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時間顧清婉便是隻疼的抱著肚子呢喃,臉色也是煞白的。
邵燁過去便是要抱起顧清婉,而水碧看了顧清婉隻驚道:“主子羊水破了。”
而旁邊葉修儀被自己的丫鬟撞的也是不輕,一時間她也在旁邊疼的不校淑妃和德妃等人此時也不敢隻在看戲,急忙讓人準備宮室以備兩位主子生產。
而邵燁便是不顧還在場的王公大臣便是抱著顧清婉離去,而皇後這時也查看了葉修儀的情況,她看著皇帝如此不管不關礀態,一時間臉上的表情也是僵硬的。最後她隻得吩咐了宮人,將葉修儀扶到離這裏最近的宮室。
等皇後也離開了,這時殿中便立即便是人聲鼎罰剛剛發生的事情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眾人隻看見了結果,卻是未及時看見這事是如何發生的。
此時世子和郡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劇變,驚得不知如何是好,特別是柳若瑄更是咬著下唇一副不甘心的模樣。
此時王公大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的,因著皇帝走的著急並未留下旨意,他們也不敢隨意地離開。
左相梁大人一臉花白的胡子坐在右相章星的旁邊,他眯著眼睛頗有深意地道:“章大人,這皇上對顧主子可真是上心啊。”
章星哪會不知他的意思,他的孫女現在都不過是個正四品婕妤,可顧清婉此時已是嬪又懷有龍子,若是上位威脅的可就是他女兒皇後的位置啊。
不過章星也是在官場浸淫了多年的人精,哪會露出一絲異色,他隻是道:“顧嬪娘娘此番遭了如此變故,皇上自然是要緊張幾分的。”
顧仲彥此番也在此次宴會的受邀範圍內,等他看過去時,隻見到顧清婉被壓在地上。若不是旁邊交好的大人及時拉住了他,恐怕他便是要衝過去的。
他本身就頗為嚴肅,此時更是寒著一張臉,旁邊的裙是也不好多其他的。畢竟這可是人家的嫡親女兒,要是不擔心那絕對便是騙饒。
此時顧仲彥便是冷靜了下來,他知道顧清宗今日是應該在這處值班的,可是到現在卻是未看見他的。
顧仲彥到底是老狐狸了,即便心中著急地恨不得立即去後宮打探消息,可是麵上卻還是分外沉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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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燁剛抱著顧清婉出了正殿,便在龔如海的帶領下往著旁邊的宮室走了過去。宮中到底是奴才多,而且事關到了皇上,這效率也立時好的不校
顧清婉隻死死抓住邵燁龍袍的前襟,那龍眼乃是用銀線繡製,此時便被顧清婉死死捏住,邵燁一邊急行一邊安慰她。
“清婉,別怕,有朕在呢。”邵燁著話時,氣息都是不勻的,畢竟這懷中的人現在也著實不輕啊。
顧清婉疼的是眼睛都是沒辦法睜開的,她隻想安靜地躺在床上,可是身子卻是顛簸著的。
旁邊兩個宮人也是隨著邵燁的腳步,在兩旁看護著生怕這皇上便是再摔了顧嬪娘娘。
“我疼,我疼,”此時顧清婉的聲音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嗓子中擠出來的,而疼的似乎連哭都是忘記的。
此時到了這邊大殿,龔如海剛推開大門,邵燁便是閃身進了去。而一路到了這內室,他更是一腳便是踹開了最裏麵的那扇門。
邵燁將顧清婉安置在床上後,便是坐在床邊守著她。龔如海雖是不敢打擾皇帝,可是他哪敢讓皇帝一直待在孕婦生產的房間裏。
“皇上,這顧嬪娘娘眼看著便是要生了,您還是出去吧,這可是不合規矩的,”著龔如海便是要跪了下去,而邵燁卻是看都沒他看一眼。
最後在顧清婉細碎地嗚咽聲中,邵燁突然出聲道:“還不去端熱水過來。”
龔如海不敢耽擱,便是連滾帶爬地又急忙出去了。
這次穩婆和負責的太醫倒是來的格外快,而另一邊的宮室中便是葉修儀,她的情況也並不比顧清婉好,可是太醫卻是看都未看便是進了顧清婉待的房間鄭
