑榆伸出手指擦拭了一下,發現他的額頭臉頰,全部都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冷汗。


  她把人擱在床上,找了條毛巾回來,給他把臉擦幹淨,至於別的地方……


  許桑榆實在是不想下手,明明是好心幫忙,但是她總有一種自己在趁人之危的感覺,這大概就是心虛吧。


  他徹底醒過來是一個時之後,剛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還有點茫然,後來大概是想起了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表情就開始逐漸變化。


  許桑榆正在旁邊煮菜呢,見他躺在床上,表情變化快的像是川劇變臉一樣,很淡定的走過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發現沒有昨晚上那麽冰冷了,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我不會因為你罵我就生氣的。”


  許桑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我知道你昨晚隻是太痛了。”


  她莫名的想起了一句話,男人在床上的話都是當不得真的。


  等等,放在這裏好像有些不對吧?

  “昨晚上體力消耗很大吧?起來吃點東西吧,我用肉幹和蔬菜煮了湯。”


  等等,聽起來好像更奇怪了呢!

  許桑榆默默的閉上了嘴,年輕男人在那裏表情變化了半,最後還是默默的坐了起來,這個時候許桑榆已經塞了一碗湯給他,還把硬硬的饅頭掰碎,一塊兒放進了湯裏。


  “不用擔心,等吃完飯我們就上路,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到地方我就給你找個醫生,讓他好好的給你看一下身體。”


  許桑榆安慰他:“看過醫生就好了。”


  她就像是在安慰孩子一樣,可是年輕男人還深深的陷在自己昨晚上愚蠢的行為裏,無法自拔。


  完全沒有把許桑榆的話放在心裏。


  他滿腦子都是自己昨晚上主動往人懷裏鑽的場景。


  有點想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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