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2章 賭桌談判(1)
“嗯。”
應寒年躺在那裏緊緊摟著她,嘴上應著,一雙眼卻沒有闔上。
他睜著眼,眼底一片陰鬱。
跟他玩新花樣,找死。
應雪菲說,生死街完全是應寒年的地盤,在這裏和應寒年作對,無疑是自尋死路。
這話不假。
牧氏集團在國內隱隱有再成龍頭老大的意思,而在生死街這個地方,則完全是隻手遮天。
一旦知道誰在這個地方,哪怕是隻螞蟻,隻要應寒年一句話,都可以最快的速度找來。
因此,顧銘在一處出租屋內被找出來的時候,不過是下午一點。
房間內被搜得淩亂不堪。
u盤跟著手機一並被找到。
緊接著,顧銘便被帶到昨日呆過的皇冠賭場,整個賭場被包了場,舞女、賭客一律消失,隻剩下一片空空蕩蕩的輝煌。
靜謐得令人不習慣。
大白天的,賭場內依然打著極亮的光,從上到下,照在每一台賭搏機、每一張賭博桌上,照著沉默的奢靡。
林宜站在樓上,手搭在走廊扶手上往下望去。
正中央的一張長形牌桌上,應寒年坐在桌前,蹺著單腿,滿身慵懶,一張輪廓深邃的臉被光襯出幾分神秘感,他抬起手,麵無表情地擺弄著麵前的一堆籌碼。
保鏢們站在他的身後,個個沉默噤聲。
不用細致去觀察,他們也感覺得出來,應先生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
林宜低眸看著應寒年的身影,目光深了深。
忽然,餘光有一道身影靠近。
她轉頭,就見到應雪菲悄無聲息地走到她的身邊,學著她的樣子將雙手搭在扶手上。
林宜低笑,“你們會功夫的人還真是可怕。”
賭場被圍著,應雪菲還能一點動靜都不鬧在出現在她身邊。
應雪菲站在她身邊,見林宜臉上還有笑話,沒什麽惱怒,更加愧疚,“抱歉。”
“抱歉也沒用了,昨天沒抓住顧銘,這會,u盤的內容已經被處理好了。”
錯過最佳的時機,說什麽都沒用。
聞言,應雪菲握緊麵前的扶手,“對不起,我想把u盤搶回來,但沒搶到,你們有什麽需要我做,僅管開口,如果不需要,你們想怎麽報複我,我也都認。”
幹脆極了。
林宜笑,“你我的立場本來就不一樣,你不受我的雇傭,沒有義務非幫我不可。”
這道理,應雪菲當然知道。
她低頭,“不知道為什麽,沒幫到你,我覺得特難受。”
昨晚,差一點她就可以搶到u盤了。
“那你還真是挺喜歡我的。”林宜淡淡地道,沒有半點要追究的意思。
其實應雪菲的這種感覺她太清楚了,想當初,她在牧氏集團挨打,打得遍體鱗傷時,應寒年就在那裏看著,她當時是絕望,是恨的。
可後來,知道有對應寒年有利的消息,她又控製不住自己,想盡辦法通知他。
感情,本來就是很複雜的東西。
兩人正說著,顧銘被人從外麵帶進來。
顧銘穿著一身休閑的衣服,不似平時那麽西裝筆挺,他邁步邁得從容,前後都是保鏢,不像是被押來的,反而像是被請來的。
林宜看到應雪菲在顧銘出現的一瞬間,站直了身體,手指用力地握住扶手。
“我下去看看。”
林宜說道,轉身離開。
她走到樓下,走向應寒年。
顧銘在應寒年對麵坐下來,摘下帽子放到一旁,抬眸望了一眼周圍,“這個銷金窟每日的流水是天文數字,你還能將這裏包場,果然財大氣粗。”
“在這裏,我想包任何一個場,都不用花錢。”
應寒年停下擺弄籌碼的手,邪氣抬眸。
在生死街,應寒年三個字就是通行證。
“說的是。”顧銘讚同地點頭,“我來了這裏,想走很難。”
比在國內還難。
“你還知道。”
應寒年嘲弄。
“知道,我要做的就是在你應寒年的監視下,風風光光走出生死街。”顧銘挑眉,自負至極。
“做夢呢”
應寒年不屑。
一旁保鏢將從顧銘出租屋搜出來的東西擺到賭桌上,“應先生,這是搜到的,手機、電腦、u盤,都在這裏。”
應寒年低眸瞥一眼u盤,又抬眼看向顧銘。
林宜走到應寒年身旁,目光淡淡地看一眼顧銘,顧銘衝他笑笑,挺溫和,“heo。”
林宜微微蹙眉,沒有說話,隻看向那一枚u盤。
應寒年坐著沒動。
林宜想了想,拿起u盤插上電腦。
u盤裏的東西肯定已經被顧銘拷出來一份做好處理,但顧銘不會刪除,因為要拿來和應寒年談,要讓應寒年知道他手中搶來的籌碼有多值錢。
她正要去開電腦,應寒年攔住她的手。
應寒年抓起麵前麵的一把籌碼放到她手裏,“去玩水果機。”
“應寒年”她想陪著他。
裏邊的東西,她大約能猜到。
反正是不會讓他應寒年好受的。
“聽話。”應寒年抬眸,目光深邃地盯著她。
“”林宜抿唇。
見她這樣,應寒年忽地笑了,不服的嗓音磁性,“全給我選橙子,我就不信贏不了一把。”
“”
林宜默。
他的笑很好地寬慰了她,她看著他的大掌將她的手包住,她的手握著一把籌碼。
她沒有堅持,點點頭便握著籌碼朝水果機走去。
林宜離他們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但這角度隻能看到應寒年的背影。
應寒年抬手打開電腦。
電腦開機速度很快,u盤裏的照片被一張張放出來,潘彼得的偷拍技巧和他的攝影水平有的一拚。
照片中,牧華弘的臉十分清晰,他牽著抱著小景時,他和林宜笑著說道,他和自己站在簷下談話,幾個人一起用餐,畫麵在攝影者的鏡頭下尤其美好溫馨。
應寒年盯著,眼一點點涼下來。
“牧華弘,牧氏家族三房三爺,曾最受牧老爺子器重,在牧氏內部擁有極多支持者,手段殺伐果決,是個令人望而生畏的大人物。”
顧銘坐在那裏,一字一字說道,“你應寒年上位的時候,他依然在積極聯係自己的舊黨以謀奪權,但是後來,這樣一個人物突然就隕落了。”