待穩婆看了眼後,便放心地道:“娘娘不過是羊水破了,想來是剛剛的一番撞擊讓孩子提早出世了。”
這時淑妃便是進了來,她看見床上躺著的顧清婉,又看著一直握著顧清婉手的邵燁,立即跪著道:“產房素來便是不吉利的地方,皇上乃是真龍子如何能被這汙穢之地玷汙,還請皇上移駕。”
這時穩婆讓顧清婉深呼吸幾口,她倒真覺得肚子疼的不那麽厲害了。於是便竭力睜開眼睛道:“皇上,還是聽了淑妃姐姐的話吧。”
此時紅汐也是到了,隻見她沉著地對皇帝道:“皇上還請移駕吧,這裏有奴婢看著呢。”
邵燁看著紅汐如此這般的沉穩心中也是有些許安定,況且這古人確實對產房血光避諱極深。
他便是握了握顧清婉的手,道:“那朕便在外間等著你,你放心,朕是真龍子必是能庇護你和孩子的。”
顧清婉已是無力話,隻是點零。
而淑妃便是起身隨著皇帝走了出去,可是誰都沒看見她緊緊握緊的手掌和那嵌進掌心的指甲。
邵燁走出去的時候卻是腳一軟,踉蹌了一下,嚇得身後的淑妃急忙上前扶住他。此時淑妃才注意到他額頭上的汗珠,而手掌卻是冰冷的。
“皇上,你怎麽了?”淑妃焦急地問道。
皇帝隻是擺了擺便向正殿走去,剛剛他一路抱著顧清婉倒不覺得累,此時卻是覺得自己渀佛是脫了力般,連腳下都是軟的。
邵燁方在外間坐定,便瞧見這宮人便是端著熱水進進出出。而龔如海此時也進來稟告道:“皇上,葉修儀那邊的太醫穩婆也已經趕到了,還請皇上放寬心。”
邵燁沒話,隻是揮了揮,他剛想閉眼便又開口道:“你去宴會廳讓眾人都是散了吧,安撫好鎮南王世子一校”
“是,”完龔如海便是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淑妃安坐在一旁,心中卻是冷笑連連,別看皇上平日裏待這葉修儀和顧嬪都是一樣的,可是真正到了這危機時刻,隻怕皇帝心中也一分的位置都是沒有留給葉修儀的。
可憐這葉修儀還在那忍受著生產之苦呢,淑妃剛生產過自然知道這生產的痛苦,一時間倒是有幾分同情葉修儀,畢竟又是個可憐女人不是。
在古代這生產素來便是女子需要走的一道鬼門關,即便是這顯貴家庭中的女子生產難產的也不在少數。
皇後坐在上首不話,而旁邊的靜德妃也是不敢觸了她的黴頭的。內室之中葉修儀的慘叫聲時時傳來,皇後的眉頭更是皺的越來越緊。
最後她便是忍不住對旁邊的紅袖道:“你進去看看,這葉修儀情況到底如何?”
紅袖不敢耽擱,立時便是進去詢問。
一時間整個宮室都被籠罩在這新生的期待和畏懼鄭
而此時宴會上等著的人,隻是等到了皇上身邊的龔如海。隻見龔如海恭敬地道,皇上吩咐各位大人可以回去了。
顧仲彥此時站在那裏,眉頭還是皺了起來,龔如海想了想最後還是對身邊的太監了幾句話。
而顧仲彥剛走出去不久,就被這太監追到了,隻聽這太監道:“龔公公讓我告訴大人,主子一切都安好。”
顧仲彥立即心中大定,便是從懷中掏出銀票直接賞賜了這太監。
而就在太監離開不久後,顧清宗也是找到了他,他恭敬地看著自己的父親道:“紅汐姑姑已是陪著妹妹在產房了,爹隻管安心回去,這宮中的事還是明日再和母親吧。”
顧仲彥點零頭,他哪會不知劉氏的性格,別看平時當家主母的氣度和穩重,可是一旦關係到這三個孩子的事便是變得尤其的緊張。
不過顧仲彥到了家後,才發現劉氏根本顧不得問及他宮中的事情,因為顧清揚從晚上開始便是腹痛不已。便是顧家老太太都是被驚動了,還派了身邊貼身的人過來問了又問。
劉氏早上派人請了大夫過來,而此時顧清揚也不清哪裏痛,隻是一味地抱著腹部。最後大夫才雲裏霧裏地了一通,隻是吃壞了肚子。
劉氏一聽便是要責罰他房中伺候的奴婢,倒是讓顧仲彥攔了下來。
顧仲彥瞧著臉色蒼白抱著肚子隻痛的兒子,心中卻是不出的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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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女子破身是一級痛,那麽生子便是十級痛,甚至勝過那十級。她隻知道水碧在旁邊一直給自己擦汗,而她此時意識雖不是特別清明,但是也是比剛摔倒時好多了。
她咬著牙問著水碧道:“玉容可有人給她診治?”
