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各有心事
“Attribute。”
餘瀟一大早便在陽台上朗讀著。
“Thescientistattributedhissuccesstohardorkandteamork.”
餘瀟默念著:“動詞的意思是把什麽歸因於什麽,名詞的意思是屬性,特征。”
“Appointment。”
餘瀟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跟著默讀著:“Appointment。”
“ShearrangedanappointmentforFridayafternoonatfour-fifteen。”
餘瀟望著筆記本默默道:“詞性是名詞,意思是任命;約定還有約會。”
顧楓這時推開門準備洗漱:“早啊,餘瀟;喲,很用功嘛。”
餘瀟點點頭:“早啊,顧楓,待會一起上課去?”
顧楓道:“好啊。”
馮浩打著哈欠也走了進來:“今早上是什麽課啊,我還沒來得及去看。”
顧楓想了想,道:“應該是西方經濟學,今早上好像講宏觀吧。”
餘瀟道:“宏觀微觀的我頭都大了,楊子萌還沒起來啊?”
唰唰唰.……唰唰唰.……咕嚕咕嚕,顧楓將口中的水吐了出去。
“你看他什麽時候早起過?”
餘瀟道:“就不知道這堂課老師會不會點名,不然他不去影響也不大。”
顧楓道:“我剛才叫了他了,他頭有點痛,不去了。”
餘瀟搖了搖頭:“我也是服了,這才剛開學呢;算了,不管他了,我們走吧。”
……
早晨的霧灰蒙蒙的,好像擋住了人麵前的一切,也擋住了他們的希望;這霧霾就連這偏僻的地方也沒放過。
餘瀟道:“這情景看的可真讓人難受。”
馮浩道:“沒聽別人嗎?清華大學的校訓:厚德載霧,自強不吸。”
顧楓攤了攤手:“你們什麽啊?”
餘瀟經過當初嚴晨的補課後,一下子就懂了,他哈哈大笑起來:“載的是濃霧,吸的也是濃霧。”
“哈哈哈!”顧楓也大笑了起來。
隻是他們的笑聲也沒能驅散這濃霧。
三人一路走到7號樓,他們來的不算晚,但後麵的位置已經被人全坐了。
大學裏有個很奇怪的現象,許多同學早去教室的原因居然是為了可以搶到後麵的座位。這無非是因為後麵的座位少了老師的注視,做起別的事來就可以無所顧忌了,睡覺的睡覺,玩手機的玩手機。
有人或許會問,那他們為什麽不躺在宿舍睡覺呢?
事實上如果這門課不點名的話,他們也絕不會來。他們看起來隻是為了應付老師,喊個到而已。不過也有些人是為了自欺欺人,畢竟來了沒聽和翹課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鈴聲響了,楊老師踏著鈴聲而入,據他是中國人民大學經濟學的博士,是學校花了重金請來的。
他一進來就直奔主題:“同學們,學習宏觀,你們必須要先明白一些專業術語的名詞。我相信大家都常常聽到GDP這個詞,但有沒有人知道GDP是什麽的縮寫,又代表著什麽?”
楊老師已在黑板上咚咚咚寫著:“GDP即GrossDomesticProduct,是指按市場價格計算的一個國家(或地區)所有常駐單位在一定時期內生產活動的最終成果。”
楊老師轉過身,麵對同學朗聲道:“GDP常被公認為衡量國家經濟狀況的最佳指標;國內生產總值GDP是核算體係中一個重要的綜合性統計指標,也是我國新國民經濟核算體係中的核心指標,它反映了一國(或地區)的經濟實力和市場規模。”
“核算GDP有三種方法,第一種是生產法,第二種是支出法:GDP=C I G (X-M),第三種是.……”
餘瀟聽得哈欠連連,他雖然數學還行,但確實不太感興趣。
顧楓正在認真的記著筆記,而馮浩敲打著手機的鍵盤不知道在查些什麽。
餘瀟想了想淩月好像一晚上也沒回他信息。
於是他又發了條信息過去:“你怎麽了,不會生氣了吧?”
這次淩月倒是回的很快:“等你滅火,大概我早死了吧?”
餘瀟皺了皺眉,這是怎麽了?該不會是心情不好吧?
他連忙回道:“怎麽了,誰惹你生這麽大的氣?”
淩月:“沒事。”
餘瀟:“身體不舒服?”
淩月:“沒櫻”
餘瀟:“最近怎麽樣啊?”
淩月:“挺好。”
餘瀟覺得她的回話十分冷淡,便解釋:“我最近一直在圖書館看書啊。”
淩月:“我知道。”
餘瀟:“別生氣啊。”
淩月:“沒有啊,我怎麽會生氣。”
淩月在另一邊氣的直跺腳,而餘瀟卻認為她有些莫名其妙。
馮浩湊上前道:“餘瀟你在幹嗎呢?”
餘瀟道:“聊呢。”
馮浩笑道:“是那個傳中的劉同學嗎?”