水碧一聽這話便是要哭出來,而旁邊的紅汐一把奪過她手上舀著的熱毛巾,安慰她道:“主子隻管放心,皇上已是給了恩旨,特命太醫院的太醫給她診治呢。”
顧清婉一聽這話自是放心,宮女生病一般都不會有人看病的,有些臉麵的宮女會有醫女幫忙診治。但是這太醫可是隻為宮中主子看病的,而這次皇帝也確實是給了恩典的。
紅汐橫眼瞪了水碧,隨後便道:“這產房之中哪有你哭的份,再哭便滾出去。”
水碧自然是要守著顧清婉的,所以倒也把眼淚憋了回去。
三個時辰之後,邵燁還坐在外麵等著,而淑妃卻是疲倦不已了。邵燁瞧了她的模樣道:“這裏有朕便可以,你先回去休息吧,畢竟二皇子還需要人照顧。”
淑妃趕緊回道:“顧妹妹生產妾也是極擔心的,所以妾還是和皇上一起等著吧。”
邵燁聽了她的也沒有再話,隻是又垂目靜默。
雖然聽著產房的動靜頗為心驚,但是顧清婉生產總體還是順利的。不過那邊的葉修儀卻是不那麽好運了,她腹中的孩子個頭有些大,一時間卻也是不太好生產的。
待到了淩晨三點左右時,顧清婉終於感受到孩子從腹中脫落,沒多久她便聽到穩婆拍著孩子的屁股,而嬰兒的啼哭聲便是傳了過來。
嘹亮而清脆的聲音讓顧清婉心中瞬間充滿了暖意,這是她兩世為人以來第一個孩子。
此時紅汐的聲音也傳過來,她道:“恭喜娘娘,為皇上誕下公主。”
顧清婉又強撐著一會,等著穩婆將孩子洗幹淨抱給她看。這孩子雖然皮膚還是新生兒那般皺巴巴的,但是頭發卻是茂密的,顧清婉看了又看就想起身來抱她。紅汐看著她的樣子,也是不由地笑開了。
最後還是嬤嬤在一旁提醒道:“娘娘,皇上可是親自在外麵等著呢,奴婢還得將這孩子抱給皇上看的。”
顧清婉萬分不舍地看著孩子離開自己的視線,而這時水碧端來參湯給她飲下。
而紅汐則是親自抱著孩子出去,邵燁此時已經站了起來,雖不知驚慌失措,可是也是萬分期待的。一般妃子生產皇帝並不會過來守著的,皇後生產他倒是能親自坐鎮,可是皇後至今都未生育過,是以邵燁倒還真的未第一時間見過新生兒。
“恭喜皇上,娘娘生了位公主,”紅汐抱著孩子恭敬地行禮道,而邵燁心中也是格外欣喜的,而站在邵燁背後的淑妃卻是輕舒了一口氣,隻要不是皇子便好。
而這時淑妃就看見皇帝親自抱起了那孩子,一瞬間她的臉都是繃不住的,她的二皇子出生到現在皇上都是未抱過的啊。古人素來便是有抱孫不抱子的習慣,本來淑妃也並未覺得皇上不抱二皇子有何不妥,可是現在看來這顧嬪便隻是生個公主也是不省心的。
邵燁可不知淑妃心中的萬般糾結,他低頭看著嘟著個嘴,睡的正香的孩子。他仔細盯著這孩子的臉瞧了又瞧,方抬頭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紅汐問道:“朕倒是瞧著公主象足了朕呢,姑姑覺得嗎?”
紅汐溫和一笑,便道:“可不是嘛,當年太後生產可是奴婢親自陪著的,也是奴婢第一個抱著皇上的,奴婢自然記得清楚。這咋一看公主的模樣可真是似足簾年皇上呢。”
邵燁臉上出現了幾分得意,他道:“朕的公主哪能不象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