餘瀟搖了搖頭:“我靠,你怎麽消息這麽靈通?”
楊子萌一臉壞笑,也湊了上來:“可以啊,是不是背著哥們認識了什麽學姐啊?”
餘瀟罵道:“我去你大爺的,別亂!我跟我女朋友聊呢!”
楊子萌道:“喲謔,隱藏的夠深啊。”
餘瀟擺了擺手:“嗨,她好像生氣了。”
馮浩道;“你最近冷落了人家吧?”
餘瀟道:“最近跑圖書館,確實沒怎麽姑上她。”
楊子萌道:“你你這人要在古代考取了功名,是不是老婆早不在人世了?”
餘瀟拿了本書就要砸過去:“你還!”
楊子萌和馮浩偷著笑道:“你慢慢聊,慢慢聊。”
餘瀟放下了手機,淩月這種態度,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對話下去。
叮鈴鈴.……叮鈴鈴.……
餘瀟終於挨到了下課,他伸了個懶腰,緩緩地站了起來。
顧楓和馮浩選了連課,所以他們繼續呆在這裏,而餘瀟上午沒有課了,和楊子萌一起走回宿舍。
剛一回到宿舍,他就聽到楊子萌罵聲四起。
餘瀟道:“怎麽了,誰又得罪你了?”
楊子萌擺了擺手:“這呆女人,又跟我鬧什麽矛盾,煩死了!還有這破經濟課,都大學了,還搞什麽月測!”
餘瀟笑了笑:“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麽盛嘛,來,來瓶王老吉降降火。”
楊子萌歎了口氣:“你,這女人一到晚究竟想的什麽,什麽都不,動不動就讓你猜,我猜個鬼啊我猜!”
餘瀟想起剛剛淩月的舉動,不由得感同身受:“你的確實沒錯,有什麽事情直接出來就好了,非要一半藏一半,長此以往,實在有些累。”
楊子萌瞥了餘瀟一眼:“你累個鬼啊,你的劉同學呢?”
餘瀟搖搖頭:“嗨,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唄。”
楊子萌道:“她沒約你出去?”
餘瀟道:“我這破英語水平,出去一話就得露餡。”
楊子萌轉眼就穿上了籃球鞋,他拍了拍球,道:“餘瀟,去打球不?”
餘瀟一臉詫異:“啥啊,下午還有課呢,你現在去打球?”
楊子萌頭也不回的走了:“太窩火了,我得去發泄發泄!”
待楊子萌走後,整個宿舍就剩下了餘瀟一人。他本來想背會兒單詞,但他現在什麽也不想做,隻想靜靜地躺著。
他本以為感情可以讓一個人身心愉悅,卻沒想到短短數日就帶來了一些煩惱。他確實不知道淩月究竟心裏想的是什麽,不過他現在也懶得去猜了。
呼.……他睡著了。
……
“大家好,我姓馬,大家可以叫我馬老師。”
馬老師話音剛落,全班便哄堂大笑起來。
他扶了扶眼鏡,轉身在黑板上寫下幾個大字:第一節:哲學的問題。
顯而易見,這是一堂馬克思主義哲學課,要不是顧楓和馮浩連課,他們兩個人也不會留在這裏。
馬老師正在講台上侃侃而談:“同學們,什麽是馬克思主義哲學?馬克思主義哲學是辯證唯物主義和曆史唯物主義,是在科學實踐觀基礎上的,辯證法與唯物主義、自然觀與曆史觀的有機統一的哲學體係,是整個馬克思主義科學體係的理論基礎。”
顧楓和馮浩不是沒有聽過馬克思主義哲學課有多無聊,隻是他們沒想到……他們還是tooyoung啊。
現在班裏至少躺下了五個,還有絕大多數人都在玩手機,馮浩瞄了一眼,可能就兩個帶著眼鏡,坐在前排的兩個同學正襟危坐,時不時還彎腰記下那視之真理的筆記。
馮浩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望著顧楓道:“我真有點羨慕餘瀟了。”
顧楓道:“再堅持一會兒,堅持就是勝利。”
馬老師似乎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也沒有生氣,繼續在他的世界裏暢遊:“我們這個課程的目的是為了讓學生們了解馬克思哲學理論和學的基本內容;培養學生的理性精神和批判意識……”
馮浩擺了擺手:“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睡一會兒,到時候下課你喊我。”
顧楓連忙細聲道:“喂,你睡了我豈不是更無聊了?”
可馮浩已經趴了下去。
顧楓望向了窗邊,突然看到了坐在左前方的姑娘。
她的頭發紮起,穿著雙麵絨羊毛呢子短外套,那衣服顯得有些複古。她正認真的聽著課,手上的筆也在本子上不斷地遊走。
窗外射入淡淡的陽光,剛好溫暖地灑在她的側臉,顧楓望的有些癡了。
馬老師的一個字他都聽不到了,還好馮浩此時睡得整熟,否則肯定要趁機取笑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